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并不急着表明身份,因为他并不清楚这孟道到底是个什么来意。
周围的其他人打算直接叫他。
但被他一个眼神给回绝了。
英布是何等聪明的人?
马上就知道了这个时候不能表明他的身份,这群人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
于是乎,跟同族的人交流了一下。
“那你是谁?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偃家庄?本官好像记得,你不是偃家庄的人吧?”
“不错。”
“门外的那十几批马和一辆马车,是你的吗?”
“嗯!”
“那些个身着官军军袍的是你的侍卫?”
“你说得对极了,可这又表明什么呢?”
“呵呵呵,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你就是通往咸阳的楚地逆党,否则谁会在如此冰天雪地的时间里一路疾驰,嗯?你说,你到咸阳去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孟道的眼神之中充满着凌厉,一张国字脸上正气凛然,似乎此时此刻,他就是绝对的正义。
“我并不想告诉你,按照《大秦律》,一地的太守在另外一地,若是没有相应的上级文书,你是没有资格审讯其他人的,所以,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你!”
“放肆,本官好言好语地问你的话,你却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百般回避,来人啊,将他推出去,斩了!”
“诺!”
“等一等,尔等真的不知道大秦律法?尔等难道就真的要任由这位郡守大人肆意妄为?”
李林的情绪十分稳定。
他知道。
现在太着急了会导致自己没命的。
万一这群人就是特意来杀他的,他一表明身份就会被乱刀砍死呢?
所以,他在试探。
试探这孟道到底是对朝廷是个什么态度,如果是畏惧的,那就说明他不敢杀当朝丞相,若是不惧怕的,那就说明,已经成了地方气候了。
是决计不能暴露身份的。
“大人,这人似乎是对咱们大秦的律法颇有研究啊,小人似乎也记得《大秦律》上面有这样的条例。”
“林文书,你确定?”
“小人确定。”
“那此人,你觉得是个什么身份?”
“从此人的镇定自若的表情,以及张口《大秦律》闭口《大秦律》上看,恐怕是个硬茬子啊,现在还不知道他有什么背景,万一我们踢倒了一块铁板,那可就糟了!”
“这......”
孟道一下子就陷入了犹豫的境地,他平日里面欺软怕硬惯了,哪里见到李林这般狠人?
“怎么?孟大人?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了?”
“大胆,你竟然敢藐视本官!”
“按照《大秦律》,你现如今犯下罪状,已经足够让你死上一百次了,你竟然在我的面前这般肆意妄为,对待平民老百姓这般的欺辱,你好大的官威啊,我要是今天退让一步,是不是要被你污蔑成了叛党,被你诛杀在这里了!”
“放肆,放肆,有你这样的贱民敢这样跟本官说话的吗?”
“哈哈哈哈,本相原本还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是个色厉内敛之辈,几句话就唬得你失了方寸!”
“本相......”
他的眼睛珠子突然一瞪,“你到底是什么人?”
“本相乃是雍州隗里人氏,姓李,单名一个林字,现为大秦丞相,兼任御史台、廷尉府、承建司等多处要职,怎么?你一个小小的郡守,竟然如此地在本相面前大言不惭,说什么藐视上官,你有什么值得本相藐视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啊?你是李丞相!”
孟道闻言脸色大变,“不好,本官被范文那厮给骗了!”
“什么?范文?”
“是的,是范文传递了上级的命令,让下官在这里截获住前往咸阳城的人。”
“哦?九江郡郡守范文是怎么知道本相会走这一条路,前往咸阳的呢?”
李林在出发之前,可是做好了准备的,他想到了有人会在途中截杀他,所以,他就刻意地安排好几路假的自己,目的就是避免被截杀的风险。
可现在看来,他避免了个寂寞啊。
“啪啪啪,多谢孟老兄的慷慨相助啊,不然老朽还真的不好判断,你到底是不是李林!”
“你是?”
此时,突然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长得鼠头獐目,看上去怎么都觉得有种地痞流氓的感觉。
“九江郡郡守范文!”
“范文!”
“啊?范老弟,你怎么坑我啊!”
“孟老兄,老弟不是在坑你,是在帮你升官发财啊,你想想,你这辈子难不成就只做个郡守了吗?你跟老弟不同,你的家世清白,向上升迁之路还很长,这可是泼天大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