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两句,方年随意的摆摆手:“反正雷总说是小事,懒得操心了,唉……”
“耽误方总去无锡了吧。”关秋荷一脸正经的附和道。
“……”
游艇差不多靠岸时,方年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马珀利。
电话里,马珀利友善且客气的表示打扰方总,不好意思。
也约定了明天面谈的时间和地点。
下午两点,柏悦86楼私人宴会厅。
接完电话后,方年看看关秋荷,随意道:“这往后马总要是当了首富,我这就有吹牛逼的资本了。”
关秋荷笑笑没说话。
她当然知道,方年是不太喜欢这种事先倾向性不明的会面。
毕竟人们并不喜欢不受掌控的事情发生。
…………
稍晚些时候,一行人回到了君庭。
方年难得的下厨掌勺。
厨房面积不小,远比南楼小区那边更能施展开来。
因为明天林凤女士、老人还有方歆小朋友都要回桐凤,晚餐会搞丰盛一点。
所以方年几乎是全方位施展。
爆炒、水煮、炖样样齐全。
而且方年是个很会利用时间的人。
自打入住这间别墅以来,厨房的中厨炉灶五火位是第一次在做饭时被同时用上。
忽而掂锅爆炒,忽而左右手皆拿锅铲翻炒同一道菜。
老实说,即便是见过方年做饭次数最多的陆薇语都没想到方年还有这功力。
明明都是天然气灶,但那火苗子一会一会儿就窜进了锅里面,老旺了!
实在说,林凤是直接看呆了。
这种大火撩拨起来,连香味都跟他们做菜时不大一样的样子。
“方年,你在家连饭都不想煮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会炒菜?”
“这东西很复杂吗?”方年忙里抽闲,回头笑道。
“非常复杂,反正这个我只在电视上见过,你请的做菜阿姨都不会。”
“抛锅?这不是有手就会?”
“行行行,你厉害。”
林凤女士笑眯眯地道。
儿子愿意动弹干活,她是很开心的。
毕竟……
来申城的这几天,她光看到方年是怎么懒散的了,连杯茶都得陆薇语去泡好。
人家关总那么忙的一个人,也逃不开被‘支使’的命。
包括方歆小朋友。
现在多少有点欣慰。
前后一个多小时才搞定饭菜,因为……有炖的东西。
全部端上桌后,老人满脸都是笑容:“年宝做的肯定好吃。”
她其实是吃过的。
等正式品尝以后,好吃到关秋荷忍不住翻出了白眼,故意咕哝道:“方年,你这水平真对不起懒这个字。”
“就是就是,绝对国宴水准。”
“我也觉得是。”
陆薇语跟林凤都在附和撺掇。
方年佯装听不到。
否则下次还怎么忽悠关总下厨?
虽然家里请了做饭阿姨。
“……”
酒足饭饱之后,连老人都靠在椅子上休息起来。
她都多吃了一勺米饭。
方歆小朋友更是吃得肚子圆鼓鼓,饱嗝不停。
闲聊中确定了明天的行程。
上午去看看房子,确保能赶得上十点半的飞机就行。
以方正国的驾驶水平,从湘楚省城开回茅坝还且得两三个小时。
…………
…………
7号,十一长假最后一天。
在陪同林凤女士看过几处房产后,方年开车送林凤她们去机场。
随行的还有陆薇语。
她也是十点多的飞机趁这几天方年打算去一趟军营,陆薇语顺便回趟家。
午后,方年独自开上奥迪去往陆家嘴。
一点五十六分,方年抵达柏悦86楼。
马珀利比方年早到好一会儿。
与多数场合一样,马珀利穿着正式西服,领带一丝不苟,皮鞋噌亮,戴着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的。
见到方年进门,马珀利笑着起身迎了上来:“方总,闻名已久,总算见面了。”
“马总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方年面带笑容,礼貌而平和。
“……”
寒暄两句,分别落座,喝起了茶。
方年并不着急。
任由马珀利主导话题,他也想知道雷建议马珀利来找他‘求’什么的。
见状,马珀利思绪都平静了些许。
接着他从鹅厂跟当康游戏的合作、竞争上谈起。
马珀利笑着道:“说起来当康跟鹅厂合作时间不短,我还是第一次见方总,有点遗憾。”
“哈哈~”方年打了个哈哈,“我也同样颇觉遗憾。”
“……”
马珀利很有兴致的聊起了游戏产业的一些发展。
最后又转到了已经基本落幕的红鹅大战上。
方年感叹着说了句:“来的路上刚好看到周老板发表了博客文章,标题有点悲情;
还强调垄断势力利用自己的地位欺负创业公司,不惜胁迫消费者等等。”
“有留意到网上舆论比较支持周老板。”
说到这里,方年略作停顿:“冒昧,马总跟周总还未达成一致吗?”
马珀利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周老板操弄文字的功力实在难望项背,一开始看到标题都吓到我了。”
老实说,方年也是这么认为的。
标题是:与其苟且活着,不如奋起抗争。
这才仅仅是召回扣扣保镖不到40小时。
而且周老板在公共网络空间,本来就有一定的个人魅力。
搞得好像是登高一呼,应者云集一样。
方年说支持是比较委婉的,实际上是满堂喝彩。
稍作停顿,马珀利平静道:“据我所知,上级主管单位已经基本形成了处理方案,大概率是责令我们向社会公开道歉,稳妥善后,确保兼容与正常使用。”
“哦?”方年眉头一挑。
主管单位出手,意味着彻底结束,接下来最多就是象征性司法判决。
可偏偏昨天红鹅两厂都做了些不必要的操作。
不过方年没多说。
这或许就是雷嘴里提到的病急乱投医的因由之一。
马珀利同样没多说,轻蹙着眉头,冷静道:“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为止,我在网上看到的基本都是对我司的指责……”
“QQ在帮助人与人之间交流沟通做得很出色,按理说不应该这样。”
说着,马珀利望向方年:“我司任总很推崇方总在商业领域的手腕,也十分推崇方总的商业哲学理念;
雷总更是直接建议我在做某些决定之前,先来请教方总比较好……”
“恕我冒昧,不知方总对这件事情的发展怎么看待。”
最后,马珀利一脸坦然道:“老实说,红鹅之争进行到现在,很令我焦头烂额,甚至痛苦。”
听马珀利说完,方年念头迅速转动。
马珀利的坦然是否真诚,并不是重点。
甚至马珀利说的话也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些话里的意思。
方年心中咕哝了两句:“原来是在反思这场所谓的‘战争’,雷建议马珀利找我,怕是希望参考我的观点吧。”
雷属于跟方年合作较为深入的人。
对方年敏锐的观点很有认知。
许是马珀利跟雷等人私底下在昨天有过交流,然后雷便直接建议马珀利去请教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