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同样是卫帐,他有什么可拽的。李越的卫帐对吃一嘴泥巴的人很是不屑。
“哼……”不再言语的段台,顶着浑身的疼痛,转身毅然离去。
得闻七皇子欧打吐蕃使者,李涌吓的一颗心紧抽着,大迈着絮乱的步伐,急向帅帐奔来。
“七皇子,为何要欧打吐蕃大王使节?”脚刚站定,他便迫不急待的询问。
刚刚把那名粗鄙的人打出去,李越看着急奔而来的李涌,心里不太爽,轻轻说道:“此使节无礼之极,竟敢对我大吼小声,没杀了他已算看在吐蕃大王的面子上了。”
听闻如此无所谓的话,李涌老脸大哀,连连躬身惨哀,“不可呀,三皇子不可呀。”
“打都打了,李老的不可为时已晚。”
“七皇子,你……”李涌气结,一双老眼仿如看见吐蕃的百万铁骑,踏破他李朝的残破山河。
众将见他吓瘫在地,不已为意的潘小上前把这位老人扶起来,安慰道:“李老勿须如此,此使节只是吐蕃大王的一名小小帐卫,无碍。”
“小小一名帐卫?”盐吃的比这群人还要多的李涌,脑袋大摆,眼里冒出大量的泪珠,“潘将军,但愿你们说的对,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帐卫。”纵然是一名小小的帐卫,那吐蕃大王派他来,这名小小的帐卫便是代表吐蕃大王。他们打了吐蕃大王,还能自以为安然吗?就连辽国如此的虎狼之国,对吐蕃大王也得小心侍候。这群自以为是的将军勇猛比得上达尔巴、楚宁恒、司徒纵、王蛮、吐巴巴,比得过他吐蕃那些沙场浴血,杀敌无数的将军们吗?
“呜……”心中大悲,摇头的李涌骇然哭唤,“我李朝的历代先皇呐。”不再搭理这群人,迈着苍老的双腿向营外步去,一瞬间变的行将就木,应入眼里的是百万铁蹄下哀嚎的万民,满山遍野的横尸,与及藏身火海的千年李朝。
不明白李涌为何如此大悲的众将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李越脸色阴狠,恨看着自顾离去的李涌,顿时起了杀机。
“这……”潘小一头雾水,见李涌澜珊迈出帐了,转过头疑惑朝上面那位主子疑问:“七皇子,李老为何突然如此?”
隐下眼里的杀意,李越含笑说道:“李老年事已高,常小题大做。诸位将军勿须猜疑。”纵然他吐蕃大王要为一名帐护来寻仇,他又有何惧?而他吐蕃大王为一名帐卫烧杀生灵,传出去必也传为笑耳,百官必极尽阻拦。而智达天宇的吐蕃大王必深明这其中道理。
被打的浑身是伤的段台返回了。
王帐的阿真见到他后,便急走到台下,狠狠拍了他双肩说道:“段将军好样的,当立首功。”
“谢大王。”虽然被打的浑身带伤,可是听到这句肯定的话,段台心里比谁都高兴。
“好。”转身回到王位,阿真转身阴狠施令,“天一黑,你们两人便各领二千兵士,带上挖掘器具,悄悄挖通溪河,堵住江口。”
“是。”下面的两人齐声领命。
“嗯,下去歇息吧。”
“臣下告退。”拜完后,两人相携离开王帐。想到老七至将成为鱼鳖,顿时乐不可支了。
连绵的秋雨时大雨小。
在准备就绪后,阿真就静静待着,时不时到红江边观看暴涨的江水。
为他撑着油伞的李能武,跟着他向滚滚赤黄的江水眺去,小心唤道:“少爷,雨势越来越大,还是快回帐吧。”
如老僧入定的阿真,肩上、裤腿早就湿了,手负背的地静观着滔滔江水,望着无数点雨把自己深埋进江水里,与江水混成一体。
“能武,才三天江水就涨了十寸多,照此下去中秋一过,我们便可以事成了。”
听闻的李能武疑问道:“少爷,江水如此大涨,该够了。”
不答的他,喃喃自语,“够是够了,如再多几寸,那便更好了。”
中秋前夕,连日的雨越下越大,也越来越密集。
阿真坐在帐内安心用着晚膳,突闻哗啦声大作,眉毛一挑,惊喜地抬起眼眸朝挽起的帘外看去。
只见大雨滂沱,凶猛的怒砸大地。
这一见,他大喜地搁下手中的筷子,向帐门奔近。
黑漆漆的天,无星无月,密集大颗的巨雨哗啦啦洗刷着大地,寨内的水渍大量堆积,缓流的雨水向低处不停流淌而下。
“能武……”一声大吼在安详王营内骤起。
听到如此急骤的呐吼,杵在王营两边的兵士愣愣看着他,全身上下早被雨水淋透了。
从伙房里端着佳肴走出来的李能武,听到这声呐吼,心头一惊,披着满身的雨水向王营急奔而来。
刚到的李能武虎眼四周打探,发现没有危险,才对站在厅中的阿真问道:“少爷……”
“快把达尔巴,段台给我叫来。”不让他开口的阿真飞速下达指令。
“是。”如此的紧急,必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李能武一刻也不敢担误,疾速朝大雨里飞冲而进。
达尔巴和段台极快跟着李能武披雨带风,跑进王帐。见到他,立即上前参拜,“臣下见过大王,不知大王所召何事?”
端坐的阿真见到他们来了,立即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兴奋说道:“大雨来袭,今晚便是捕鱼的好时机。”
得闻,达尔巴和段台顿喜。相觑一番,即刻请命。
“大王,让臣下去。”段台先说先赢。
达尔巴见旁边的家伙竟然这么不要脸,虎步大跨,熊熊道:“大王,我去。”
“别争了。”在段台才要反驳之际,步下台的阿真含笑道:“咱们一起去。”
“呃!”争执的两人听他这话,大力摇头,齐心协力道:“大雨连绵,大王还是在帐里歇息为妥。”
“得……”诡计他出的,现在这两人竟然要把他一脚踹开,阿真哪里肯让。
“行了,你们赶紧去挖开河口,让大水灌进老七的营寨里。”说完便不再废话,闯出帐后,无视大雨地向寨门步去。
紧跟在身后的李能武早被滂沱的大雨湿透了,撑着一把摭不了雨的伞,与他站在寨门口。
滂沱的雨从天下倒漏而下,阿真连内裤都湿了,打量着领兵在前的各千总、万护,有力说道:“来了这么久,也没打过什么仗,今晚是狩猎的时刻,全军不可吭声。”
除了雨落地声外,万名兵将不吭半声。
满意站在这群人前面,转身向远处眺去,耐心等待着。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