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极的阿真得到充分的休息,疲惫一扫而空。一觉睡起,天都黑了。
原以为有阴谋诡计的他,看着趴在他臂弯内沉睡的吕瑶,一时之间不由的晃忽了。她老公的皇位被他谋了,而她却这么甘之如饴。太过奇怪了,这个女人不是一直都以夫婿为重吗?怎么突然说起违心之话呢?
没怎么睡的吕瑶在他睁开眼睛时,立即闭上厌恨狠毒的矛盾双眼,猫在他臂弯内,假作甜睡,心里傍徨之极,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众多疑问堵在心里难受,烦闷的阿真轻轻把臂膀内的小头颅移到枕头上,才缓缓走下床,穿起亵衣。
“大王……”在他走下床时,吕瑶故作惊醒,揉着眼眸,疑惑问道:“天还未亮,大王怎么起来呢?”
“睡饱了,睡不下了。”穿着亵衣坐在床缘上,很是疑惑的看着眼前这张刚醒睡的美脸,自然的问道:“你很恨我吧?”
“嗯。”吕瑶放下揉眸的双手,凝看着眼前的大王,轻说喃道:“贱奴应该恨您,也一定要恨您。”讲到这里满脸糊涂,疑惑再道:“可是不知为何,却想看您。”
阿真咋舌不已,暗暗良思,这女人不会爱上他了吧?
“为什么?”
“贱奴也不知道。”手抚着心脏,满脸疑惑说道:“十五岁嫁给李隆,今年已十八岁了。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跟您在一起觉的很快乐,很安心。你一不在身边便要睡不找。”小心抬眼羞羞了看了他一眼,娇柔万千羞语:“时常想您,做梦都要梦见您。”
果然爱上他了。对女人没有抵抗力的阿真连怀疑也不怀疑。长得帅就是这样子,他照镜子的时候,都要情不自禁地爱上镜子了。
“我谋了你千年李朝,难道你就没有怪我吗?”
“当然有。”吕瑶理所当然的回应,默然垂首后,抬起真执的眼神老实说道:“一开始贱奴听闻李朝变成李府,泪就不停的流。想不通拥有比李朝更好的您,为何要这样做。可是后贱奴便想通了。”
“如何想通了?想通了什么?”
“您是仁慈的大王,身系天下百姓。想的念的全是万民。必定是您见到李府如此多难民,如此艰苦。心系百姓的您心生不忍,所以便想改善李府的千万百姓,让他们人人都有饭吃,有衣穿。”
“不错。”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眼一眯怀疑的再问:“你是如何想通这些的?”
“呜……”紧捂住小脸的吕瑶泪流满面,抽泣回道:“父亲在世之时,便时常叨念百姓。常说如李朝也能有一位像大王一样的人来改善朝政,必然不会如此。”
听到此话,阿真完全相信了。因为她爹与李涌就是赞同派的,最后在李越的迫*之下撞墙而亡,身为这位宰辅的女儿,她必定是从小就耳染目濡。
相信这个女人的阿真,心里不安地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好了,别哭了。”
“呜……大王。”卟通一声,娇弱的身躯猛向前面这个男人的怀里撞进,青泪仍不停止,眼内浓浓的恨意,连清澈的眼泪也洗刷不掉。
寒意深深,二天一夜的吐蕃铁骑在李朝的各个城上插满着属于吐蕃独有的獒旗,而升龙城门已然拆了,新彻的城门上高高写着两个大字——李府。
饿着肚皮的百姓不会管是谁来主政,只要谁能让他们有饭吃,他们就拥护谁。而吐蕃大王的仁德早广布四海,吐蕃的富饶更是他们向往的所在。当皇榜发出,说李朝从此纳入吐蕃版图,改名为李府。欢庆的百姓比李隆即位更加的雀跃。李隆即位只会延续千年不变的贫穷,而吐蕃大王却会改变格局。最重要的是吐蕃大王一即位,立即施粮发衣,人人有顿饱饭吃,人人有崭新的过冬暖和袄子穿。
历经三月余战火硝烟的兵士也欣然的接受改变,列入吐蕃的军队里。全都发到那铸艺精良,保护性更好,威武凛凛,独属吐蕃才有的獒铠。最重要的是他们从此脱去山鸡的名称,变成虎豹神师,从此并列于版图上的三大强国之最。
