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朝当皇帝 第301节

咔擦!

卫周胤人头落地的声音传来。

在场的许多清流文官不由得一颤。

有的已经开始尿,袍服下滴出尿来。

丝毫了没有刚才要求朱由检撤设厂卫的胆色来。

而朱由检则继续问着谭吉瑄:“通过你向建奴献过媚的还有哪些官,有黄道周和雒槐垌吗?”

谭吉瑄忙回答道:“没有黄道周,黄道周是的确讨厌厂卫为下官弟弟鸣不平来的,雒槐垌是被下官所逼。”

“你血口喷人!”

雒槐垌也着急地喊了一声,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和卫周胤一样太过激动而打断了皇帝的话,一时吓得也忙跪了下来:“陛下,臣对大明忠心耿耿啊!”

朱由检没有搭理雒槐垌,只问着谭吉瑄:“你说雒槐垌他们通虏,你可有实证?”

谭吉瑄很听话地回答道:“有实证,臣这里留有他们给建奴的亲笔信,陛下可让人比对他们的笔迹,臣等不敢直接送出去,怕被厂卫的人发现,臣本是准备等将来建奴攻下淮安后献给建奴的,但后来因为建奴两次南征未成,就留在了臣的府邸,如今现封藏在臣书房‘天宇楼’的墙体暗格内,旋转屋内一本四书集注就可以看见。”

雒槐垌气得脸色发白,看着谭吉瑄,龇牙咧嘴起来:“早知如此,就该灭你的口!”

谭吉瑄愣了一下。

朱由检则看向雒槐垌:“朕让你说话了吗?”

雒槐垌则忙瘪了瘪嘴,磕头撞地:“陛下!臣真的对大明忠心耿耿啊!”

朱由检则直接问道:“这么说,你也通过谭吉瑄写信给多尔衮献媚了?”

雒槐垌哆嗦起来,没敢回答。

朱由检则道:“如实回答,否则,朕会让你死的更惨!”

雒槐垌点了点头,要哭了的样子:“臣写了,都是谭吉瑄唆使的!陛下,真的!都是谭吉瑄唆使的,当时他说大明已失天下人心,京畿尚且不保,何况江南,天下士族世家本就不必为一姓之王朝效忠,自古王朝两三百年一换,大明已经两百余年国运,早气数已尽,但无论新朝旧朝得用士族世家子为官!臣被他的歪理蒙了心,臣昏聩,臣愚昧,臣请陛下饶命啊!”

谭吉瑄则忙矢口否认起来:“陛下,他在胡说!臣没说过这话,臣从没说过这话!”

朱由检瞪了谭吉瑄一眼:“又不老实了?敢跟朕说假话。”

谭吉瑄怔了一下,忙辩解道:“臣,臣,臣是说过,但臣只是一时戏言,也是未加思索之谬论,陛下功盖千秋,仙寿恒昌,大明自会万世不衰,怎会被胡虏所替。”

“这就是假话了。”

朱由检说着又道:“不过,大明的士族若真是都如你谭吉瑄这般想,那我煌煌大明还真的会亡在胡虏手里。”

朱由检说着就看向现场这些清流文官里名望与地位最高的黄道周,问道:“黄道周,你说是吧?”

“臣!”

黄道周无法反驳,一时也就拙口笨舌起来。

谭吉瑄等的表现让他很失望,他也没想到一个声讨东厂恶行的事件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朱由检哼了一声,接着就又看向雒槐垌,且说道:“算你还算实诚,虽投递叛国之心,却还没来得及投敌卖国,就不将你凌迟!”

朱由检说着就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话来:“拖出去,把雒槐垌给朕砍了!”

“是!”

锦衣卫回了一句。

而雒槐垌则在听了这话后目瞪口呆起来,丝毫没有了最开始的义正言辞,而且哭喊了起来:“陛下!饶了臣吧,呜呜!”

咔擦!

很快。

雒槐垌的人头落地。

在场的清流文官中,有人再次不由得一颤。

朱由检捂住了口鼻,急忙逃离了这里,同时吩咐道:“王之心,立刻去谭吉瑄府邸搜罗证据,所有给多尔衮献媚过的,有一个抓一个!”

第509章 清流内讧

午后,除了因为涉嫌献媚过多尔衮的清流文官们被朱由检要求带到政事堂外,所有在淮安的文武大臣都被朱由检召集了起来。

张慎言已经通过黄道周知道了上午在政事堂发生的事。

说实话。

张慎言对此也感到很震惊。

他是真没想到东宫讲官谭吉瑄会是范永斗的儿子,而素来尊敬士子的儒商谭吉禄居然还暗中走私铁料、粮食与建奴。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出卖朝廷的晋商会布局如此深远,居然把注意打到了太子身上。

不过。

张慎言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认为是朝廷正派的清流文官中,会有那么多人都通过谭吉瑄向多尔衮献媚过。

其中不乏张慎言认为是清流直臣的好官,如礼部右侍郎雒槐垌。

张慎言很难想象这些正派君子会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而张慎言更加气愤的是谭吉瑄的言论会被如此多的文官接受。

王朝更迭不过是一家一姓之衰亡,士大夫自当顺势而为,择良木而栖。

张慎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样的言论,但他总觉得这种言论不对,但他也确定的是圣人绝对不会赞成这种只顾个人利益之行为。

