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羡着急道:“神医,陛下还等着你回去处理公务呢,您可不能一走了之呀!”
“说哪里去了?我是收拾下一起去长安的,你以为我要当逃兵吗?”
当天下午的时候,杜少清就带着妻子女儿去长安了,随行的是魏征、李君羡、杜母齐氏,其他人没带,李承乾腿脚有伤继续留下休养,杜荷坚持留下接手客栈,最终杜少清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长安城南门处,李恪已经在等着了,“杜兄,父皇命我来领着你们去新建的府邸安置下来,然后让你速速入宫呢,他在等着你过去。”
公主从马车中探出头笑道:“三哥,虽然夫君比你年纪大两岁,但你还是应该叫妹夫吧。”
“哈哈哈哈,没错,五妹说的对,是三哥叫顺嘴了,现在是一家人了。不过五妹你还是要带孩子住在宫里,父皇说了,你们还没正式成婚,不能公开跟妹夫住一处。”李恪连忙改口。
好吧,这才是李恪亲自来迎接的原因吧,杜少清心说,哪有皇子专门等人的时候?
议政殿内,皇帝李二已经等待多时了,饶有兴趣的看着杜少清进来,李二心中暗自得意,这次你小子总算不能偷懒了。
“事情你都听说了,不知道有什么看法?朕已经答应了你跟五儿的事情,那自然不能答应吐蕃的求亲,但是对方这次是来者不善,而且不是第一次了,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李二严肃道。
杜少清不解道:“大唐又不欠他吐蕃什么,军事实力也比他们强,根本不怕对手,为什么要和亲?根本用不到女人换和平,直接轰走不行吗?”
闻言李二怒道:“混账,你以为平民打架呢?和亲不仅仅是换取和平一种方式,人家来求亲是为了稳定加强邦交联系,两国成了姻亲,自然关系跟其他不一样,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结盟方式,在这个年代,或许比一纸盟约还可靠一点。”
杜少清两手一摊,“这么说,陛下有意嫁女儿过去了?那我就不管了,只要不嫁长乐就行。”
“你,朕让你来是出谋划策的,你这什么态度?
适龄的公主除了长乐就是城阳了,要么就只能从宗室选择一女嫁过去,朕根本不愿意嫁女儿过去那吐蕃苦寒之地受苦,但是朝中有不少人觉得联姻吐蕃对于稳定西南很有帮助,这边也有压力,那个吐蕃使臣禄东赞又奔走个不停,看来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思考了片刻,杜少清解释道:“不管别人怎么看,从我一个升斗小民的角度理解,和亲嫁公主过去是一种耻辱,既然小国是来求和的,那他们送来一个公主充实陛下后宫,不也是联姻吗?
现在这么逼迫着大唐嫁女儿,似乎对方是大国一样。”
李二从龙椅上下来,一边走一边看着杜少清笑道:“你是真不懂吗?吐蕃就是在威胁,如果不嫁女儿过去,他们就会出兵西南,到时候战端一启百姓遭殃,这是大唐的软肋。”
“我们大唐打不过对方?”杜少清问道。
“那倒不是,我们防御乏力罢了,西南兵力不足,只能勉强将对方驱逐出去,想要打过去复仇却不行,我们的兵马上不了吐蕃的地盘。如不是因为这个,朕五年前就想带兵灭了对方。”
杜少清听明白了,这是大唐士兵扛不住高原反应,“我是个大夫,但也治不好士卒上不了吐蕃的病,那种病症必须长期让士兵登上高处训练适应才行,不是吃药能好的。”
“你是说,你知道怎么练兵适应吐蕃的气候?哈哈,还有意外之喜呢,朕本想让你出任鸿胪寺少卿,由你去跟来人谈谈,毕竟你在河北跟高句丽谈的很好,没想到你小子知道的不少。”李二惊喜道。
鸿胪寺少卿,从四品的大员了,这样的职位可是不低,虽然只是负责外宾接待等事情,但官职是实打实的,可见李二是真的打算重用对方。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再次赐婚
正如魏征所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在杜少清入宫面圣的时候,长孙无忌也得知了幽州城外杀手的事件,这次老狐狸是真的怒了,好狠毒的杜少清,一次次下毒手,这次竟然害的冲儿不能生育,这是想让我们长孙家绝后吗?
