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凝听的龙无双见他好像很明白边境之事,淡漠地开口询问:“过儿,你为何知的如此清楚?”
这不是废话吗?他曾是大周的大司马,现在又为吐蕃大王。两国边境的布局还有谁比他更清楚的,不过这些话却不能直言相告。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信。
“姑姑,我常在吐蕃和大周往返,这些事当然知晓了。”
“原来如此。”了然后,龙无双静凝着阿真,再疑惑询问:“过儿,那特磨道是不是也只是一小股巡境兵士?”
“不是。”阿真摇头说道:“大理边境共设有大周的三支军寨。特磨道一寨,罗殿一寨,乌蒙部一寨,然后这些军寨每日都派骑兵来回巡查境线。”
众人听他这翻话全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改道向自杞来没错了。”
“是没有错。”边讲边吃却也把最后一颗梨子吃完了,随便往地上一扔了事的阿真,扬起很阴险的嘴角说道:“最主要的是那个飞天五鼠,我一定要会会他们。”
龙无双冷漠的眸子,听到飞天五鼠顿时更冷漠了,严峻森然啐口低骂:“如此下流之人,如有出现,我必斩尽杀绝。”
阿真见她这副表情,滑稽地咧着嘴询问:“姑姑这么有气质,五鼠肯定来。”
“不来则矣,来必杀之。”龙无双浑身散发着一种凛冽气息,庄严不可侵犯。
看着身边的冰山美人如此冷森,阿真疑惑地向雷顶天问道:“这飞天五鼠肯定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采花贼,对吧?”
雷顶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同样酷厉的说道:“老大有所不知,此五畜毁了无数妇孺贞节。不单如此,遭他们*的妇人大部份又被杀害。抢夺百姓财物,杀人越货,简直无恶不作,人神共愤。”
原本只是抱着戏谑询问的阿真,听他这话。整张俊脸不由的也冷了下来。
“他们的武功很好吗?”
“不。”雷顶天咬牙说道:“此五人的武艺平平,但是脚下功夫却精湛无比,且又狡猾之极,稍有点风吹草动便滑的不见人影。”讲到这里雷顶天不由的也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曾与江湖朋友在赖水围剽过此五贼,可是还未交手,他们便跑的无影无踪。没想到他们躲到吐蕃来了。”
阿真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吭声。心里却把灭鼠部队祖宗十八代一一骂了个通遍,这个向少云是干什么吃的,如此恶惯满盈之人躲在他吐蕃,他们竟然到现在还未劫杀。
龙无双见他沉默了,防患于未然开口说道:“过儿,如碰见此五贼切不可大意,除了溜得快以外,他们还会使毒。”
“毒?”冷森沉默的阿真眯眼向她看去。
“不错。”迎向他那狂厉的眼眸,龙无双淡漠说道:“此五人所用之毒没人知道是何毒,也无人知晓此毒何解。”
“这么厉害?”阿真冷哼,朝后面的李能武唤道:“能武,你能解此毒吗?”
寂静的李能武是名师所出,但是听闻群医都束手无策,也不敢贸然放话。淡淡询问:“不知此毒何名?症状如何?”
雷顶天和龙无双没想到这位冷血的煞星竟然也懂毒,讶异地回答:“江湖称此毒为鼠毒,但是真正的名字只有五鼠才知晓。”
“中毒症状如何?”
“平时与正常人无异,只是在碰见飞天五鼠之际,却不知为何全身的武艺顿失,浑身发软,四肢无力。”雷顶天也是很奇怪。
有一丝什么从阿真的头脑里掠过,但是却想不出是什么东西。讶异地急问:“如此奇特?你们又如何知晓的?”
“二年前此五鼠奸杀了盐帮主的小女儿,盐帮主追了此五鼠三天三夜,终于追上了。”雷顶天讲到这里,很是刹异地继续说道:“奇怪的是当盐帮主要杀此五人时,突然觉的武功顿失,全身僵硬。”
他讲到这里,阿真眯眼盯着雷顶天询问:“你如何知晓的?”
