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发动群众搞全民战争嘛。
不就是搞减租减息,缓和阶级矛盾嘛。
不就是游击与正规战结合嘛。
不就是宣扬民族精神嘛。
不就是用空间换时间嘛。
谁不会似的。
难不成建奴还能比工业化文明程度很高的日本更善于应对这些战略?
……
“陛下有旨……考城中有一个牛录的建奴铁骑,着杨朝庚此战务必全歼这三百建奴,打出我近卫军的威风,为天下人壮壮胆!”
游击杨朝庚接到朱由检的谕旨后行了个近卫军特有的军礼:“请锦衣卫兄弟转告陛下,臣和近卫军第一镇第一营的兄弟们一定办到,不辜负陛下所托!召必战,战必胜!”
这锦衣卫点了点头,就又低声对杨朝庚说道:“另,陛下还传了一条口谕,谨防高杰余部会临阵脱逃,如果这支军队不肯勠力杀敌,就放弃打攻坚战,在运动战中寻找和建奴野战的机会。”
“明白!”
杨朝庚回了一句。
“祝将军和近卫军的弟兄旗开得胜!”
这锦衣卫笑着说了一句后就策马而去。
自朱由检于崇祯十一年十二月开始南迁后,锦衣卫和近卫军等随朱由检南下的人员彼此通过朱由检上行下效的彼此关怀与建立共同抵御建奴的民族思想影响后,也都关系很是亲密起来,所以,这来通报皇帝谕旨的锦衣卫也就预祝了杨朝庚一句。
杨朝庚也笑了笑,就回过头,很严肃认真地对该营训导官也是他的搭档苏安叹了一口气:“居然还有一个牛录的建奴!”
“是有些意外,建奴素来悍勇,希望近卫军的训练能有成效,而不至于还是和以前的官军一样,畏建奴如虎。”
苏安说道。
杨朝庚听后则点了点头:“是这话,这战算是我近卫军第一次与建奴作战,你这边得做好战前动员,要让近卫军的弟兄们拥有战胜建奴的信心!”
“好,我这就去,高杰余部那边,你去做工作,尽量让他们不要临阵脱逃!不然还真是麻烦。”
苏安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去做战前动员工作。
“备马!”
杨朝庚也策马往邢氏这里而来。
……
这边。
当杨朝庚对邢氏、李成栋、李本深说有考城中有建奴时,李本深就先惊恐地站起身来:“什么!有建奴?!
说着,李本深就看向邢氏:“舅母!建奴素来悍勇无敌,连吴三桂这样的关宁铁骑都不战而降,更别提李自成的六万大军也不敌建奴之手,我们真要冲进城内与这三百建奴厮杀,若如惨败会怎么办?”
“是啊!常言道,满人不过万,过万则无敌,虽然这次只有三百建奴,可依旧不能等闲视之,当年卢公(卢象升)的天雄军何等精锐,不也还是败于建奴之手?自建奴起兵以来,数骑建奴也能击溃数万官军的事很常见,何况这还是一个牛录的建奴!要不,我们别攻打考城了,回归德向皇帝陛下说明情况,以我看,皇帝陛下也别待在归德了,还是回淮安比较好,这河南已经有建奴出现了,如今看来,河南已是危险之地。”
李成栋这时候也说了起来。
邢氏则没有说话,而是看向杨朝庚:“杨游击,你怎么看?”
杨朝庚则扫了邢氏与诸将一眼。
虽然在自己搭档苏安面前,他也不得不表现出自己内心也对建奴的实力是不是在近卫军之上有些担忧,但在邢氏等外人面前,他还是刻意表现得很有自信。
因而,杨朝庚也就故作从容地说道:“还能怎么看,打仗杀敌哪有未战先怯的道理!本将与宁武伯当年也不是没和建奴交过手,倒是也没觉得建奴有多可怕!无非也就是更不怕死而已,在我大明同样不怕死的军队面前,他也站不住便宜,当年浑河一战,建奴遇见我大明不怕死的戚家军也没占着便宜。”
邢氏则道:“近卫军军纪严明,训练有素,且武器精良,自然不用惧怕建奴!但我们可不一定是建奴的对手!所以,到时候还请杨游击所部近卫军负责消灭城中建奴,不知杨游击可愿意否?”
