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疲惫不堪,可如果坚守我军必也伤亡不小,何不放他们一条生路。”今天的死人已够多了。
众将听他这番话,皆是点头不再吭声。如无伤亡就能夺城,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阿葱球见他离去,开启紧咬的牙关朝前喊道:“阿葱球谢过了。”喊完后转过头朝所有兵将下令:“所有人立即从北门退出。”
“是……”众将满是污垢的脸上挂满着泪花,心中极不甘心,可是此时的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近半个时辰,太阳露出个头,斩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两匹马从耶律栋方向狂奔而来,马蹄未到,声音先道:“教练,教练……”
沙虎和沙狼两骑狂奔而即,沙虎后面还背着昏迷不醒的铁木努。
阿真见他们到来关心的问道:“你们怎么样了?”
“我们一直在耶律栋后方,当羿将军追上来时,我们按先前安排,劫了铁木努逃了出来。”沙虎兴奋说道。
阿真点头问道:“辽兵没有追赶吗?”
“有,完颜咀咀帕率兵来追,可是羿将军的兵马立即就赶上了,他们就撤了。”沙虎详说。
柳晚扬听后大喜,急往他后背看去,“铁木努擒回来了?”
就在大家兴奋之时,阿真威武吼道:“众将听令。”
众人听他下令了,立即翻身下马,恭敬站在他面前,等候军令。
“两位大都护,命你们兵士换上辽军兵铠,与沙虎沙狼携铁木努赶到南京。”阿真阴险之极道:“告诉南京守将,就说他们左帅和右帅被大周兵围困在大同,铁将军率队冲出包围圈来求援,可却身负重伤,命他们速速发兵来援救两们大帅。”
“是……”两位大都候抱拳后,立即领着自己的兵士去脱城边那些辽国死尸的兵铠。
“所有镇、平、度将军。”
“在。”八位大将抱拳齐应。
“命你们在南京与大同道路上设伏,遇南京兵时分段击之。”
“是……”
“切记,一定要把辽兵截成好几段,切不可令他们拢合在一起。”
“末将遵命。”
八位大将军抱拳后,各引着自己的兵马逐一退去。
“进城。”阿真大手一挥,和近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进空无一人的大同。
安坐在城中的柳晚扬焦虑中踱来踱去,压忍不住道:“大司马,城中只剩下不到十万兵马,如现在辽国来攻要如何是好?”
“辽兵新败,无力反击。”他悠闲喝着茶。
“阿不打是无力,可西京仍有耶律栋数十万兵马,如果他趁势来攻当如何?”
“前面不是有羿平两万兵马驻扎吗?”他挑起眉,不知这柳晚扬在担心什么。
“区区两方兵马如何能挡数十万辽兵。”
阿真见他如老婆被人偷的模样,裂开口道:“你怕什么,辽国看羿平的两万兵马,如五十万一般,如何知道他只有二万兵马。”
“如被辽国探子探出又该如何?”柳晚扬急道。
“我叫羿平扎五十万兵士营帐,而且两万兵马前放在寨门放哨,辽国探子再怎么探也是五十万,不会知道只有两万。”
“可是……。”
“别可是了,辽兵新败,人心惶乱,一时之间无法再凝聚战斗力,放心吧。”说道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朝厅门口走出。
“哎。”柳晚扬深叹一口气,“希望如此吧。”
“本来就是如此。”打仗最重要的是军心,军心如果浮动了,就算将领再伟大也无济于事,历代的杰出军事家最怕的不是敌人胜过自己百倍,而是怕自己的军心浮动不安。
太阳高挂天际,可前方仍无动静,阿真心里焦急万分,可却故做镇定的坐在椅上喝茶,相反柳晚扬回来踱步,焦虑不已。
“你好好坐着行不行,走的我头都犯晕了。”吮着茶的阿真朝如被火烧屁股的柳晚扬说道。
柳晚扬双手紧握在一起,听他这话,踱到椅上坐下后立即又站起来道:“你说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报……”
就在阿真大翻白眼时,一名探兵喘着粗气,闯进厅内。
早焦急万分的柳晚扬,不等信兵喘过气便吼问:“怎么样了?”
“南京辽兵率大军出城了。”探马飞速禀报。
阿真听到辽兵出南京了,一颗悬浮在半空的心才落下,出城就好,出城就好啊。
“柳晚扬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南京。”阿真立即站了起来。
柳晚扬听他说要去南京急道:“一切还要小心。”
“放心。”他飞快奔出大厅,现在伏兵大概也在围剿了吧。
两位都候携铁木努来求援,南京首将见真是铁将军,吓了一大跳,立即命十万兵将留守,自己提四十万兵马来救,两位元帅如果遇害了,那他们辽国也就完了。
可当他提大军才走到路上一半时,却遭遇无数大周兵马伏击,相互撕杀中全都乱了套了,他的兵马被截成无数段,首尾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报……”一位全身是血的辽国探子急奔而来。
京南首将身处战火,砍死了冲上来的几名大周兵,无遐分身喊道:“快说。”
探马身上数道伤口正在淌血,急禀:“城中携铁将军求援的兵马是大周伪兵,屠将军无防备已遇害,喀将军率城中之兵力战不下,护昏迷不醒的铁将军从北门退逃,速命末将来报。”
“什么?”南京首将大惊,额头青筋爆凸,一手紧握长矛,一手调转马头狂吼:“立即返回南京,立即回返回南。”吼完,一马当先,突出重围,身后跟着大队亲军。
烈阳下的道路,四周山林里无数兵将正在交刃,被截成无数段的辽兵早已分不出他们的队伍到底在哪里?现在到底是杀还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