“此五鼠当时并未杀盐帮主。”龙无双眼眸冷酷,“等到盐帮主回帮之后,此五贼竟然当着盐帮主面前再奸杀了他剩除的二名女儿。”
“大胆。”阿真悖然大怒,紧握马绳的双手泛着白蜡,额头上的青筋大暴,“那个姓盐的难道就这样任其女人让人奸杀吗?”
“哎……”雷顶天重重叹了一口气,“那有什么办法,碰见此五鼠平时的武艺高强的盐帮主比废人还不如,唯有眼睁睁看着自已的女儿遭人奸杀了。”
“该死。”咬牙切齿的阿真,脸色铁青,青筋暴跳唤道:“李能,此是何毒,你能否解?”
冷酷的李能武情绪不大,但却也咬牙切齿说道:“少爷,全身疲软之毒,是五筋散。但武功顿失……”冥想了一番,摇头说道:“毒药是死物,并不会认人。如何能见到某一人便发毒呢?”
“有道理。”阿真赞成说道:“毒药又没有眼,怎么可能认得了人。”
“对。”李能武想了想说道:“少爷,照盐帮主的情况来看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
“其一是五鼠能把毒下的令人无所觉查。”
“其二呢?”众人急问。
李能武静看着急的众人,淡淡说道:“天下的毒药皆相生相克。这其二便是五鼠中把冷毒种进盐帮主体内,而自己身上又携带着相克热毒的。所以当他遇见五鼠,闻到热毒气味,体内的冷毒瞬间暴发。”
“合情合理。”阿真非常的赞同。
可李能武却摇着头说道:“少爷,冷毒会至人死亡,热毒则会让人不适。”
不懂毒的阿真见他摇头,很是疑惑询问:“有什么不对吗?”
“少爷,据刚才雷顶天和姑姑所讲。盐帮主体内的冷毒在第一次遇见五鼠就该暴毙,怎么可能会在第二次遇见才发作。”
“没错。”雷顶天点头说道:“而且最后盐帮主并不是被毒死,而是被杀死的。”
狐疑的阿真了然地轻点头,肯定说道:“看来这五鼠是用毒高手,可以把毒下的让人无法知晓。”
“只有这一种可能。”李能武赞同。
“好。”阿真小心朝李能武问道:“纵然此人是下毒高手,你们应该也可以看出来吧?”.“少爷放心。”李能武非常有信心地保证:“只要是毒,皆逃不过我的鼻子和眼睛。”
“嗯。”阿真满脸阴霾,咬牙切齿喃道:“飞天五鼠,今次我必让你们死无全尸。”
不再开口的众人安静缓慢的越过边境巡营的防区,阿真紧抿着嘴自顾陷进冥想世界内。
轰隆隆的雷,时不时来上几记,可丁点的雨却不肯掉下一点一滴。
过营区的车蛇有序无声地咕噜转动,阴霾的天宇看不出曙光的乍临,永远的阴黑,永远的涂黑。
自杞镇外一栋废弃的破寺,残破的寺身已残。可门外的四尊牛鬼蛇神刻画的威风凛凛,千里眼和顺风耳更是面目狰狞,穷凶极恶,足可证明当年这座破寺是何等的昌盛繁荣。
渐渐变灰的天际微亮,栖息于寺内各处的乌鸦、蝙蝠,自昨夜便被人赶出老巢。而那批鹊巢鸠占的人,个个长的比门外四尊牛鬼蛇神更加的穷凶极恶。
占寺为巢的七十几名大汉围在四堆熄灭的火堆中,每个的脸上都挂着一样的表情。冷漠、森严。让人想不到的是,七十几名如此恐怖的大汉里却掺混着一名可爱极的小姑娘,小姑娘的两个小酒窝甜美的令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极其安静的等待里,寺外一个黑暗动作迅速,非人类的跳跃,瞬间落进寺厅内。静待的另七十人见到此人如此怪异的举动,冷血的眼眸连幽幽晃动也没有,自顾让他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