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满肚子狐疑歪着脖颈,无声的向自家主人走近。直到走到他背后,她诧异主人竟然还浑然不觉。
好奇的水目睇看了看这个半蹲着身子的主人,邀月伸出小棉手轻拍了拍全神惯注的阿真,惑疑询问:“主人,您在看什么?”
“啊……”处在焦急中的阿真突闻背后有声音,顿时吓了一大跳,惊声的呼喊蓦然从大嘴里泻出。
“谁?”轻抚着含雪水脸的沙轼终于惊醒了,冷下柔情的酷脸,转身朝声音来源结霜的喝叱:“是谁?”
被吓到的阿真转身见到是邀月时,突闻里面霜冻的喝叱。做贼心虚的他心头一跳,飞速拉着邀月的手,惧怕的小声急喊:“快跑。”话落,人早已奔出许丈远。
喝叱的沙轼听闻房外离去的声音,脸色大变,飞速抽出腰间的鹰刀。
含雪脸儿绯红,惊见身边的男人杀气腾腾,赶紧拉住他急道:“是邀月。”
“邀月?”要破窗而出的沙轼听到这话,立即愣了。
“是。”轻声吁出一口气,含霜娇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一直左右不定,前些天我有与邀月说过此事。”
“是……是吗?”收回鹰刀,沙轼双肩秃丧,跌坐回椅上,喃喃道:“要下地狱就让我一个人下吧。”
含雪瞧见他如此颓丧模样,挪身坐在他腿上,轻声安慰:“我会求少主的。”
“可……”沙轼很是烦恼,看了看坐在腿上的含雪,措败的垮落双肩,轻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
才刚刚询问,就突然被拉着逃命。邀月美脸狐疑,直到见他跑的气喘兮兮仍不肯定地往前奔跑。疑惑的出声询问:“主人,为何要跑?”
沿着暖玉小道狂奔的阿真边跑边扭头向后头看,见到无人追来,才喘着粗气停下狂奔的步伐,弯着腰猛喘着粗气。
跟着跑了大段的路,邀月脸不红气不喘,轻拍着弯腰喘气的主人,直到他喘顺了气,才关心的询问:“主人怎么呢?”
“没事,没事。”挺直身板,阿真轻轻再喘出一口气,摆手道:“好险。”
险?
见他说好险,邀月细眉轻颦,若有所思问道:“主人刚才看到什么了?”
“那个……哈哈哈……”老脸绯红地看着眼前这张绝艳的水脸,阿真掩饰摆手道:“没事,没事。”
“喔。”大概知道的邀月也不戳穿他,好奇询问:“主人,是何时来南院的?”
“南院?”很是尴尬的阿真听到南院,一时愕然了,愣愣反问:“这就是南院?”
“是呀?”不明不白的歪着小脑袋愣看着他道:“主人不知道?”
“那个,呵……”好吧,他这个一家之主是混了一些,连逛自已府抵都迷路,说出去大概会被人笑掉大牙了。“我经常外出,所以……”
邀月见他脸有讷色,乖顺的摇头道:“主人事忙,不认得自也理所当然。”
“呵……”不知该说什么,阿真拢了拢披风,比着前面的道路问道:“此路通何处?”
“内园。”
“原来是内园。”心有结扣,阿真浑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这张天仙绝颜,扬手朝邀月拜拜道:“好吧,邀月先忙。”唉……,原以为心情平复了,没想到再见到她依然如此之痛。看来他得出去躲一段时间才好。不然到她要嫁人时……
想到邀月要嫁人,向前走的阿真心犹如活生生被人挖割。捂着胸口,五官顿时痛的绞在一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啊!
“主……”红披系结上的绝艳美颜瞧见他转身向白雪中离去,邀月小声轻唤的那个“人”字消失在絮飘的白道之上。美丽的水眸清楚的见他转身那一刹那的难甚与哀痛。想回那一夜他离开时对她索要的那一个拥抱,与寞落的话语,糊涂之中初见些许明朗。
直到远处的那个披雪的身影消失在眼界里,邀月朝空无一人的幽静雪道喃喃自语:“是为我吗?”
