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之后,老人就拿过药箱,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卷布帛,打开之后只见上面插满了各种形状不同的银针,分别是针、圆针、针、锋针、铍针、圆利针、毫针、长针和大针,它们的形状各不相同,有针头比较圆的,针头比较尖的,也有针身比较粗的。
其后老人就战壮汉道:“待会续臂会比较疼痛,所以小老头要先点了你的麻穴,令你左边身子失去知觉,减轻你的痛楚,所以你不用紧张和害怕!”
虽然真实原因与他所说的话有些出入,但为了避免壮汉怀疑,有些话还是先得说明白!
壮汉本想要拍胸膛保证不会紧张,可动了动却发现左臂已经被砍掉了,只得尴尬地笑了笑:“老先生请放心动手吧!俺不会乱动以免影响先生的!”
“嗯!”老人应了一声就拿起一根体型最小的针,一下扎在壮汉的肩部,并用上了一丝能量,隔断左肩与大脑的经脉连接。
这一针下去,壮汉立刻就感受不到左臂被砍掉后带来的疼痛,原本他还要强咬着牙忍痛,可现在却能松一口气。
他当即喜不自禁道:“老先生的医术真是高明,简直就是再世华陀,只是一针,俺竟然就不觉得疼……”
壮汉还待继续夸赞老人,可老人却突然大叫一声:“住嘴,老夫正在下针,最需要的就是安静,你这样大吵大闹万一影响到小老头,使小老头行错针,那该怎么办?你是不想要手臂了吗?”
壮汉被老人一喝斥就讪讪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言语一声,生怕老人真的会刺错位置,到时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而老人其实只是觉得他话太强,打扰了他的心情,所以才让壮汉闭嘴,实际上壮汉说不说话对他根本没多大影响!
壮汉没有再作声后,老人就拿起了壮汉被砍下来的左臂,在其切面上涂上了一层黑色的膏药(其实只是很普通的膏药,根本一点用都没有),然后将其整齐地与肩上的伤口接上,再从药箱拿出两块小小的木板,每块大约有一只手掌大。
之后老人将它们放在手臂伤口处的两侧,再拿一条麻绳把它们绑牢。
528,治病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固定好两块木板,使手臂不会掉落。
然后老人再用绷带将左臂上方包扎好。
包扎完后,老人就将银针,药膏等器具放回药箱里。
它人拿起了药箱,神情肃穆地望着壮汉道:“小老头已经替你续回了左臂,只要半日时间,你的左臂就能恢复如初,只不过有一点要记住的是这段时间不能做剧烈动作,不然左臂很容易会接不好,到时麻烦可就大了!”
“老先生的话俺记住了,一定会小心注意,不会辜负老先生的悉心诊治!”壮汉先是一脸慎重地道了一句,其后就“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来,道:“老先生的大恩大德,俺没齿难忘,一定会报答老先生的……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只会耕田和拥有一把子力气,但日后老先生只要有所吩咐,俺一定全力以赴!”
“小老头已经说过了,并不需要回报,帮助你只不过是看你为人不错,不忍你就此残疾终老,所以你不用感激老夫!”老人虽然表面上虽然露出一副抗拒,为难的模样,但其实心里却乐开了花,壮汉的这条手臂是他砍的,可壮汉现在却反而要过来向他道谢,这实在是太逗了,要不是眼前这壮汉还有点利用价值,他真想把这件事告诉他,看看他的反应,相信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可壮汉却依然长跪不起,非要老人日后有要事一定要找他,于是老人眼珠子转了转,就道:“假若你真想报答小老头,那日后就多作善举,不要因为自己体魄强大而欺负别人!”
“你放心吧!俺以后绝不会做伤天害理,人神共愤之事,否则就叫俺死无全尸,不得好死!”壮汉闻言立刻道。
“嗯!那你就起来吧!”老人先是点了点头,然后道:“天下无不散之席,既然小老头已经把你的手臂续好了,那你也是时候离开了,小老头还有事要忙呢!”
说完就转身打算离去。
见老人离去,壮汉立刻站了起来,想要跟老人说些什么,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见到老人越走越远的身影,也只得急匆匆走上前道:“老先生,俺还有事想要求你!”
老人原本就在等待着壮汉求他,只不过不想做得太刻意,所以才没有表露出来,但一听到壮汉的话,还是立刻就掉转了身子,道:“有什么事?”
不过说完心里就后悔,这也太心急了吧!该不会露出破绽,让他瞧见了吧?!
还好的是壮汉脑子很明显缺根弦,老人的动作都如此明显他也没看出来。
壮汉有些嗫嚅着道:“老先生,俺想请你去俺家去看看俺娘,她昨晚突然患上了急病,情况十分严重,不但不断咳嗽,还每隔一段时间就吐血,俺看在眼里十分心疼和焦急,可却无能为力……俺爹死得早,所以从小是娘把俺一手养大,对俺可谓是十分好!
