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镇抚司探案那些年 第578节

一代两只手陇在袖子里,说:“没了。”

齐平静静地看着他。

一代无辜道:“看我做什么,就是没了啊。”

齐平好奇道:“可最后一幅画到底什么意思?”

一代讳莫如深,摇头说:

“我哪知道,好了,壁画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上残存的岁月道韵,闭目,排除杂念,静心观想,能得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他扭头,又看了眼雪神庙外呼啸的风雪,微微皱眉,旋即又舒展开:

“白尊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催动了遗迹阵法,如今它‘死’了,这风暴一时半刻恐停不了,也好,省的外人打扰,你也别想着出去了,出不去。

要么等它自然休止,要么,等你晋级了,才有能力关闭它。”

说完,一代拿着镜子,带着猫,走到雪神庙门口,为齐平护法。

“多谢先生。”齐平拱手,不再耽搁,盘膝而坐,盯着那些壁画,尝试观想。

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功夫,齐平便只觉,被岁月气息笼罩。

“咦?进入状态这么快?”

一代愣了下,深深看了眼悟道的齐平。

他一直没说的是,晋级神隐极难,雪神庙悟道成功的概率也不大。

之所以没泼冷水,只是不想打击他。

可此刻,当看见齐平身周,缓缓流淌的岁月气息,他突然升起期待:

“这小子,不会真能破境吧。”

第453章 景帝的决定

就在齐平于雪神庙内悟道的时候,遗迹外,陆续有修行者聚集。

有的是方赶来的,也有的,是近期本就在附近逗留的修士。

没人想到,本该平静的遗迹,为何突发变故。

……

山洞内。

佘先生一行人盘膝打坐,等待了数个时辰,那暴风雪却毫无休止。

而后又等到第二日天明,仍旧未停。

“到底发生了什么?”

鹰钩鼻子的佘先生坐不住了。

他们这一天也并非毫无动作,而是进一步,通过种种痕迹,确认齐平已入遗迹。

偏就这般巧,遗迹被封锁,佘先生顿觉邪门。

身穿鲜红衣袍,面庞赤红,头顶有零星白发的大巫师法布站在洞口,望着远处天昏地暗,说:

“雪原异动,早有征兆,只是我等毕竟是‘外人’,发生何事,你们妖族不知?”

佘先生语塞,为杀齐平,他找了由头暂离妖国,没有调令前,不方便回去。

而且……在“鸽派”掌权的大背景下,他担心若走了,便回不来。

这时不禁恼火:

“我哪里知道,依我看,不如强闯进入,以神隐战巫的修为,想来不难。”

几人望向山洞深处。

那裹着灰扑扑,破烂粗布,皮肤青紫色,长发绑成辫子的中年蛮人。

后者正盘膝苦修,闻言被黑发遮住的脸庞下,黄澄澄的眼珠亮起,不带感情道:

“风暴不息,便等他出来。”

不去!

能修至神隐,岂有蠢人?

神隐战巫早察觉危险,他虽是四境,可雪神庙大阵起源上古,非同小可,饶是他,一旦跨入,也要被压制。

修为大减。

若里头真有强敌,搞不好阴沟翻船。

为了个区区神通,让自己身陷险境……凭啥。

巫王的确有令,可作为神隐巫师,总归有些自主权,辟如:巫王只说猎杀那人族少年。

可没说时限。

事实上,很多强大修士,尤其是沉浸苦修的,对俗世王朝战争不感兴趣。

他巴不得,多拖延些日子,毕竟斩了齐平后,就要返回草原。

故而,他宁愿等下去,也不动身。

“苟不死你……”佘先生暗骂,恼火地直跺脚:“罢了,那便等下去,我还不信,这风雪不停了。”

