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公主,在前面见查格尔王,查格尔王怕怕……怕是不行了。”宗图咬牙禀报。
盈盈在不丹城门口焦急万分,夜深之时仍不愿回城休息,心爱之人生死还不知,她如何能睡得找。直到有人禀报在树林里见到他,大喜的策马奔来。
没想到刚来就见听闻他竟然死了,苍白的脸瞬间泪蹦了出来不停的摇着脑袋,双目无神怎么也不相信:“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哭喊着朝阿真躺的地方奔跑而来,无神的双眼被树枝拌倒在地,直磕的膝盖鲜血淋漓也不知痛。宗图见公主三魂七魄都吓走了,跌跌撞撞的朝查格尔王方向奔去,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在地,眼眶也通红的赶紧上前扶她,盈盈挥开来扶的手,号陶大哭地朝躺在地上的爱人跌去。
“不……给我起来,给本公主起来。”盈盈一来到大树边,推开围绕着阿真的士兵。瞬间就见他身边的土地被血染红,他更是双目紧闭,脸上苍白如死尸一般,一瞬间他的天空倒蹋了,痛哭中紧紧捏着他破烂衣服嘶声呐喊。悲凄的哭喊把吐蕃众兵感染的泪也止不住的掉下来。
“咳……咳……”阿真太累了,被一堆人吵闹的醒过来,不停的轻声咳着。
痛哭中的盈盈双目失明,双耳失聪。哪里有听见。站在旁边的宗图却听见了,脸上大惊的呐喊道:“公主,查格尔王没死。”
盈盈早就没有表情了,只剩无数的泪水。宗图的呐喊也没听见,一味的痛哭。
宗图见主公早没魂了,也不管有没有越违的拨开盈盈的手更大声的喊道:“查格尔王没死。”
茫然的盈盈跪倒在地,一时回不过神来,泪湿了衣襟。好一会儿才消化掉宗图的话,顿时一喜的退开让王医上前查看。
一位王医提着药厢急的满头大汗赶紧跑来。盈盈听说他没死,一颗心像是搭云宵飞车一样,大起又大落。
老王医望闻把脉后惊喜道:“查格尔王身体强壮,更逢有人包扎止血,并无大碍,只是要赶紧回城安心静养。”
盈盈听王医这一说喜极而泣,太好了没死,太好了。死了她要怎么办。
“快。抬回宫里。”盈盈大喊。马上兵士就把医板抬来。一群人抬着阿真陆陆续续的消失在树林里。通明的树林瞬间又被黑暗给吞没了。
“公主,查格尔王没事,上桥休息片刻吧。”老军医跟在躺在医板上的阿真,见公主紧紧跟随在医板左右不肯离开,担心她的身体劝道。
“王医,他真的没事吗?”盈盈那舍得,一颗心跟着他经历过生与死,现在就算用调车也拖不走她。
“是,照伤来看,查格尔王本应该断气,可除了满身是伤后,体内的元气却非常的充足。”王医也奇怪。
盈盈见他没事,一颗心缓下来,聪明的脑瓜子开始转动了,她来之前已有人先包扎了,这人是敌是友,是不是劫走他的歹徒?
“王医,他的伤口是人为的吗?”盈盈疑问。
“禀公主,查格尔王的伤口全都是野兽的利齿所至,不见人为伤口。”王医据实回答。
“有可能是碰见狼群,照伤口来看,是狼齿所伤。查格尔王身处的树林里正是狼群之地,此林里常有狼伤村落之人。”王医想了想又答道。
“宗图”盈盈听完大喊道。
“宗图在。”很快宗图就奔过来。
“明早带人进林里,把所有的狼斩尽不得有误。”盈盈冷着脸,树林里有狼群还经常伤人这还了得。不杀尽,不知还要被这些畜牲伤多少人了。
宗图冷汗流了下来,哪里知道盈盈的心思。以为公主只是为了要给查格尔王报仇才下令尽杀群狼,没想到公主对牲畜都不放过。手辣之极怕连男子都自叹不如,惧怕的领命离去。
盈盈看宗图惧怕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却也懒的解释回过头来继续向王医问道:“伤的如此的重,有没有可能保持着体内的元气?”
