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的脸色也很难看。
易中海一拍桌子站起来,“柱子,你干什么呢?”
傻柱梗着脖子,“没什么,不乐意听这话。”
易中海还要骂,老刘拉着刘玉华站了起来。
“我看何雨柱喝醉了,咱们改天再说吧,我先带玉华回去。”说完拉着女儿就往外走。
易中海气得吹胡子瞪眼,狠狠拍了傻柱一下,连忙跟出去赔礼道歉。
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反正出门的时候,老刘脸色好了许多。
“那就相处看看,主要是玉华也老大不小的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将就。”老刘说道。
易中海赔笑,“是是是……都是儿女债,我回去好好收拾傻柱,你们赶紧回吧,明儿厂里见,叫玉华去食堂的时候,找傻柱,他能多打点儿饭。”
刘玉华满脸红霞,看得出她对何雨柱很满意。
“知道了易师傅,明儿我去食堂找他。”
老刘叹了口气,知道女儿外向,也没说什么,拉着女儿走了。
这两人刚离开,许大茂就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一大爷,这么晚了还锻炼呢?”
易中海没说话,看向许大茂的眼神里,充满鄙夷。
他扭头就进了院子,根本不搭理许大茂。
“嘿,什么东西,你不和老子说话,当老子稀罕呢?”许大茂骂骂咧咧地进了院子,直接朝家走去。
谁知一进门,就看到屋里空空荡荡的,娄晓娥的东西,已经全都收拾干净了。
许大茂赶紧跑到床边,伸手往床底下一摸。
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床底下那个灰黑色的箱子也没了。
那是娄晓娥的嫁妆。
里面有个黑色的旅行袋,满满当当全是金银珠宝。
什么珍珠玛瑙玉器瓷器,只要是能叫出名儿的,里面都有。
许大茂当年娶娄晓娥,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现在娄晓娥连人带东西都没了,他以后还怎么过舒服日子?
厂里现在连他工作也要找人顶替,他以后连下乡的福利都没了。
不行,他得赶紧想办法。
这婚不能离,工作也不能让!
许大茂急得走来走去,脑门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
许大茂皱眉,“谁啊?”
门外没有动静。
许大茂走过去掀起帘子一看,只见秦淮茹苍白着脸站在门口,正在往他家房梁上挂裤腰带。
秦淮茹一脸决绝,双眼瞪着许大茂,眼中泪珠滚动。
“许大茂,我死在你家门口,这样咱们就两清了。”
说着秦淮茹就把脑袋,套进了裤腰带里。
许大茂吓懵了。
这老娘们儿真敢吊死啊,这是成心要他倒一辈子霉。
许大茂赶紧推开门,一把抱住秦淮茹的腿。
“我说秦寡妇,你这样太不厚道了,你还真死在我家门口啊。”
“我不管,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死在这儿。”秦淮茹哭道。
许大茂没办法,只能妥协。
“行行行……你先下来,有什么事儿咱们商量,做生意还有个讨价还价呢,哪有你这样,一上来就亮狠招的?”
秦淮茹这才擦擦眼泪进了许大茂家。
“我现在成了厂里的清洁工,工资肯定要降,你得补贴我钱,要不然我一家可怎么活?”
许大茂皱着眉。
“你要多少?”
