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救驾,朱元璋非要给我封王! 第106节

“功超群将,智迈雄师!”

朱元璋小时候没条件读书,这书法还是当和尚后,在庙里学的,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他勤学苦练,字迹不说多么出彩,倒是带着一股独特的帝王豪迈,一般人还真写不出来。

朱元璋写完这几个大字,心神激荡,当即对赵九说道:

“好生收起来,等文正回来,我要亲手赐予他,让他挂在府邸门前,好好风光一把!”

赵九对朱文正印象一直很好,闻言也是大喜,这下大都督可涨脸了,谁家能有吴王亲笔赐字,写得还是这么气势不凡!

“功超群将,智迈雄师!”

这个评价,简直是空前绝后,连吴王的爱将徐达和常遇春都没享过这待遇!

…………

不提朱元璋心情大好,却说朱文正这边带着二十万大军将平江围了个水泄不通。

双方刚一试探,这才发现张士诚的难缠。

张士诚连续向外派出两波援兵后,手中本来只剩四万人马,吕珍又带回两万,一共也才六万。

但张士诚经营平江多年,他减免赋税,新修水利,扶植耕种,甚至还自己掏钱大力发展教育,在当地百姓和书生中,拥有极高威望。

眼见平江危急,张士诚登高一呼,群众纷纷响应,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诚王军在短短时间内,竟然又招募了四万新兵。

这样一来,平江城里就足足蹲了十万大军,虽说质量上不能跟吴军相提并论,但这个数字也是极为让人头疼。

尤其平江还是张士诚的老巢,其城池坚固程度,甚至还要超过湖州,更是让人难以下手。

历史上,吴军攻打平江,足足花了十个月,最后还是把张士诚的粮草彻底耗光,这才最终拿下。

朱文正顿时大感恼火,他最宝贵的就是时间,若是不能快点杀了张士诚,让这家伙暴出大雷,那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正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

朱文正刚刚包围平江没几天,还在督造攻城器械,就收到张士诚派人送来的一封密信。

朱文正打开一看,如遭五雷轰顶,只见张士诚狗急跳墙,在信中明确表示,已经将“平江之约”,想方设法透露给朱元璋,你朱文正若是不反,必死无疑,只有揭竿而起,跟我张士诚站在一边,才能共赢天下!

完了,终归还是晚了一步!

…………

另一边,朱元璋在应天高兴没几天,又忽然收到水军大将廖永忠的密报。

朱文正包围平江时,廖永忠和俞通海也带着水军堵在太湖西岸,将平江突围的可能性彻底封死。

结果在行动中,廖永忠意外截获了一批张士诚的运输船,这些船只载着张士诚多年积累的部分家当,试图远逃海外。

在缴获的物资中,廖永忠惊奇的发现了一批账本,这些账本记载着历年来,洪都走私平江的财货数量。

其中更有一封书信,看起来极为神秘,好像是谁写给张士诚的,廖永忠当即惊出一身冷汗。

他知道此事必然牵扯极大,不敢隐瞒,连夜派人送回应天。

朱元璋当初就对洪都走私事件极为关注,只是吕千户和孔商贾都死了,没有追查到线索,如今打开账本一看,顿时心如刀绞。

只见账目中,明确记载了张士诚送给朱文正的各种金银首饰,甚至还有龙床凤被。

老朱两眼圆睁,一时难以置信,不明白朱文正有什么动机要做这个?

他又拆开那封密信,朱文正的笔迹赫然呈现,自己这个亲手养大的侄儿,竟然在信中跟张士诚眉来眼去,甚至约定好,只等时机成熟,就要揭竿而起。

朱元璋看完如遭晴天霹雳,他两眼一黑,身子一晃,差点当场摔倒在地。

“文正……你……你究竟为何要如此?”

朱文正两次救驾朱元璋,老朱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近来对朱文正感情投入渐深,实在不愿相信,这个侄儿会做出背叛的事情。

但朱文正的亲笔信在此,张士诚的账目又如此详尽,让人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朱元璋翻来覆去,将那封密信一口气看了三次,始终不愿相信,这就是朱文正亲手写的。

骨肉相残,是老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但身为一国之主,面对谋反大逆,他不得小心不慎重!

稍有差错,那就是万劫不复,无数人将因此陷入战火,人头落地!

朱元璋沉默良久,终于一手扶着案台,亲手写下一道旨意:

“着江西按察使李饮冰,即刻搜藏大都督府邸,如有违禁之物,立即上报!”

如果张士诚所言属实,那朱文正家中,恐怕真的会有什么龙床凤被!

朱元璋两手紧紧抓着案台,心如刀绞,虽然他派出按察使搜查,但他真的宁可什么也查不出来……

第152章 大才孙良运

李饮冰收到旨意时,简直欣喜若狂,他终于等到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

胡惟庸也同时给他捎来一封密信,这位大人在应天多少了解到内幕消息,他在信中明确告诉李饮冰,朱文正私通平江的事情,难逃其责,让李饮冰抓住机会,把这事给办实了。

如今万事俱备,还等什么?

