“壮丁部队?”王伦一怔,壮丁部队能悄无声息干掉自己两支斥侯骑兵吗?王伦怎么也觉得其中有诈,他忍不住在马背上立起身子,朝身后打了一个手势。
“换弓箭,立刻射箭!”“换弓箭,抛射,准备,放——!”匪军士兵们立刻解下腰间的长弓,吱吱嘎嘎地张开。然后‘嗡’一声松开弓弦,一片黑色的箭簇高高地飞起,嗖嗖的钻入山坡上的从林中。
山风很大,距离也很远,这些箭矢基本没有什么准头。但对于训练很少的壮丁们来说威慑力很大,山上缓缓走下来的自卫队阵形面对箭雨,顿了一下,队形立刻乱了起来。
不过他们还有罗月儿,这个留着长长马尾的少女骑着马提着巨锤从队伍左侧一直跑到右侧,她向那些曾经是官兵的人马激励起来来,让他们带动那些民兵发动进攻。
“放低身体,低头,大家!不要停,跟上我,记住,这是为了你们的家人而战——!歼灭了这股敌人,我们就能回到安全的地方。我们与我们的家人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为了活下去,为了家人,杀!”
罗月儿一马当先,手持巨锤,大声激励道。在她的鼓动之下,在几名信王军骑士的带领下,在几队原来是官兵的士兵地带头冲锋的作用下,所有的壮丁们很快拾起勇气——队形再一次重整,然后缓缓从山上压下来。
王伦皱了皱眉头,他下令再放了一波箭。经过调整之后,这一次金军士兵的准头明显高了一些,壮丁们前三排有好多人在箭雨中都滚倒下去。
“举起盾牌!”一名信王军侍卫高声指挥道,一道道木盾举起,经过两次抛射,壮丁们反而更加沉稳了起来,克服了心理上的恐惧之后,在盾牌的防护下,投射武器的效力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大。
看到这一幕,王伦在想这莫名其妙的军队究竟是从那里来的。而另一边信王赵榛到此刻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平日里有些笨手笨脚。但眼前这一幕才证明罗月儿终究是一个蛊惑人心的精灵女,怨不得很快就俘虏了自己的心。
他抬头望天,看了一眼。然后信王赵榛提起大中神龙枪,神枪在他手上一片荧光闪闪,青紫乍现。战场上突如其来的闪光让大多数人都是一怔,敌我双方都有人抬起头向这边看过来。
“信王赵榛的兵器!大中神龙枪!”王伦身边的金兵万人敌勇士,一眼就认出那杆横扫天下的兵器,他几乎是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拔出了手中的剑。
信王赵榛却将剑高高举起,喝道:“王之义!”一边年轻的侍卫骑士心领神会,立刻举起手中的长枪向一指喝道:“冲锋!”
一层巨浪马上沿着信王赵榛手中的长枪向千延伸去,轰隆隆的向前冲锋。一泻直下的冲锋,骑手们勒紧缰绳,让战马保持着冲锋,快速的接近敌人,从另一侧出现在匪军与少数金兵士兵们的视野中。
匪军将领王伦一下子就感到棘手不已,他忍不住催动坐下的战马一路小跑起来,挥舞着黑沉沉的精钢长剑,在一片叛军的背后高声督促道:“转向,转向,快点转向迎敌!”
