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小姐……”沙狼那一口气还未喘完,满脸不知所措,不知哪里做错了,也不知自己该干什么。惊慌失措哭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见到含冰如此,含霜赶忙上前扳开她的手,责怪询问:“含冰,你这是在干什么?”
“刚才我那一脚未控力度。”冰冰冷冷瞪着前面虚假的人道:“而他只是吐了一点血,竟然无碍,着实可疑。”
闻言,含霜摇头道:“含冰你错了。”
“我错了?”含冰狐疑。
“对。”含霜点头朝前面这个不知所措的男人看去,讲说道:“含冰,小沙为何没有骨折?是因为他是穷苦人家。”
含冰很是疑惑,“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含霜吟笑看着抱着自己的小沙说道:“小沙从小便在田里干活,长大后又给人帮工。”看着他那身摭掩不住的肌腱身体,含霜脸蛋微粉道:“他的肌肉不是炼出来的,而是为了生活磨出来的。”
含冰想了一想,翟然开朗。也对,如果从小就不歇的干体力活,再如何也得磨出一身结壮的身躯。
“含霜你说的有道理。”
“嗯。”含霜见含冰明了了,再解说道:“小沙经你一脚却只是微碍,那是因为他的体质不同。”
“如何不同?”
“含冰你想想,小沙从小做体力活,养成结壮的身躯。”说到这里对前面这个健美之极的身躯再羞投一眼,“如无这副身躯保护他,小沙早在那一晚被冻死了,也没必要在这里经你一脚。”
装白痴的沙狼抱着*的上身,不停抖擞着。一副听不懂她们在讲什么,也不懂她们要干什么的白痴样,噤噤不敢作声,不知所措。
含冰听完含霜这番话,疑惑顿解。消下怒火,道歉的向沙狼轻步上前:“对……”
沙狼见到含冰上前,害怕的自然反应,瑟缩里如见鬼一般,吓的往后大退,以为四小姐又要打他的白痴直道歉:“四小姐,对不起,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卟通跪地,边嚷边把脑袋磕的砰砰作响。
想要道歉的含冰见他竟然吓成这样子,莫明的怒火又烧上来了,指着磕着脑袋的沙狼怒叱:“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给我起来。”
沙狼若恍未闻他的喝叱,吓的如失了魂一般,依然不停磕头哭求:“小人不敢了,不敢了……”
含霜见他吓成这样,喝停含冰的斥叱,温柔婉约的轻柔上前,蹲下身柔柔搀扶起这个吓坏的男人,“小沙不要害怕,起来吧。”
沙狼满脸茫然,睁着惧怕的眼珠子看着眼前温柔的二小姐,白痴又傻愣的扭头看着站在跟前的四小姐,自然又向后瑟缩了一下,紧紧咬着抽泣的喉咙,表情的害怕很是夸张。
含冰见他竟怕成如此模样,更像窝囊废一般眼眶内挂着泪水,心情很不好的重哼:“大男人哭什么。”
沙狼眼里好像看见恶鬼一般,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更是不敢探看的把头往地上垂。
含霜见他惧怕到如此,双颊粉赧地再住他满身棱角分明的肌腱身子窥了一眼,才轻拉着含冰话内有话的道:“小沙没事,我们走吧。”
“哼……”不知为何,见到他懦夫的模样,含冰就浑肚子的气,美丽的脸不太好看,跟随含霜转身离开这间小茅舍。
“弱不禁风”的沙狼环抱着自己良久,听闻不再有声音了,依然不敢把头抬起来。像个傻蛋一般,紧紧圈环着自己。又过了大段时间,才小小心的轻抬眼眸,见到房内没人了。
“呜……”的一声,像个娘门一般,飞速跑上前,把茅门紧紧拉上。很是悲惨的边哭边说:“四小姐好可怕,怎么办?怎么办?”连袄子上的屎都未擦,连忙把粗袄穿上,随后惨绝人寰的趴在床上,号啕痛哭。
雪花飞飘,刚才离开的环丫不知何时又猫在房顶上,把房内的一幕都看进眼里。见到一个大男人哭的如此的凄惨,小脸轻轻抽筋。冒着白雪无声的翻跃下屋顶,手脚灵利的向阁内急奔而去。
兀鹰可不是一般的人,况且沙狼还是兀鹰三队的队长,别说寂静里的一点声音,就是连在吵杂里有异样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把脑袋覆盖在棉被内痛哭的他,耳朵轻轻跳动。哭泣的声音仍然响着,只是不屑的嘴角出卖了他的表情。这些个审讯手段,不管是硬的还是软的,任你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怎么可能试探得出他。
午膳时,轴云阁内依然一片安宁。玉仙仙沉默坐在膳厅内用着膳。粗旷的年青人坐在左侧,而含霜、含雪、含冰三人则坐在她的右侧。