绝艳的颦靥糊涂了。她是属于主人的,只要主人愿意,随时都可以拥有她。但……
邀月想不明白的再向远处的雪道眺去一眼,最后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去寻找含雪。
一条连结的蜿蜒小道,两人背对着越走越远。抚着胸口的阿真深深叹出一口气。自那一夜后,他便无法再见邀月,也因为她,他更不敢踏进内园来。
回想那美丽的雨夜,一种难堪与愧涩从阿真的心底油然而升。脑子里全是她把刀按在脖颈上,跪在他面前哭嚷她是人的记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缓步的阿真深深一叹,一种难堪的苦涩瞬间漫延遍全身,止步于飘雪中,仰起想要落泪的脸庞,徐看从天上掉下来的点点绮丽。集伤感、悲凄、尴尬、酸楚于一身。“我本将心邀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本以为自已可以度过去,没想到邀月残留在心中的痛,依然痛的那么的清晰。他林阿真是人吗?能算是人吗?
第468章 《求婚》(没有花)
悲怆的返回内园时,阿真嘘声告戒了在环月房内守候的含霜与含冰,戴着伪笑走到沉睡的环月畔边,静凝着这张漾柔的脸蛋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日近中午,一条修长的身影缓步踏进内菀,路过各间琼阁之时,皆然虚声的告戒了想要呼唤的各阁侍女丫环。
溢满馨香琼婉阁前,迎来了那道硕长英挺的身影。
阿真自已也不知道怎么呢?原本他的心情不错,可是自见邀月后他便觉的抑郁难舒。双脚在阁门前落定时,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深叹了一口气推开厢门,向这位无比婉约善良的结发妻子靠近。
在窗前的书桌上,正在凝神看书的婉儿听到开门声,轻抬起小脑袋朝外唤道:“琼玉,是谁来了?”怎么无声无息的?
静呆在门框边的四名婢女见到少爷那嘘声的手势,默然低垂着头颅,不敢去回应主母疑惑的询问。
本以为婉儿在睡觉,可是没想到她却起来了。轻轻愣怔过后。阿真诧异地向屏风后走去。
正疑惑琼玉为什么不回应时,突见自家夫君从屏风后出现,婉儿惊讶地轻唤:“夫君?”
走出屏风时,阿真便见到他这个温柔婉约的结发娇妻。只见她穿着柔细亵裳,凝滑的亵裳上绣着几枝红色的腊梅。很显然眼前的佳人刚起床不久。坐于书桌的她小手掬握着一卷书册,佣懒的娇躯散着懒懒诱人气息,弯而细的眉犹如两轮新月挂在悬胆般的瑶鼻之上,一双莹莹秋波清澈晶透,正以讶异的目光徐看着他。
阿真惊艳打量着前面的娇妻,寞落的情绪轻微转变。扬起一抹笑地转头,恭立门边婢女唤道:“你们下去吧。”
“是。”四名被调教极好的婢女柔柔福身,恭敬地轻退出厢门,随后为房内的两人关上门扇,不敢自顾离去,又深怕不知情人来打扰,静静伫守在紧掩的厢门旁侧。
房内一空,阿真柔笑的走到愣怔的可人儿身边,张开双手说道:“宝贝,让夫君抱抱。”
“真的是夫君。”惊讶的婉君见到真的是他,惊喜的搁下手中的卷册,欣喜不已的把自已柔弱的娇躯投入这个眷恋的胸膛内。
轻轻拥抱着怀中的小东西,阿真口鼻溢着独属于婉儿的馨香,低下头颅怜爱之极轻吻细啄她的娇靥。
“夫君……”靠在他温暖的胸堂上,两抹红晕悄悄爬上婉儿的腮边,把这个刚睡起的佣懒人儿,装饰的更加的柔美了。
“嗯。”在她花颜上轻啄细吻的阿真停止了动作,大掌搂着眼前这个举世无双宝贝的芊腰,耳鬓厮磨道:“宝贝,吻我。”
轰……
此话惹的双腮绯红的佳人脸上红如血痕,痕水秋眸不敢与他对视地轻转。“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