杨朝庚回了一句:“自然没意见,我近卫军倒想试试这建奴兵锋!”
邢氏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杨朝庚会拒绝,并逼她高杰余部先与建奴对战,好借建奴之手削弱自己。
“如今看来,他们真没有排除异己的心思,是我多想了!”
邢氏一时有些愧疚起来,也就继续说道:“至于许定国的兵马,就交给我们,请杨游击放心,邢氏可没忘记杀夫之仇!”
“如此,那就按照预先的计划开始准备攻城?!”
杨朝庚这时候说了一句。
众人皆点了点头。
于是,接下来,邢氏与杨朝庚便各自开始按照预先制定的攻城计划开始攻城。
其中,李本深担任中军与其舅母邢氏一起攻打东城门。
而李成栋单独率军攻打西城门。
因为考城北临黄河,所以考城北城门方向是没有退路的。
因而,杨朝庚部的近卫军也就负责攻打考城的南城门。
【作者题外话】:崇祯后宫日常生活:后见皇帝来信,笑了,回信曰:多谢陛下,不过,陛下可知道,臣妾这里天天涨水……
第51章 战前动员
近卫军第一野战步兵营开始运动至考城南城门方向,并在离考城南城门外二里处停住脚步,并准备扎下营盘。
近卫军营级编制有自己的营部直属工兵局。
工兵局的工兵专门负责战时扎营或开路搭桥等任务。
此时。
第一野战步兵营的工兵们便开始忙碌起来。
首先是挖土砌胸墙,以避免被城中骑兵突袭时没法反应。
但因为现在是崇祯十七年十一月,正值严冬,土层冻的厉害,所以土倒也没那么好挖。
所以,工兵们只好先拾来柴火把地烤暖,然后才用工兵铲开挖。
所谓工兵铲也是大明军工基地新制造出的新军械。
材料用的是坩埚炼钢法炼出的高碳钢,硬度很高,既可以当工兵的武器用,战时挖土也很方便。
此时,近卫军工兵挖土作业的速度明显要比平时用铁锹快得多。
在泥土不停跟随着工兵铲翻飞到两侧雪地上时,各司、局的教导官与指导官已经开始做战前的最后动员。
“现在开始每人排队到刘文书这里写遗书,把想对家人说的话,给刘文书说一遍,刘文书会帮你写好,如果你为驱除鞑虏阵亡,上面就会把这封遗书和你的抚恤银以及遗物寄给你家人,当然自己已经写好遗书的也交给刘文书给你们保管。”
指导官于肇中此时就在杜亭松所在的这个局开始做起动员工作来,而动员工作一开始就是让官兵们直接做好阵亡的准备,即让官兵们各自写遗书。
董伟对此倒也不感到陌生,因为在上次他参与攻打淮安城与到睢州阻止高杰余部屠城时,指导官与指导干事们就让他做过这类事。
只是这次与上两次不同,这次是真的要与传说中的建奴对战。
在这个谈建奴而色变的时代,董伟感觉自己的心情都有些不一样,甚至有一种他真的很可能会阵亡的焦虑感。
所以,董伟还是特别认真地问向董伟和关大虎、岳中贵等人:“你们想好给家里人哨什么话了吗?”
杜亭松先嗨了一声:“我可没什么好哨的,我光棍一条,被建奴杀了就杀了,不过他娘的,到时候是老子杀了建奴,建奴杀了老子也不一定呢,老子还真就不相信他鞑子有什么三头六臂!”
杜亭松说完就揉了揉眼睛:“这地方风沙有些大啊!”
关大伟似乎要哭了出来:“我有些想我娘亲了!”
董伟则也叹了一气:“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说这次有建奴,就越发的想我爹了。”
“你呢,岳中贵!”