说罢,打定主意,盘膝而坐。

而接下来几天,风暴仍旧未有停歇的迹象,他们只能继续等待。

十天过去。

二十天过去。

一个月过去。

风雪还未休止,也没有人出来过。

……

……

京都。

又一个清晨,当阳光照亮这座大陆第一雄城,街道上人流密集,熙熙攘攘。

距离蛮人犯边,已经过去了两月余。

起初,这消息放出时,于京都城内引发了好大的轰动。

就连禅宗讲经大会,齐平掉马甲的热度都压制了下去。

当然,能有这么大的效果,也是朝廷刻意为之。

然而,两个月过去后,随着战况陷入“平稳”,加之通讯不畅,报纸上也大多是报喜不报忧,故而,民众的情绪愈发稳定起来。

甚至,在许多人看来,这一次所谓“犯边”,只是小范围的骚扰,对地处中州的京都人来说,实在遥远。

“晨报,晨报~西疆战况最新通报~”

一早,城中售卖早点的插楼了里,便传出报童的叫卖声。

“那小孩,来一份。”

“老朽也买一张。”

“喏,钱在这。”

一名名食客招手,从阿七手中买了报纸阅读,扫了眼,不禁大笑:

“又胜一场,这蛮子果真是雷声大,雨点小,说的来势汹汹,却也不怎么样。”

众人附和,神态悠然。

阿七听着众人议论,却并不乐观。

他此前卖报给一位做过官的老先生时,听了一耳朵,好似是说,蛮子并未出全力。

具体怎样,他就不知了。

卖掉包里的报纸,阿七脚步情况地返回东城。

行走间,可以看到,他仍旧瘦削,个子却窜了许多,且面庞红润,双眸灿灿有神,样貌与数月前,大不相同。

身上更再也没有了淤青……从打练习那“吐纳法”入门后,阿七力气与日俱增,不必为抢报纸,被人殴打。

甚至,因气力增长,他的主要收入,已不是报童,而是去码头卸货。

自讲经大会后,他隐约猜到,那位“先生”是齐公子后,阿七修行愈发刻苦,如今已是引气修士。

回到东城,他听到喝骂声,就看到街边铺子外,几名泼皮正肆意怒骂,店铺主人陪着笑脸,递上“保护费”,后者才离开。

“看什么看?!”一名恶汉见阿七望来,挥舞了下拳头。

阿七忙低头,快步走了,只听得身后哈哈大笑。

上一波泼皮死后,又来了新的地头蛇,仍是永生教的势力,近来,这教派在京都内,愈发猖狂。

其背景深厚,泼皮无赖拜入教内,横行乡里,连官差都不放在眼里。

有人告到衙门,竟也无人敢管,阿七心头虽怒,但并不觉得自己厉害,更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打败那些人,仍谨小慎微。

民对官的惧怕,是刻在骨子里的。

而永生教的人,连官都敬畏三分呢。

“如果先生还在就好了。”

阿七想着,熟稔地回了东城里,齐平租下的小院,熟稔地开始打扫卫生,一丝不苟。

不令院子有些许杂乱尘土……即便,齐平已经三个多月没回来了。

但他不曾有一日懈怠,打扫完毕后,阿七看了眼树下空荡的竹椅,盘膝于房檐下打坐,开始吐纳。

……

皇宫。

午门广场上,青石板无限延展,于阳光下反射光辉。

时间已近九月,夏老虎余威尚在,大群穿着官袍的大臣,于此汇聚,等待朝会开启。

景帝执政后,因政务太多,先是要内部维稳,而后,西边蛮子犯边,开启战争。

一天天的,大小会议不绝,每每深夜时分,涉及些要事,都有太监骑马去敲官员的家门。

连夜进宫商讨。

一个字:肝。

故而,若皇帝睡得太晚,实在无法准时上朝,便会推迟,这令一群官员苦不堪言。

以往先帝在时,人人以为勤勉,早朝开得勤快,便令不少大臣腹诽。

本想着皇帝都换了,能清闲些,谁想,景帝比其兄长在“加班”这件事上有过之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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