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朝当皇帝 第103节

柳如是不由得挣扎起来:“老爷这是为何,妾身已生无可恋,也甘愿为钱家守节,难道老爷不肯成全妾身,欲让妾身成为董小宛之辈,服侍那昏君吗?!”

钱谦益则紧紧抱着柳如是:“柳君之刚烈,老夫素来钦佩,然柳君可曾想过,你死而老夫偷生,岂不让外人嘲笑我钱谦益不如一女子乎?”

柳如是神色严肃道:“老爷既这样想,就该同妾身一起投湖!”

钱谦益则大喝道:“休提此事!老夫宁死于君前,也不自戕于野湖!再说,朝廷未必能查到我谋逆之罪证,此时若死之,岂不大亏?”

柳如是越发地失望起来,道:“然老爷的确有罪于君父,此事的关键不是有证无证,而是对得起良知之事,老爷既做了此事,且败了,就该承受失败之后果!老爷何必再犹犹豫豫!如今唯死,才可对得起一颗赤胆忠心!”

啪!

钱谦益一巴掌扇在了柳如是脸上:“你闭嘴!无知蠢妇,老夫堂堂东林党魁还用不着你来教训!”

柳如是摸了摸被打红的脸,很是惊讶,也突然觉得钱谦益越发陌生起来,同时也感到很委屈,眼泪盈满了眼眶:“老爷从不打妾身的!”

钱谦益一时恢复了理智也大为后悔,唉了一声,就转过了身:“我这就写休书,先保你一命,你也用不着去死,与左良玉接触之事本就和你无关,只要你不是我钱家人,就不会有大碍!你也用不着求死!”

柳如是大吼了起来:“那老爷还不如直接打死妾身!”

说完,柳如是也转过了身,迎风落泪。

钱谦益没有理会柳如是。

只在这时候,一艘船开了过来,一穿箭袖褐色袍子的大汉站在船上朝钱谦益喊了起来:“钱公!我们郑家的船队已经到了,你们何时动身,需要搬移之物可都装好船没有?”

钱谦益大喜,忙吩咐船夫靠过去,自己上了那人的船,然后一起上岸去了钱谦益的书房。

而这人正是郑芝龙派来的人郑联。

钱谦益一见到郑联,就拱手道:“不知郑公子突造寒舍,钱某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

“钱公不必讲究这些虚礼,事不宜迟,我长话短说,上次会面后,我已经将您们江南士绅的意思转告伯父,他让我负责帮助你们转移家产,但事后你们的家产得有五成留于我们郑家代你们保管,而不是三成!”

郑联说了起来。

钱谦益心里颇为愤怒,心想这郑家正是会坐地起价,故意在这朝廷的人要来时出现,然后加价,分明就是让自己这些士绅没有拒绝的机会。

钱谦益此时也只能打落牙齿往里吞,干笑道:“一切听凭郑公处置!”

郑联则继续说道:“但郑某得把话说在前头,按照我伯父的意思,我们郑家现在无意与朝廷争锋,也无意背叛朝廷,想必钱公也清楚,连左良玉与建奴都没能朝廷折戟沉沙,何况我们郑家?我们郑家虽强,不过是海上称雄而已,然在陆上到底难成大势,也不可能与朝廷争锋,甚至得仰赖朝廷,所以,我们这次只是秘密送你们出海,然后送你们到青岛上岸投靠建奴!郑家也就只帮你们到这里。”

钱谦益点头笑道:“烦请转告郑公,钱某已知其意,既郑公无意夺取天下,然也请他勿忘一句话,此话便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当然,钱某也只是希望郑公家业得以永久保全!”

郑联点头:“在下一定转告,钱公乃堂兄之恩师,我们郑家素来敬重,如今还请钱公速速吩咐人准备,今晚我们必须离开,再晚一刻,就出不了城,新任南直隶提督是红娘子,此人就是个女海瑞,我们已经送过银子,结果被她拒绝,还直接告到了皇上那里!这红娘子明日便会领兵到苏州,到时候我们就出不了城了!”

钱谦益听后不禁捶胸顿足起来:“唉!陛下真是视为江南士绅为仇敌!这红娘子本是一匪寇,如今竟让其做提督南直隶兵马!”

说完,钱谦益就对郑联拱手道:“烦请公子稍候,钱某这就让人着手准备。”

但这时候,柳如是走了进来,冷若冰霜地看着钱谦益:“老爷竟欲出海投虏?”