俺本来是想要找县衙的李大夫医治的,可县衙的李大夫却要等到中午才能为百姓诊治,而且按刚刚的情况来看,就算真到了中午,也会有无数人来跟俺争抢看病的机会,俺根本很难抢到……”
其后又“扑通”一声双膝跪下道:“老先生,你的医术这么厉害,简直就是扁鹊再世,华陀再生,李大夫的医术一定远远及不上你,相信一定能治好俺娘的!只要你能治好俺娘,俺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其实老人很想跟壮汉说一句他就是李大夫,但一记起他的目的还没达成,这股冲动就停了下来。
没错,他就是李大夫,他特意变成这副模样就是不想让壮汉知道他是李大夫,从而避免日后壮汉失败后被抓会牵连到他。
而且他在药庐里也早已准备好了一具变成他模样的尸体,其上还布满了被打的伤痕,到了午时衙役来找他去替百姓治病时就会发现。
这样一来百姓不但会以为他被衙役打死,从而不会再怀疑到他身上,另外没人再为百姓治病会使百姓的恐慌和无助的情绪加剧,更有利于他去挑拨百姓。
老人因为忆起自己的计谋,心里很是得意,但在他身前跪着的壮汉见老人没有回答他,就有些紧张,他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毕竟老先生才刚刚治好了他,他却转眼又提出了新的要求,所以一开始提出来时也犹豫了半响,但一想到母亲痛苦的模样,他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只是现在看到老先生不言不语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一阵难过……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也就是李思明总算记起了壮汉还在跪着,当即就道:“好!小老头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就答应替你母亲治病,现在就跟你走一趟!”
不过心里则在冷笑,你的母亲早被我弄死了,就算再怎么救也不可能救活!!!
“真的?”壮汉一开始完全没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直到听到李思明点头,才高兴得连连叩头道:“多谢老先生大发慈悲……多谢老先生大发慈悲,愿意救俺娘一命!”
“快点起来吧!小心碰到伤口,影响左臂续接!”李思明匆忙道。
壮汉闻言虽然还想多叩几个头,以略表自己的心意,但一想到母亲还卧病在床,在家里等着他,就很快站了起来。
李思明见此道:“你住在什么地方,快点带小老头去找她吧!据你刚才所述的病情来看,恐怕她熬不了多久,假若再不赶快去找她,为她稳固病情,恐怕她……”
说到这李思明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过李思明虽然没有说,但壮汉还是明白他接下来想说什么,就是再不赶快找到他的母亲,恐怕就很难救活,甚至她此刻就已经死了!
思忖到自己的母亲可能已经死了,而他却没能见她最后一面,当即就神情一紧,十分焦急道:“老先生,咱们现在就去俺家吧!”
李思明点了点头!
530,报仇
“……小老头和李大夫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李大夫听了之后大惊,马上让小老头躲起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小老头起先是不肯抛下李大夫独自一人躲起来的,可李大夫却说:“他们的目标是我,假若我也躲起来的话,只会连累到你,使你也跑不了!”,其后李大夫说完又道:“你还要留着性命,把这件事揭发出去,所以你不能有事,知道吗?”,听到李大夫说得如此郑重,小老头也没了办法,只得依他所说,躲到了床底。
其后没一会儿,就有人不断拍打着门,问有没有人,当时小老头十分害怕,害怕他们会冲进来,可还没等小老头喘一口气,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强行撞开了,领头的是今日砍了你臂膀的县尉刘戾。
只见他打开门以后,一眼就瞧到在门前不远的李大夫,他当即一脸狞笑地向李大夫走去,走近之后再一把抓着李大夫的衣服,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并道:“你跑呀!你不是挺能跑的吗?怎么不跑了?竟然敢逃跑,真是该死,害本官花了一番功夫才把你抓到!”
说完就把李大夫扔到了地上,再对着身后的衙役道:“把他给抓回去看紧,别让他再跑了,知道吗?”
说完就转身要离去。
而刘戾身后的衙役听到他的命令后,就上前要把李大夫给抓住,可李大夫却边挣扎着不让几个衙役带走,边大声道:“老夫是不会跟你们一块狼狈为奸,坑害百姓的,老夫要把你们干的坏事告知百姓,告知大理寺,让大理寺惩处你们!”
当时小老头听到李大夫十分激动地说出这话就知道要糟,刘戾是不会放过他的,果不其然,原本已经快要走出房间的刘戾一听到这话,顿时就转过身子,快步走到李大夫身旁,将挂在腰间的陌刀连刀带鞘拿出,然后不停地用刀鞘击打李大夫。
小老头可从没看过这等血淋淋的场面,所以当时乍然看见这种场面可差点没把小老头吓死,一方面担心好友的身体状况能不能熬得住,会不会被打死,一方面又担心自己会被发现,从而也被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