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琳身为刑警,宋夕颜武术世家出身,两个女人自然知道徒手击碎汽车玻璃的难度,因此才会惊讶不已,生怕聂磐暴怒之下会伤害警车里面的肇事司机,急忙一左一右,各自拉扯住聂磐的一根胳膊,劝阻道:“聂磐,别冲动,不许胡来!”
“你打死俺吧,是俺不好,俺不该开这么快的车速,呜呜……”
在警车里接受审问的司机哽咽着扭转过头来,聂磐才惊讶的发现居然是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妇女,齐根到颈部的短发,一身蓝色的中性服装,从背后看还以为是个男人,谁知道出乎预料的居然是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女性。
如果司机是个男人的话,聂磐一定会把他拉下来暴扁一顿,不过遇上女人却让聂磐无计可施,聂磐瞪着大眼睛,怒视着一脸惊恐模样的女司骂道:“你这个臭三八,你急着去向阎王爷报道吗?在市里居然还把车速开的这么快,你是不是寸心杀人啊?”
“呜呜……是俺不好,俺早上开车来的时候路上的人不多,俺孩子发烧,俺心里着急,一心想要快点带着孩子去医院,没想到在这里出事情了。”女司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辩解道。
“你骗谁啊,你以为老子是个傻瓜吗?”聂磐狠狠的一拳砸在警车的顶部,登时车顶凹下去一个拳头一般大小的坑。
里面的交警再也按捺不住了,推开车门出来,指着聂磐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死者家属,你要是再对着我的警车出气,我立马打电话让警察过来逮捕你。”
“对不起同志,对不起,我弟弟情绪太激动了,对您的汽车造成的损坏,全部由我负责维修赔偿,我是市刑警大队的卓青琳,你就不用报警了。”卓青琳急忙抱拳向怒气冲冲的交警为聂磐求情。
交警点了点头道:“行,这还差不多,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这小伙子计较,不过,我正在审案子哪,麻烦你们不要影响我执行公务!”
交警又扭头对聂磐道:“还有,我得告诉你,这位女士说的都是实话,车祸是在早晨七点过五分发生的,我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交警,我来到的时候,她的车里的确有个发高烧的孩子,本来救死者的救护车来了之后已经先把她的孩子送进了医院,她违章行车触犯了法律,自然会有法律制裁她,你要是想以身试法的话,法律也会制裁你!”
就在这个时候,两辆出租车在警戒线外面停下,从出租车上下来男男女女,老老手少的七八个人,闯过警戒线直奔死者的尸体,一个个嚎啕大哭起来。
宋夕颜望了聂磐一眼道:“估计是死者家属来了。”
“什么,原来你们不是死者家属啊?哪干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真是吃饱了撑的!”
“是啊,老子不是死者家属,老子行侠仗义,看不惯这种横冲直撞的人行不行?”聂磐怒目顶撞道。
交警气呼呼的咒骂着钻进车里狠狠的关上了车门,一手摸起对讲机道:“喂,01,01,我是039,在出事地点有一个神经病人袭警,请求防爆警察支援!”
卓青琳急忙从兜里摸出了一把钞票从车窗里塞到交警的手里,满脸堆笑道:“同志你别生气,我弟弟他年幼无知,你别和他一般见识,这些钱你拿着修车,剩下的买几条烟抽,就当我为弟弟赔罪。”
“这还差不多”,交警掂量了手里的钞票一下,估计有四五千,维修车辆估计一半也用不了,假惺惺的道:“行啊,我就不追究他袭警的罪责了,不过毁坏车辆他的确得负责修,你这钱先放在我这里,修完车剩下的那些你再来拿。”
“不要了,不要了,你留着买烟吧!”
卓青琳一边摆手,一边拉着聂磐转身就走,万一被防爆警察以袭警的罪名给拎进去了,就算没有大事,也是无谓的麻烦,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聂磐气呼呼的冷哼一声,无可奈何的被卓青琳前面拉着,宋夕颜后面推着,直奔卓青琳的警车而去。
“哎,等等,女同志,你这钱没问题吧?一个女刑警大清早的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么多的现金?”交警从车里探出头来问道。
“没问题,你尽管放心使用好了,要是出了事到市刑警大队找我就可以了!”