长孙家会绝后吗?当然不会,长孙冲还有两个弟弟呢,不算这两个正出的,庶出的弟弟也有两个,长孙无忌只不过是记仇罢了,这位宰相国舅,说道才华横溢确有其事,但是说到心胸,那就要分对谁了,谁也猜不透。
杜少清领了鸿胪寺少卿的职位,答应皇帝找时间去会一会吐蕃使臣之后就出宫回家了,要说李二也算够意思,新给的府邸真大,说是按照侯府的规格建造的,这又是高官又是豪宅的,杜少清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人家嫁女儿还带这么多嫁妆,看来这皇帝岳父也是厚道人呢。
他恐怕是忘记之前骂皇帝是周扒皮的时候了,而且他更加想不到,长乐公主早就过了适龄婚嫁的时候,已经成了剩下的老姑娘,嫁不出去了。
后宫之中,皇后也多日没见自己的女儿跟外孙女了,立政殿里面再次热闹了起来。
看到女儿眉头紧锁的样子,皇后安慰道:“不用担心那小子,你父皇这次叫他过来是帮忙的,这小子脑子灵活素来有些歪点子,上次对付高句丽的手段让你父皇都拍案叫绝,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对付吐蕃。”
公主拉着母亲的手说道:“母后,女儿这个婚事总是个麻烦,要不您跟父皇商量一下,早点给我们赐婚好了,也省的那些无关之人总是多事。”
皇后看着女儿荣光焕发,心里明镜一样,拍着对方的手打趣道:“你才回来陪母后几天呢?就这么着急嫁过去了?胳膊肘往外拐。”
“哎呀母后,孩儿又不是远嫁,父皇已经给在长安赐了府邸,我答应您每天带着孩子来陪您还不行吗?”公主撒娇道。
“哈哈哈哈,这可是你答应的啊。
我已经跟你父皇商量过了,最近就下旨给你们赐婚,只是考虑到之前那个武家丫头的影响,所以你父皇还在犹豫,总不能让人在背后说我们,说咱们皇家势利眼,看到人家杜少清出息了,就上赶着嫁女儿,这样不好。”
听到母亲这个解释,公主着急道:“女儿已经答应了夫君,让他多娶一个武氏妹妹的,您跟父皇可不要再毁了那桩好事,要不然夫君会怪我的。”
你说什么?皇后立马翻脸了,“大唐驸马还想再娶一房?哪里来的规矩?这个混账,他是不是欺负你了?那小子要是敢喜新厌旧嫌弃你,本宫绝对饶不了他。”
“不是的母后,您误会了,听我解释。”
公主耐心的给母亲解释河北道的事情,皇后听完还在皱着眉头,看着女儿一次次的为男方说情,皇后叹道:“你这个傻孩子,心地太善良了,你这时候心软让他娶个小的没关系,以后你年岁渐长,人老珠黄的时候,就不怕那个小的年轻貌美抢了你的地位?”
公主摇头道:“夫君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父皇不一样是娶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可他不照样最疼爱母后?”
好吧,这么说的话,皇后还真的没有话来反驳。
“而且女儿觉得,不用毁掉之前的婚约,可以将我们的事情公布出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要百姓认可了,就不用担心这件事会损伤皇室声誉,说不定还能传成佳话呢,您和父皇也不用再苦思冥想处处遮掩了。可以说一箭三雕。”
“你容我考虑一下,这件事牵扯太多了,不能轻率。”皇后连忙摆手,自己都被女儿这一套一套的话绕晕了,不用说,这些点子肯定是那无良的杜少清教的。
也不知道公主是怎么说通皇帝的,总之两天之后,皇帝下旨,赐婚长乐公主给新进鸿胪寺少卿、郑县伯杜少清,同时还派人大肆宣传二人的相识相恋事迹,说五年前公主外出遇险,意外被杜少清相救,英雄救美日久生情私定终身,现在公主回来了,皇帝要成人之美赐婚女儿女婿以正其名。
这件事立马成了长安城中的热点,伴随着杜少清暗中操作,甚至都被传唱为两人可歌可泣的爱情经典,为无数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所追捧,杜少清火了。
如此强势的社会舆论,就是有那些个顽固之人想要挑出礼法不合的毛病,也不敢多事进谏了,满长安都在吹捧,皇帝皇后都为之感动流泪的美事,谁敢上去泼冷水?
可是总有人不痛快的,那就是吐蕃来使禄东赞一行了,在鸿胪寺迎宾馆驿里面,禄东赞气得直拍桌子。
吐蕃副使抱怨道:“我等就是专门替国主求亲长乐公主的,大唐故意晾着我们不说,还在这时候把公主许了别人,什么意思?欺负我们小国无人吗?这让我们回去怎么跟国主交代?”
禄东赞开口问道:“立马拟定书,质问大唐的无礼怠慢。”
“书已经递上去了,但是那鸿胪寺正卿唐俭十分的傲慢,恐怕收效甚微。
大相,现在大唐皇帝如此强硬,木已成舟,长乐公主应该是无缘了,咱们怎么办?回去吗?”副使为难道。
屋内的一群吐蕃随行使者都看着禄东赞一人,吐蕃可以说这次是下了功夫的,派来的人是国主最信任的相国禄东赞。
“要末将说,咱们这就回去,发兵攻打大唐,看他们还敢这么无礼对待我们吐蕃?”一名吐蕃将军怒道。
禄东赞厉声呵斥道:“住口,只知道打仗的莽夫,打仗打得过大唐吗?咱们为什么求亲不知道吗?”
副使解释道:“咱们来是为了大唐最尊贵的长乐公主来的,现在公主都没了,似乎行动已经失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