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这是发了火气。这其实也怪不得他,原本以为凭自己的实力,便是奉天子的曹操都要惧自己三分才是,可张超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并州牧,一个有名无实的大将军而己,竟然就敢来寻自己的麻烦,岂不是在找死吗?
收服了幽州之后,袁绍征得兵勇二十余万,加上本部人马,可凑成大军近五十万。凭此兵力,任谁敢来招惹呢?他不去别人的麻烦便是好事了,怎么还会有人如此的不开眼,来寻自己的不痛快,岂非是与找死没有什么分别吗?
喜怒怒火一出,下面跪着的颜良便是一脸的兴奋之色道:“主公,良愿意将功补过,为先锋军,这一次定要给并州军一个好看,以示我们河北军的英勇。”
“主公,莫将愿往。”眼见颜良起了一个头,当下,文丑等将也是齐声说着。
看着下面的武将们一个个皆要出战,袁绍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有此等勇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并州牧,有何可惧之?
尔颜良不过是脸上刚现满意之色,站于左边的文臣郭图和许攸两人己然对换了一个眼色,尔后郭图就突然跪倒在地道:“主公,不可呀!”
就在所有武将都请战之时,突然有人出来说不行,这顿时就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尤其是文臣中的田丰,更是用着十分好奇的目光看向着郭图,他实在弄不明白,此人这个时候跳出来做什么,难道是...
田丰压下了心中的怀疑,静观着事态的发展。
“主公不可。”跪地的郭图又一次出声而道。
“不可?有何不可?”袁绍的怒气升腾,问责的声音之中带着明显的一丝怒气。
“主公,且请息怒,容臣慢慢道来。”郭图确是一幅不急不缓不怕的样子,慢慢的抬起了头道:“主公,我军刚占据幽州不久,大军正是疲惫之时,若是此刻再度劳师动众,实为不妥,天时便以先丧之;我们的真正敌人非是张致远,而是刚迁都于许昌的曹阿瞒,若是我们现在与张超大举兴兵,便等于是没有了地利;三是我们己然制定了攻取河内的计划,若是停止下来,前期的工作都等于白做了,许多士兵也会因为主公的朝令夕改而动摇军心,是为没有了人和。即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此时断没有兴兵之道理呀。”
“怎么?那难道就任由张致远去抢吾的胜利果实不成吗?”袁绍尽管也知道,现在就大举兴兵与张超,并非什么明智之选。但若是说被打了,而连反抗都没有,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之不下。
“当然不能纵看如此。我们可以先攻河内,在拿幽州。一旦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便等于将张致远完全的包围了起来,那时便是想从哪里动手就可以从哪里动手了,那个时候非旦我们可以重新的拿回幽州,便是连并州也可以一同攻取的,这方是长久之大计呀。”郭图跪倒在地,声音宏亮的表示出了自己的意思。
袁绍闻言的确是心动了一下。
河内的地界正与河东部接壤。众所周知,河东出产铁器和盐巴,而这些都是乱世所求之物。倘若是可以先攻河内,在攻河东,那便是等于有了更为雄厚的经济基础,那个时候,在收拾张超便会容易许多了。
在者,郭图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一旦河内被拿下,是攻河东或是打壶关,甚至便是攻雁门都是可以随心选择,那个时候面临着多方打击,张超定然无法防备,并州可图也。
被这一番话说的有些心动的袁绍正自犹豫之间,许攸也站了出来。“主公,臣赞许公则(郭图字)兄所言,现在看起来我们是将幽州让给了张致远,但其实也是一招消耗其兵力和精力之棋。想一想,连主公之英明都未能将幽州完全的平定下来,那里现在还有虎视眈眈的公孙瓒以及并不是十分听号令的轲比能所部,那张致远又凭什么可以做到呢?等着他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于幽州之时,并州防卫就会松懈,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且幽州的事情本就未定,还有刘虞的余部和公孙瓒等人在斗,加上一个张致远岂不是更加的热闹,等他们三方都打累了,我们在则机出手,一战可定幽州之事矣。”
许攸站出来,表示同意郭图的意见,这一番话一出,让正在犹豫的袁绍心中天平更为倾斜。
但就是这般的让张超占了便宜,他还是心中有些不爽,当下便将目光落在了正在深思的田丰之身上道:“元皓,你有何建议?”
