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强打起精神的阿真拉紧马绳后,喘着大气,马儿没停便翻身下马,双手搓*揉着又红又肿的屁股,双腿发麻中无力的跌倒在地。
李能武跟着翻身下马,趁着月色赶紧走到他身边,轻扶起他道:“少爷,看来天未亮时便能到达皇都。”
“嗯,你从早到现在没吃东西,赶紧吃点,把水给我。”
李能武刻不容缓,立马从腰间掏出水袋。阿真接过后咕噜便灌了起来。
稍做歇息后,吃了大片肉干便向马匹走去,翻身上马,往投胎的队伍里继续赶。
卯时不到,月更西沉了。皇城上下一片详和宁静,在夜幕下的都城弥散着浓浓的睡意,再过半个时辰起早的百姓们便要起更了,三两守城兵站在城墙上,手顶着枪矛严然要和周公下棋去了。
宁静的深夜里。突然响起急凑的马蹄声,宁静的夜里蹄声响亮且空旷,打醒了这三两位昏昏欲睡的守城兵卫。
李能武刚到城下,便朝墙上的点点灯火呐喊:“快开城门。”
迷茫的兵卫揉了揉昏睡的眼睛,隔着夜幕见到来人竟然是大司马,顿时吓了一大跳,赶紧提喉咙朝城门下那十几名正在打呼噜的门卫喊道:“大司马来了,快开城门。”
撩亮的声间划过夜幕,把这十几名守门兵丁吓醒了,来不及衣裳便匆匆推开城门。
城门还未全开,阿真提马“驾”的一声,如箭矢一般向那半开的大门冲了过去,李能武紧紧跟随在后,不吭不响。
“能武,马上回府给我整顿衣裳、书籍,我从宫里回来后,马上就要北上了。”
“是。”
两人奔走在荒芜的三叉路口,便分开了。
“来者何人?”宫门口侍卫,隐约里见到有人骑马狂奔而来,此骑奔的极快,像是要硬闯宫里一般,警戒中全都插出随身佩刀,严阵以待。
直到看清来人竟然是大司马,赶紧把刀入鞘,退到一旁,不敢拦阻,也不敢多问。
阿真人到宫门口,马匹刚被宫门侍卫拉住,便翻跃马下,强行忍住要去搓屁股的双手,咬着牙不吭声地朝宫里奔进。
“妈的。”走到宫里的园道上,他轻骂,感觉自己的股屁好像肿了两倍大了。
御书房的园门口,侍卫见到一个黑影,赶紧挡在门前大喝:“是谁?”
“大司马。”
随着话落,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侍卫们面前。
侍卫老大见来人果然是大司马,惊吓不已,卯时刚过,不知道大司马为何这么晚还进宫来。。
侍卫老大咽了咽口水,惧怕中小心问道:“大…大…大司……司马来……”
和他讲话很多人都结巴,阿真白眼一翻见怪不怪道:“军事情急,快去把王徨唤来。”说道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无视重兵,朝御书房走进。
侍卫们咽了咽口水,竞相互望,没人敢出面阻拦。
侍卫老大唯唯诺诺地跟随在后面,这深更半夜的打扰到王总管,几记耳光是挨定了,心里叫苦连天,可逆了大司马的意,说不定连脑袋子都没了,权衡得失下,宁挨几记耳光,也要保住吃饭的家伙。
御书房内依然灯火通明,阿真步进来后见到王徨竟然睡在内厅与大厅的通门口,他见状不由的讶异了,转过脸朝侍卫老大问道:“他就睡在这里?”
“是……是呀。”皇上醒在御书房里,王总管就要睡在门口守房门,有什么不对吗?
阿真菀尔了,看来这老爷子身边的太监难当呀,想想不由的替王徨可怜起来了,那话儿都被切了,还要天天睡地板,真是难为他了。
“去弄杯茶水来给我。”他走到旁边的椅子上,不打算吵醒王徨和老爷子样子。
侍卫老大一愣,哭丧着脸,他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又不是宫内总管,半夜到哪里去弄杯茶水来给这位大爷喝呀。
“这么点小事很难办吗?”他见侍卫这晚娘面孔,挑起了眉。
侍卫见他挑起眉了,吓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阿真见他这模样,深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印信对侍卫道:“这里离公主居住的阁里不远,你去找十四公主,或七公主那里帮我讨杯茶水,好坏不论,但是一定要苦。”他再不喝苦茶就要睡去了,头脑都开始迷乱了。
这次侍卫就不敢再拿桥了,恭敬地捧着他的印信,快速离去。大司马好像也很累一般,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了,每次他深夜闯禁宫总要弄出一些惊天的事出来,这次这么晚还进宫,怕不只是桶破天这么简单了。
王徨展转反侧,咕噜一转身,迷糊中像是见到书房内有坐着个人似的,惊骇中睁开双眼,见到御桌下面的椅子上坐着大司马。
“大司马?你怎么来了?”王徨迷茫的脑袋一时转不过来,狐疑中站了起来。
阿真见到他这迷糊样,白眼往上一吊道:“怎么?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知道?”
王徨走出温暖的被窝,寒风一吹,顿时觉的清醒无比,想起皇上命他日夜兼程赶来,照时辰来算,他在这里的时辰刚刚好。
“哎呀,出大事了。”王徨清醒后,娘脚一跺道:“奴才马上去唤皇上。”
他这一跺脚,跺的阿真头皮发麻,他妈的真是太娘了,听他说要去唤皇上,赶紧阻止道:“别急,让皇上多睡些时候。”
王徨听他这话,收住要迈进内厅的脚,转身小声道:“唉,皇上自听到边境的噩耗,这两日都到卯时才睡。”
“咱们出去说,别吵到皇上了。”阿真点头,拉着他便往外面走。暗自叹息,老爷子这么不爱惜自己,还有多少时辰可活呢?
王徨听他关心语气,感动不已,和他走出御书房外,幽黑的天空繁星闪烁不停,月更是昏黄了,沉沉西坠,白曦已在逐渐吐露,四周依然沉寂。
“大司马,边境之事你都听说了吧。”王徨见他席地坐在御书房石地上,小心蹲在他耳朵边轻声问道。
阿真挑起眉,疲惫不堪的仰靠在旁边的巨大石柱上,轻轻点头道:“全知道了。”
“你可有办法吗?”王徨焦虑不安。
“放心吧。”他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
这两天老提着一颗心的王徨,直到听他云淡风轻的说知道。一颗心才稍微有点归位,点头应和道:“希望如此吧,不知……”
他的不知还没说出,阿真转过脸看着他道:“王徨,这些朝庭之事你还是不要多问,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不该知道的问多了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明白才对。”
王徨听他这一席话,歉然道:“是奴才越违了。”他能混到大内第一总管,跟对主子是其其二便是不闻不问不听,如若他总这样钻山打洞的乱打听,早就死了。
就在阿真昏昏欲睡之际,侍卫老大捧着热乎乎的茶,满头大汗地急走了过来,“大司马茶来了。”
要睡去的阿真听到此话,艰难地张开眼睛,努力令自己坐正后,接过茶便浅吮一口。
苦,真他妈的苦,这叫茶吗?应该叫苦药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