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泪眼汪汪地看着赵毅：“别绕了，我错了！”
“不是这个！”赵毅道。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姜月不明所以道。
“你叫我赵毅！”赵毅道：“要叫夫君。”
“做梦……哈哈……你就算……哈哈……让我笑死……哈哈……我也不会叫你……哈哈……”
“别挠了，我叫……我叫还不行吗？”
赵毅坐在姜月身上，停下手上的攻击，等着她。
姜月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说道：“先让我休息一下！”
姜月话刚说完，猛地一用力，把赵毅掀翻在床上，爬起来就想跑。
哪知赵毅早就防着她了，拽着她的脚踝一拖，姜月又趴下了。
“哈哈……哈哈……夫君……我错了！”
姜月终于开始求饶。
赵毅却不放过了她了：“现在叫夫君，晚了！我今天就让你笑死在这里！”
一时间，两人在房间内挣扎，打斗起来。
李沁雪站在房间内，看着毫无顾忌，嬉笑打闹的两人，尴尬极了。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同时心中竟然还泛起了一丝羡慕，像这种家人般，嬉笑打闹的场景，是她从小就可望不可求的。
她的思绪不由回到被赵秋雁带走的那几天。
在某一天极难熬的夜晚，赵秋雁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清楚自己是谁吗？是李沁雪还是仙人转世，当你仙人的记忆恢复了，你还是你吗？”
“如果你是李沁雪，那你现在所做的一切，你又怎么知道，所思所想，不是冥冥之中仙人的记忆在影响你？”
“如果是仙人在影响你，那你现在所坚持的，所遵循的，以及你所看重的。甚至你所追寻的，这一切都有意义吗？”
所以她这一阵子以来，都在思考自己到底是谁？
自己所做的选择，到底是在那还未觉醒的仙人记忆影响下做出的，还是你内心真正的选择。
所以这几天，李沁雪偶尔会做出反常，违背自己本心的事。
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被所谓的仙人记忆影响了。
一直都没有一个结果。
而现在这一刻，她竟然不可思议地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想要加入赵毅与姜月的玩闹中。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也不可思议。
但却实实在在地存在。
连自己愿意当玩具，这种话都能说出来的她，这一刻却难为情了起来。
她怕自己说要加入进去，反而破坏了现在的这种和谐。
她怕，赵毅又会说出什么让她十分难堪的话来。
她也恨，恨自己不争气。
这家伙和他姐姐折磨自己这么久，自己竟然会产生这种荒唐的想法。
李沁雪思绪复杂，各种杂乱的想法在脑海中激烈碰撞，让她头脑发胀，身形摇摇欲坠。
而就在她要稳不住身形跌倒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毅已经与姜月停止了吵闹，伸手扶住了李沁雪，柔声问道：“怎么了？”
被扶住的李沁雪，听到赵毅柔声的问候，喉咙莫名哽咽道：“没事？”
“你都哭了，还说没事！”
赵毅把李沁雪扶到椅子上坐好，对彻底笑得没力气的姜月说道：“她这是怎么了？情绪莫名其妙的。”
“我怎么知道！”
姜月努力让自己缓了一口气说道：“我刚才去找你，就是因为这事，她自己坐在床上，时而忧愁，时而面无表情，时而痛苦，有时候还会笑，她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赵毅看着眼眶通红，身形摇摇欲坠的李沁雪，下意识绕了绕脸颊，他感觉自己惹上大麻烦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赵毅倒了一杯茶，亲手递给李沁雪：“来，喝了！”
李沁雪望了一眼赵毅，伸手就要接，赵毅却把碗抬高了几分，说道：“跪下接……”
李沁雪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跪下了，然后伸出双手。
看到这一幕，赵毅心瞬间就凉了。
把碗递给李沁雪，一屁股就呆坐在了椅子上。
发了一会呆后，他看着李沁雪，有些不死心地问道：“你刚才看到我和姜月玩闹，是不是想一起？”
李沁雪眼眸低垂，但还是点了点头。
“刚才，我把碗放到你手上的时候，你是不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李沁雪猛地抬头望着赵毅，声音干涩道：“你怎么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赵毅感觉彻底完了。
“怎么了？”缓过来的姜月问道：“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赵毅指着李沁雪道：“出大问题了，她得了斯德尔摩格综合症！”
