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林家,祖籍福建,祖上是刑部尚书林聪,如今是湖州丝绸大户,如今主持家务的是林云京!”
朱由检这里听着王之心的禀报后,道:“直接抓人!”
第328章 被朱由检这个暴君耍了!(第一…
东厂的人立即赶赴了松江和湖州两地。
而此时,徐霖和林云京还不知道他们两人已经被东厂盯上。
徐霖和林云京此时刚刚发动商贾们罢市。
一时间。
南京、扬州、苏州、松江、湖州、常州、无锡等江南主要市镇,皆出现大规模的商贾罢市潮。
大量织坊主动关闭或停止生产丝绸和布匹,自然也就紧跟着解雇了大量织工。
连收购土丝,也就是从百姓家中收购自采蚕丝的牙行也相继停止收购土丝。
因而。
一时间,大量织工因此失业,整个江南市镇开始出现大量失业人口。
许多江南靠养蚕与织布维持生计的平民百姓也因此破产。
甚至打砸抢烧的案例也因此激增起来。
“陛下,应天巡抚何瑞征上疏,南京已有近千家织坊关闭,六百余家牙行停止采购,近三万织工失业!一夜之间,无业游民与乞丐激增,数十万人流离失所,各级官府不得不设粥铺赈济,一时如遭大灾。”
蒋德璟向朱由检奏明商贾罢市情况后,朱由检听后只淡淡一笑:“正好,照朕之前给你们说的做,这些失业的织工正好为朝廷所用!”
“遵旨!”
蒋德璟早已得了皇帝朱由检的机宜,且也按照朱由检的吩咐做好了相应准备。
所以,朱由检一吩咐,蒋德璟就立即开始照办起来。
首先,蒋德璟已经先知会应天巡抚何瑞征以及南京地方官员,言各市镇乡村将要派驻巡防营。
于是。
在这些商贾罢市的时候,由蒋德璟安排的巡防营也相继入驻江南各市镇。
不过,与这些巡防营一起来的还有来自军械总局、织造局、肥皂局、河道衙门以及工部的官员,这些官员来这里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招人。
有多少人招多少人。
大明工业基地现在缺的就是人。
……
此时,徐霖正得意洋洋地看着满南京城的失业织工围在南京织造分局的衙门前大喊着让织造分局滚蛋。
一旁的林云京则也笑了起来,说道:“现在看朝廷怎么办,我们权贵士族不做织业,倒也不是不能活,可这些要养家糊口的织工可就没发活了。”
“诸位士民,现在我们已经得到皇帝陛下的谕旨,织造局要在南京招募织工三万名作为储备织工,以解决你们的工作问题!每人保底月俸一两五钱银!需要赶工加班时另算,若超过每天指标,超过的会折算为赏银!现在请排好队登记。”
但这时候,织造分局的一名官员突然持着黄铜喇叭传达了招工的消息,还把圣旨拿了出来。
这些士民们一听就都安静了下来。
“没听错吧,一个月一两五钱银,这比我以前的东家给得多呀!以前只有一吊钱,现在居然给银一两多!”
“敢情朝廷没有不管我们死活的意思,月俸也不低,还有赏银?”
“赶紧报名吧,没听说只招三万名吗,晚点就不要了!”
于是。
一时间,士民们皆不闹事了,忙开始朝织造分局拥挤过来嚷嚷着要报名,如菜市场一样。
尽管织造分局的官员大喝着排队,但这些激动的士民一个个完全不知道何为排队,甚至还有的因为彼此拥挤而打了起来。
而且还以地域为区分进行团队作战。
“湖州的人来干嘛?这是我们应天的织造分局,只招我们应天的。”
“松江的兄弟都来帮忙啊,无锡的欺负我们的人了!”
一时间,场面更加混乱了起来。
但此时。
徐霖却高兴不起来了,脸拉得很长。
“上当了,没想到朝廷不但想赚走我们的钱,还想要带走我们的人,这下子织造业就要彻底变成官营的了。”
徐霖转头对林云京说了起来。
林云京也有些慌张起来:“这下如何是好,要不我们还是停止罢市吧,虽然织造局抢了我们的生意,但现在织造局还没做大,我们也还是能赚点钱的,这要是让织造局真的把所有织工招走了,织造局再一扩大规模,就彻底没我们这些私营织坊的份了!”
“只能停止了!不但要停止,还得给这些织工们加工钱,还得让我们的织品降价,降得比织造局的低。”
徐霖咬牙说后就颇为愤恨地道:“朝廷是真的用计毒辣,我竟没想到他们会想到把这些织工招走,变成自己的工人,我们明显考虑不周,只注意到罢市会给朝廷造成的麻烦,却忘了考虑朝廷会花重金招走工人!难怪这些天我们组织罢市,工人闹事,各大官府皆不动武,原来他们早已有对策,我们都被朝廷给耍了!确切的说,是被朱由检这个暴君耍了!”
林云京也捏紧了拳头:“无耻的织造局!贪财的暴君!这样的朝廷怎么就没有被建奴给灭了!”
“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品评朝廷!敢辱骂君父!”
这时候,东厂的便衣番役出现在了林云京和徐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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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东厂严审 (第二更)
徐霖听到这声音,惊讶地回了头。
这一回头。
徐霖就看见自己的贴身护卫早已全部倒在血泊中,还不停地抽搐着。
徐霖当时就吓呆了。
东厂的人来得太快,他没有做好准备。
林云京也全身颤抖起来,如被电麻了一般,声音颤栗着:“我刚才,刚才说了什么?”
