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一幕聂磐没注意的话,宋夕颜回来的时候,光头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这一刻聂磐的眼神中又泛出一种蛰伏了很久的那种光芒。
宋夕颜又从黑色的包里麻利的摸出了两个苹果,递给了聂磐一个,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世界大了什么人都有,这种人渣多了,不必理会他,吃苹果吧,我已经在家里洗过了,不用担心卫生问题。”
聂磐并没有接过来,因为他发现此刻对面的光头正领着一个山羊胡、一个黄毛,面带着那种欠扁的笑容向自己这边张牙舞爪的走了过来,若是搁在以前,在学校里有人敢在聂磐眼前这样走路,聂磐早就飞上去一个二踢脚让让趴地下看蚂蚁搬家了……
宋夕颜的眼神从聂磐的脸上一扫而过,似乎是从聂磐的申请中觉察到了异样,在这一瞬间,她的眼神之中掠过一丝怒意,双手十指下意识的微微活动了下,似乎想要发怒的样子,不过就在她的面色一变之后旋即又恢复了平静,脸上又浮现迷人的笑容,一只手托着玉腮注视着对面露出怒意的聂磐,一只手拿着苹果咀嚼着,仿佛无事一般道:“嘿……没看出来哪,这帽子一摘了,小伙子倒是挺帅气的哈,倒是有些让姐姐喜欢上你了呐,嘻嘻……”
聂磐心中暗道一声“晕,难不成这姐们犯花痴了,浑然不知危险近在眼前……”当下向宋夕颜努了努嘴,示意有人走了过来。
宋夕颜却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大张着嘴巴道:“干嘛,什么意思,你想吃我手里的这一个?人家会害羞的嘛……姐姐另给你一个哈!”
“嘿嘿,小妹妹借个光……”
光头说话的时候已经一屁股在宋夕颜的身边坐了下去,虎躯一震,震得座椅颤抖不已,山羊胡紧唉着光头在外面坐了。
宋夕颜露出一副方才领悟聂磐努嘴的意思的样子,当下轻轻的吐一口气,手里依然“咯吱、咯吱”的啃着苹果,斜眼扫描了光头一眼,绷着脸道:“这么大的车厢,哪里坐不开你,非得挤到我这边来?”
光头贼笑一声,冲宋夕颜竖起大拇指道:“嘿嘿,妹妹不仅人长得靓,这声音更是动听婉转,哥哥喜欢的紧哪……”
“有神经病不是,谁是你妹妹?”宋夕颜柳眉竖起,带着愠怒的样子怒斥一脸淫笑的光头道。
“啧啧……妹妹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哥哥真是喜欢,喜欢死你了……”
光头一边咋舌,一边继续无耻的道:“不是有句古诗这么说嘛,四海之内皆兄弟,同理,四海之内皆兄妹,我就是兄,你就是妹,这是故人说的。对了,还有句古诗这么说的‘人生得意须合欢,莫使金枪空对月’……”
“你……无耻!”宋夕颜终于按捺不住,一句“无耻”脱口而出,真想抬手给光头一个大嘴巴,不过还是忍住了。
光头依旧无耻的贼笑着,将手里崭新的扑克牌拆开,一边娴熟的洗着牌,不过手法与被他称作“平子”的人有着天壤之别。
“妹妹误会了不是?这人得有情调,这也不是咱这个粗人说的,乃是唐朝的大诗人李白吟的,后来哪,哥哥也触类旁通,淫的一首好湿,这人嘛都有长短,就要以哥哥我之长,弥补妹妹的漏洞……”
聂磐一直在尽力克制自己,但是仍然被光头这极尽浅薄的言语气的怒火中烧,一双瞳孔之中开始燃烧怒意,一双拳头缓缓的握紧。
饶是宋夕颜脾气再好,被光头这么极尽下流,却又不带一个脏字的无耻之语气的急火攻心,恨不得对着光头那满脸肥肉的面颊甩上几个大耳巴子,当下柳眉倒竖怒视光头,站起身来叱骂道:“无耻之徒,……给我滚到一边去,有多远滚多远,现在是法制社会,可不是你们这帮流氓撒野的地方,而且这是在火车上,你们若是不滚开,我就喊乘警啦……”
“嘿嘿……乘警?”
