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被他这副你们太白痴的表情看的双颊通红,他们又不是大司马的弟弟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而且谁敢直呼太尉大人的名讳呀,真是个吃米不知米价的官家富少爷。
“真的提兵北上了?”洪梅也不可思议,怎么没有前兆,说打就打呀。
阿真翻了个白眼,“你们肯定没看城墙上的布告对不对,今天早上柳晚扬领着六十万禁军北上了,我还去送行呢?”
“那大司马也去了?”他们确实没有去注意城墙上的布告,不过他肯定去送他大哥。
阿真摇了摇头,向众人解释道:“没有,他还要再过些日子才去。”
“喔。”五人皆点头。顿时陷入无声的境界里。
阿真邪恶心又一起,转过头沉阴着脸狠瞪着他们,不说话也不吭声。
“阿真兄弟,这是……”五人被他阴眼看的心底发毛,不知他为何用如此凶狠的打光打量着他们。
“你们是不是辽国派来打探消息的探子?”
这一问,果然把五人吓的站立了起来,摆动着双手齐喊道:“阿真兄弟千万别误会。”
“我哥没上辽国是军事机密,除了皇上和几位大臣外没人知道,而我刚才不小心说出来了,如这消息传到辽国去,那太尉的六十万大军就有危险了。”说到这里停顿后,狠望着他们继续道:“为了保险起见,应该要把你们杀……”
还没说完,五人吓的脸上变色,哭丧着脸摆的双手摆的都快断了。
“阿真公子,我们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银月白脸刷白刷白,赶紧澄清他们是爱国之人,绝对没有和辽国没有来往。
“我大哥常说,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紧的,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这,我们真的只是好奇,绝对不会透露出去。”五人哭丧着脸,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大司马没上辽国是机密之事,而这位林阿真竟然如此无心机的说出来,说出来还要杀人灭口。悔不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好奇。
“算了,看你们也是我大周人,就当我没说过吧。”他见到他们如此哭丧模样,心里笑翻了,古代的笨蛋何其多,眼前就有五个。
五人听他说放过他们了,皆吁出一口气,一颗心无力地在肚里晃动。赶紧朝他抱拳告辞离去,再呆下去等一下又听他说什么机密之事,他们可只有一条命,受不了这种吓。
阿真呵呵笑着目送他们离去,心情爽快无比地朝雪霜房间走去。
很快他便走到中房的院子里了,四处幽幽毫无人迹,也不知道李能武和大小将回来了没有,只见衣柔房门掩结结实实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踱到雪霜的门前,犹豫许久才抬起手轻轻扣着门板。
屋内的雪霜迷糊中已快睡去,突闻敲门声响起,瞬间便醒过来了。
“谁呀?”醒来的雪霜慌乱披了件外裳便走到房门,这么晚了会有谁找她呢?难道婉夫人找她吗?想后也不待外面的人答话,便把门闩一解,房门立即便开了。
阿真正在想该怎么说时,见房门开了,瞧见雪霜睡容颜颜,穿着粉色亵衣亵裤,肩上披着件与亵衣同色的外裳,茫然中愣愣与他站在房内相对而视着。
“怎么?不欢迎吗?”阿真见她没邀请他进房的举措,打趣朝愣怔的她问道。
“啊。”雪霜回过神来,双腮立即红了起来,退到一边邀请道:“少爷快请进。”
含笑走进房内时,他见到凌乱的被褥微微笑了,是他打扰到她的好梦了。转过头来会心一笑地望着雪霜把房门掩上了,难道这她就不怕他对她行不轨之举吗?
“抱歉,打扰到你睡觉了。”阿真扫视着房内一番,转过身朝歉然道。
雪霜掩上房门后,转过身见立树临风的少爷,突然想起自己衣裳不整,立即红潮涌上脸蛋,“少爷快请坐。”她用披在肩上的衣裳轻掩住自己的亵衣,害羞中邀请着,惶恐中倒了杯茶水递到他面前。
阿真接过茶杯,朝她笑道:“你也别站着,快坐下吧。”
“是。”雪霜乖巧地款款落坐。
“呃!”喝了口冷茶,他良久呃不出话来,放下茶杯后叹道:“雪霜,这些日子过的好吗?”
雪霜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心里五味翻腾,有多久没和面对面坐在一起了,心酸中又带着丝丝甘甜,甘甜中又带着说不出地苦涩,心里矛盾非常。突然听他问话,挤出个微笑道:“少爷,雪霜过的很好,婉夫人待雪霜也很好。”
“嗯,想家吧。”他听她说好,缓缓再问。
“想。”离家许久,怎么能不想。
阿真听她说想,把放在桌上的眸子抬起来望了望低垂脑袋的她,笑道:“明天就到睢县了,到时你可以在家里呆些时日。”
“谢谢少爷。”
一时间彼此陷入无语,雪霜依然静澜,阿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房中烛火微微跳跃。
良久……
低头盯着自己绣花鞋的雪霜知道要说什么,千言万语梗在喉咙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和他单独相处在房内一颗心会怦怦直跳。莫生的情绪已令她不知所措了。
“呃……”很久以后,阿真才缓缓一声轻呃,而后他便站起来道:“你早点休息吧。”他觉的很尴尬,空气中都充满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低垂头静澜的雪霜听他说要走了,心里一急,他才坐不到一会儿就要走了,难道他不疼爱以前的霜儿了吗?也对,一切都是她疚由自取的,现在她的身份是婢女,爷贵为大司马要什么姑娘没有,她还期待些什么。想到这里雪霜的泪便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想哭,可是眼泪却不知为什么偏偏流下来。
“恭送爷……”雪霜站起来,头垂的更低了,强行忍住想去抹眼的双手。
阿真听到她泣涕的声音,震惊地望着眼前这个人儿,见到那颗低垂的小脑袋不停掉泪,一颗接着一颗的眼泪不停掉落在她的脚前,很快地板竟被湿了一片了。
“雪霜,你……怎么呢?”他非常的疑惑,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哭的如此悲凄。
雪霜听到他关心的语气,泪流的更急了,紧捂着那颗不停抽疼的心,讲不出任何话语。
如此伤心欲绝的模样令阿真拧紧眉头踱起她前面,关心地问道:“怎么呢?你说出来我帮你解决。”抬起双手想要安慰地握紧她的双臂,可最后还是叹息地放下,她已不是他的霜儿了,不该有越违的行为。
被泪迷糊双眼的雪霜,见他抬起双手,可是最后没有动作的缓缓落下,委屈中也不管害不害羞、越不越违,卟通一声便撞进他怀里,一双小嫩臂紧紧环抱着他的虎腰,脑袋埋进这个男人的怀中不停抽泣着。
雪霜的这一撞,把阿真撞蒙了,呆若木鸡中任她环抱着自己,而她更是把脑袋埋在他怀里不停哭泣。
又是良久,直到雪霜的哭泣声渐小后,阿真轻拍着她的背道:“好了,不哭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泻后的雪霜,听到他如此关心的语气,想到还环抱着他,脸顿时布满红潮,赶紧放开双手,离开他的胸怀。羞怯中留恋着这具好久没有躺过的胸堂,依然那么的温暖。
“奴婢越违了。”离开胸堂的雪霜,害臊不已,福身道歉。
阿真摇摇头,“没关系,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没事,就是想家了。”
“原来如此。”他听后点头,安慰道:“明天就能回家了,别太想了。”还是小姑娘呀,也难怪了。
“谢谢爷。”雪霜提起手帕擦了擦眼泪,勇敢地抬起脑袋望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她已许久没认真的看他了,他依然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只是没有他的心已没有她的位置了,那怕小小的一角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