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见这二愣吃了满嘴泥巴,裂着奸嘴,心情倍儿好地很不小心的踩过他的手掌,老马识途的向南菀悠哉游哉的步去。好你个萝莉控柳风扬,不踩一脚心理还真不平衡。
昔日的南菀不变,依然是绿野仙踪。
冬日的清晨阴阴霾霾,冷冷的冽风拂晓着未枯的杨柳,湖泊中的小舟轻轻荡漾在冷澈心扉的湖中。
阿真坐于昔日他常坐的那块石桌椅上,观望着辽旷垠铮的湖面,听着风声穿棱于残枝缝隙,一种瑟人的幽冷顿时漫延至全身。
“嗯……”当众婢女摆上酒菜退离后,阿真站起身敞开双臂,深深吸了南菀内的那一股幽凉之气,感概万千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坐于石椅上的柳风扬见他突然如此感性,也跟着站起身感叹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闭眼回忆往昔的阿真收拾了旧时情绪,转身谢道:“我林阿真何其有幸能结识风扬。”
感伤的柳风扬摇头回道:“是风扬有幸结识真哥才对。”话落,大掌往石椅上邀道:“真哥快请坐,咱们许久未见,好好的痛饮几盏。”
“他乡遇故知,千杯亦嫌少。”呵呵笑完,大屁股毫不客气的往石椅上坐落。
斟上佳酿,一对知交举杯对碰,琼桨玉液如天河,黄汤犹是江湖泊。
“精彩,真哥太精彩了。”大段时间过去,阿真把他近一年来作奸犯科之事全都坦白从宽了。
猛灌下杯中酒,柳风扬听的双眼神往,感叹说道:“真哥,这就是风扬一直想要的生活。”说到这里摇头再叹:“可惜,太可惜了。如能与真哥去历游,那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一点都不好玩好不好,好几次差点连命都搭进去了。”回想溺海到雷州,阿真摇了摇头,叹笑地也喝了杯中酒。
“搭就搭了。”柳风扬不以为意,好奇急问:“辽国与李朝之事说书的已讲的天花乱坠,可是你飘游到雷州之事却从未听过。”
“因为没人知道。”回想雷州讨粥之事,阿真一时间不免也面红耳赤,瞧他这个皇上当的真有够没面子的,如让人知晓了,他干脆去跳河算了。
神往的柳风扬见他老脸微漾,不在意地呵呵笑拍阿真的肩道:“真哥别太在意,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有什么?”说到这里歪了歪脖颈,皱疑惑问道:“我在雷州有不少店铺,当时你既然身无分纹,为什么不直接到店里去?”
“呃?”阿真一愣,傻傻的看了看柳风扬,随后眨了眨眼晴。
“对呀。”帆然醒悟后,手捂着额头,仰天长哮:“对呀,赌王那老爷子世居雷州,我竟然去排对让人施舍那一小勺粥,欧麦嘎!”、柳风扬不懂什么是欧麦嘎,不过见真哥终于也有仰天无语的时候,顿时裂出老婆生儿子的喜笑,轻轻叨念:“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叨念完后,大力赞赏,“真哥,好诗,绝诗呀。”想他堂堂一国之君独自流落到雷州,身无分纹,饥肠辘辘,排着长长的队伍让人施舍一勺小粥,还有什么比此诗更贴景贴情呢。
“那个,听听就算了。”掩饰搭笑,阿真的老脸瞬间通红了。
“真哥,干!”拾起桌上的酒杯,柳风扬眼里散着狡黠,这种为人不知的绝密糗事,他肯定会替他大力的宣传,可以想像此故事一出,必定令天下人为之哗然。
“干……”拾起酒杯,阿真往前面的杯子一碰,惊见柳风扬笑的如此怪异,俊眉顿时紧拧。“风扬你……”怎么说?阿真抚摸着自已的下巴,皱着眉头凝看前面这张集奸险、狡诈、虚伪、邪恶、三八等……,于一脸的笑容,这词还真不好表答。
柳风扬见他顿口,挑了挑单边的眉毛道:“银荡吗?”(某个字被和河蟹了)
“耶!对!”想不出词汇来表达的阿真立即竖起一颗大姆指,把停在空中的酒杯向他一碰,感觉这个对白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不出地搔了搔脑门,不做多想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480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正当酒热菜凉之际,远处的层冰枯地迎来了柳晚扬、柳拂扬以及刚才满脸鼻涕眼泪的郭直孝。
