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缩躲在她臂弯内,阿真痛心疾首,“环月,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
“不要这样说。”跪坐在阿真前面的环月,哭里强挤出笑,“邀月是我的人,而你是我的天,纵然你杀了她也没人会去责怪你,所以不要说对不起。”
古代是奴隶体系社会,一日为奴则世代为奴,奴仆的性命如蝼蚁,生死全凭主子的心情。但是阿真不是古代人,没有那种腐朽的概念。失神的喃喃自语:“邀月恨我,她恨我。”
“不。”捧着他的脸反驳道:“能得主子的宠幸,那是邀月的福气,她不敢恨你,也不能恨你。她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我,过一阵子她会回来的。”
“真……真的?”听到邀月会回来,阿真哀伤的双眸充满期望的急问:“真的吗?环月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环月点头道:“她的名字刻在义堂内,她永远都是我守月堡内的人,身为守月之人,如何能远离她遵奉的那一轮明月。”
“对对对。”溢血的阿真听她这番话,止血点头,“对,明月在这里,她不会离开太远。可能就潜藏在王廷四周,我立即派人寻找必能找到。”
凝望这个心乱的男人,环月抹掉眼泪道:“邀月性烈,还是让她冷静一段时日为妥,*的太紧反而会让她逃的越远。”
“可她一个女孩……”
担心的话未落,环月便插口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她是三守月之一。”
“可她这么漂亮,我仍担心。”虽然淌血的心止血了,可是心仍极其的痛疼。疲倦来袭,阿真眼皮万分的巨重,心累了。
环月搀扶软弱无力的他坐于床畔,轻柔的解开他的外裳安慰道:“邀月是杀手,无必要时皆习惯穿着男性衣裳,而且头戴斗笠,不会轻易用真面目见人,你安心吧。”
“嗯。”阿真如傀儡任环月伺候,一颗苍老的心既痛又累。
为这个突然疲软的男人盖上被子,环月见他为邀月心累到如此程度。心里何曾不酸。可这个男人是她的天,纵然再酸又能如何。
把自已投入他的怀中,枕着他的胸膛,轻语喃道:“把我当成邀月,好好的睡一觉吧。”
渐入梦乡的阿真眼睛睁不开,手搭搂着怀里的女人,虚弱轻唤:“邀月……”
“嗯。睡吧!”充当邀月的环月心里酸楚,乖顺的依偎在他怀里。很快他安稳的呼吸便有序轻起。
一股哀伤漫延四肢,环月闭上的双眸默然流下两滴珠泪。
坐完月子的盈盈恢复了昔日风采,穿着庄严隆重的后服坐于金殿上,聆听着这些熟悉的、陌生的内阁大臣奏报。一脑两用的她,一边拟写诣意,一边听着喋喋不休的臣子大喷口水。
满殿的文武全都犯困了,喷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口水的礼部,依然继续没完没了。
拟写完三册王诣,盈盈芊眉深深的皱起,重重搁下狼毫笔斥道:“好了,礼部侍郎说出你的结论,没完没了,本后听的都要泛困了。”
手舞足蹈的礼部,口水才喷到一半突被斥责,收回满脸的喜意轻唤:“王后。”
坐的浑身酸疼,盈盈站起身捏了捏嫩脖,不耐烦的唤道:“拣要事说,那些虚伪的跳过即可。”
“是是是。”礼部侍郎窥探一眼上面的王后,开口禀道:“辽国、大周、塞尔柱、天竺、泥渤皆请求大王准使节进廷参拜。”
“嗯。”盈盈点了点头,朝满殿文武询问:“诸位大人觉的如何?”