卓青琳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聂磐推搡进自己的警车,然后与宋夕颜一前一后钻进车子,迅速启动之后,从现场逃之夭夭。
离开了现场之后,卓青琳这才长舒一口气,无奈的摇头道:“聂磐啊,你能不能不给我惹麻烦?你要是不这么闹腾,我们还可以在现场多呆一会,多了解点情况……”
“谋杀,这一定就是谋杀!”聂磐气呼呼的垂着汽车玻璃,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我警告你,你要是锤坏了我的玻璃,我一样会让防暴警察来抓你,你小子简直目无王法了,警车你也敢砸!”卓青琳一边驾车一边嗔怒的扫视聂磐训斥道。
“唉,天下乌鸦一般黑啊!”聂磐无力的靠在汽车座椅上,双手揉搓着面部的肌肉道。
“聂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也不能这么一竿子打死一大片吧?至少我没有发现那位交警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或许真的是巧合吧,如果是谋杀,谁会找一个女司机来杀人?”卓青琳一边开着车向聂磐家里走去,一边开导聂磐。
聂磐争辩道:“谁说女司机就不能被人雇佣了杀人?在伊拉克的人肉炸弹不是大部分都是女人吗?或许他们正是利用了人们的这个常识性心理,认为受雇佣杀人的都是男性,所以他们才会兵行险招,雇用一个女人!”
“当然你说的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可是不过毕竟是你的猜测而已,在案子查清楚之前不能妄下结论,更何况那位交警还替这位女司机作证了,她的车里面的确是拉着一位正在发烧的孩子,作为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疯狂的开车赶往医院,不小心出了车祸也不是不可能的!”
聂磐不屑的道:“哼,或许这个交警和这谋杀犯穿一条裤子哪?”
“嘎吱”一声,警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卓青琳不满的看着聂磐道:“你不要天天对警察戴着有色眼镜评论好不好?中国的警察上百万哪,像李钢那样的害群之马毕竟是少数,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我也是和他们穿一条裤子?要破案子必须讲究唯物主义,而不是唯心主义,凭借着自己的主管思想来判断!”
“……”聂磐无语,挠了挠头皮道:“我不管,反正我凭直觉感觉这次车祸就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为得就是阻止我们从这位罗主任的嘴里知道有关与我父亲尸检的内容,你看现在们的线索又断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宋夕颜插嘴道:“恕我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这次车祸真是像聂磐所说的属于一场谋杀的话,那么凶手一定会知道我们今天要找这位罗主任,如果假设聂磐的推理是真的,那么我们之间一定有人把我们今天要找这位罗主任的消息透漏了出去,知道我们今天要找罗主任的就我们五个人,是谁透漏的消息哪?”
第一百零八章 是谁走漏了风声
坐在车里,宋夕颜提议找一家茶馆坐下,一边慢慢的品茶一边慢慢梳理案情,聂磐则坚持去咖啡馆,最后卓青琳一锤定音,支持宋夕颜的提议去茶馆品茶。
开着警车沿着街道走了三里路,卓青琳在一家叫做“蓬莱仙境”的茶馆门口停下车子,三个人一起下车进先后走进了茶馆。
在二楼的一个包间里三人落座,一身款式新颖的绿色工作服,模样甜美的女服务员笑容可掬的对聂磐三人施礼问道:“先生,小姐,请问你们准备喝什么茶?”