钱谦益一时语塞,紧接着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背对着柳如是:“如今已经别无他法,再说,是他朱由检先弃我钱谦益,非我钱谦益先弃他朱由检。”

“妾身素来以为老爷是品德贵重,虽误入歧途,但其本意也是为社稷安稳着想,然不曾想到老爷竟是如此虚伪之辈,贪生、懦弱、如今更是要投虏而做汉贼!老爷可曾想过,老爷这一却,东林诸公皆无颜见世人,江南士绅之脊梁皆断也!而老爷之门生故旧也将对老爷彻底心寒也!”

柳如是说着就叱喝起来。

钱谦益倒也有些动容,也没敢否认柳如是说的不对,只紧捏着拳头,说出一句:“老夫只是不忍我钱家老少皆赴黄泉!”

柳如是凄然而笑:“老爷此话说的颇为假情假意,老爷既顾虑家小,当初为何要与左良玉勾结,何况,老爷投建虏就能保全家小吗?老爷若真欲保全家小,还不如去陛下面前求饶!”

钱谦益没有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

而这时候。

外面已经有奴仆跑了来:“老爷!不好了!东厂的人已经来了!已经围住了我们府邸!”

第163章 捉拿钱谦益

钱谦益听后大惊失色,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郑联也慌张地站起身来:“倒是没想到东厂的人这么快,看样子,只怕,钱公,你自己府里就有东厂的眼线。”

说完,郑联就瞥了柳如是一眼。

然后,郑联就朝钱谦益拱手道:“在下告辞!”

说完,郑联就匆忙离开了这里。

郑联可不想让东厂的人发现他郑家的人来过,还企图帮助钱谦益转移家产出海,那样,只会让朝廷记恨上他郑家。

所以,郑联忙慌不迭地驾船从水路离开了钱府。

东厂此时的确已包围住了钱府。

作为朱由检的特务机构,东厂想要抄谁的家,谁家自然也不能那么轻松的逃走!

而且东厂带来的人并不少,因为东厂已请的皇帝批准,借了红娘子的灭虏军一部兵马。

整整三千人包围了钱谦益的府邸。

而负责抓捕钱谦益的则是东厂提督王之心的侄子东厂大珰王跃。

但让王跃没想到的是,他一包围钱府,准备进入钱府时,就已经发现钱府门前聚集了一大批士子与百姓。

这些士民以钱谦益的学生郑森为首正堵在了钱谦益府邸的大门口。

王跃见此不得不高喊道:“请诸位不要干扰朝廷政令,阻挠朝廷抓捕钦犯,否则,别怪本官以乱贼论而杀之!”

郑森这时候站了出来,拱手道:“这位大珰容禀!钱公乃我江南名士,素来品德贵重,才华卓越,声望极大,乃朝廷忠贞之人,我等素来甚为敬佩,想必大珰也听闻过钱公之名,是故,学生想问,大珰为何要突然羁拿钱公!还请大珰给一个说话,不然我等士民难以理解!”

无锡生员严绍锡也附和了起来:“没错,还请大珰直言钱公所犯何事?”

王跃脸黑了下来:“你们无权质问本官,能天下能让本官回话的只有厂公与皇上,本官可以看在你们年轻无知的份上,给你们一个自己离开的机会,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无锡增生陆远航此时则高声吼了起来:“不行!你们必须把话说清楚,否则,你们就不能抓走钱公,这里是无锡,不是淮安,由不得你们厂卫横行!”

钱谦益这时候也得知外面已有他的一些学生和士子在外面阻拦东厂的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介安做的不错,竟让这些士子提前来了我府邸,如此,他东厂也就不那么好带走老夫!”

但这时候,钱谦益的小厮走了过来:“老爷,如夫人(柳如是)去了前堂。”

钱谦益所说的如夫人就是柳如是。

钱谦益大惊,忙站起身来:“她去干嘛!”

说毕,钱谦益就也赶了来。

而这时候,柳如是的确已经到了前堂,且来到了钱府大门外,而等柳如是出现时,陆远航刚刚喊完话。

接下来。

柳如是就大喝一声:“东厂的人不便回答,我柳如是来回答你们,我家老爷犯了谋逆之事,你们当中有些人应该清楚,何必在这里多问!”

“谋逆?”

郑森大惊。

严绍锡也一脸惊愕:“这怎么可能?”

陆远航也哑巴了。

柳如是则寒着脸道:“没错,就是谋逆之事!我家老爷为清除陛边之奸臣,不得已支持左逆下江南,只是事败,如今,东厂来拿人,自然合乎情理!诸位还请不要因为我钱家丢了性命,落得个阻挠钦差的罪名!”

“老爷有令!”

这时候,一钱府管家带着两健仆跑了来,将一纸休书丢在了柳如是面前:“柳氏,休书在此,老爷说,你已不是我钱家人,毋得再管钱家事!”