话刚落地,曹宗满脸喜气的出列道:“王后不可。”
“为何不可?”盈盈也极快的反问。
曹宗理所当然说道:“我吐蕃三日完收回满,辽国和大周得闻我吐蕃有天器,皆惊恐的想来一探虚实。至于周边诸国从无按列入我吐蕃,现今却相邀而来,其心尽人皆知。”
“对。”伊纳也出列说道:“这些周边国家听闻我吐蕃拥有天器,心存惧怕才突然来访。”赞同完,抱拳道:“现今我吐蕃已遥领群雄,纵然知其心存不良,但他们却是于礼来参拜王上,却不好拒于门外,请王后谨慎思量。”
“宰相说的极为有理。”盈盈点头,朝满朝文武说道:“我吐蕃改革整顿,早有言与四海为友。况且大王慈善之名早威播海内海外。他国使臣想来拜访,确实不可因他们想窥探火炮真貌而固步自封,关锁自已的眼耳。”
诸臣听完这些话,不再争辩抱拳齐喊:“请王后定夺。”
“嗯。”盈盈想了想喊道:“准辽国、大周、塞尔柱、天竺进廷。泥渤远隔中海,路程甚远,且向其告知大王感谢之意,进廷就免了。”
“微臣领命。”礼部侍郎应的极为爽快,想他们李府的战船在万里石塘巡逻,他泥渤竟然敢屡攻他吐蕃铁舰,这次拒泥渤进蕃,不活活吓死他们才怪。
盈盈见礼部老头应是了还不退下,虚伪的询问:“礼部可还有事可奏?”
“是。”暗爽的礼部扬起一张花儿开开的特大笑脸急奏:“老挝、泰国、缅甸、孟加拉亲派其王子前来为大王贺寿。”
听闻此奏,满殿顿时哗然了,一张张老脸茫然相觑着彼此。他们大王的寿辰不是在十月吗?现在都快十二月了,贺什么寿?
盈盈差点脱口暴笑,撂起浓浓的笑意朝所有大臣说道:“其四国皆不曾来向大王贺过寿,想来算错日子也有可能,番外小国蠢笨,诸位勿须大惊小怪。”竟然能想出这种方法,她服了。
“是。”众臣心里突兀,大王之名就连远隔重洋的人都知晓,其寿辰早就尽人皆知,这些个邻近的番外小国,再傻也不可能记错大王的正确寿日。
礼部见王后不以为意,顿时把他难住了,请示询问道:“王后,那臣下把前来贺寿的四位王子驳回?”
盈盈摇头笑道:“四位王子因奉尊千里迢迢前来,如驳回会落人口舌。”
“那……”礼部巨难,不驳回要怎么说?“请王后明示。”不会还要为大王再做一次寿吧?
抿着大量的笑意,盈盈笑道:“寿辰原就是吉庆,无分可与不可。”指着木讷的礼部道:“安排再为大王庆寿。如大王知道了,必开心万分。”这个林阿真好福气呀,别人一年只有一次生日,他却有两次。
“是……是。”不只礼部额头滑汗,所有大臣的额头都齐滑下大颗的汗水。大王不是凡人,一个是人寿,一个是神寿。一次两次寿无所谓,但是时间紧凑到哪里去找寿礼呀。
见到这些大臣个个老脸呆愣,盈盈哪里不知他们在想什么。抿笑说道:“今次大王过寿,诸大臣不必送什么贺礼了,届时恭贺大王一声也就可以了。”
张张大哀的脸听闻此话,蓦然大喜,愉快的齐声应诺:“臣下遵命。”又可以白吃白喝一顿了。
“嗯。”盈盈见礼部退下了,指着礼部后面的一位白胡老头唤道:“钦天司。”
“臣下在。”
“十二月初几是良辰?”
钦天司连指都不用掐,抱拳回禀:“初八是良辰。”
“好。那大王此次寿辰就定在十二月初八。”盈盈含着浓浓笑意说道:“此次大王过寿不发榜,不传诣,诸位记住日期即可,知道吗?”
“是。”所有大臣齐声躬应。
第444章 《哀伤》
决解礼部之事,盈盈坐回金椅上询问:“好,诸位大臣还有何事要奏?”
伊纳出列禀道:“禀王后,前日大王搁置回满之事,不知今日可有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