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掌一合,小姑娘笑道:“只要姐姐答应我去见一见冯家公子就行,其他的一切就交给妹妹了。
说什么残花败柳?
大唐官府还鼓励女子再嫁的,倘若那冯智戴以这个轻视姐姐,这种目光短浅之辈,不嫁也罢!”
武顺苦笑一声,心说这个妹妹真是傲气的可以。
另外一边,皇后和长乐公主也在做城阳公主的思想工作,相比于武顺,这位公主可是心中有人的,她的工作更加难做了。
最终还是皇后严令女儿必须见一见对方,成与不成也不能失了礼数。
虽然知道这样强迫的手段,可能会适得其反,女儿到时应付了事可怎么办?
但想要事先说通,似乎更是困难,所以皇后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冯智戴有几分本事,能让女儿沉寂一年多的心态稍有动荡吧。
冯家大宅里面,冯盎拿着一封请柬递给了冯智戴。
“三天之后陛下召见,你准备一下,到时候随为父入宫拜见陛下。
宫里不少跟你同龄的才俊,正好可以结识一下,岭南毕竟是蛮荒之地,比不上长安的人杰地灵。”
冯智戴恭敬的应下,他也想多见识一下长安的才俊。
可是当冯盎注意到儿子脸上的伤势还未全消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形象,去皇宫相亲实在是有失风范,到时候因为这个没成,那可不行。
“去见陛下可不能带着脸上的伤势,太失礼了,上次来的杜驸马不是人称天下第一神医吗?你这就去找他给你敷药诊治一下。
这人也是的,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在他家受伤的,仅仅来送了一次药就不管了?”冯盎埋怨道。
“这事您还怪人家呢?
那天杜驸马可是背着药箱亲自给孩儿敷药道歉了,谁知道碰上您调查人家,就好像咱们要当面告诉人家以后要报复一样,人家能再来才怪呢”冯智戴无语道。
冯盎老脸一红尴尬道:“那不是误会吗?长安可是他的地盘,为这点事报复?
为父纯属惜才。
算了,他不来你就去一趟,这是正事,让他帮帮忙。”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这脸上的伤势没好,孩儿早就想去再会一会他了,那天虽然误会频出,但我们两人一见如故,聊得还是挺投机的。
别的不说,杜驸马绝对比那天来虚伪道歉的魏王李泰让人如沐春风的多。”
冯盎笑骂一声,将儿子赶去就医了。
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说要让他相亲公主的事情,可怜冯盎一片苦心,就是怕这个儿子像在岭南一样抵触父母的安排。
所以这次他跟皇后商议,以一种意外的形式让这一男一女在宫中偶遇,兴许效果更好也不定。
医馆里面,说来也巧,杜少清今天坐堂,更巧的是,武照正好也有事来找杜少清。
于是还是医馆后堂会客厅,还是三人对坐饮茶。
冯智戴跟杜少清二人也不避讳,说明了来意:“陛下下书三天后召见,家父说这脸上伤势未愈,去见陛下唯恐失礼,所以来求助杜兄,可有妙手帮帮小弟?”
杜少清脸色古怪的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武照,小姑娘心里都快笑开花了,本来是有个小事来找人的,没想到意外探到敌情了,真是意外收获。
微微一笑,武照起身告退道:“你们两个谈吧,我有事需要去找姐姐聊下。”
看着对方出门,冯智戴对着杜少清翘起了大拇指,“杜兄真是好手段,能让两个夫人如此和睦,小弟佩服。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脸上有伤不好出门,小弟早就想再来跟杜兄饮茶畅谈了,杜兄博学是小弟生平仅见,好生让人佩服。”
杜少清心说,少年,你还是太年轻了,武照说的姐姐可不是长乐,她是听到了敌情,准备去截胡啦。
不过转念一想,这要是让长乐知道了,会不会说是我通敌泄密?
于是杜少清不禁在心中暗骂,都是冯智戴这小子惹的祸,看这女人缘,才来长安几天呀,就被这么多人盯上了?上赶着送佳人。
等到冯智戴刚上了药回到家中的时候,下人送来一张请帖,署名是应国公府公子敬上。
冯智戴心中不解,应国公府?武士彟都死多年了,他家公子?我又不认识啊。
拆开一看,嗯?武照?
冯智戴恍然大悟,原来是女公子呀。
奇怪的是,为什么用这个名义?难道还怕我们冯家小瞧女子,拒收信件吗?
不过更让冯智戴不解的是,今天不是刚刚见过吗?为什么现在有私自送来一封信?莫非这位奇女子有私事找我?
甩了甩头,冯智戴抛开了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暗骂自己无耻,佳人有节义,自己往歪了想,太亵渎了。
仔细读完信件,冯智戴惊喜道:“原来是武二姑娘要给我引荐自己的姐姐?她真的有姐妹呀。
不对呀,杜驸马不是说她姐姐已经嫁人了吗?信上为什么说待字闺中?
莫非不是一个人?
不过既然是佳人邀约,定要前去的。”
刚要迈开步子转身赴约,冯智戴就注意到了头上还敷着药呢。
“不好不好,这样形象若是去了,唐突佳人不说,而且脸面都要丢尽了。”
于是乎冯智戴叫来了一个护卫,给武照送信说这两天无暇分身,改约到三天后吧。
巧的是,宫中的见面也是三天后。
武照一看回复,立刻就慌了,莫非是这人已经属意公主了?要先进宫觐见,而把我们这边押后,这样一来,岂不是截胡失败?
旁边的武顺看着妹妹一脸的着急,心中也失落道:“算了妹妹,缘分天定,强求不得,既然对方已经有人了,咱们就不要节外生枝打扰人家了。”
武照愤怒的站了起来,正色道:“什么天定?我偏不信这个邪,夫君还说过,人定胜天。
他冯智戴应该还没见过公主吧,我偏要把他叫来见一见,到底我的姐姐和公主哪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