“我也不多要,一个月你给我十块钱,剩下的我自己想办法。”秦淮茹说道。
十块钱。
要是放在以前,许大茂压根就不当一回事儿。
娄晓娥那点嫁妆,只要卖一件儿,就够他吃十年了。
可是现在娄晓娥不见了,他工作也快不保了,这十块钱还真难住他了。
“你容我想想,你揭不开锅,我这里也困难啊,娄晓娥跑了,我还得找她去呢。”
“你一个月四十多块工资,匀十块给我也不愁啊,你和娄晓娥一月还能花三十多呢。”秦淮茹站在门口,没有松口的意思。
许大茂工资一个月四十三块,比傻柱高好几块,而且他每逢下乡,还能收到乡亲们的“孝敬”。
有时候是钱,有时候是票,有的时候干脆就是土特产。
所以每个月算下来,妥妥超过五十。
如果工作能保得住,给秦淮茹十块钱倒是没问题。
可现在他自顾不暇。
“都说了你让我想想,你没听厂里的意思吗?让我带徒弟,等教会徒弟,我这个师父就得让位。”许大茂说道。
秦淮茹咬着嘴唇,“那你先给我十块,我让你想到下个月。”
许大茂皱眉,正要骂秦淮茹两句。
可一抬头,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
第41章 死了这条心
只见一个人站在后院垂花门下面,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那不是别人,正是娄晓娥。
许大茂眼睛瞬间亮了,一把推开秦淮茹,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娥子你回来啦,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我真的知错了……”许大茂弯着腰满脸讨好。
娄晓娥是过来拿卫生纸的。
这年月卫生纸也是稀罕货,好多家庭都用不起,不过娄晓娥却是从小用的。
嫁给许大茂以后,她也没放下这个习惯。
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没有拿走。
今儿身上刚好不舒服,她才过来拿卫生纸,没想到刚好撞见秦淮茹和许大茂。
“呦,是我来得不巧,打扰两位郎情妾意了。”娄晓娥冷笑。
秦淮茹一张脸红成猪肝色,捏着自己的衣角缩在墙根底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大茂厚着脸皮讨好,“娥子~娥子你别生气,我真错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已经被厂里批评了,工作都快没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咱们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娄晓娥冷笑一声,“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明儿抽个时间,咱们俩把婚离了。”
“啥?离婚?我不同意!”许大茂瞪着眼睛。
“由不得你不同意,我爸是轧钢厂的董事,你可以扣着我不离婚,我爸也可以施压,让你卷铺盖滚蛋。选工作还是选我,你自己看着办!”
娄晓娥冲进屋里,一把拿起卫生纸,转头就朝外面走。
“娥子,你真这么狠心啊?”许大茂可怜兮兮地看着娄晓娥。
“你给别的女人买饭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娄晓娥指着秦淮茹,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娄晓娥,我对不起你……”秦淮茹捂着嘴,嘤嘤哭了起来。
“闭嘴,你别和我说话,我嫌脏!”娄晓娥瞪了秦淮茹一眼。
“娥子,你就原谅我吧,我就是一时糊涂,再说了哪个男人不偷腥?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娄晓娥一听,气得一巴掌呼过去。
啪地一声,直接把许大茂打懵了。
“娄晓娥,你特么居然打我?”许大茂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
“打你是轻的,再敢来纠缠我,我就骟了你!”娄晓娥比了个剪刀手,吓得许大茂胯下一凉,不敢再说话了。
打完许大茂,娄晓娥转身就走。
她以为自己会伤心难过,可是打完许大茂,她只有说不出的畅快。
许大茂看着嘤嘤哭泣的秦淮茹,想到怒气冲冲的娄晓娥,一跺脚蹲下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大吼一声,整个人都蔫了。
最后,许大茂不得不给了秦淮茹十块钱,暂时支走秦淮茹。
自己则关上门,躺在床上摆烂。
看娄晓娥的样子,这婚肯定得离。
可他名声都臭了,要是离了婚,他上哪儿再找个媳妇去?
不过要是能以离婚为筹码,保住自己的工作,倒也是件好事儿。
而且娄晓娥这么多年都没生个孩子,说不定换个媳妇,他很快就能有儿子了呢?
就是娄晓娥手里那笔嫁妆,实在是太可惜了。
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许大茂只能闷头睡觉。
另一头,秦淮茹回到家里,看到冷冷清清的家,她心都凉了。
婆婆不在,孩子们也不在,这家里像是好几天没人住过。
秦淮茹想了想,出门往傻柱屋子走去。
她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她总觉得,自己在傻柱面前,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