光头继续无耻的笑着道:“法治社会?很好,很好……我当然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了,我等都是遵纪守法的屁民,警察来了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别说这车是刚开的第一趟,有没有配备乘警还不一定哪,就是有乘警,哥哥我是摸你奶子了,还是舔你咪咪了,还是亲你嘴巴了,还是打你炮了?你倒是说说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聂磐再也忍耐不住,就要跳起来给光头疏松下筋骨,却被宋夕颜一只手按住了,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与这些人纠缠:“慢点,这世界上总是有些疯狗乱吠乱叫,人就不能和畜生一般见识,免得晦气,走,咱们挪个地方……”
光头听宋夕颜说要挪地方,不以为然的依然洗着扑克牌道:“别介啊,走了多煞风景?妹妹不爱听这口味,哥哥换个话题就是,来、来……,旅途寂寞,哥哥这里有一副牌,咱们娱乐娱乐,‘掐一’会不?一局一百,妹妹赢了,哥仨给你掏钱,哥哥赢了哪,妹妹脱衣服,你放心,这大冷的天,也不会让你脱光,最多露出三点为止,怎么样,这条件够公平的吧?妹妹要是手气好了,赢咱们哥几个几千块钱不成问题,可是比坐台舒服多了……”
宋夕颜恨得牙痒痒,不过还是不想惹麻烦,起身收拾着背包,然后向聂磐使个眼色道:“聂磐,走,咱们挪地方,人挨着疯狗是要被咬的,咱们躲得远一点……”
山羊胡这时候“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摆出一个“太”字造型,拦住了宋夕颜的去路,奸笑道:“小妹妹别不识抬举啊,在东港还没有那个小娘们敢驳我鹏哥的面子哪……”
“黄毛,坐美女对面!”
山羊胡说着对着黄毛使了个眼神,示意让他在聂磐的位置坐下。
黄毛点了点头,伸出右手去捏住了聂磐的夹克服右臂的衣襟向上提着,眼神蔑视的道:“小子,没听到我山羊哥的话?还是耳朵有问题?要不要老子给你治一下耳病?”
聂磐此刻双脚已经穿上了自己那双白色的旅游鞋,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随着黄毛向上提着自己的衣襟的力道跟着缓缓的站了起来。
黄毛十分得意,点头道:“嗯。这就对了,小子好歹还算识时务,哥就不修理……”
黄毛的话未说话,忽然眼前拳头一晃,聂磐已经闪电般的击出三拳,一拳左勾,一拳右勾,最后一记狠狠的上勾拳,重重的击打在黄毛的下颌,发出了骨骼“咔吧、咔吧”脆响的声音,黄毛的躯体也跟着飞了起来。
黄毛发出杀猪般的一声惨叫,一百一十斤左右的瘦弱身躯,被聂磐的一记上勾拳居然给硬生生的挑了起来,一下子向后飞出了接近两米的距离,落到了侧面的座位上,脑袋重重的撞在玻璃上,直撞的黄毛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不辨东西南北,分不清爹娘姑妈是谁!
聂磐一记组合拳击飞黄毛只在眨眼之间,变化如此之快,实在出乎几个人的意料之外。
黄毛整个身躯凌空飞出,狠狠的撞在火车窗上,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之声,捂着有些虚肿的脸部,弓着腰,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瞬间的变化,整个车厢的人被突然的变故所吸引,全部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朝这面惊讶的观望。
唯有一个人例外,就是与黄毛三个人坐在一起的平头,此刻却优哉游哉的从公文包里掏出来一杯易拉罐可乐,轻轻地打开,一边喝着一边看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黄毛被击飞的瞬间,吓了山羊胡一跳,“噌”的一声后退了好几步,嘴里喝一声:“好小子,原来是个练家子!”
看着聂磐出手居然这么麻利,转眼之间就将黄毛放倒在地,本来背起包准备挪地方的宋夕颜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轻轻的吁一口气,伸手将头顶的白色鸭舌帽摘了下来,露出了那一头栗色长发,又一脸凝重的坐了下去,不准备准挪地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聂磐出色的组合拳给了她信心,觉得凭聂磐的功夫足以保证他不被这些流氓欺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此刻宋夕颜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也是摆出了看戏的样子。
小弟被聂磐三拳击飞了,光头的脸上挂不住了,左右双手的十指互相挤压着,关节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脖子像癫痫发作了一样来回扭动着,舒展着筋骨,然后缓缓的将外面的白色衬衫最后的两颗纽扣解开,接着一下子扒了下来,甩给了身后的山羊胡,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两根筋背心,脖子上手指一般粗细的项链夺目生辉,胸膛上的青龙张牙舞爪,雄壮而虬结的肌肉有意的一阵阵收缩,这是在向聂磐示威。
光头一边做着热身运动,一边用霸道的语气向聂磐示威:“嘿嘿……哈哈……,小伙子行呀,的确没让我走眼,看的出你拳脚功夫不错,不过出乎预料的是居然这么强,不过哪,你小子打几个小混混或许还可以,想要英雄救美,你少猪鼻子插葱装大象了,老子可以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你,你也不去东港问下老子的名号,就敢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
第六章 人外有人
聂磐不屑的双手抱在前胸,头稍微低下,双目瞄准自己额头上耷拉下的头发,用力的吹出一口气,吹得这一缕头发飘动不止,眼神之中视若无人,一副不把光头放在眼里的样子。
“我管你是谁!在我面前撒野,我就不爽,尤其是欺负女孩子的孬种!”
