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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近卫军战兵因此被建奴强悍的箭术给收割走生命。
朱由检看得颇为心疼。
连王承恩也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并一咬牙站在了朱由检面前,意在替朱由检挡箭,虽然现在建奴的重箭还射不到远在后面的朱由检,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吴孟明也拔出了刀,并学着王承恩的样子站在了朱由检侧面:“陛下,这些建奴还真是不怕死!居然还敢冒着弹雨冲阵!”
其他随驾前锦衣卫也纷纷拔出刀来。
“你们这是干嘛!朕就不相信他建奴的重箭还能射到五百步远!”
朱由检以一种狂吼的样子对吴孟明等吼了起来,以此来压制住内心的紧张与恐惧感。
没办法,对方这些悍不畏死的建奴冲阵的架势也的确给他这个皇帝也造成了压力。
但朱由检知道自己现在必须镇定,然后问道:“朱由菘呢?他娘的还在干嘛,让他的民夫上去,从医护兵手里把伤员和尸体运回来!我近卫军官兵在苦战,后面的人不能只看戏!”
吴孟明和王承恩忙回头看了看。
“朱由菘呢!难道跑了?是要逼朕阵前斩亲王吗?!”
朱由检正说着,朱由菘就已经带着一队民夫赶了过来,哆哆嗦嗦地站在朱由检面前:“陛下!臣,臣在这里,臣,臣还没跑!”
“快让你的人上去!”
朱由检喝令道。
“是!臣遵旨!”
朱由菘努力控制住自己打颤发软的双腿,开始对自己身后的民夫和医护兵招呼了起来:“快,快!快去!”
近卫军这边倒也没有因为伤亡了一些战兵而溃乱,毕竟有各旗队军法官撑着呢,但火器手排队射击的频率慢了些,也有些杂乱起来,而导致对对面冒死冲过的建奴重甲步兵和重甲骑兵的伤亡要少了许多。
而民夫和医护兵们也在这时候冒着箭雨冲上来解救伤员,倒也使得近卫军这边的战兵更加没有了后顾之忧,而更加有了底气。
而炮兵也还在努力发射着炮弹。
倒也给冲过来的建奴造成了一定伤亡。
不过,现在建奴冲过来的重甲骑兵对近卫军的逼迫极大。
因为这些建奴重甲骑兵的奔驰速度很快。
“投掷轰天雷!”
好在,杨朝庚和苏安这两个近卫军将领在数次实战后,也淡定了许多,依旧从容不定地指挥着战斗。
遭受到建奴重甲骑兵威胁的近卫军将轰天雷抛射了出去,很快就炸翻了冲在最前面的数十建奴铁骑,给了近卫军火器手更多的反应时间。
使得近卫军得以有效的继续对冲过来的建奴铁骑进行反击。
不过,建奴重甲骑兵还是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且直接朝近卫军撞了过来,并在马上拉弓射箭,企图打乱眼前的近卫军阵型。
但近卫军站在前面的鸳鸯队长矛手所持的都是一丈长的长矛,所以,这些建奴重甲骑兵一来,其坐下战马看见又长又尖的长矛还是有些本能地畏惧。
可这些建奴重甲骑兵还是硬夹马身或直接拔出短刀捅了一下战马,逼得其麾下战马硬嘶鸣着冲了上来。
砰!
一叫乌特尔的建奴重甲骑兵此时就朝杜亭松所在的伍急速而来,且撞了过来,撞在了关大虎的盾牌上,当场撞的关大虎心肺俱碎,整个人直接弹飞了出去。
杜亭松见此根本来不及呼唤自己的战友,只瞪大了眼,而下一瞬,这乌特尔的战马就已经贯穿了他的长矛。
杜亭松只觉握住长矛的手都开始发麻,甚至拔也拔出来。
而这时候,乌特尔则摔了进来,且同关大虎一起摔在了地上。
一时阵营大乱。
杨朝庚这时候拳头捏的很紧,建奴如此玩命的姿态让他也有些紧张起来,但他还是下了指令:“火器手后退一步射击,鸳鸯队展开鸳鸯阵与敌肉搏!”
