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儿对电视机的兴趣,明显不大。
就守在平安哥哥的身边,听他和雨水说些什么...
不大点的院子,早就挤满了人。
胆子大的孩子,上树的上树,上房的上房。
下雪天,也不怕滑下来。
人头攒动间,别提多热闹了。
这样的情景,吕平安还真见过,记得那是向非酋某地贩卖军火的时候,那里的人,绝大多数真就没有见过电视。
别说电视了,电灯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但那里的人,对枪械弹药却了如指掌!
哪怕是半大小孩。
填弹、压枪、开保险、瞄准、扣扳机,一气呵成。
就跟老龙都的孩子玩火药枪一样...
“姐姐,小当的事,我不好多说。”
“你心里有数就行。”
“至于易忠海和傻柱那边,你不用担心,不管平安在与不在,还有我。”
娄晓娥是想帮助秦淮茹的。
帮她也就是再帮平安。
可是小当做出的事,已然超出了她力所能及的范围。
以她对平安的了解程度,是不可能接纳小当的。
一如当初无法接受棒梗一样。
对此,秦淮茹又何尝不知道呢。
小当这么小,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大爷易忠海借着给自己送吃食的当间儿,虽说没有对自己毛手毛脚,但言语之间吐露出的东西,秦淮茹心知肚明!
易忠海,枉披人皮。
再就是傻柱,他居然擅自跑自己娘家去了。
好在他没有找上门,只是在山里面转悠了半天,最终无功而返。
可他同样在夜里,找上了自己。
张口就想要自己的妹妹秦京茹!
秦淮茹当然不会答应了。
且不论妹妹现在已经是平安的女人了。
就算不是,自己也不会把京茹介绍给傻柱的。
哪知道,当自己拒绝傻柱之后,他还恼羞成怒了。
转过脸来,就对自己骂骂咧咧的,说的话可难听了。
秦淮茹一个小女人家,只好默默的忍受了。
本想着隔天找机会跟平安吐吐苦水的...
小当一把火,直接烧了个“东窗事发”。
破鞋之名...
在大杂院里,算是坐实了。
被自己女儿亲口揭发,秦淮茹百口莫辩。
始作俑者一大爷和傻柱,人家两个早就置身事外。
剩下的脏水,秦淮茹不端,谁端?
棒梗没能教育好,秦淮茹心里已然不是滋味了...
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当...
纵火自焚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秦淮茹现在想想,后颈都发凉呢。
这回可好,打也打了,骂也骂了...
可归根结底,没起什么作用啊。
还不如一台黑白电视机呢。
起码能让小当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呆着...
身为人妻的秦淮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做得特别失败...
儿子误入歧途,被小混蛋杀了...
女儿呢,竟然要放火烧死自己...
想起来,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重修房子的事,平安帮自己做了。
晓娥也在宽慰自己...
可自己呢?
总觉得就像是一个废人一样!
相不了夫、教不得子...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呀!
秦淮茹心急如焚...
难道自己就活该做一辈子寡妇?
不许找男人?
不许找依靠?
从二十多岁开始,直到人老珠黄?
如果这样一来,真的能令小当回心转意,不再嫉恨自己这个妈妈的话,秦淮茹愿意为她们付出一切!
可又有谁,能为此作保呢!
老天爷麽?
唉...
走一步看一步吧...
心乱如麻的秦淮茹,又一次向命运低了头。
优柔寡断、遇事不决,是她最大的弊病!
一场火,算是将平安告诫她的话,忘却脑后了。
愚孝,人神共愤...
愚善,神鬼弃之!
女儿又如何?
她都要纵火烧死全家人了,还用得着顾忌什么骨肉亲情?
放屁!
打到天边儿,都没这种道理!
割肉喂鹰、舍身喂虎那哥俩,要不是贪恋修行,他们会那样干?
姥姥!
纵观历史长河,但凡能流芳百世的,谁不图点东西?
不是利就是名!
倒也不是没有真正的善人...
只是那些个心地良善之辈,早特娘被人给玩死了!
直肠子的人还想名垂青史?
呸!
说句不好听的...
心地纯善之人...
死后能有人给上三年香,算是他有福气!
第四个年头,你都不敢奢望!
今天晚上这黑白电视,大家可算是见着稀罕物了。
没看成归没看成,但起码长见识不是?
各大院的人,说说笑笑的散场了。
红星四合院也一样。
头前带路的许大茂,兴高采烈的嚷着:
“咱院的人都听好啊!”
“明天晚上轧钢厂外空地,放今年最新的片子-----阿诗玛!”
“平安,你要那座我可给你留着了。”
“头一排,中间十个,全是你的!”
“够意思吧!”
“成,不用自带马扎吧?”
“瞧您这话说得,您帮我那么大一忙,我就是让厂长自带板凳,也不能劳您大驾呀。”
“我说许大茂,不是轧钢厂能去看嘛?”三大爷闫埠贵问了一句。
“嗨,您这耳朵...肯定能啊,不然我嚷嚷什么呀。”
“敢情!明儿我们一家子都去!”
“阿诗玛哎,于莉,你看过没?”阎解成搡了搡自己媳妇儿。
“没,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
“大茂,那头几排,你别光惦记着平安一家儿啊。多多少少也给二大爷留几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