山羊胡子这时候跳了出来道:“小子,休要嘴硬,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死在嘴皮子上,要是你是在道上混的话,在东港应该知道‘飞天大鹏’的名号吧?你的功夫也许算是不错,但是遇见鹏哥算你倒霉!”
“飞天大鹏?”
聂磐闻听这个名字,心中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不算是在道上混的,但是在学校里没少接触了不良青年,“飞天大鹏”刁大鹏这个名号还是如雷贯耳的。
据说,此人是东港市地痞流氓之中第一搏击高手,少年时候一个人单挑二十几人一战成名,后来在东港这些黑道之中混得风生水起,逐渐成了称霸一方的人物。而且此人的背景神秘,犯过几次大事,斗殴中砍死过人,醉酒驾车撞死过一尸两命,甚至带着一帮地痞砸过派出所,就连所长也被他的铁拳砸掉了几颗门牙,但是每次进去之后,却都是过一段时间又大摇大摆的出来,继续在道上作威作福,而且威名更甚,因为警方都办不了他,一般的地痞流氓谁还去招惹他?
不过事已至此,聂磐又岂是轻易言退的人,别说他是“飞天大鹏”,就是天王老子,聂磐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目视着刁大鹏凶神恶煞的眼光,聂磐用鄙视的眼光回敬着,顺便向这和尚一样的“飞天大鹏”竖起了大拇指……
刁大鹏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喜悦之色:呃,这小子看样子倒是有些桀骜不驯的样子,难道是个孬种?这么快就服了软?看来老子的名头还是有相当的震慑力的。
坐在车座上的宋夕颜眼神之中也是出现了一丝狐疑之色,也同样以为聂磐是被这光头的名号和气势吓住了,正要准备起身,聂磐却把刚刚对着刁大鹏竖起来的大拇指反过来朝下,随即双手做了个鄙视的动作,宋夕颜这才明白聂磐的用意,看着光头几乎被气歪了嘴的样子,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刁大鹏由来在东港称霸惯了,何曾这般被人戏弄过?而且聂磐与宋夕颜一唱一和,配合的还十分默契,顿时心头怒火中烧,对着宋夕颜冷笑一声:“小妹妹,别得意的太早,一会我就让你的这位小情郎满地找牙……”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聂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面对鲁智深一般的彪形大汉,若是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击倒的话,只怕自己就要吃亏。
聂磐右拳一记白虹贯日,对着刁大鹏的面门迅疾的击出了一拳,拳风虎虎,只是刁大鹏却双目圆瞪,没有动作,既没有闪避也没有招架。
聂磐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狗日的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原来聂磐这一拳只是虚做声势,只是要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真正的集中全力的一拳在下一击,要是换了一般的人,只怕招架第一拳的时候,就已经被更加迅疾凶猛的第二拳击飞了,谁知道这光头既不躲闪,也不招架,似乎已经洞穿了聂磐的意图的样子。
不过,聂磐的第二拳还是下意识的,带着些许侥幸心理击了出来,只击刁大鹏的面门。
不过却因为聂磐适才的这番心理变化,速度慢了不少,眼看着一拳就要击中光头那圆滚滚,长满横肉的面颊之时,刁大鹏突然一声虎吼,出手如电,一张蒲扇大的巴掌一下子凭空伸了出来,牢牢的钳制住了聂磐的打来的拳头的手腕。
这实在是出乎聂磐的预料之外,没想到这光头不禁看穿了自己的路数,居然还有破自己拳法的招数,当下奋力的向回一缩拳头,却如被磐石压住了一般纹丝不动,刁大鹏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强,实在出乎聂磐的预料之外!