“第三排第四排,放平长矛,快!战士们!”王伦一边将靡下的匪军与少量金军士兵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迎向罗月儿率领的八千壮丁自卫团,一部分准备牵制忽然出现在另一侧凶猛冲杀而来的近三千的骑兵。
长矛竖了起来,然后‘哗啦’一声放下,第一排斜斜指向上方,第二排越过第一排的肩膀上方,一片钢铁森林形成了。
信王赵榛看着那些寒气森森的矛尖,面不改色。他已经习惯了战斗之前的紧张,绷紧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畏惧来,年轻的亲王只是在调整自己的呼吸,好让它适应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
信王赵榛手中的长枪一转,他带领三千骑兵立刻转向,指向王伦军队的侧翼,这就像是一个约束,命令他的骑士们始终保持着较快的步调,沿着一条切线慢慢不断转向,不断接近匪军士兵阵形的侧面。
他的沉稳让王伦大感头痛,这位匪军将领一看就明白对手是老练的骑兵和有经验的骑兵将领指挥的。而金人万人敌勇士们则看到了曾经战场上最精锐的女真勇士们和最精锐的信王军铁骑的骑兵战术。
女真骑兵的战术还不算最精妙,最精妙的自然是信王骑兵。信王军骑兵通过不断逼迫对手改变阵型、调整方向,寻找间隙有效地一击必杀。而那些大部分将领,只会毫无顾忌的放开手冲锋,最后撞的头破血流。
王伦已经让他手下的士兵沿着信王赵榛前进的方向,转了几次向了,士兵转向呆滞,重组阵型极其麻烦,尤其是他手中的匪军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在队形方面都不如散漫的官兵。有时候这位匪军将领都在担心自己背后单薄的一面防线能不能抵挡住罗月儿的壮丁步兵的冲击。
匪军弓箭手射出第四波箭之后,开始zi诱射击。从山上一路冲下来的壮丁们已经抵进到三十米之内,这些由百姓、溃兵、逃兵和绿林匪类们混编成的队伍在几名信王军战士的带领下,虽然紧张,但依然义无反顾的冲杀而上。这些年轻人或是中年人的脸上不同程度地露出由害怕、紧张混合而成的神色。
第192章围追堵截与辗转腾挪
匪军弓箭手射出第四波箭之后,开始zi诱射击。从山上一路冲下来的壮丁们已经抵进到三十米之内,这些由百姓、溃兵、逃兵和绿林匪类们混编成的队伍在几名信王军战士的带领下,虽然紧张,但为了家人,为了幸福,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冲杀而上。这些年轻人或是中年人的脸上不同程度地露出由害怕、紧张混合而成的神色。
他们手持木制的长矛或是破刀锈剑,不约而同地握得过紧因为导致动作有些僵硬变形,呼吸紊乱,但却被身后的人推挤着向前。下意识地向前。
他们的正前方是一片森森的匪军。匪军们也会恐惧,他们也不会因此而振奋。他们同样的紧张,一个接着一个的尽量保持着纹丝不动的姿态。他们双手持矛,紧张的看着前方的敌人。
留着向后扎紧竖起地马尾的罗月儿在马背上看着敌我对比心急如焚,这位未来的女巨商知道如果放任下去,崩溃的首先肯定是自己这一方,她咬了咬牙,原地让战马打了一个转。然后高举起巨锤,像是一道青色的闪电刺入两方的间隙之中。
长矛构成的荆棘森林跃然进入眼帘之中,密密麻麻——!
“罗月儿姐姐!”吉倩倩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躲在山顶上,当然大家都不知道她偷偷跑出来了。可她一眼就看到了罗月儿冒险的举动,忍不住瞪大眼睛,吓了一跳。
然后她忽然听到后面有争执的声音,罗月儿怔了一下。回过头,看到后面那个似乎是叫做吉倩倩的少女正抢过一匹战马翻身上马,然后一路向着战场方向冲下去。
罗月儿咬牙举起手抬起巨锤,‘咔、咔、咔’把每一支伸向她的长矛打得高高扬起来,她骑马沿着匪军的阵线一路横冲过去,匪军士兵纷纷后退。
但她毕竟只能应付少数,一支支长矛穿过防线,罗月儿身上的重甲立刻保护了他的身躯,一层7毫米的斜面钢板甲,足以顶住大部分的攻击。而在她身后,自卫部队与匪军队已经撞到了一起。匪军的战线刚刚被罗月儿突破了一道口子已经不稳了之后,正好迎上自卫军迎面的撞上来,顿时抵挡不住在巨大的冲力之下纷纷向后退去。
王伦感到背后的阵线崩溃,忍不住大吃一惊,他本来以为自己的部下再怎么也能抵挡一时片刻,为他争取一点时间,却没料到竟然一触即溃。
他回过头,才看到那个穿着重装甲胄的女骑士一脸专注之色地在一边鼓舞着她手下的百姓、官兵和山贼土匪们组成一道洪流不断向前,不断向前进攻,不断开辟出更大的胜局。
这位匪军的优秀将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若他手上还有足够的士兵还可以重振阵型,不过现在他全部的重心都放在另一边,信王赵榛和他的骑士们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一边。
想到这一点,他倏然一惊,回过头看到那群人类骑兵果然调整好了方向,正面向他的阵地,骑兵们逐渐靠近,坐下的战马开始发力了起来。
信王赵榛举起长枪。他身后的三千多名骑士举起自己的武器。“杀!”“信王军必胜——!”