话说现在茶馆虽然普及了,不过却还不是一般工薪阶层所能光顾的,中档的一壶茶喝下来至两百元元左右,高档的更是没谱。聂磐承认自己不喜欢喝茶,而且以前也没钱喝茶,而且自己就是一个俗人,也没有这种高雅的习惯,这是自己“有屎以来”第一次走进这种高雅的场所,如果不是宋夕颜差一点就要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身为“捕头”的铁飞花置之不理见死不救,聂磐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我准备喝咖啡或者牛奶,这两样都行!”聂磐对模样甜美的服务员大唱反调,故意刁难道。
“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只提供各种茶水,不提供咖啡或者其他饮料,如果你确实想喝咖啡或者其它饮料的话,麻烦你先点一壶茶慢慢喝着,我可以跑一趟腿,到外面的超市给你买一罐饮料过来。”女服务员一脸春风,不愠不火的回答着聂磐的话。
“小姐,别听他胡扯,这个家伙就是爱开玩笑,他本来是想问你们茶馆有没有军火卖的,这不临时改口又要咖啡了,不要理他,你就当他是一个烧饼就行了!”
宋夕颜笑呵呵的把话茬接过来,甩了下披肩的秀发,然后伸手摘下了鼻梁上的大号黑框眼镜放在桌子上,从包里掏出了一张会员卡递给服务员:“我这卡上还存了一两的西湖龙井,一两半的太平猴魁,你去给我们沏一壶龙井来吧。”
女服务员接过宋夕颜的会员卡看了一下,点头道:“嗯,好的,龙井一壶,小姐、先生稍等!”说完准备转身离去。
“我不喝龙井,给我来一壶太平猴魁,我看看这蹊跷的名字是啥东西?”聂磐翘着二郎腿吩咐服务员道。
“嗯,好的,先生,一壶猴魁!”服务员甜甜的答应一声下了楼。
聂磐承认这位美女的声音的确很销魂,要是面前的这两位巾帼豪杰用这么嗲的声音说话,听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行啦,人早走了,脖子里的筋快扭断了,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男人难道都是这种德性?信不信我在你媳妇面前告状?”宋夕颜呲牙咧嘴的扭住涅槃的耳朵,生生的把他的头给矫正过来。
“放手,男女授受不亲,宋小姐请自重!”
聂磐一下子打掉宋夕颜的手嘀咕着,然后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你要是这么说我,我还真得回你一句,龙儿属于碗里的,你们俩属于锅里的,下去的这个小妞属于还没下锅的,这个世上名花无主的女人都属于市场上等待挑选的。”
聂磐接着仰天长叹一声:“哎,他二舅他三舅都是他舅,锅里的碗里的都是瘦肉;所以嘛,男人都好这一口,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是世上的女人都像这服务小姐说话这么甜该多好啊,偏偏自从棒子的《野蛮女友》与某香港女星的《河东狮吼》火了之后,中国的土地上一时之间猛兽遍布,做男人真惨啊!”
“你说谁是河东狮?嗯,活腻了你吱声,让本小姐给你松松筋骨!”
宋夕颜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挽了挽袖子露出两只白藕似的小胳膊,一脚踩在椅子上,活脱脱的梁山女头目“扈三娘”再世。
“哟,想给哥松松筋骨是不是呀?人家这茶馆里可是不提供房间,你要是有这个心咱们救去宾馆开房,本公子买单买单!”聂磐点燃一颗香烟满嘴跑火车,调戏美女很容易让人上瘾,上了瘾之后就会时不时不自觉的就会产生这个念头。
“行啊,你小子是越来越贫嘴了,不想个办法收拾你两下,你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给本小姐站起来说话!”宋夕颜一拍桌子,横眉竖目的怒视聂磐,就要准备收拾聂磐。
“行啦,你俩有完没安?自从进了这茶馆就一直打情骂俏,你们是来调情的还是来商量案情的?要是前者我马上走人,免得在这里做电灯泡。”卓青琳面无表情的吐出来一句话。
“哼,算你小子运气好,看青琳姐面子上饶你这一次。”
宋夕颜捏了捏鼻子这才作罢。聂磐连眼皮也没有翻,吐出一圈烟圈作为回答。
卓青琳反过手指头,用右手食指与中指中间的关节敲着聂磐面前的桌子道:“还有,你以后说话给我注意点,我是你姐姐知道不?不要把我与你的这些红颜知己相提并论好不好?谁是你锅里的?记住……我是你姐姐,你那样说话时大逆不道!”