第49章 出问题了
“什么是斯德尔摩格综合症？”
姜月不解地问道。
“就是对施暴者产生依恋，甚至是爱上对方……”
赵毅简单地把上面是斯德尔摩格综合症解释了一下。
赵毅皱着眉头看着一脸懵逼的李沁雪道：“我对你精神上伤害你是承受下来了的，并且后面我也没把你怎么样，不应该出现这样的问题，那么问题就是出在了我姐身上。”
“你被我姐带走的那几天，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赵毅问道。
听到赵毅的这个问题，李沁雪本能地颤抖了一下，压抑住心中不断升起的恐惧说道：“我不知道，我知道那几天极为难熬，并且……并且赵秋雁不断重复问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赵毅追问道。
李沁雪答道：“我是谁？恢复仙人记忆，我还是我吗？我做出的决定，真的是我做出的决定吗？”
“……”听到这几个问题，赵毅总算是明白赵秋雁用了什么手段，把李沁雪弄成这样了。
这几个看似简单的哲学问题，用来对付聪明人再合适不过来。
聪明人想得多，就容易把自己绕进去，绕进去后就钻了牛角尖，再用些辅助手段，李沁雪能到现在才崩溃，让斯德尔摩格综合症显露出来，已经很牛逼了。
“你过来！”
赵毅对李沁雪招了招手。
李沁雪主动来到赵毅身边，脑袋搁在赵毅大腿上，赵毅抚摸她的雪白长发，长叹道：“不用多想知道吗？想多了容易变傻子。”
李沁雪如同小孩一般，享受地把脑袋靠在赵毅大腿上，呢喃道：“嗯，不想！”
看到李沁雪变成这样，赵毅良心上也有些过不去。
好好一个人，被他姐弟俩折磨成这样了啊！
当然了，也就良心上有些过不去，仅此而已！
姜月看着变成这样的李沁雪，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这么多年来，她跟在赵秋雁身边，被折磨得比她还惨的人见多了，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她望着赵毅问道：“她变成这样，我们还找仙人遗迹吗？”
“找啊！这么不找！”
赵毅道：“李沁雪变成这样，我虽然心中怜悯，但并没有多少歉意与可怜，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那明天我们进山？”姜月道。
“不进山！”
赵毅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我们三个人，进山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们从细节入手说。”
“还记得王老道士口中的游方道士吗？”
“记得！”
赵毅道：“你不觉得这里有很多疑点吗？这个游方道士都把这间道观给王老道了，王老道却从来没有叫过他师傅。”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
姜月道：“我是想询问来的，但之前人多眼杂就没问出口，刚才我也是想问的，但看到你和他在那个……就没多问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是在办正事！”
赵毅掏出王老道卖给他的秘药说道：“这是游方道士留下的，其中一味主药是龙骨！”
“龙骨这东西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龙骨就是我这次出来的任务之一！”李沁雪道。
“小姐和我提过几句！”姜月道：“你身上那块龙骨，是从皇陵里盗取出来的，说是凝聚了赵氏皇朝的气运。”
赵毅在腰间摸索了一下，掏出那块被他随身携带，却从来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龙骨与药膏摆在了一起，双手一摊：“现在有人用龙骨做成了药。”
“你确定是龙骨做成的药吗？”
姜月拿起药膏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看出什么东西来。
“我也不确定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龙骨，但药效绝对是立竿见影，成果斐然。”
“？”姜月疑惑地看着赵毅。
赵毅说道：“这是药。”
姜月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龙骨这么珍贵的东西，用来做这种药？有病吧！”
“我也觉得！”
赵毅道：“但王老道就是这样说的！”
“你确定他没骗你？”
赵毅道：“应该没胆子骗我，两千五百两呢！”
“两千五百两！”
听到这个数字，姜月震惊道：“你是脑子有坑吗？两千五百两，差不多王府一个月的开支了，你就为了买这东西？”
“我这是买药吗？我这是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