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气氛顿时静了下来。
见到众人目瞪口呆的模样,李元吉很是满意。
他心里在想,这也算是给你们一个提醒,谁敢背叛本王,往后的余生就别想有安生日子!
过了半响,见众人仍然沉默不语,李元吉便首先开腔道:“三弟,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咱们还要结拜!”
李大夫顿时如梦初醒,快步走了过来。
李元吉也匆忙收回了神通,毕竟维持这一道空间之门还是很耗费能量的,刚才要不是为了耍威风,他才不会使用,现在用完了自然要马上收回来。
法义闻言只得强装出笑容道:“殿下说得没错,咱们还是先出去结拜了再说!”
李元吉和李大夫都点了点头,然后几人一同慢慢走了出去。
………………
出了房间,李元吉几人就见到有一头白马和乌牛,此外还有羊,猪以及鸡。
除此之外,别院的中央还铺设了一道简单的祭台。
令李元吉满意的是四周并没有人,这样他们结拜的事就不会让人知道。
齐王妃杨氏注意到李元吉的目光在往四周打量,便道:“妾身怕仆人会打扰到殿下举行盟誓,所以把所有仆人都赶了出来,不让他们靠近这个别院,而且为了保密,妾身还告诉他们说,殿下这是要为皇家祈福,所以才备下祭品。”
“嗯!”李元吉赞许道:“做得很好,不愧是本王的爱妃,把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若日后本王登基,定立你为皇后!”
齐王妃杨氏佯作喜悦道:“那妾身在这里祝王爷旗开得胜,早日登基!”
原本还对齐王妃杨氏有所怀疑的法义见到这副场景也就彻底打消了对她的怀疑,这世上哪有人会嫌弃荣华富贵,当皇后对女人可是最大的诱惑啊!
过了半响,李元吉他们慢慢走上祭台,然后李元吉,法义,李大夫三人双手皆化作兽爪,按照次序先后朝放置在祭台上的乌牛,白马,猪,羊,鸡刺了下来。
那些猪牛羊在被宰杀之前看上去都有些不安,毛发竖起,瑟瑟发抖,但面对着三个非人类的怪物,们的可怜模样显然是多余的。
每种牲畜三人都刺了一下后,李元吉就割下了们的头颅,放置在祭台中央的案桌上。
然后李元吉,法义,李大夫三人站在案桌前,点燃了早已备在案桌上的香,然后插在祭礼的头颅上,躬身拜了三拜,齐声朗读誓言道:“吾等虽为异姓,既结为兄弟,自当齐心戳力,上报国家,下安黎庶,诛除奸佞,还世间朗朗乾坤。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应同年同月同日死,有渝此誓,俾坠其命,无克遗育,背义忘恩,天人共戮,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鉴此心!”
誓毕,李元吉,法义,李大夫三人相视一笑,然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埕酒,放于三人之间,再相继用右爪插进左爪,使左爪流出鲜血于酒里。
然后三人一人一口,把整埕酒给喝光了。
李元吉大笑道:“从此咱们三人就亲如兄弟,不可再起内讧!”
“阿弥陀佛!”法义点了点头,打了一个佛号道:“自当如此!”
李大夫也点了点头,道:“大哥说得对!”
不过看着三人一副和善的模样,也不知他们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505,身世
三人盟誓完毕,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这时李元吉突然问道:“二弟,为兄只知道你姓李,不知道你真名是?”
李大夫道:“教大兄得知,小弟姓李,名思明,世居长安蓝玉县一带,父辈皆是大夫。由于小弟多年行医,所以百姓就大都称呼小弟为李大夫,真名反倒没多少人知道。”
“李思明……李思明”,李元吉闻言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股熟悉感,可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却依然一无所获,便只得作罢。
其后李元吉又看向法义,问道:“不知三弟俗名是?”
“阿弥陀佛!”法义打了个佛号道:“贫僧前尘往事俱已忘记,区区贱名就不用再提了!”
“不行!”李元吉不满道:“结拜过后,咱们已然是一家人,可本王至今还不知道你的俗名,这不太合理,哪有自家人不知自家人姓名的道理!”