即便亡国,为君父殉节才是正道,怎么能苟且偷生。

所以,张慎言很气愤,他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谭吉瑄这些人。

而黄道周此时更多的则是羞愤。

黄道周觉得自己清流文官们很丢脸,丢得非常大。

甚至黄道周恨不能此刻就殉节而死,想挽回一下自己清流文官们的尊严。

尤其是当他一抬头看见皇帝陛下面前的成堆的投敌文书后,黄道周的心情就更加痛苦,犹如万箭攒心。

士大夫们的节操让他这个在原本历史上为大明殉节的忠臣一再无地自容。

朱由检倒是没有那么沮丧和气愤,而是颇为玩味地拿起这些文书挑挑拣拣地念了起来。

朱由检越念,底下的黄道周等真清流的心更加痛,都在心里呐喊:“我的皇帝陛下,求您别念了!给我们这些清流文官们保存些体面吧!”

“不乏文章圣手啊,这几句写的极好,真正是文采斐然,我要是多尔衮,都恨不能重用你!还有这几句,太常寺少丞苟子卿,你怎么想到的?噢,这几句简直是妙哉!不过,也够无耻,他多尔衮能与周公比?你们文人最推崇的周公旦?!”

朱由检说了起来,且抬头看着众臣:“谁是湖广道御史任敏耜,你的根据是什么,多尔衮是周公旦,难道周公旦也和周朝太后有染吗?”

朱由检这么一问,有几个武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黄道周痛苦地摇了摇头,他都快要羞死了。

张慎言则喟叹了一声,心道:“还好刘公去了倭国,不然知道这事如何受得了。”

任敏耜本人则全身颤栗地跪爬到了朱由检面前:“臣是。”

“拖下去,砍了。”

朱由检丢下一句话来。

没人反驳。

黄道周和张慎言这几个平时最爱为别人说情的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依照黄道周和张慎言二人现在的心情,两人恨不能把这些人生吞活剥了。

任敏耜听到这消息后全身猛烈地颤抖了起来,然后就爬向了朱由检:“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陛下!”

这时候,黄道周大喊一声,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朱由检看向了他。

其他文武大臣也都看向了他。

连任敏耜也看向了他。

任敏耜此时感动极了,他没想到他今日丢脸到如此地步,黄道周居然还要为自己说情,真的是好黄公啊!

朱由检倒是想看看黄道周还能找出什么为这些丢脸丢到九霄云外的清流文臣们开脱的理由来。

所以,朱由检也就给了黄道周一个说话的机会:“爱卿请讲。”

“按陛下您钦定的大明问刑条例,凡投敌者,以叛国罪论处,俱当凌迟之,任敏耜投敌叛国,当凌迟,而非立斩!陛下您虽是君父,亦不能乱自己所定之法令,否则君威何在?!陛下今晨擅杀雒槐垌已经乱法,无耻之臣自当剐之,以正臣德!”

黄道周咬牙回了一句。

朱由检愣了一下。

果然有的清官狠起来是比自己这个暴君都狠的。

任敏耜当场震惊住了。

搞半天。

你黄道周是要让陛下剐了我,我哪里惹着你了?!

在场的官员也都没想到黄道周会如此说。

有暗中也向建奴示好但是没通过谭吉瑄而没被查出来的文官见此不由得大怒。

有的文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譬如,少詹事程芳朝就站了出来:“陛下!黄道周言语偏执,竟要谏言您用酷法治国,可谓是居心不良,意在亡我社稷!”

“皇宪不能不遵,国法不能不彰,姓程的,莫不是你也献媚过建奴,才这般为汉奸败类开脱?我士大夫之脊梁若要从此刚硬起来,就非得严惩了这些道貌岸然者才可!”

黄道周说完就直接拜倒在地:“请陛下采纳臣之谏言,勿乱我大明法令!”

“你!”

程芳朝的脸气成了猪肝色,他从来没觉得黄道周会有一天如此不可理喻,竟然大义凛然地劝谏皇帝剐了同为文臣的任敏耜,好歹大家都是士大夫,就不能对彼此温柔点?

程芳朝开始用文人们爱戴帽子一套质问着黄道周:“陛下,臣想问问黄廷尉(廷尉为大理寺正卿别称),难道黄廷尉真欲做一酷吏而类张汤乎?”

黄道周冷哼一声,朝朱由检竖起象笏:“启奏陛下!若能匡正王律,正我臣纲,臣甘愿背此酷吏之名!”

程芳朝彻底没话说了。

朱由检淡淡一笑,他看得出来,随着最深处的丑陋被揭穿开,清流文官们也出现了分流。

黄道周这种真君子和某些伪君子也开始分道扬镳,互相攻讦起来。

朱由检自然是乐见其成。

所以,朱由检也就顺手推舟道:“既如此,将任敏耜等献媚过多尔衮的人皆交由刑部,由刑部审判定罪,再由大理寺复核后上报于朕。”

“陛下圣明!”

黄道周回了一句。

这样一来,也就意味着任敏耜等人必被凌迟无疑。

因为如果按照朱由检所说的这种正规审决之程序,黄道周的大理寺就是终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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