有了自己的海口,阿真在得到充足的休息,便迫不及待的叫来李能武,心急如焚地向升龙的南侧的海边策马奔去。
风很凉,凉风里带着海边独有的咸味,和湿漉气。
一个多小时的狂奔,穿着暖和的紫玉貂披,巨大的海风吹的阿真仍有此许寒冷。
“大海,我来了……”兴奋的溢于言表的阿真立在马匹上,任马匹狂奔,自己张开双手,在这处巨大幽旷的海崖上尽情的欢呼。
“吁……”抵达北部湾时,阿真拉住马绳。飞速的翻身下马,提着两只腿向海崖边狂奔而上。
“少爷小心。”海崖巨高,下面的海浪狂拍着礁石,掉下去甚难生还。
无视危险的阿真兴奋地反握李能武的手,远眺着滔滔的巨浪,一望无际的波滔,碧海青天连成一体。
第373章 《温柔的大海》
一根兴奋的手指,直指前面的巨海,“能武,我们的前面就是大周的琼州。”手指轻移,“那里是雷州。”大弧度的高指着西南面兴奋吼道:“西沙群岛。”
不懂这些的李能武一一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老脸大窘。哪里有什么东西,除了海就是海。望也望不到尽头。
“我们有自己的海湾,有自己的港口,也快要有深通海域的水师了。”激动紧握着李能武的手,阿真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大海,我吐蕃与全世界接轨的不败之路。”
不知他为什么这么兴奋的李能武吓了一大跳,看着身边这个高兴的双眼溢泪的人,小声唤道:“少……少爷。”小小的声音一出口立即被猛烈的海风吹散,哪里能让人听得清。
站在海涯之上,阿真迎着猛烈的海风,双手大张,闭着眼尽情地呼吸着带着咸味的湿湿空气,耳里传来的是海崖下猛烈撞击礁石的巨浪声,和翔于天上觅食的成群海鸥的鸣叫声。
无法呼吸够海边的咸空气,静默无语的阿真自顾亨受着。而身后的李能武静默地站在身后,耐心地等待。
哒哒哒……
安静的海涯上传来阵阵马蹄声。
被打扰的两人听到这阵声音,立即转过脑袋,见到越奔越近的人竟是吕瑶,满脸狐疑。
知他来这里的吕瑶骑着马匹抵达海崖边,缓慢的翻身下马,含着羞红向他走近。
“吕瑶?你怎么来了?”
走近的吕瑶小心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李能武,故作羞切地说道:“大王昨夜对贱奴说要今日要来海边,所以贱奴便来找您了。”
“呃。”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的阿真很是疑惑,愣看着独骑而来的吕瑶好奇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有……有……”故作羞怯地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李能武,吕瑶脸上突然大红,羞羞的靠过去,“没……没来。”
海风巨大,如此小心的蚊语,阿真根本就听不清,愣头愣脑吼问:“你说什么?”
“那……那个,那个没来。”美丽的红脸微微大声地再说了一遍,朝一旁的李朝能瞟去一眼,作万分害羞的低下头颅。
有些听清了,一脑雾水的阿真见她羞这这样子,俊眉微拧,吼问:“什么没来?”
他刚吼完,羞的满脸通红的吕瑶立即大跺脚,加大声音羞唤:“大王……”又娇羞的看了李能武一眼。
见她这反常的举动,喃喃念叨没来的阿真恍然大悟,有力的双手紧握着眼前的一双小小肩膀,脱口便问:“你是说……”
“大王……”猛跺脚的吕瑶整张脸都红了,小心轻看了一旁的李能武,再默然低垂头颅,娇羞不已。
阿真见她频频把眼神向李能武投去,急迫想要答案的他,毫无心机,立即朝李能武唤道:“能武,你走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