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眼底深处透着一股愤怒,他弄出这个所谓的药引,原意就是为了惩戒一下陈卫率的,可陈卫率竟然祸水东引,自己不愿意没了某东西就拿别人的来顶替,真是无耻!
见陈大夫迟迟没有接过东西,陈卫率急道:“先生迟迟不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东西不适用?这可是卫率几经辛苦才拿到的东西呀!”
“卫率请放心,这东西并无任何问题,十分新鲜,很适合使用。老夫刚才只是震惊于卫率竟然能这么快就找到。”陈大夫为免暴露身份,只好强忍着恶心接过那物什。
陈卫率脸露得意道:“这先生就有所不知了!卫率一开始也不知道该从何找起,毕竟那东西没人愿意让给别人,但后来卫率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那就是大牢!
大牢里有无数的囚犯被关押,想要从他们身上拿点东西可谓是最轻易不过,而且也不需要经过他们同意!”
陈大夫没想到以卫率的脑子还能想到这一出,当下是更为愕然。
看来这陈卫率还不算太坏,没有随便找一个人来杀掉。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转而问道:“那个犯人最后怎么了?”
“他的求生意志还挺强的,在挨了一刀后竟然没死,被大牢送到了皇宫当太监呢!”陈卫率先是感叹了一句,随后忍不住笑了出来:“说起来,他还要感谢咱们呢!本来那个犯人是等待秋后问斩的,结果咱们这么一弄反而给了他一条生路呢!”
说完陈卫率拍了拍陈大夫的肩膀,大笑道:“你说,咱们救了他一命,他是不是该对咱们感激涕零?”
面对陈卫率的自我感觉良好,陈大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无语地点了点头。
“先生。”笑了好一会儿,陈卫率略带催促道:“还是先把正事办了再说吧!这犯人怕是等不了多久,再不制成药给他吃,恐怕……”
“嗯…”陈大夫一想到李世民要吃这东西,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但他还是强忍着笑,对陈卫率道:“那你先在这看着,老夫先去料理一下这东西。”
说完就提起了手上的东西往外走。
可也不知陈卫率是不放心还是怕陈大夫私吞了宝贝,他竟然没有留在房间里看着李世民,而是紧跟在陈大夫的后边。
陈大夫为了避免误会也不好阻止,只得让陈卫率跟在后头,不过这样一来就让他的打算落了空。
本来他是想要随意糊弄一下就算的,毕竟真正能救李世民的又不是这东西,但现在有陈卫率跟着监视,看来他还真是需要亲自处理这东西。
洗净宝贝的过程就不详述了,总而言之,过了半个时辰,陈大夫就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走进了房间,紧随其后的还有从愿到尾一直盯着的陈卫率。
把药汤放在了床塌旁边的小案桌上,陈大夫便朝后道:“卫率,接下来喂药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还是先生来吧!”陈卫率不愿服侍这犯人,便面露犹豫道。
陈大夫自然不会揽下这事,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说辞:“老夫还要给他施针巩固药效,根本就没空喂他吃药。”
“那好吧!”陈卫率只得像受了气的小媳妇般委委屈屈道:“看来只能让某来喂他吃药了。”
“嗯!”接下来,陈大夫看着陈卫率打开碗盖,用汤盛起那带着腥味,已经煮得糜烂的某东西,喂给了李世民吃。
陈大夫强忍着恶心,别过脸不再看陈卫率怎么喂药,而是开始装模作样地替李世民施针,同时暗地里发送了一点生命能量给李世民。
不一会儿功夫,吸收了生命能量的李世民脸色逐渐变得红润,使得以为是药方起了作用的陈卫率大喜过望,连连夸赞道:“先生连性命垂危的人都能救活,真是妙手回春,再世华陀,难怪王爷如此看重先生。”
说完又躬身道:“这次多亏先生施以援手,不然卫率怕是要受罚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卫率大可不必如此。”陈大夫一摆手道:“你我俱是为秦王效命,本应守望相助,不分彼此,卫率何必如此客气,这岂不是把老夫当成外人吗?”
“先生说得不错!”陈卫率笑着道:“是卫率着相了,咱们同为王府中人,的确应该团结一致,互相帮忙。
不过话虽如此,先生这次仗义相助,还是令陈某大为感激,所以陈某希望设宴好生款待先生,还望先生不要拒绝。”
“那就要卫率破费了。”陈大夫见此也不好拒绝,便只得答应下来。
349,证明自己
另一边,坐在正厅里等待着李世民的长孙无忌回忆起刚才那犯人的样貌,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那犯人的样貌实在是和李世民太像了,要是没有了那奇怪的兔耳朵,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李世民,换了谁也不可能分辨出两者之间的差别,即使是和李世民同睡一床的妻妾也不例外!
这让长孙无忌完全不敢相信,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相像的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长孙无忌就坐不住了!
不行!他得要知道这犯人究竟是何来历,来秦王府有何目的,与妹夫李世民有何关系!
要是弄不清楚,恐怕他睡觉也睡不踏实。
打定主意要查探清楚的长孙无忌便离开了正厅,往王府里唯一的大夫陈大夫处走去。
话说这陈大夫长孙无忌也见过数面,医术的确十分厉害,不但治愈过不少疑难杂症,而且据闻还是孙思邈的徒弟,所以妹夫十分器重他。
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古怪,不喜与人交谈,所以长孙无忌很少与他打交道。
走着走着,长孙无忌就来到了陈大夫的小院子外。
然后瞧见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长孙无忌便没有停下脚步,熟门熟路地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这里长孙无忌也来过数次,所以十分熟悉,知道病人都是安置在客房。
踏入了客房,长孙无忌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床上那令他寝食难安的犯人,当即就快步向他走去。
走到床塌边,瞧见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长孙无忌虽然已经看过一遍,但还是忍不住为之震惊。
“这……这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呀!”
望着脸上的血污已经被洗掉的犯人,直觉告诉长孙无忌,眼前这人就是李世民。
再怎么说,他和李世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长孙无忌认为自己不可能认错。
可那有别于人,十分明显的兔耳朵却告诉长孙无忌这不可能是他的妹夫李世民。
望着那兔耳朵,长孙无忌一时间也被弄得有些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突然,长孙无忌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办法验证眼前这人的身份。
即使他的脸能作假,可他身上所受过的伤是不可能作假的。
长孙无忌当即就扒开犯人的衣服,想要仔细看看他身上的伤。
可一扒开衣服,长孙无忌就十分失望。
因为眼前这犯人身上遍布着手印和脚印,使得他很难分辨出那些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