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族老一家人早早来此,看着一个个进来的族人,包括那些还要继续掺和的其他贵族。
可是临近开场的时候,崔君肃还没有到,很多人不解,怎么,二公子退出了吗?
“太傲慢了,今日族会,身为族长候选人之一,也不怕误了吉时?”一名族老不满道。
崔君绰解释道:“二弟兴许有事耽搁了?咱们等他一下就是了,何必计较这些小事?”
“哼,以小见大,这个时候都不守时,崔家若是有什么关键时刻,能指望得上?”
你
崔灏看到父亲被怼,冷着脸反驳道:“崔家千年家族,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笑话!”
那族老脸色涨红,想要回怼一句,但想了想,跟一个晚辈犯冲,恐怕遭人笑话,所以转头看向了大族老的三儿子。
崔家老三也没让对方失望,朝着崔灏嘲讽道:“崔灏,要说你今天真的没资格来。”
崔灏不屑道:“族长令在我手,至少比你有资格,有些人,最好有些自知之明。”
谁知道崔家老三哈哈大笑了起来,“族长令?拿着鸡毛当令箭,族长令在你手就是羞辱。
天下谁人不知道,杜少清是皇帝的女婿,是我清河崔氏的大敌,你拜师人家,就相当于投敌了。
那么顺理成章的,你若是接任了族长,谁知道是不是变相的把我们清河崔氏卖给了他杜少清?”
嗯?这件事,似乎有道理呀。
“你说什么?
我生在崔家,族长之位跟拜师学艺有什么关系?
你少在这里满嘴胡言诬陷于我。
天地君亲师,人间五常你都闹不清楚,还有脸站在祠堂面对列祖列宗?”
崔灏显然也不是白给的,一句话,就将局势拉了回来,许多人再次恢复了对崔灏的信任。
崔家老三不屑道:“人间五常?这么说你对皇帝忠心胜过对家族了?”
“够了,灏儿生在崔家,养在崔家,自然不会做危害崔家的忘恩负义之徒。
言语之争,徒劳无益,都住口吧,祠堂重地,岂是尔等互相讥讽的地方?”
两人这才停住硝烟。
崔灏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被算计了,崔家老三心中得意,已经给族人心中埋下了一个种子,肯定有人会担忧崔灏跟杜少清走的太近的。
就在众人不耐等待的时候,一个小厮打扮之人惊慌失措的冲了进来,“不、不好了!二公子他,他”
众人心中不解,“慌什么?怎么回事?说清楚?
崔君肃为何迟迟不到?”
那小厮直接跪在了地上,满脸悲切道:“二公子他死了!”
什么???
“混账,你敢造谣生事?这是崔家祠堂,岂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八族老怒喝道。
崔君绰上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着急道:“你说什么?我二弟怎么了?你敢胡言乱语,今日乱棍打死!”
那小厮浑身稀软,脸色发白道:“不敢胡言,二公子他,被人害死在屋里,我亲眼所见。”
噔噔噔
崔君绰连退几步,头脑一阵发昏,“不可能,二弟怎么会?这是自己家里,他”
“是你,是你对不对?
好哇,为了排除异己,你们真是不择手段啊,那是我清河崔氏嫡系族人啊,你们”
崔君绰状若疯魔,指着大族老质问,接着一口血喷出,华丽丽的昏倒在崔灏的怀里。
崔灏满脸的苦涩,回想起来前几天师父的话,果真应验了,不禁脊背发凉,二叔,那可是朝廷大员,竟然遇害了?可想而知,如果是对付自己,对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
“说清楚,好好的,崔君肃怎么会在自己家里遇害了?说不清楚,今日乱棍打死!大族老呵斥道。
这个小厮今天也是倒了霉了,好心来报信,却被连连威胁。
“小的是个扫地的下人,负责打扫二公子的院子,本以为二公子来参加族会了,就照常打扫院子,没想到却见到屋里中门大开,二公子倒在血泊之中,已经,已经气绝了”
什么???
“崔君肃是我清河崔氏嫡系子弟,怎么会在自己家中遇害了?岂有此理?
我提议,族会押后,现在所有族老随我一同前去查看情况,整个清河城戒严,只许进不许出,一定要抓到凶手。”大族老厉声道。
好一招先声夺人,这样义正词严的表演,很多人都顾不上怀疑是贼喊捉贼了吧。
果然,众人来到崔君肃院子的时候,见到的正是小厮汇报的那一幕,所有人都被震撼了,清河崔氏,自己家里,也不安全呐。
崔君绰已经冲上去抱住弟弟的尸首哭喊起来了,二人兄弟情深,可见一斑。
“一剑封喉,看来我们崔家是来了高手,今日护卫队何在?给我统统押起来,主家遇刺,他们浑然不知,有罪!”大族老冷声道。
就在这时,杜少清带着薛仁贵赶到了,“我听说崔君肃遇刺了?谁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崔君肃可是朝廷的礼部侍郎,谁人竟敢行刺朝廷命官?这件事,朝廷一定追究到底。”
“嗯?你怎么来了?这是崔家内务,外人就不用掺和了,来人,送客。”大族老呵斥道。
“本驸马说了,朝廷命官遇刺,这不是你一家的私事。”杜少清坚持道。
“我们也是刚刚得到汇报赶来,驸马消息好灵通啊,这么快就赶来了,不知道谁告诉你的?”大族老质疑道。
杜少清淡然道:“怎么?大族老什么意思?你们崔氏一个下人去通知我的,接到消息马不停蹄的就来了,有问题吗?”
大族老惊讶道:“哦?这件事只有崔小四一人发现,我们已经严令戒严封口,从未派人通知驸马,驸马不要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