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的。可是苏军也不知道怎么了，这种强度的炮击，也不怕那些大炮坏了。
“苏军这他妈是疯了。”
“孟潇兄（唐生智），你不觉得苏军有些反常吗？”
唐生智的参谋长，也是唐生智多年的搭档王育寅皱了皱眉。
王育寅他们家算是湖南望族，他的父亲王正雅是清末满清地方大员。辛亥革命之前担任过贵州按察使，后来因为丁忧回到了湖南老家。辛亥革命发生的时候，湖南巡抚邀请他组建部队保卫朝廷。可是王正雅在革命党的游说之下反戈一击，不仅帮助湖南革命党拿下了常德一带，还帮助湖北革命党拿下荆州。前两年因为身体原因刚刚退休，退休之前担任过很长时间的湖南省长。而王育寅本人则是北大毕业，留学日本，典型的读书人出身。
因为父亲的关系，才进入了军队。
护法战争爆发之后没有多久王正雅投奔段勋，王育寅也是跟着投奔了段勋。之后进入了唐生智的部队。本来他是带兵投奔段勋，在唐生智部队当中是杂牌。但因为他本人文化程度高，人非常机敏干练，因此反而成为了唐生智非常重视的人。后来唐生智就推荐王育寅上军校深造。王育寅在打仗之前担任第三兵团参谋长，唐生智组建了前线司令部之后，又是担任前线司令部参谋长。两个人搭档多年，唐生智对于王育寅是非常信任。
“是有些反常。”
唐生智点头。
拿起望远镜看着阵地，皱眉道：“苏军这不像是要进攻，反而像是要玩命一样。正常进攻都不应该是这样开炮，也不怕大炮都坏了。”
“对，就是这样。这样的开炮密度，对于大炮的损伤很大。苏军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王育寅也是说出自己的疑惑。
苏联炮兵部队这是在干什么？也不怕炸膛，这么密集的开炮。
“孙司令（孙震）那边的情况如何？”
“非常顺利。三十六集团军根本没能够有效的阻挡，目前处于大溃败当中。很多部队已经被建设兵团给分割包围。据迪化那边传来的消息，按照现在的推进速度，三四天之内部队就能够兵临城下，进攻阿拉木图了。”
“嗯。”
唐生智点头。
孙震那边情况非常顺利。苏联三十六集团军的崩盘情况，和外贝加尔军区那边的苏联军队崩盘一样。双方的崩盘模式都相差不多。而且因为三十六集团军是地方部队改编的部队，因此战斗力、组织力还不如外贝加尔军区的几支部队。孙震那边动用了三个兵团，50万人潮水一般的进攻。
听到那边的消息，唐生智想了想道：“如果是这样，我有些明白了布琼尼的意思。他这是要撤退，却跟我们玩这一套。现在是下午，他们利用强大的炮火组织我们反击。然后开始组织部队慢慢的后撤，一旦到了晚上，我们就不好做什么了。一个晚上，他们的部队可以后撤好几十公里。如果他们早就有很好的后撤计划，那么从现在开始十几个小时之内，甚至后撤七八十公里都是有可能的。”
此次和苏联空战，中国占据很大的优势。
但是在夜战当中，中国空军并没有获得优势。中国空军目前并没有开发太多的夜战战斗机、轰炸机之类的。苏军部队却利用夜色，对中国进行过夜袭。
给苏军十几个小时，利用夜色，苏军部队必然能够大踏步的后退。
“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王育寅皱眉，一下明白了唐生智的说法。
“是到了我们的坦克集团军出场的时候了。”
“可是，苏联空军会一直盯着我们。你看看上面的侦察机，可是一刻都没有休息。我们的坦克集团军一旦出击，他们的空军必然会全力打击。”
坦克部队出击，最担心的就是空军部队。
一旦坦克部队被空军给咬住，那么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所以坦克作战，必须要空军部队的掩护。现在苏军侦察机一直在空中，就是在盯着中国军队的坦克部队。
唐生智把坦克集团军藏起来了。
伪装做得好，可以瞒过侦察机。可是一旦部队要动，那么就根本不可能瞒住侦察机。也就是说一旦中国这边的坦克集团军动起来，苏军立马就会知道他们的行动路线。
“这是要抢速度。”
唐生智看着地图，道：“你看看，我们需要的是时间。只要我们的坦克部队咬住了苏联撤退部队，直接进入他们的核心区域。只要我们两支部队纠缠在一起，到时候苏联空军就没有什么作用了。问题是我们从出发到咬住苏联部队的那段时间。看来我们需要空军的帮助。我们的空军部队必须要掩护我们的坦克部队接近苏联部队，不要让苏联空军部队直接打击我们的坦克部队。你快点算算一旦我们的坦克部队出击，一直到咬住苏联军队，需要多长时间。我想苏军部队目前已经开始后撤，我们时间不多了。”