看着聂磐脸上变化的表情,刁大鹏大笑道:“嘿嘿……小子怎样?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你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啊,不给你点教训……”说着一咬牙,钳子一般的大手掌使劲的捏着聂磐的手腕。
聂磐岂肯束手就擒?当下一声不吭,左脚飞起,用尽十二分的力气,猛地踹向刁大鹏的裆部,要是这一脚踹上了,只怕这刁大鹏下半辈子真的要做和尚了。
刁大鹏是久经沙场之人,不知道打了多少架的黑道,岂是省油的灯,当下腿部微微一分,在聂磐的飞脚进入了自己胯下的时候,双腿猛地一合,牢牢的将聂磐的左脚夹在了裆下,任凭聂磐再怎么挣扎,却是动弹不得。
“鹏哥,废了这小子,给兄弟报仇啊!”黄毛这个时候来了精神,捂着腮帮子站起来鼓噪道。
刁大鹏目露凶光,眼神骤变,准备狠狠的折一下聂磐的手腕,至少让他骨折……
突然一声娇斥,只见刁大鹏眼前蓝色的身影一闪,一头栗色的长发飘动,伴随着“啪、啪、啪、啪……”的几声清脆的耳光响声,刁大鹏长满了横肉的双腮顿时火辣辣的一阵疼痛,红彤彤的布满了手印。
这还不算完,刁大鹏还没法应过来,小腹部的“关元穴”突然重重的挨了一脚,这一脚力气不算很大,本来凭他的重量级体重,这一脚要是踹在他身体别的地方,就跟挠痒痒差不多,但是却正中穴位,刁大鹏连哼都没哼的出来,身体一下子被踹了飞起来,重重的向后砸在了黄毛的身上,又一起歪倒在座椅上,将黄毛压在了身下。
“哼,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丫的还真是飞天大鹏,我要是再用点劲,只怕你这死光头就飞到窗子外面去了……”
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忍气吞声的宋夕颜!
这一脚真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踢得既快又准,又利索潇洒。
这一脚飞出,不禁让满车厢的人情不自禁的为之喝彩,就连远处一直抱着双臂在胸前看戏的平头也为之轻轻鼓掌,轻声道:“我果然没看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够劲!”
聂磐几乎看傻了眼,想不到自己本来要保护人家,到最后却成了“美女救衰男”,自己也真够衰的,打不过“刁和尚”不算什么丢人的事,而是自己愣是没看出面前的这美眉居然是个高手,原来人家一直是在扮猪吃虎,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宋夕颜一脚踹飞“飞天大鹏”,随即潇洒的甩了下长发,又径自回到座位上坐了,拿起苹果“咯吱、咯吱”的啃了起来,然后对聂磐撅着嘴做出亲昵的样子道:“来,帅锅,看在你这么英勇的份上,姐香你一个……”
聂磐无语,低着头一脸严肃的样子,在宋夕颜对面坐了下去,悄悄的一手拿起鸭舌帽又卡在了头上,将帽檐拉低遮住了自己的面部,有这样的一个姐们做“护草使者”,自己算是安全了,还不信光头能摸出枪来不成?
黄毛被刁大鹏接近二百多斤的身体压在下面,发出几声惨叫:“哥耶,快起来哪……小弟的肋骨快要被压断了……”
刁大鹏喘着粗气,捂着小腹部对山羊胡子发怒道:“你他妈的还不快扶起老子来,你眼睛瞎了……”
其实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这“关元穴”挨了这一脚,整个身体下半部分没有丝毫力气,“飞天大鹏”这才知道今日算是遇见了高人,人家这是深藏不露啊……
山羊胡急忙上前,费尽吃奶的力气才将刁大鹏给拉了起来,刁大鹏起身后捂着小腹,坐在沙发上正要说话,这时从另一节车厢里来了两个乘警,似乎是例行巡查的样子。
两个乘警一高一矮,东看看,西瞅瞅走进了这节车厢,走到几个人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扫描了几人一眼,看刁大鹏的样子不像是好东西,只是不明白为何他额头都是汗珠,其中一名乘警问宋夕颜道:“小姑娘怎么了?有事没?”
“没事,没事,他们两个搞背背山……麻烦警察叔叔带着他们换个车厢,别让他们在这里恶心人。”宋夕颜吃着苹果眉开眼笑的道。
刁大鹏这时候在山羊胡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向着乘警点了点头,哈笑道:“没事,没事……这妹妹喜欢开玩笑,玩扑克输了,又不敢赌钱,所以赌扒衣服……”
因为刚才的这一脚,刁大鹏适才飞扬跋扈的气焰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两名乘警摸了摸腰间的也不知道真假的手枪,对宋夕颜道:“坐车的时候要注意安全!”,说完一起向着下一节车厢走去。
警察走后,刁大鹏向着宋夕颜一报拳道:“行啊……小妹妹,想不到竟然是高人,居然深藏不露,扮猪吃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可否留下姓名?”