大地轰鸣,骑兵咆哮山林,地面的石子战栗像是跳舞一样,岩石波浪滚滚而至。
可从背后一点点后退过来的溃兵正在冲乱王伦的阵型,十多个金军万人敌勇士被围在其中束手无策,王伦一剑砍翻一个挡了自己路的匪军士兵,用高昂的声音高喊道:“放平长矛!”
信王赵榛快得仿佛是一道流星,他在马背上伏低身体用大中神龙枪向前一扫,大枪术带起的风压像是一柄镰刀横扫而过,四五个匪军士兵齐刷刷向后倒去。然后他松开缰绳,双手高举长枪横扫千军,一道蓝光,‘哗’一声将两排向他伸过来的长矛向外掀飞。
然后一人一马轰然撞进一片匪军阵型之中,几名匪军竟然被高大的战马掀起来飞出去。
“杀呀!”信王赵榛大吼一声,整队骑兵的第一序列轰然撞上了匪军军队的长矛森林,有经验的信王军骑兵快速挡开敌人的武器,也有更多的骑兵被长矛刺中。在碰撞的巨响之后,第一排第二排的匪军齐齐倒了一片,后面的匪军士兵也纷纷后退,与协同作战的金人挤在一起。
信王军骑兵们极为熟练,他们纷纷拨开匪军士卒的长矛,切入对方的阵型中,借着战马的力道将冲击力彻底冲击进这些匪军的后三排。然后他们轰然撞进匪军阵型中来,匪军的阵线顿时再往后一退,接近崩溃的边缘。
在第一次冲击中,落马的骑士不过有一百两三十个人,而他们也大多数战马或人受轻伤,骑兵们凭借冲锋冲击在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可以这么说,信王赵榛领导的杂牌军的集体冲锋,冲击力大得甚至出乎他自己的预料。
虽然一击没有将这支五千人规模的匪军军队对穿,但也差不多将对方逼到了溃散的极限上。
连王伦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败得这么快,这位匪军出色的将领看到两个金人万人敌,在一人一马陷入他大军中央的信王赵榛面前,施展飞锤,但对方却像脑后有眼一般,将身后的敌人飞锤一枪挑飞,而后一枪一个刺死在当场。
还有几个金人万人敌勇士,试图躲在更远一些的地方使用飞锤,但却被信王赵榛反手提弩,“嗖嗖嗖!”飞射刺中间隔着七八米的几名金人万人勇士的咽喉或头部,几名金人万人勇士纷纷倒地身亡。
信王赵榛在一众匪军中再转身,奋力挥动,枪影连成一片,紫青之色仿佛青龙环绕在信王赵榛的周围,群魔乱舞刹那之间,鲜活的生命化为尸体成片的跌落地面。
恍若他所过之处,万军之中如履平地。
看到信王如此神勇无敌,人们都忍不住张大嘴,呼吸一窒。
信王赵榛再抬起头,目光锁定了敌将王伦。一枪横扫,万军不挡之勇。这是什么样的强悍气势?
不只是匪军大将王伦及匪军,远处那些民兵、宋兵们一样看呆了,这还是人吗?传说之中的项羽、吕布、李元霸之勇也不过如此吧?本来就正处于进攻节奏之中的骑兵和护卫军顿时齐声欢呼、士气大振,一时间几乎要爆发出最大的战斗力,一面将匪军向后平推出去。
王伦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但他身体中个人的名气和傲气却使他不能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