当阁部的事情处理差不多了,三人立即马不停蹄的向燃柳山庄狂奔。果不其然,一回府见所有人脸上挂着洋洋的喜气。
“真哥……”刚刚拐出南菀的*,郭直孝见到那个身影,狂喜的高声撩唤。
盏杯调侃的两人突闻这声兴奋的呐喊,齐扭头朝远处眺去。
“大哥、三弟、直孝,你们怎么来了?”柳风扬见到一哥一弟两个大忙人突然回府,顿时傻愣了。随后想了一想,拍着大脑门笑道:“你们肯定也是得知真哥来了吧?”瞧他问的是什么傻话,能让这两个大忙人空闲下来,唯真哥耳。
“吐蕃皇上……”急奔而至的三人见到阿真,立即恭敬的抱拳躬拜。
“别什么皇不皇上的,咱们照旧。”阿真抿笑站起身,扭了扭身腰自我调侃道:“这样叫,会让我浑身不自在。”
郭直孝见他依然熟悉,顿时高兴万分的唤道:“真哥,你果然没变。”
“直孝你这是废话,变了我还是林阿真吗?”说完,朝大家笑道:“别傻站着,都快坐下,咱们喝酒。”
“是呀。”柳风扬兴致高昂,拉着刻板的自家大哥和迂腐的三弟入座,而那个郭直孝早就很不要脸的霸占真哥旁边的住置了。
原是二人行,突增加了三人,柳风扬一一把诸们的空杯巡斟上,然后好奇的朝刚来的三人问道:“刚才听真哥说皇上微恙,真有此事吗?”
“这……”刚刚捧起酒杯的三张老脸讷讷。
柳风扬好奇问完,便见三张奇怪的老脸,很是狐疑的弱问:“怎……怎么?”
“这……”郭直孝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搁下酒杯站起身朝阿真抱拳谢道:“多谢真哥救了父皇。”
“嘿……”*荡嘿笑一声,阿真拉着郭直孝坐下,不以为意的摆手道:“没事,没事。”
“真的是真哥?”柳风扬大惊,愣看着嘿笑的阿真,佩服比无道:“真哥懂医术?”
他此话一落地,柳晚扬、柳拂扬和郭直孝,额头齐滑下三条黑线。
“风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柳晚扬深深叹了一口气,摇头朝阿真责怪道:“小兄弟如此对皇上似有不妥。”还好皇上没事,如真的被他折腾的驾崩了,那他就是大周的千古罪人了。
对阿真崇拜之极的柳风扬见自家大哥责怪,一颗心顿时被猫搔过,痒的厉害,急促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风扬是这样子的。”郭直孝把杯中酒倒进喉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把天未亮那一幕惊心动魄之事尾尾全道了出来。
“这……”越听柳风扬的双眼睁的越大,直到最后与所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皆不可思议的扭头愣瞪着自顾喝酒的阿真,对他的行为无语了。
阿真挑起一块已冷的肉排,放进嘴里细细嚼,朝瞪他的前后左右四尊雕像调侃道:“你们可以选择崇拜哥,但不要爱上哥,不然会很伤的。”
“砰……”四声倒地同时响起。
“真哥,你太乱来了。”从地上爬起来,柳风扬跳脚了,这斯竟然敢如此的折腾皇上。
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阿真摊手回道:“不这样折腾,那颗丹药卡喉咙内,老爷子早就嗝屁了。”
“这……”站起身的四人面面相觑。照他此话也对,可……
跳脚的柳风扬被堵的哑口无言,摸了摸鼻子感叹道:“皇上之危,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真哥能解了。”
“没错。”另三人不得不赞同了,试问普天之下,有谁敢把皇上倒立过来折腾,不就是唯他林阿真耳吗?
嘿嘿笑看着摸着自个儿鼻头的四人,阿真笑问:“对了,你们刚才进来时,府门外有没有堵着二十几名姑娘啊?”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