聂磐咳嗽了一声:“知道了,铁捕头不是锅里的,你是盆了的成不?行了,别闲扯了,言归正传,我先说说我的看法,我认为这很可能就是一桩谋杀案,不然这罗主任早不出车祸,晚不出车祸,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车祸?”
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员端着两壶茶进了包间,给三个人斟满茶杯,笑着道:“三位请慢用。”然后转身退出了包间。
卓青琳没有急于回答聂磐的提问,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果然香气扑鼻,甘鲜醇和,进入腹中,很是让人神清气爽,果然是提神的佳品,向宋夕颜竖起大拇指道:“宋记者还真是会选地方,这个地方的茶水真是甘甜,不过我估计这个地方的消费水平不低吧?看来你们做记者的收入还真是不菲呀!”
宋夕颜爽朗的一笑:“呵呵……青琳姐见笑了,不瞒您说,这茶馆的会员卡是我采访有些企业的时候,他们的老板为了让我给他们做做宣传,免费送的,不然这一壶龙井就两百多块钱,凭我一个小记者怎么能喝的起哪。”
“我说两位美女是为了来品茶的,还是来讨论案情的,我刚才说的话你们听到了没有?”
聂磐不耐烦的抱怨几句,端起自己的“太平猴魁”喝了几口,不屑的道:“这么苦有什么好喝的?别说二百,就是两块钱我也不喝,还猴魁,我看猴粪差不多!”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行了,言归正传。”
卓青琳呷了一口茶,慢慢的分析道:“其实聂磐说的这种可能也不是不存在,这种案子有两个可能性,第一就是这的确确是一桩普通的车祸案,碰巧了在我们要找这位罗主任的时候他发生了车祸,要是这样我们自能自认倒霉。第二种可能性就是这确实是一宗蓄意策划的谋杀,而且目的就是为了阻止我们从这位罗主任嘴里的道有关聂伯父尸检的消息,而且如果这个推断成立,那么就是说聂伯父的确百分百是被人谋杀的,而这个为聂伯父做尸检的罗主任一定知道些不可告人的内情,那样这个案子就复杂了……”
聂磐眉头紧锁道:“对,你的分析我认为完全可能,如果我们的第二种猜测属实的话,那么我父亲一定是被人谋杀的,可是这谋杀爸的人怎么知道我们要在今天找这位罗主任的?”
“会不会是走漏了消息,让凶手知道了我们要从这位罗主任嘴里知道些什么,那么他才会策划这一场车祸?”宋夕颜屏住呼吸问道,如此错综复杂的案子让她很是感到刺激而更想探究真相。
“走漏了消息?我们今天要找罗主任只有我们五个人知道,怎么走漏消息?是谁走漏了消息,是你?是我?是她”聂磐皱着眉头反问道。
“我们五个人每个人都有嫌疑呗,不过我却知道百分之百的不是我。”宋夕颜拍着丰满而充满弹性的MM保证道。
聂磐断然否认道:“错!最起码我肯定不是,难道我会通知杀父仇人?拜托宋记者不要这么脑残好不好?”
“嘻嘻……对,我说错了,嫌疑人应该不包括你。”宋夕颜也觉得自己判断太草率,憨笑一声道。
“而且,我也可以保证龙儿百分之百的不是!”聂磐也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为啥?按照马克思的唯物主义理论,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人都应该有嫌疑。”宋夕颜表达不满抗议道。
聂磐心想:龙儿在这个世上一个人也不认识,当然比我还清白,不过这个原因不便说出来,解释道:“龙儿我百分之百的保证没有嫌疑,至于原因不解释,觉晓老家是宁夏的,来自一个贫困的山村,在东港认识不了几个人,所以她俩的嫌疑都可以排除……”
“那么你的意思,有嫌疑的就是我与宋记者咯?”一直沉默不语的卓青琳这时候插话问道。
聂磐点点头:“是的,按照马克思唯物主义论证,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你们两个……”说着一拍脑袋道:“对了,……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人哪!”