原本还在犹豫,为何郭图和许攸会出这般主意的田丰,猛被袁绍问起,先是一阵的愣然,然后抱拳道:“大家各自有理,臣一时间无所建议。”
说出这番话后,田丰本人心中便是一阵的自责。
他本人是不同意郭图和许攸的言论,在他眼中,张超和曹操一样都是袁绍的心腹大患。现在即张超用兵于幽州,正是名正言顺攻打并占据并州的好时机。
可是曾亲去过晋阳城的田丰,深知张超在处理内政和发展经济上是一把好手,若是并州真的成为了袁绍的属地,怕是那里的百姓绝对不会过那么好的生活的。
正是因为想到了百姓之苦,田丰这才没有将自己不同意的意见讲出来,为了百姓做了违心之说。
田丰没有给出意见,但也未曾反对,这让郭图和许攸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尔后两人相视一眼皆笑之。
就在五天之前,张超派来的使者来到他们两人的府上,送上金银重礼。
本就是贪财的两人看到这些东西早就垂涎,在从使者的口中得知张超只是让他们劝袁绍不要马上举兵幽州之后,两人略一考虑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不马上进兵幽州而己,并非是永不进兵,只是如此的要求,他们还是可以答应的。
收了重礼,如今就有了今天殿堂上的一幕,有了两人合力劝说袁绍的举动。
当然,他们能够成功,也是借助于沮授不在之原因。因为前一阵子送粮草,儿子沮鹄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这一个爱子沮授受不起打击,病倒了。他不在朝堂之上,这才给了两个小人以机会。
被说服的袁绍,这就决定先不理张超,而是攻取河内,待拿下河内之后,对并州呈包围之势时,便是可以想如何即如何了。
会议的结果出乎了颜良等武将的意料,只是即然主公做了决定,他们便开始准备攻取河内之事了。而有关今天的会议内容,也被潜伏在邺城的天眼成员飞快的传了出去。等到张超收到消息后,己经是五天之后。
此时的张超带着郭嘉和吕布己过了雁门郡来到了代郡,并入驻了平舒城。
傍晚时分,张超就收到了天眼传来的信签,在看过之后,不由就是一阵的哈哈大笑,将其信交给了一旁的郭嘉道:“奉孝,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郭嘉也接过了信签,在看过之后,也是一脸的喜色说道:“袁本初有这两人为辅,离败亡亦不远矣。”
“是呀,为了钱财就出卖了主子,这样的人的确可恨。但也是多亏了他们,才能使得我的计策更好的实现呀。”张超略有感概的说着。
臣能助主,一样也能误主。好在他有着超前的大局观,在知人任用一面还可以做到无懈可击,这也是他最大的优势所在。
知道袁绍一时半会不管自己了,张超便向着郭嘉而道:“奉孝,即袁本初不理会我等了,我看是可以做准备将奉先派出前去支援文和了。幽州之事还是要早定为好。”
第二百一十八章 座等还价
“主公英明。”郭嘉先是奉上了一记小马屁,然后这才有些担忧的说道:“是不是也要通知徐庶军师和李儒军师,让他们支持一下河内王匡,那里能够多坚持一下,就为我们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不可。”张超听后确是了摇了摇头道:“我们己经激怒了袁绍,这一次若不是郭图和许攸被我们买通,怕是袁绍大军己准备向幽州开来了。正所谓可一可二不可三,我们将颜良部轰出了雁门,又轰出了代郡,若是在在河内的事情上插手,难免会真的激怒于袁绍,若是那样,怕是他就会改变主意,来寻我们的麻烦,现在可不是时候呀。”
听着张超的思量,郭嘉亦是点了点头道:“主公所虑不错。但若是没有人从中搅局的话,嘉担心袁绍会很快占领河内,如此一来,我们即危险了。”
“这一点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曹阿瞒嘛,放心,他会出手的。”张超十分自信的笑了笑后又道:“当然,不参战是对的,但可以适当的时候派出给予其侧面压力,总之要让这一仗耗尽袁本初之精力。”
看着张超如此自信,郭嘉自是放心道:“原来主公早有谋划,如此嘉便可以放心了。”
什么谋划不谋划的,张超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知道曹操的人品,相信这样给袁绍打麻烦的事情他是一定不会错过的而己。
...... ......
许昌。
天子之所在,亦是刚升任司空不久的曹操府邸之所在。
在这里值得一说的是,有感于张超将华佗留在了身边,曹操亦是有样学样,请来了另一位后世给予了医圣之名的张仲景。
张仲景,字机名仲景。出生在没落的官僚家庭,父亲为官,他本人亦做为长沙太守之要职。后从史书上看到扁鹊望诊齐桓公的故事,对扁鹊高超的医术非常钦佩。又感瘟疫横行(据史书记载,东汉桓帝时大疫三次,灵帝时大疫五次,献帝建安年间疫病流行更甚。成千累万的人被病魔吞噬,以致造成了十室九空的空前劫难。)便是他的家族原有人口多达二百余人。自从建安初年以来,不到十年,有三分之二的人因患疫症而死亡,其中死于伤寒者竟占十分之七。
鉴此种种,他便弃官学医,且尤其在伤寒一道上颇有建术,成为了当年很有名气的医者。
曹操在听其名后,便以献帝的身份召其到身边成为了医官。也正是因为强仲景的存在,顶级谋士戏志才并没有早亡,而是依然还在曹操的身边出谋划策着。
并州军打败颜良进入到了幽州一事,待消息传到了许昌之后,曹操听后也不由感叹的对戏志才而道:“这个张致远,果然是出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敢主动去撩老虎的胡须呀。”
“不错,此人非胆有胆心,且做起事情来还很有计划。袁绍竟然不顾他,而还是要攻取河内,这才是最让人不解之事。”戏志才于一旁听了之后也是感叹而道。
“是呀,郭图竟然弄出了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之说劝住了袁本初,的确是让人不解。”曹操听后也是不断的摇着头,对于此事他也有些费解。可他本性就不是拘泥于小节之人,说完这些他便将此事掠过,而是看向戏志才道:“袁绍下一步想要夺取河内,吾可不能让其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