董伟说着就看了一直不说话的岳中贵一眼。
岳中贵则笑了笑:“我跟伍长一样,没什么亲人,倒也没什么可想的。”
岳中贵说着就下意识地捏了捏拳头,看了一眼考城方向。
杜亭松因此拍了拍岳中贵肩膀:“等杀完鞑子,再娶房媳妇吧,别让你老岳家断后。”
“嗯!伍长!”
岳中贵落寞地苦笑了一下,然后看向了考城城门方向一眼。
“按照惯例,没有家人的,就写给我大明皇帝陛下,君如父,把你们对国家对自己的念想都写进去!陛下一定会知道你们的!知道你们是为我大明为我汉家所牺牲的,如果你们阵亡的话!”
这时候,刘文书喊了一句。
杜亭松因此就站起身来对岳中贵说道:“走吧,我们也排队去,把遗书写给陛下!”
“嗯,写给陛下!”
岳中贵点了点头。
“我看大家都很沮丧啊,不就是个建奴吗,坦白讲,老子当年跟着宁武伯在山东就跟鞑子干过仗,鞑子除了悍勇不怕死一些,也没有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额,最多要壮点,毕竟是吃人肉的野蛮人,但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一刀砍下去也会冒血的,火枪打过去也会死!”
在写完遗书后,于肇中开始继续做起动员工作来,且说着说着就把自己当年杀鞑子的事略微夸赞地说了起来。
这边,苏安则正看着。
杨朝庚此时也走过来看了一会儿,对苏安说道:“得提醒这个于肇中,政治动员工作还得再改进,别只光顾着吹嘘自己,按照陛下曾经在军队中思想政治动员工作会议上的指示,得站在士兵的角度去做动员工作,提提抚恤银有多少,如果没有子嗣而且阵亡,还会在收养的孤儿中选出一名孩童为其子,且同其姓,终身负责祭祀你这些……”
苏安点了点头:“这个是得强调一下,我也给于肇中他们说过,要学会拉近士兵的距离,让他们因此在战场上做到真正的不怕死不偷生!”
而在苏安这位营部训导官对杨朝庚说后不久,于肇中就这样说了起来:“我知道大家都还是担心受伤担心会阵亡,这是人之常情,谁不怕死,老实说我也怕死,可我们是军人,我们的职责就是保卫家园,为国牺牲!因而,我们注定是要会流血牺牲!
当然,阵亡了也不要怕,大家别忘了我们近卫军是有优厚的抚恤制度的,一旦牺牲成为烈士不但家人免徭役,还能得五十两抚恤银,孩子将来读书科考会优先录用,甚至有突出贡献者会无条件送到陛边培养将来直接进入国子监当相公当老爷!
没有孩子的也不用怕绝了香火,自己的抚恤银没人领,大家都知道朝廷收了很多孤儿,一旦谁成为烈士,会自动选一名孤儿跟他姓,领他的抚恤银,做他的后人,为他续香火,祭祀他!”
而当于肇中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场的近卫军官兵都精神振奋了些,一时都觉得轻松了些,不用再担心阵亡后家人怎么过。
尤其是还没自己后人的官兵在听到如果自己阵亡朝廷会选一名孤儿作为自己后人而使自己香火不绝后更是放心了不少。
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还是相信死后需要被祭祀一事的。
所以,朱由检创造的这个制度让许多官兵都的心都安稳了不少。
“真的吗?指导官?”
“圣旨上写的能有假?受伤的也不用怕!陛下有旨,以后吏部会优先铨叙因伤退伍的官兵到内政系统去为官!”
于肇中继续说了起来。
而官兵们听说受伤退伍后也不会没人管,甚至还会当官,一时有些人都开始想自己在这一仗中受伤让退伍去当官了。
毕竟当官的诱惑对于大多数士兵而言还是很大的。
“所以,你们现在还怕死吗?!回答我!”
于肇中高声喊了起来。
“不怕!”
“不怕!”
“不怕!”
……
杜亭松等皆振臂高呼了起来,一下子,近卫军的士气十分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