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冲延迟的脑袋正想不通为什么不是太监送物的车板,也不是官爷们的房轿,更不是公主皇子的銮驾,偏偏却是马车时,那一辆诡异的马车瞬间就抵停在他跟前。
“你们是干嘛的?”晃了晃有点晕的脑袋,阿真狐疑地看着停在他身边的马车,打量着驾车的两名老头。
“嘿……”没想到真的被主子料到了,这个吐蕃皇上果然好奇的很。无牵马绳的白胡须老头身手娇健,手掌撑在车板上,一跃便跳到阿真跟前,裂着白苍苍的胡须,不吭声的对着阿真阴阴嘿笑。
突见老头脸布阴险,阿真心头一跳,脑袋的警钟顿时铃铃铃作响。
“咚……”在阿真头脑还未缓冲过来时,跳下车板的老头迅雷不及掩耳挥起肉掌,猛力往阿颈边力砍。
晕炫之际,阿真最后的一眼便是车厢内跃出的两个黑影,随后双眼一闭就昏死过去。
黑暗延伸,夜阑更深。
在一处空旷的不明之地中伫立着一间富贵雅精的阁楼,楼房墙身通白,檐下结着密麻的蛛丝网。四周的哀草高矮不齐地枯黄,在不远处还有一潭巨大的湖泊,巨大的湖畔边有架斑驳的水车,水车迎着寒水自动地打着水,更远处还有座瀑布在黑暗里把水哗啦倾泻进湖里。
虽然放眼看去,所有的一切尽显破败,可是通白的墙身未黄,密麻的蛛丝儿新结,经受不住严寒来袭的花草已枯萎之尽。但仍可看出此地鼎盛时期是如何极尽的华贵,就是不知为何现在却如此的萧条与荒凉。
黑漆漆的不明之地泛着渗人的骇凉,精致华贵的阁房内,点燃着一根微弱的蜡烛,蜡烛火光弱小昏暗地曳动。
无摆投任何家椅的厢房内,更显巨大。豪华精美的房内四周挂满着密密麻麻叫不出名字的草墨画,然后厢房中央被一帘漆黑的幔布一分为二,看不进黑幔布里面有着什么。
黑幔布前方二十步远摆着一张椅子,椅子上坐被打晕的林阿真。椅子的两旁冷峻地卫立着一高一矮,身着黑劲衣,脸蒙黑布,头包黑巾的黑衣人。
“叫醒他……”一声苍老平板无绪的声音从黑幔布内传出。
“啪……”听闻这声命令,娇小的黑衣人抄起同样娇小的手掌,毫不犹豫往坐在椅上晕厥男人掴下。
莫明被人敲晕的阿真脸颊一阵煽辣,随后便从昏迷中睡来。
头有点晕又有点重,被掴醒的阿真迷迷茫茫睁开双眼,一丝微弱的火光窜进眼内时,他蓦然吓了一大跳。
“你们……”摸抚着被煽辣的脸颊,阿真大惊的从椅上站起身,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后,眯起眼巡看着四周。
“醒了。”一声苍老的声音在幔布后响起,随后又慢吞吞的唤道:“坐下。”
绑架?当听到这道迟缓的声音,阿真立即向看不清的前面射去,瞬间便把所有的事连结起来了。
“茶呢?”扭头四周看了一下,阿真坐回椅上,有恃无恐道:“这不是待客之道吧!”这批是什么人?如此的诡异,把他绑来是为什么事?
随着他有恃无恐的话落,诡异的厢房陷进入沉默,好一段时间后,那道苍老的声音便又响起:“吐蕃皇上好悠哉,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请便。”翘起腿后,手握着椅柄,阿真不宵地哼道:“我赌你不会,也不敢。”
又是一段诡异的沉默中,随后……
“哈哈哈……”黑幔布内传来一阵彻笑,“昔日的大司马果然好气概,现在你肯定在猜测我是何人,要干什么吧。”
“当然会猜测,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阿真理所当然的说道。
又是一阵沉默,随后黑幔布内许久才传出:“尚在情理之间。”
翘着二朗腿的阿真见到此人的说话如此的迟缓,像是得了小儿麻痹症一般,一时之间双眉顿时紧紧皱起。此人如此平板无绪的话,不像是在说,反倒是在念般,太奇怪了。
微弱烛火轻轻的晃,把黑暗的房内晃出无数的鬼魅。
“你在想什么?”好长一段时间,黑幔布内的苍老声音又响起了。
“我在想你把我抓来干什么?肯定不为金不为银吧。”阿真聪智的回答。
“果然聪明!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可能三五日,也可能三五十年,全凭我的高兴,你管得找吗?”
“看来不受点教训,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了。”苍老的声音落地,随即便重叱:“给我掌嘴。”
守卫在阿真身侧的两名黑衣人听到这声命令,立即提起阿真,“啪……啪……”两记煽辣辣的耳光在黑暗里响起。
突被扇了两记耳光,阿真心头一跳,脸上煽辣的痛疼不停提醒他不要太嚣张了。
“吐蕃皇上,是不是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在黑衣人把他扔回椅上时,黑幔内传出一句询问。
“哼……”用舌头磨了磨破皮的腔肉,阿真不语的重声一哼。
“今天只是一次警告,春来时如让我见到你还在金陵,那就别怪我了。”苍老的声音说完,缓慢的朝两名黑衣人喝道:“带进城内。”
不吭声的两名黑衣人如哑巴,立即用黑布把他的双眼蒙上,大嘴死死堵住,随后拖出黑暗的房外。
他一出来,昏暗不明的房内立即陷进一片黑暗之中,四周静静悄悄,无声无息。
第482章 《悬疑》
踉踉跄跄被拽拖,阿真的双眼如瞎子,可耳朵仍未失聪。刚出房内便听到打水声,走了一大段路后,大量哗啦啦倾泻的水声蓦然传进耳里。
“水车?瀑布?”步履不稳中暗暗良思,“此处是何地?”
很快,拽拖他的黑衣人抬起强劲的手臂,粗鲁的把他往马车上一丢,随后咕噜转动的车辄便开始哗啦响起。
“这些是什么人?为何要他春至离开金陵?是怕他发现什么事吗?”坐在马车内,阿真百思不得其解,睁大的双眼前是漆黑一片,耳里听到的只有咕噜转动的车辄声。
“咚……”想的入神之际,一个巨大的颠簸,顿时把他的脑袋撞出一个包。然后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时,黑暗之中他又被人扭拽坐正,四周一片安静,荒凉寂静。
又是一大段时间这去,正当阿真在猜想他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时,黑暗的眼底下蓦然出现一点余光,随后耳里若有若无地听见一丝吵杂,感觉飞快的车速正在减慢。
短短的一会儿,眼底下的余光消失,减慢的车速又开始飞快的奔驰。所有的一切都太过奇怪,太过诡异了。
大概又过去一盏茶,连续颠覆让他左右摇摆不止,当车咕噜停止时,外面立即传来一句话:“金陵城就在前面。”
在车厢内的两名黑衣人听到这句话,立即提起阿真跳下马车。不吭不响的他们猛拖着他急行了一段路。
随后阿真感觉自已的双腿离地,耳边的冽风呼呼地刮,当双腿落地时,漆黑里又是一大段急行,直到他被人仍到地上,一切诡异的举动终于嘎然而止。
四脚朝天跌躺在地上,四周死寂,任何声音都没有。
领教过这批人的凶恶,阿真不想去吃苦头。
直到又是大段时间过去,躺在冰冰石道上的他狐疑的从地上爬起来,歪了歪脖颈继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