王跃淡淡一笑:“你说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刚才说了大逆不道的话!”
林云京顿时直接晕厥了过去。
而徐霖则一直木然地站在原地。
过了片刻后。
徐霖才回过神来,忙向王跃拱手作揖:“这位珰头容禀,家父乃前太常寺卿,家祖乃徐文贞公(徐阶),还请珰头网开一面,晚辈愿以白银五十万两为谢,不知可否?”
王跃笑了笑:“到底是首辅之后,出手果然阔绰,不过,我可不敢拿,是陛下点名抓你!随我们走吧。”
说完,王跃看向了林云京:“将他也带走!”
徐霖听后顿时后背发凉起来,暗想难道说朱由检已经猜到烧织品的事是我做的?可朝廷怎么可能查到。
……
数日后,徐霖和林云京被押到了东厂。
徐霖想了一路,自思自己做的是天衣无缝,不会有人查到证据,也就当即大吼了起来:“我犯了何罪!你凭什么抓我们!”
而在东厂诏狱里的另一间大牢,林云京也在大喊了起来:“饶命啊!饶命啊!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呜呜!”
而且林云京看了看后就哭了起来。
一直坐在暗处,披着黑色斗篷,如鬼魅邪影的东厂提督王之心见此情景笑了起来。
“厂公,您看,现在是否就提审他们?”
王跃这时候问了一句。
王之心摆了摆手:“先别急!”
接着,王之心忽然问王跃:“南京兵部尚书李岩被刺杀的事查的怎么样,有没有进展?堂堂朝廷二品大员,部堂高官,在自己的地盘差点被刺杀成功,这丢的不仅仅是南京有司的脸,也丢了我们东厂的脸!陛下拿这么多银子养我们东厂这么多人做什么,为的就是不让内部的宵小之徒阴谋得逞!”
王跃回道:“已经抓到那名刺客!他叫鹰老九,本要自杀,但被我们驻在南京城门处的东厂哨探给强行救了下来,如今已押在重刑犯大牢里。”
王之心点头:“将他押出来,当着这徐霖和林云京的面,用各种酷刑严审,审出其幕后主使,顺便也吓吓这两人。”
“是!”
王跃回了一句。
鹰老九被押到了审讯室里。
而徐霖和林云京也被押了过来,两人一见到审讯室里的各种刑具就已经感到胆寒起来,暗想自己不会要被严刑逼供吧?
徐霖不禁慌张大喊了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是要刑讯逼供吗!我徐家在朝中是有人的,你们不能胡来!”
林云京本来也挺害怕的,看着这些烙铁和老虎凳之类的刑具后,但他一听徐霖说他朝中有人,也有了些底气:“我林家也在朝中有人,我们是江南累世官僚之家,姻亲世交不乏高官显贵,你们东厂不能乱来!”
王跃没有理会徐霖和林云京的呐喊,只让东厂的人对鹰老九用刑。
与此同时,王跃对鹰老九说了起来:“鹰老九,本官知道你是你幕后之人的死士,或因恩情或因亲人被其要挟而早已视死如归,但是如果你不要真以我东厂让你开不了口,如果你是因亲人被要挟不能说,那你只需知道,你若是不说,我们也会查清楚你幕后的人,然后一并处决你要保护的人,但是若你坦白交待,我们会营救你要保护的人,给其一笔丰厚的钱财让其离开,但如果你是因为恩情没有要保护的亲人被其要挟,那你就最好直接把幕后之人说出来,否则待会的酷刑,可不是你能受得了的。”
鹰老九看了王跃一眼,嘴角只微微一咧,但没有说话。
王跃见此直接喝道:“直接给他弹琵琶!”
所谓弹琵琶是东厂的一种酷刑,直接用刀挑人的肋骨,在其上面如拉动琴弦一样拉动肋骨,让人痛苦不堪。
很快,鹰老九就被褪去了上衣,被其施刑起来。
“啊!”
鹰老九惨叫了起来,浑身冒汗。
此时。
徐霖和林云京也吓得不由得浑身哆嗦起来。
“我招!我招!”
鹰老九最终还是没忍住东厂的酷刑,不由得交待道:“是临淮侯,临淮侯李祖述让我这样做的。”
王之心将手一挥,便让人停止了鹰老九停止了用刑,并让其写供状书。
这边,王之心则看向徐霖和林云京:“两位想去试试吗?”
两人忙把头摇的如拨浪鼓。
王之心则继续说道:“你们也别以为自己是世家大族子弟,就真没人敢把你们怎么样,我东厂处置的达官贵人可不少,何况,就凭你林云京说的话,也够让你人头落地,如果你们能老老实实交待,自然是不用受这些痛苦的,没准还能被宽大处理,当然,如果你们谁能揭发谁,还能立功。”
林云京一听王之心揭发可以立功,情急之下,直接指向了徐霖:“他!一切都是他主使的!他组织的商贾罢市,他还唆使他人烧了织造局的三十万匹织布,我可以作证!”
徐霖直接朝林云京扑了过来,直接勒住了林云京脖子,如看猪队友一样看着林云京咬牙切齿道:“你混账!竟这么轻易地把老子给卖了!老子掐死你!”
王跃见此一脚把徐霖踢飞了出去。
而林云京咳嗽了几下,也没看徐霖,只爬着走到王之飞这里来:“这位爷,您明鉴,这件事真的跟学生没关系,都是徐霖徐家大公子一人所为啊!呜呜!您们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求求您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