而苏安则开始亲自走到前面来维持纪律:“敢退者,军法官立斩之,军法官敢退,本官亲自斩之!”
近卫军因此不得不继续坚持着,杜亭松只得弃掉长矛,临时充当其刀盾手,与岳长贵、董伟等一起与敌肉搏起来。
咔擦!
杜亭松先一刀砍了从马上摔下来且摔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乌特尔脑袋一下,然后转身就持着盾牌朝迎面而来的一骑兵撞了过去,与此同时,岳长贵的长矛也捅了过去。
【作者题外话】:崇祯后宫日常生活:陈圆圆也找到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臣妾也写了一篇文章,臣妾想表达的是只有陛下才给了臣妾快乐,以前那吴贼就是个银样镴枪头,如今他却还背叛大明,更加让臣妾瞧不起他,臣妾想在报纸上说他不及陛下威猛远甚。
第79章 血战
砰!
杜亭松的盾牌与一建奴重甲骑兵手里的三眼铳对撞上了。
杜亭松只觉手臂被震的发麻,连跟着人都单膝跪在了地上,但杜亭松也算是够勇猛敏捷之人,硬是在这时候突然一刀砍向了这重甲骑兵的马腿。
咔擦!
这建奴重甲骑兵麾下战马的前蹄被一刀尽皆砍断。
一下子,这重甲骑兵就和其战马一起栽倒在地,然后这建奴重甲骑兵直接摔在了地上,并伴随着一声凄惨的马鸣声。
这边,岳长贵也一长矛刺向另一骑兵,直接刺向这建奴重甲骑兵的马腹,顿时这建奴重甲骑兵麾下战马被捅穿,然后侧翻在地。
与此同时。
董伟也开始射击最近的骑兵,一建奴重甲骑兵直接被他打爆了脑袋。
而后面的火器队火器手也在继续开枪射击,一排一排的铅弹横扫着后面的骑兵。
于是。
整个战斗场面变成了少量的建奴重甲骑兵在阵前与近卫军鸳鸯队战兵肉搏,而大部分建奴重甲骑兵则被近卫军的燧发枪排队枪毙或者是被轰天雷炸死。
建奴两翼两个牛录合计六百余骑,被打得两翼已各自不到五十余骑还在与近卫军酣战着。
多铎见此沉下脸来,捏紧了拳头,这些重甲骑兵都是他正白旗的骨干,如今几乎有近六分之五被歼灭,他也是很心疼的。
多铎不得不亲自举刀,对他剩余的一个牛录喝道:“随本王过去督战!传令,重甲步兵,继续给本王冲!”
这边。
多铎的建奴重甲步兵的确在冒着弹雨继续冲着,且已渐渐逼近了近卫军阵营。
苏安见此不得不对杨朝庚说道:“对方的重甲步兵来了,要不,把骑兵派上去吧。”
杨朝庚摆了摆手:“暂时不必,传令全军,对方重甲步兵已经剩下不到两千,我们这边还有三千多生力军,我们也冲上去,与建奴重甲步兵对战,近卫军骑兵依旧为预备队!不到击溃建奴时不用预备队。”
于是。
在杨朝庚传令后,近卫军也直接正面迎了上去。
苏安也开始命令各级政治官员开始喊口号,鼓励士气。
“杀建奴,卫家园!”
“杀建奴,卫家园!”
“杀建奴,卫家园!”
“兄弟们,想家人被建奴屠杀吗,想田地被建奴圈占吗!如果不想,就随我杀敌!”
“杀!”
“杀!”
“杀!”
近卫军的官兵皆亢奋起来,开始义无反顾地举起长矛或端着燧发枪或推着火炮前进着。
建奴少量冲在阵前的重甲骑兵看见这阵势也有些惧怕,开始出现后退之意。
不过,这不过五十余骑的建奴重甲骑兵前进或后退已无意义,不到半分钟,就被近卫军后面的燧发枪火器兵给尽数消灭。
而与此同时。
近卫军前面的官兵则冒着建奴重甲步兵的重箭箭雨冲了上去。
一时间。
两军混战在了一起。
杜亭松与一建奴重甲步兵此时就直接对撞在了一起,但杜亭松更为敏捷在一些,在对方大刀砍来时,他直接侧身夺了一下,然后他自己一刀劈断了这建奴重甲步兵的脖子。
岳长贵则咬牙带着满腔仇恨继续与一同样持长矛的建奴重甲步兵互相朝对方刺了过来。
两人跑的都很快,也都喊着:“杀!”