李饮冰当即点起一班衙役,气势汹汹直奔大都督府邸而去。

他手中捏着吴王旨意,门口卫兵也不敢阻拦,李饮冰和一班衙役顿时如鬼子进村,见门就闯,见人就搜,翻箱倒柜,弄得一阵鸡飞狗跳。

孙良运正在都督府中苦读治国之策,听到动静,他急忙跑出来查看,见到这帮衙役横行无忌,孙良运上前阻拦道:

“这里是大都督府邸,各位老爷是不是误会了?”

李饮冰见他只是一个书生模样,一把将孙良运推倒在地,得意大吼道:

“我们奉吴王旨意公干,你小子不要多事,小心掉了脑袋,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孙良运心中大惊,不知道吴王怎么会突然派人来抄家,他一时没有办法,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一众衙役搜了半天,张士诚之前送来的礼物,早被朱文正找机会销毁了,李饮冰刮地三尺,也没能找出半根毛来。

但这难不倒他,李饮冰可是百年一遇的大聪明,胡惟庸既然都交代了,要将事情做实,那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不就是没证据吗?

这还不好办,我给你整出证据不就结了?

李饮冰再次闯入朱文正卧房,趁着没人注意,将怀中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织锦,偷偷塞到被子底下。

他装模作样的查看一圈,然后又大声喊道:

“来人!卧室嫌疑大,再搜一搜!”

几个衙役答应一声,冲进来就是一通“叮铃哐当”,突然,一人在床上搜出一张织锦,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只见织锦上绣的竟是龙飞凤舞。

这种织锦,是苏杭地区特产,历史上闻名遐迩的苏绣手工品,简直是做实了朱文正私通平江之事。

那名衙役不敢隐瞒,赶紧将织锦呈给李饮冰道:

“大人!发现大逆之物一张!”

李饮冰故作惊讶,心中却是喜极,当着一众人的面,将这张织锦宣示一圈,然后再小心收归证物。

孙良运就在当场,看见这件织锦,心中顿时大骇,上前一步就跪下磕头道:

“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小人在大都督府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大都督使用苏绣,就算整个洪都城也是难得一见啊!”

李饮冰嫌他碍事,上前一脚就将孙良运踹倒在地,恶狠狠骂道:

“光天化日,铁证如山,你竟还想替他狡辩,是要包庇朝廷要犯吗?”

这番话极为恶毒,搞不好就要将孙良运连带治罪。

就在这时,李饮冰的心腹跟班上前提醒道:

“大人,罪证已查获,是不是要抓紧呈给吴王?”

李饮冰这才惊醒,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将朱文正搬倒,这家伙是吴王亲侄,万一拖久了吴王念起旧情,就麻烦了,至于孙良运,根本就不值得入眼!

李饮冰冷哼一声,上前又踹了孙良运一脚,这才背起双手,扬起脑袋,趾高气扬的走了。

李饮冰走后,那些在都督府别院念书的书生们,也纷纷跑了进来。

其中一人见孙良运呆坐地上,两眼无神,赶忙将他扶起摇晃道:

“孙兄!你这是怎么了?”

孙良运突然惊醒,一脸愤恨,爆出一句粗口道:

“他娘的,竟然敢玩阴的!”

随即,他又转向身边那名书生道:

“周启浪,你们随我来书房说话!”

周启浪几人一头雾水,等跟着孙良运进了书房,关上门一通诉说,这才搞清来龙去脉。

这些书生深受朱文正大恩,闻言个个都是义愤填膺,却又苦于没办法,只是急得干跳脚。

周启浪脑子比较清醒,拉着孙良运问道:

“孙兄,那块苏绣到底从何而来,你可有眉目?”

孙良运一脸愤慨道:

“能从哪儿来?一定是那李饮冰栽赃嫁祸的!”

周启浪奇道:

“何以见得?”

却见孙良运有条有理的分析道:

“我早年在一个布匹商人家抄书,曾有幸见过那真正的苏绣。苏绣之所以闻名天下,除去采用名贵丝绸外,其色泽华丽,图案精致,集手工艺品之大成。

而李饮冰翻出来的那块织锦,材料虽然上等,但图案却像是新制,手法较真正苏绣有一定差异,只是这事难以说清,很容易蒙混过关!”

周启浪闻言大惊道:

“那李饮冰就这么无法无天么?这让我们如何是好?”

孙良运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

“恶人还需恶人磨!对付这种小人,就不能走寻常道,他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孙良运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落魄书生了,他自从跟了朱文正,又是写文章,又是做宣传,在武昌曾立下大功。

这次朱文正发兵浙江前,曾书信告知他,等打下平江,仍有可能需要大批书生支援。

孙良运当时大喜过望,上次支援武昌的书生里,就有不少人表现出色,被举荐为地方官吏,虽然职位不高,但却前途光明。

而孙良运也借着那次机会,将他的“书生会”发展到湖北,吸收不少当地读书人,甚至还起了个名字,叫做“正文会”。

“正文会”以正兴文学为口号,吸引了大批落魄书生加入,表面上大家彼此扶持,交换书籍知识,实际上孙良运还经常在会中,研究歌颂朱文正。

毕竟他这个会长,都给朱文正立书著传了,怎么能不拿出来好好学习下。

周启浪也十分崇拜朱文正,一听孙良运有办法,当即撸起袖子道:

“孙兄,你只管说,不管多大风险,我们都陪着你干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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