第一百零九章 迷雾重重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听了聂磐的话,卓青琳与宋夕颜异口同声的问道。
聂磐猛地吸了一口香烟对卓青琳道:“就是那个打电话通知你罗主任回来的人呀,会不会是他走漏了风声?”
卓青琳略作思忖,随即摇头否定道:“不可能,我只是告诉他说我找罗主任有事,他怎么会知道我找这个姓罗的有什么事?而且他只是法医鉴定所的一个小人物,怎么有机会参与到这件案子里面来?所以我相信绝对不会是通知我的那个人走漏的消息。”
宋夕颜点头表示支持卓青琳的意见:“嗯,我也支持青琳姐的看法,既然人家打算透漏消息的话,又何必打电话通知我们,难道他们喜欢自己找麻烦?”
聂磐摇摇头,摊开双手:“那没办法了,看来只能在我们五个人之间找原因了,我先前已经分析了,第一个要排除的肯定是我,然后第二个排除的就是龙儿,第三个觉晓在东港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可能透漏出去,那么剩下有可能泄露消息的只有你们两个咯……”
“哼,聂磐你偏心,你凭啥不把我排除了?我也不是东港人呀?我在东港呆的总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一百天,而且我昨晚住在你们家,我也不可能把消息泄露出去呀?你要是不信,我带着你去移动公司查我的通话记录,我昨晚就给我山东老家的父母打了一个电话,此外再没有打过电话。”宋夕颜满脸无辜的抱怨道。
“嗯,同意你的身申辩,你睡着了就像一头死猪一样,我也觉得不可能是你。”聂磐伸手拍了下宋夕颜的肩膀道。
“有多远给本小姐滚多远,你才是一头死猪,最起码我今天早上比你起得早!”宋夕颜气愤的推开聂磐的手怒视道。
卓青琳端起茶壶给自己斟满了茶,嘟起嘴唇轻轻的嘘着茶杯上面的热气,缓缓的道:“你们一个个都洗清了嫌疑,这么说来泄露消息可能性最大的人就是我咯?甚至在你们眼里我有可能是贼喊捉贼,甚至我有可能与这谋杀聂伯父的凶手是同犯?”
宋夕颜也依样画葫芦,端起茶壶给自己倒满了一杯茶,笑着圆场道:“呵呵……青琳姐你想哪去了,你是警察,而且你也是一心想要弄清楚这件案子,所以你也没有任何嫌疑。”
聂磐却一手夹着香烟,一手端着茶大唱反调:“不,宋河东你错了,我觉得铁捕头说的很有道理,现在这件事情泄露消息嫌疑最大的就是咱们这位女捕头了,我倒不是说她与凶手勾结,铁捕头你认识的人比较多,或者无意之中不小心把话漏出去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者你的同事,或者你的家人,或者你的朋友,这个可能性相当的大!”
卓青琳天天以新时代的“铁飞花”自居,聂磐称呼她为“铁捕头”,她听起来倒是也心安理得的坦然受之,只是宋夕颜听说聂磐称呼自己为“宋河东”不禁勃然大怒,伸手就要去扭聂磐的耳朵,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不料聂磐忽然出手如风,一个奇怪的擒拿手就反锁向宋夕颜的手腕。
“哎呦呵,你小子还敢反抗?”
宋夕颜习武之人的本性发作,本能的改变手势,手法一变,本来准备扭聂磐的耳朵的手变成了擒拿手,准备捏住聂磐肩膀上的穴道,让他老老实实的向自己求饶。
谁知道宋夕颜出手快,聂磐的擒拿手更快,宋夕颜还没有反应过来,胳膊已经被聂磐反锁住,一阵轻微的疼痛感传来,顿时一条胳膊没了力气,聂磐的功夫宋夕颜在一个多月之前去宁夏的火车上见识过了,自忖凭自己的功夫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制服,没想到竟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转瞬之间竟然把自己制服了,心中又惊又怒!