法义无奈,道:“贫僧自跟了师傅以后,就不曾再提起过往之事,但既然殿下执意要知道,贫僧也不好不说,贫僧俗名姓杨,名国忠,据闻乃是弘农杨氏的分支,只可惜十多年前兵荒马乱,贫僧的父母在一次出外时失踪,至今没有音频,也不知是死是活……父母失踪以后,贫僧家里本还有些许薄产,可惜家里仆人欺负贫僧年少,卷着家里的所有钱财逃跑,还把府邸给卖掉,致使贫僧痛失家园,流离失所,还好最后遇见了师傅,得他收留,这才侥幸活命!”
“没想到三弟的身世竟如此坎坷,听了直让人垂泪,不过三弟此刻成为长安有名的高僧,也算是否极泰来!”李大夫感叹道。
李大夫一说完,气氛就变得有点沉重。
不过李元吉这时却突然问道:“那你后来有没有找到当初的仆人?”
“阿弥陀佛!”法义打了个佛号道:“前几年,贫僧在寺庙里碰到了当年的管家正带着一家老少来祈福,即使他体貌有不少变化,发福了不少,还身穿华服,可当时贫僧还是一眼就认出他了,可让贫僧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忘记了贫僧,见面时还称呼贫僧为大师!”
李元吉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法义淡淡道:“贫僧询问一番才知道他在卷款后逃跑到了邻州,在河朔等地买了不少田地,做起了粮食生意,而当时战乱频繁,粮食严重不足,粮价长期高居不下,使他大赚了一笔,其后有了更多本钱,再加上他善于经商,生意就越做越大,后来竟还让他娶了官宦之女,所以不足十年,就成为了河朔有名的豪族……”
李元吉似笑非笑道:“这是他还没遇到你,当他遇到你之后,恐怕就是他噩梦的开始!”
“这是他欠贫僧的!”听到李元吉的调侃,法义也不恼,只是淡淡道:“他已经享受了近二十年,按道理也应该享受够,是时候该还给贫僧,否则他怎么第一次进京,别的寺院不去,偏偏来贫僧修行的寺庙祈福,这不是天意吗?”
“你后来怎么处理他?”李元吉也不反驳,只是饶有兴致地问道。
法义也没有隐瞒,直接道:“贫僧当时趁他们离开后,找人在后面跟着他们,得知他们的居所,然后派人盯着他们,只要他们家里有人外出,贫僧就命人跟着他们,待他们行至僻静处再找人掳走他们,一开始还挺顺利,那个管家的小儿子,几个小妾都被贫僧掳到了手,可很快他们就有了警惕,每次出门都前呼后拥,家仆成群。
不单如此,他们还通知了县衙,而那个管家所娶女儿的父亲在河北一带任刺史,在朝中也颇有人脉,所以县衙也不敢掉以轻心,派出大量人手保护他们一家,使得贫僧的人很难再次得手,有一次贫僧的人差一点就被县衙抓住,还好最后逃脱了。
于是贫僧见难以再掳走他们,便改变了策略,派大批军中高手避开衙役的看守,潜入管家的府邸,将他们一夜之间全都掳走,之后抬来五十多具等待下葬的尸体置于府邸里,再一把火把府邸给烧了,伪造宅邸突起大火,他们走避不及,被火烧死的假象,不过贫僧知道这其实并经不起推敲,仔细一查就能查出端倪,到那时,那管家的刺史岳父又岂能善罢甘休,所以贫僧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买通了刑部萧侍郎,让他令人尽快结案。这样一来,贫僧才可高枕无忧!”
李元吉讶异道:“原来前两年年轰动京师的史家灭门惨案是你干的!”
李元吉是真没想到眼前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人竟能干出这种事,果然人心隔肚皮,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沉默了半响,李元吉又问道:“管家一家最后下场如何?”
“殿下放心,他们被贫僧藏到了城外,至今还活得好好的,只不过有部分人心性太脆弱,不够坚定,疯了!”法义淡淡道。
李元吉哑口无言:“……”被你这么弄法,岂有不疯之理!!!
李大夫:“……”原来这和尚比李元吉这个闻名长安的混世魔王还要恐怖!
“……”齐王妃杨氏也在为法义的狠辣而心惊不已,同时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相信一个和尚,他们都太会骗人,太会隐藏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他们外表光鲜,穿着由上等绸缎制成的僧衣,可内心却比苍蝇老鼠还要更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