“好。”
“让我们的炮兵部队也做好准备。告诉饶国华，我们的坦克部队做好出击准备。坦克部队不要走正面，从南北两个方向进攻，避开苏军的炮火。”
“嗯。”
“石原将军，这是你的报告？”
“是。”
“你不觉得这些报告是涨他人志气别自己威风吗？你可知道这份报告泄露出去，大家会怎么说你吗？你这辈子都很难翻身的。”
75岁的田中义一年纪已经很大，但丝毫感觉不到老了，依旧是精神奕奕。把石原莞尔的报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然后直直的看着石原莞尔。石原莞尔并没有因为田中义一如此的生气，就低头认错。相反石原莞尔挺直了身子道：“首相，我所有的报告都是我在军事观察团真实经历，没有丝毫的夸大和隐瞒，每一个数据我都可以做出保证。我是一名帝国军人，既然参加了军事观察团，就一定会把我看到东西都如实的写出来，作为内阁决策使用。我不能因为我的前途，就对内阁撒谎。”
田中义一继续盯着石原莞尔，可是石原莞尔没有任何退让。田中义一当首相多年，在日本政坛地位非常高。不说在政坛的地位，田中义一本来就是将军出身，在军队当中的地位也很高。可是石原莞尔并没有退缩。
最后是田中义一慢慢的低头。看着石原莞尔的这些报告，想了一会道：“你估算支那军队在新疆有多少大炮？”
“不低于6000门，有可能有8000门左右。而且口径超过150mm以上的重炮超过2000门，还有很多口径300mm和400mm的重炮。”
“你确定你没有搞错？”
“是。我是根据支那军队的编制，支那军队的部署，以及支那军队炮弹的运输情况计算出来的。而且我们在迪化（乌鲁木齐）的时候，亲自看过支那人的炮兵师，看过支那军队的重炮。在新疆塔城那边，也是看到过大量的重炮。我的计算是保守的，说不定支那新疆部队有更多的大炮和重炮。不仅仅是大炮和重炮，支那部队配备大量的迫击炮。我想按照支那军队在新疆的规模，他们少说也有万门迫击炮。”
石原莞尔立马汇报。
听着石原莞尔的报告，田中义一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想了一会道：“你在结尾写上，帝国不应该在陆地上和支那军队发生冲突。你知道写这种话，后果是什么吗？”
“我知道。”
石原莞尔点头。
不过他还是给自己辩解道：“此次参加军事观察团，我是亲自经历过支那和苏联两国在塔城十来天的攻防战，我回来的时候塔城那边战争还没有结束。双方第一天就动用了超过3000架的飞机，之后的几天双方每天投入空战的飞机数量都在1000架左右。之后两国军队进行炮战，双方更是动用了5000门大炮，3000多辆坦克，上万门迫击炮。”
“还有我从新疆回来的路上，我们坐的飞机在西安停留一天。我们在支那军方的安排之下，参观了支那在西安的飞机制造厂。他们的西安飞机制造厂在支那属于是规模比较小的，实力也是比较弱，产量也是较为低的。支那军方最有实力的飞机制造厂是在武昌的武昌飞机制造厂，是支那规模最大的飞机制造厂，也是历史最悠久的飞机制造厂。已经有二十年的飞机制造历史。除了武昌飞机制造厂之外，支那军方有实力的是在沈阳的沈阳飞机制造厂，以及在重庆的重庆飞机制造厂，都是支那军方非常重要的飞机制造厂。还有和前俄罗斯人合作成立的塞维尔斯基飞机公司，也就是支那人称呼的保定飞机制造厂，实力也是非常强大。西安飞机制造厂地位也就和太原飞机制造厂相差不多。但就是这样，西安飞机制造厂月产量在310架以上，一天生产量快超过10架，每年生产3600架以上的飞机。”
“首相，你自己说说，我们现在一年的飞机产量有多少？我们的陆军航空队和海军航空队的飞机总数才有多少？可是支那军队那边，一个规模比较小的飞机制造厂一年的产量都能够达到近4000架左右。整个支那的那些军用飞机场他们的年产量会达到多少？据我估算支那军用飞机制造厂一年的飞机产量会超过3万架。这还是支那处于局部战争，他们的飞机制造厂还没有完全发力的情况之下。如果他们的飞机制造厂完全进入战时机制，一年的飞机产量超过5万架都不是不可能的。首相，这种飞机制造规模，已经不是帝国可以比拟的。”
田中义一静静地听着石原莞尔说话，并没有插嘴。
石原莞尔看到田中义一不说话，所以继续道：“还有支那部队的坦克生产。首相应该听说过，支那政府已经把沈阳拖拉机厂变成了坦克厂，那里一年能够生产2万多辆坦克。只要支那军方需要，支那的那些拖拉机厂都能够变成坦克厂。到时候支那军方一年可以制造十万辆以上的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