除了端菜的丫环外,其它人都坐在膳厅外的大厅内,寂静且寂静的用着午膳。
虽然这间藏着密秘的青楼诡异,但食膳却极好无比。有鱼有肉,而且还不限饭量。
当然,沙狼是此楼的奴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玉仙仙都是让所有的丫环和仆役同坐于桌,一副公正凛然的姿态。如果沙狼不是卧底,他肯定也会觉的玉仙仙把每个人都同等对待。
满脸幸福的捧着满满的白米饭,很是陶醉的挟起一大块肥肉,如人间美味般的轻轻咬嚼,配吃了好几口大白饭,才非常不舍的吃下那块幸福的让人想哭的大肥肉。
同桌的丫环见他每次用膳都不舍的吃菜,一口菜要配一大碗白米饭,特别是他那副幸福陶醉的样子,特别让人发嚎。
含冰的侍剑就坐于沙狼的旁边,知道小沙已被小姐撤去可疑的标致,轻轻低笑的朝他询问道:“小沙,菜那么多,又吃不完,干嘛要如此的节省。”想到她蹲在房顶上看他哭的满脸鼻涕,不由的可怜起这个男人了。
第426章 《斗智》
哐当……
闭着眼幸福咬嚼的沙狼,突闻身边沉默的丫环讲话,吓的把碗摔倒在桌,黝黑的脸上染过丝丝红晕,低垂脑袋朝同桌的所有人道歉:“对不起……”
另一边的守门小斯见他这副窝囊相,轻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小沙,你的胆怎么这么小啊。”
“阿通哥,您……您就别取笑我了。”沙狼顶着万众目光,害羞的把头低到碗内,不敢抬头向这群戏谑的大哥大姐看去一眼。
含冰的侍剑,见他胆小又憨厚,轻笑的朝戏谑的阿通说道:“知他小沙胆子小,你就别打趣了。”
“是,桂玉姐姐。”阿通友爱的轻轻拍了一下沙狼的肩,摇头不再说话继续吃他碗里的饭。
她们全都是无父无母的杀手,早就无血无泪了,对感情看的很轻。只要能完成任务,纵然就是被人狎玩也都无所谓。
桂玉满脸柔和地看着身边这个男人,明明就是个七尺大男人,偏偏却是如此的缅腆,连与女孩子说上一句话都不敢。每日早起晚歇,不埋怨,也不偷赖的用自己的劳力去赚一口心安理得的饭。如此的憨厚,如此的单纯,他早赢着大家的尊重了。特别是她看的最真切,因为这几天来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她总是无声无息的在背后跟着他,纵然他一点也不知晓。但是她却看的真真切切。
他四更起床,清理茅房后,还会细心的翻土掩盖住从粪桶内溢出的屎尿,若是别人哪能像他如此的尽职。随后便开始回房淑洗,而他每次都提醒自己明天要小心衣服别粘到粪便,可是隔天他却偏偏又粘上了。虽然他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是暗处观察的她可看的清清楚楚。因为这个男人既专心又专注,忙起来时就忘了,有时连袄摆子掉进粪桶内他都不知晓,直到忙完后才猛然的发觉。
中午他会空闲,可是这个男人从不让自己空闲。无事可干时,他会反复的检察茅房内有无草纸,深怕有谁上茅房忘了带草纸一般。刚开始的时候她很是疑惑,这个男人有病吧,怎么不停的确反覆查看茅房,直到最后才猛然明白,原来他是在检察这些。
一开始她极为不屑,这里只有他、阿通和三爷三个男人,姑娘上茅房那会这么的粗心。直到前日思然闹肚子时,匆忙之间没带草纸,才翟然明白,原来那小小的一张草纸是多么的重要。
然后他还会偷偷去厨帮忙,见到木柴少了,会很自然的劈柴。可他却从未做过出节之事,就连一个放了许久的馒头,他也只是站在馒头前嘴馋的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摸了摸肚子,吸回口水离开了厨房。
“来,小沙,不要老是吃白饭。”回想这几日的影随,桂玉冰冷的心丝丝融化,这个男人质仆纯真,无欲无求,如何能对他冷酷得起来。
很幸福吃饭的沙狼心里突兀,战战兢兢捧起碗接过桂玉为他挟来的东西,万分害羞的低头蚊谢:“谢谢桂玉姐姐。”
见他这副怯生生的表情,又听闻这声蚊子般的道谢。桂玉噗哧抿笑:“小沙,我比你小,你怎么叫起我姐姐来呢?”
“对……对不起。”沙狼的样子很矬,如果阿真见到了,肯定会忍不住一脚踹翻他,然后大雪天里叫他脱光去裸跑一圈。如他三队的大群兀鹰看见他们的老大这丢人样子,肯定会臊的个个拿刀自刎,不自刎他们三队也没脸在部队里立足了。
膳厅内玉仙仙喝了一口汤,搁下汤匙朝身边的粗旷年青人道:“么弟,晚上你到四合院里去,别来楼里知道吗?”
“呃?”吃饭的粗旷男子听到此话,心头大跳,朝膳厅外沙狼看去,小心轻唤:“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