“聂磐,你有没有公德啊,你把人家弄疼啦……哎呦……疼死啦,你小子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快的擒拿手,还是你以前深藏不漏?”宋夕颜一边装模作样的摆出痛不欲生的样子求饶,一边追问聂磐咸鱼翻身的缘故。
“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聂磐哼了一声,牛叉的把宋夕颜的胳膊摔倒一边:“记住,高手都是深藏不露的,不到万不得已本大师才不会轻易把真功夫示人。”
卓青琳一直坐在两人旁边冷眼看着,虽然她对中国功夫不太了解,但是也从战胜龙哪里学了一点实用的搏击技巧,聂磐那天晚上被战胜龙一招之间抓住了脚踝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此刻见聂磐的出手已经是迅疾无比,对于聂磐在这段时间内的变化很是感到诧异。
“行了,你们俩别总是吵吵闹闹的,影响我做出判断。”
卓青琳伸手轻轻的按摩着太阳穴,背靠着椅子,闭上眼睛,回想着昨天自己回家后发生的一切事情,一切如同电影倒带一般在脑海中浮现……
卓青琳记得自己昨夜回家之后先是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父亲已经与后后母苏媛回到家中,自己洗完澡出去的时候他们正坐在大厅大沙发上对弈象棋,后来自己就在他们旁边坐了一会说了几句话,只是简单的说了下聂磐在杭州发生的事情,并安慰后母苏媛不要为聂磐担心,杭州的案子已经了解了。然后自己就回房睡觉去了,在与他们二人谈话的时候,卓青琳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没有提到一句关于这位罗主任的只言片语。
然后就是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卓青琳六点四十起的床,在自家别墅的健身房里跑步机上跑了二十分钟的步,在这期间与一起锻炼的战胜龙谈论了一会即将在香港举行的“中泰拳王争霸赛”;后来两个人又一起来到射击房练习枪法,也没有提及罗主任的只言片语;再之后就是接了一个刑警大队女同事的电话,她告诉卓青琳自己要在半个月之后相亲,两个女人谈的都是一些闺密之事,更是没有提及这位死去的法医的可能性……
最后在早晨七点四十的时候,卓青琳拨通了昨天通知自己罗主任从北京回来的那个人的电话,因为此人与罗主任住在同一个小区,所以卓青琳叮嘱他去看看罗主任是否在家,以免自己与聂磐扑个空。
这个人一心想要抱卓家的大腿,对于卓青琳的吩咐自然是惟命是从,他先跑到罗家问罗主任在家不在家,听说了罗主任出去晨练之后,此人又沿着罗主任平常晨练的路线寻找这位主任,却意外的发现罗主任在马路上出了车祸,并且交警已经赶到现场,急忙打电话拨通了卓青琳的手机号码……
这一幕幕的事情在卓青琳的眼前浮现,卓青琳根本无法判断自己那个地方出了差错,在昨晚到现在与自己谈话的所有人之中,除了聂磐她们几个,只有这位给自己报信的人知道自己准备在今天找罗主任,可是卓青琳也知道这个人胆小如鼠,之所以这么为自己卖力就是想得到卓家以后的提拔,这种人根本不会有与自己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的智力,而且他也没有必要先通知自己罗主任回来了,再去把消息泄露出去……
卓青琳靠在椅子上,伸手用力的挠着酒红色的秀发,思索了足足几分钟,最后下定结论道:“聂磐啊,我思前想后实在是想不出来哪里出了毛病,我发誓,我就是对我爸,还有你妈,对这我们最亲近的人我都没有提到我们准备找罗主任的这件事情,我怎么会对别人说哪?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或许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或许根本没有泄露消息这么一回事,更不可能有人做出这么一环扣着一环的谋杀,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的每一步动作都被他掌握,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我觉得这更可能是一件意外的车祸,就在我们要找这位罗主任的时候,这位不幸的罗主任遭遇了车祸,事情就这么简单,就像说书的说的一样,无巧不成书,而我们现在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下意识的老是向‘阴谋论’‘谋杀论’这个死牛角尖里面钻,要是把复杂的事情简单点考虑,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