宋夕颜朝着他妩媚的一笑道:“好呀,要不要留下电话号码?以后常联系?”
刁大鹏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加上他这光头,更是一副活脱脱的花和尚的样子,愕然道:“什么意思?好极……”
“110啊!麻烦以后多多拨打,常联系!”宋夕颜笑靥如花的对着光头吐出了这么一句。
在满车厢的哄笑之中,刁大鹏羞得无地自容,在黄毛与山羊胡的搀扶下,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去了。
火车继续飞驰,经过这一场喧闹之后,车厢里又恢复了宁静,刁大鹏三人乖乖的回到座位上,就像小绵羊一样老老实实的坐着,不知道在与平头讨论着什么,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低声细语,完全没了之前的那般老子天下第一的气概。
宋夕颜依然像摆出之前的那种姿势,脱掉了鞋子,修长的双腿交叉平放在三个软座组成的联排座位上,背靠着车窗,悠哉悠哉的一连啃了两个苹果,瞪着眼睛等着聂磐发问,或者表达些感慨什么的。
谁知道自己一连两个苹果下肚,就是不见对面的聂磐开口说话,只见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端端正正的坐在自己的对面,青色的帽檐遮住了整张脸,只能看见他的下颌,也不知道是正在神游太虚,还是在梦中与神女幽会。
宋夕颜实在忍不住了,调皮的伸手将聂磐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清秀而充满锐气的脸庞,只见聂磐正在闭目养神,仿佛睡着了一般。
“帅锅,怎么不说话?按理说你应该发表下感慨或者宣言什么的?”
聂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长叹一口气道:“说什么哪,丢人丢大发了,还好意思说话,正在三省吾身……”
宋夕颜看着聂磐终于睁开了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嗤嗤”的笑着,活像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我就这道你会这么说,听你这酸溜溜的口气,有点男子汉的气概行不?我可是曾经获得过世界大学生武术大赛冠军的人,输给我又没有什么值得丢人的?”
看着宋夕颜笑的如此妩媚的眼神,聂磐却不敢再有轻视之意,更不敢徒生亵渎之心,诧异的问道:“你?”一个如此秀色如此餐的女孩子,怎么能让人与一个习武的女中豪杰联系在一起。
“嗯哪,就是我,想不想听……”
宋夕颜托着腮帮,用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注视着聂磐,那清澈透明的瞳孔,俊美的双眼皮,大大的眼睛,只看得聂磐有些心惊肉跳,下意识有种想要逃避的感觉。
“你要是想说,我就听,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不听……”聂磐很哲人的道。
“切,你这不是废话嘛!”宋夕颜被雷了一下。
“好,哪我就说给你听,不过哪我说完之后,你把你的故事也对我讲讲,说说你究竟去宁夏做什么?你这包里可是装了不寻常的东西,这要是被警察发现了,估计会照顾你的生活……”
宋夕颜说着用手指轻轻的弹了下不知何时被聂磐从头顶的货架上拉下来的耐克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被宋夕颜敲到的地方正是一把聂磐特地买来的三十公分长的精钢匕首。
聂磐再次无语,双手举起,使劲的在脸上上下的搓了下,疏松下脸部的肌肉,叹道:“你怎么知道的?这隔着包也能看出来?”
第七章 软玉在怀
听了聂磐有些诧异的话,宋夕颜得意的道:“适才你被那个假秃驴控制住了的时候,我看到你的另一只手正在向包里摸索,如果我再不出手的话,只怕你就要在秃驴的身上捅几个窟窿了吧?”
聂磐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他当时的确是这么想的,“狗急了会跳墙,我可不想被人折断手脚,那样宁愿去监狱里做公务员……”
听了聂磐的话,宋夕颜一本正经的注视着聂磐道:“帅锅,古惑仔看多了吧?以后这种心理要不得,这玩意不好玩,最好丢的远远的,玩多了迟早会玩出事来的,本来以为你会是一个五好青年,不会让我失望吧?你不拼命,我就不信秃驴会真的敢把你怎么着?难不成真的没有王法了不成?你要是真的在他身上留给窟窿,或者这窟窿眼太大了,补不住了,秃驴下了地狱,你这一辈子不也就毁了吗?以后要记住,冲动是魔鬼,以后遇见事情要淡定,淡定……不要激动!”
看着宋夕颜一本正经的模样,仿佛是老师在训诫弟子一般模样,聂磐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确是没少打了架,不过自己可不是那种整日喜欢玩刀子,遇事不管后果就发狠,脑袋里缺根筋的小混混,自己可是讲究武德的“有道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