这管家说后就喝道:“把柳如是带走!轰出家门!”

柳如是有些意外,捡起地上墨迹未干的休书,一时泪如雨下,整个人恍惚没有了魂魄,被其下人直接拖拽了回去。

而钱谦益则在这之后气喘吁吁地赶了来,看着东厂的人,说道:“你们若真欲害我钱某,就把罪责告诉给他们!告诉他们,我犯了何罪!我钱某自知上无愧于君父,下对得起黎民,如今却不料还是落到尔等阉竖手里,也罢,今日钱某便脱冠于此,由尔等发落,自留清白于后人来说!”

这时候,郑森只转身问了钱谦益一句:“老师,方才柳君说你勾结左良玉谋逆,可确有此事?”

严绍锡也问了起来:“老师,柳君是您挚爱之妾,她为何自认您参与谋逆?左良玉下江南之事,您真的有参与?”

钱谦益大惊,他没想到柳如是已经承认了他勾结左良玉谋逆事,不由得大吼起来:“她在胡说!她疯了!她这是欲害我!为求自保,所以对我落井下石!”

这时候,王跃冷笑了起来:“钱谦益,柳如是无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都已涉嫌谋逆,我们抓你进京审问,亦无可厚非!”

说毕,王跃就看向郑森等生员:“你们还要阻拦本差吗?”

郑森深呼吸了一口气,颇为颓丧与迷茫地拱手道:“既然事涉谋逆大案,晚生辈自不敢阻拦!”

严绍锡也看了钱谦益一眼,然后道:“钱公勿忧,公道自在人心,虽然学生不知柳君为何言钱公参与谋逆,但谋逆乃是大案,旦有风闻便需过问,学生亦不敢擅断,此案只能由皇上明鉴,钱公欲效于忠肃公(于谦)自陈御前,生死无惧,要留清白在人间,学生深为感佩!”

说完,严绍锡就也退避一旁,不再阻挠东厂办案。

而紧接着,一大批生员皆避在了一旁。

然后,所有生员都避在了一旁。

钱谦益见此露出眼眸中流露出无助之色,他很想说他需要这些生员士子替他继续阻挠东厂办案。

但钱谦益此时也说不出口,因为他自己也说了,他是要学于谦,不惧任何诬陷的。

不过,这些士子明显不是傻子,知道钱谦益如果真涉嫌谋逆,自己再强行阻挠,只会牵连自己的家族。

所以,这些士子很快就都散了,甚至还有些怨恨组织他们来的钱府中人,心想这钱府的人分明是在利用他们的单纯。

王跃因此顺利的带着东厂的人来到了钱谦益面前:“钱谦益,跟我们走吧!”

说着,王跃就让拿下了钱谦益。

而钱谦益则因此正式被东厂捉拿。

钱谦益之家产也被查封,等着皇帝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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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朕即是法!

没多久,钱谦益、管绍宁、李乔等涉嫌谋逆的江南士绅陆续被东厂羁押解到淮安。

“有些账是要算的,他们既然敢与左良玉一起牟图坏朕的基业,就得承担今日的后果,不过让朕意外的是,竟没一个自杀的!怎么,还指望着朕会宽宥他们?”

朱由检在知道钱谦益等已被羁拿进京后就不禁笑了起来,然后还问了蒋德璟等一句。

东厂王之心则回了一句:“以臣看,他们还在希冀着朝廷会对他们不予以严惩,因为,我朝素来优待士大夫,尤其是重臣。”

朱由检点了点头:“重臣是会优待,但不是说重臣就有免死特权,就能谋逆!”

“陛下说的是!”

王之心回了一句。

虽说朱由检下定了决心要严惩这些涉嫌谋逆的江南士绅,但这些江南士绅们到底是有一批有名望的特权阶层。

所以,当东厂把钱谦益、管绍宁、李乔等人押解到淮安后,朱由检就收到了来自一批文官的奏疏。

而这些奏疏内容都是替钱谦益、管绍宁、李乔等说情,并望皇帝陛下将这些人交由三法司会审。

“大学士王铎上奏,言东厂多枉法,而钱谦益等皆为公卿,不能侮辱,不能动刑,当由三法司会审,以免使忠良蒙冤。”

蒋德璟朝朱由检念了王铎的奏疏。

朱由检听后笑了笑:“东厂是代替朕在行事,他们既然是东厂多枉法,那便是说朕枉法,而朕枉法吗,朕乃大明皇帝,口含天宪,朕即是法!着即对王铎革职抄家,押解进京,敢为反贼求情者,皆这样票拟,俱按同谋反罪处置,抄家严办!”

朱由检厉声说完后就起身把龙袖一挥,不露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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