“怕是不可能,如果体内有如此元气,应会充劲的与狼群继续抗衡,直到元力消尽……”
盈盈听了,很显然他是先被狼群所伤,然后有人施救。再灌下补充元气之类的药物。且先不管这人是好是坏,能对他及时施救,她盈盈就万分的感激。
大起大落的心,盈盈用手抚摸着阿真苍白的脸庞,眼里柔情万分,却又心疼万分。喃喃自语:“不管你要怪我,还是恨我,求求你先好起来好吗?”
第040章 《苏醒》
众人抬着气若游丝的阿真急往王宫里奔去,送到盈盈的凤阁里,群群婢女早在门外等候。
阿真一躺在盈盈的软床上,王医又仔细的把脉,再喂了药后,众人才安心的离去,一翻折腾下来夜已至半。
盈盈心疼万分坐在床椽边泪眼蒙胧的凝望着苍白的他。心疼的难受,她不应该把他扔在牢里两日不闻不问,不然他也不至于伤的如此。
夜越来越深,盈盈泪花流的不知觉中趴在床椽沉沉睡去。
“水……水……”沉睡中的盈盈用还粘着泪花的捷毛动了动,一瞬间就张开眼来。见躺在床上的阿真喃喃自语,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
盈盈赶紧捧起桌上的白水用汤匙小心的喂着。喂过水后阿真不再低喃,盈盈才轻呼出一口气,拿起桌上的锦布轻轻擦拭着他流满汗水的额头,芊指碰到额头之际,传来阵阵灼热。盈盈大惊赶紧用手抚上他额头,阵阵的高温从他的额头传到她的小手心里。
“来人,快传王医。”盈盈着急的朝门口呐喊。
很快,王医衣裳不整的急急跑了进来。
“快,烧的很厉害。”盈盈见王医来到,心急如焚的喊道。
王医用他那双老手抚着阿真的额头,闭起眼为他把脉着。
“公主勿慌,查格尔王受伤体弱染上了风寒,臣开几贴药,明早高烧便会退去。”老王医收起手轻轻的说道。
盈盈见老王医镇定的说道,想来也无大碍,又急着道:“他睡的极不舒服,浑身流汗,把纱布都湿透了。不知能不能擦拭?”
“查格尔王身体硬朗,只要不碰到药纱可以擦拭。”老王医点点头道。
盈盈心一定,向王医道谢:“有劳王医了。”
老王医大惊赶紧拱手拜道:“臣下不敢,臣下告退。”
盈盈点点头,老王医便退了出去。
婢女们烧水、拿布、煮药好不忙碌。
“帮我把他翻过来。”烧好水后,盈盈手掬着白巾对婢女们说道。
婢女轻轻把阿真扶起,盈盈伸出颤抖的小手,扯住残破的衣裳,小心翼翼的撕开,动作软柔,怕弄疼昏迷中的男人。
衣裳被撕开,阿真琳琅满目的白纱缠绕在他残破的身体上,裸露的身躯里血溢出纱外。
老天……盈盈紧紧捂住嘴,泪溢出眼眶,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如果不是有人对他实于施救,眼前的人只剩下一架骨头了。她只觉的自己一阵晕炫,无法呼吸了,捂住嘴的小手剧烈的颤抖着,无法再作出任何动作。
“公主,让奴婢们来吧。”两个奴婢见公主颤抖至如此,接下盈盈手中的白巾。自从她们被指派来公主房中,公主是如此聪明刚硬,就算在战火中都不曾软弱过。却为查格尔王而屡屡失声痛哭。
半晌之后,盈盈的瞳眸噎了噎泪水,轻吸着鼻子对婢女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她坚定的稳住颤抖的双手,凝视着他一身的伤痕,为他轻拭去血水。
奴婢们知公主刚强,何况是为查格尔王擦拭身子这种亲妮的举动,一旦公主下定决心,就不会再更改。婢女们垂头脑袋,轻柔的扶着察格尔王不再开口劝说。
月凉如水,房内炉火烧的极旺,房内烛火幽幽。喂完药后,阿真脱离了那身汗水的衣裳,身体被擦干凉爽,舒服的陷入长长的昏睡。众婢女退去,房内只剩两人。盈盈抚摸她亲手为他整理干净的脸庞一颗心无比的柔软。静幽的凝视着他,陷入自己的冥想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