噗呲!
但最先被破甲刺穿的是对方的建奴重甲步兵。
这建奴重甲步兵惊愕地瞪大了眼,嘴里吐出鲜血来,而岳长贵则淡然地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离自己心脏只有两寸的长矛,心想还好自己近卫军的长矛长点,接着,他就拔出长矛来继续厮杀,且嘴里自言自语道:“第二个了,建奴杀了我五位家人,老子还要再杀三个!才能彻底报仇!”
“杀!”
岳长贵因此大吼一声,带着满脸鲜血,如一猛人一般冲进了更多的建奴重甲步兵阵营中。
在他面前的建奴重甲步兵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凶悍玩命的汉人,一时竟有些惧怕起来,结果一出神,就忽觉肚子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他已经被岳长贵刺穿了肚子。
董伟则退到了后面,听从邓知远的指令与其他伍的火器手组成了临时三线阵,不停地排队枪毙着建奴的重甲步兵。
只是建奴的重甲步兵也在射着重箭。
两边皆在自己的射程内,自然是谁先射中谁谁先被歼灭。
两军皆在拼着战斗意志。
杨朝庚冷眼看着这一切,他这时候已经下令转换阵型,还未与建奴重甲步兵接触的近卫军三个千总部开始逐渐散开,呈弧线对建奴的重甲步兵实行倾覆式射击。
建奴重甲步兵明显处于劣势,因为他们在这之前被近卫军一顿火炮和燧发枪射击,已经损失了上两千兵马,如今所剩在兵员数量上已经少于还有三千多生力军的近卫军。
虽然最前面的近卫军鸳鸯阵队不得不与肉搏血战。
但后面的近卫军依旧成建制地与建奴作战着。
邓知远眼见自己旗队的第一鸳鸯阵队已经打乱,就大声命令着自己后面的三个队要严格组阵攻击。
因而在建奴重甲步兵刚与最前面的近卫军厮杀着时,后面的近卫军刀盾手已经整齐地举起了盾牌,并替后面的近卫军火器手提供了掩体,使得建奴的重箭不能大量杀伤近卫军。
与此同时,一旦有建奴杀掉前面的近卫军冲过来,迎接他的将是数根长矛和镗钯的穿刺和长刀的劈砍。
而建奴后面的重甲步兵即便刚一拉弓射箭,就被躲在刀盾手后面的三排燧发枪火器手给排队枪毙一波。
萨素亲眼看见自己身边一步弓手被突然出现的数根长矛刺穿,鲜血直接溅洒了他一脸,而他前面的一重甲步兵更是被盾牌里出现的大刀给斩断了双腿。
这让萨素吓得不得不丢了盾牌,往回跑。
没办法,他已经没了胆,他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无法与眼前这股明军对抗,自己这边的盾牌墙早已被明军的火炮打乱,冲到阵前,面对人家的盾牌墙根本无法伤到人家后面的长矛手与镗钯手,甚至运气不好,还没走近就会被其丢出的火器炸飞,除此之外,眼前这股明军的火器又特别犀利,即便是穿三层重甲的巴牙喇都有中弹的。
但在萨素后退时,一半截身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他不由得一哆嗦,定睛一看,却是自己这边的人,而且,此时耳畔还响起督战巴牙喇的吼声:“后退者斩!”
被吓得一哆嗦的萨素只好咬牙又冲回去,捡起一把长矛战战兢兢地走了前去,但他刚一回来,近卫军鸳鸯阵中,一长矛顿时如灵蛇出动般,从盾牌中探了出来,直刺向萨素腰部。
“主子小心!”
而简一凡则在这时候撞了萨素一下,让长矛刺在了他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