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无论是画室里还是苏珊家里都是他生活存在过的痕迹。
这些痕迹，还有根据警方去苏珊小区调查，兄妹俩一起住起码得有四五年了。
就是说在沈女士被杀前，苏珊或者已经是默许了苏哲对她的生活干涉，他们对对方都有一种扭曲的依赖感。
这是苏哲想要的，既然他想要的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为什么还要杀人?
苏哲的杀人动机太站不住脚了。
随之就是苏哲在审讯过程中无意识的多次提到他大伯苏运不知情。
这反而让陆川他们觉得太奇怪了一点。
审讯室里面韩子晴还在温声的引导，“所以呢？景洪市有什么?不能去吗？”
“有……”苏哲的声音猛的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韩子晴，咬牙道，“你催眠我?”
韩子晴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没有否认，“很明显不太成功。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沈女士要去景洪市的?那里有什么?沈女士不能去?”周扬憋了好一会了终于有机会说话了，语气有些急。
苏哲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没有理周扬只是死死得盯着韩子晴。
韩子晴目光没有闪躲的跟他对视。
“韩子晴，”苏哲忽然笑了，“不愧是最年轻的心理博士。”
他放松了身体靠在椅子上，“我原本以为没人能让我松口，那个沈警官算一个，你算一个，你们都很厉害。”
韩子晴对他微微点了一下头，“谢谢。”
苏哲死死盯着她不说话。
后面无论周扬怎么问他都没有再开口。
韩子晴看了一眼时间，站了起来，“周警官不用问了，他不会说的。”
周扬有些憋屈，这种刚说一半，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太难受了。
监控室里众人脸色都不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陆川嗤笑了一声，“也够了。”
黄忠转头看向他，“陆队。”
陆川点了点头看向沈洲和司淼淼，刚刚自己硬是被这俩人堵厕所里了。
沈洲觉得这个陆川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
“陆队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司淼淼的脸色很不好，她也很想知道当年自己的妈妈为什么不能去景洪市。
而且她当年根本就不知道妈妈要出行的事。
陆川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的苏哲，“既然知道当年沈女士要去景洪市，我们查查她当年几号订的机票，订的机票什么时候飞，再查查当年她的通话记录不就知道了?”
“可是事情过去这么久，”黄忠声音有些迟疑，“如果有心人士要干涉……”
只怕什么都查不到。
陆川露出一个笑，“这不巧了，目前华国境内所有航空公司，陆家都有股份，而且即使不是最大股东也是第二大吧。”
陆川边说边拿出手机，“最好是真的有人动手阻拦，还免得我自己去查……我去打个电话。”
黄忠被陆川的财大气粗震惊到了。
连沈洲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陆川的背影。
“想学一下周扬，陆队身上闪着人民币的光啊!”黄忠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沈洲看向司淼淼，司淼淼刚刚被苏哲那一顿恶意操作下来情绪始终受到了影响。
司淼淼感受到了沈洲的目光抬头看向他。
沈洲低声说，“刚刚你也听到了，苏哲就是故意的，他会选择凌迟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指导，你放心陆队他们很快就能查出来的。”
司淼淼对沈洲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你倒是很相信陆川。”
沈洲沉默了一下，“估计因为他身上闪着人民币的光辉吧。”
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因为你不够有钱。
这句话就很适合陆川。
第249章 脆弱的人怎么适合抛尸呢？
黄忠把俩人带回专案组临时办公室的时候韩子晴和周扬都在里面。
只是难得的周扬安静如鸡的坐得离韩子晴有些远，眼神深处还带着敬畏。
沈洲原本心情不太好，看到这一幕有些好笑，“周扬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韩子晴看了一眼周扬，周扬立刻挺直了腰杆，“我想试试江宁刑侦队的沙发，之前见刘牧一直坐着。”
司淼淼看他的样子都忍不住勾了勾唇。
韩子晴目光带笑的看了好一会周扬才转过头来看向司淼淼，“司队需要跟我聊聊吗？”
司淼淼脸色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抱歉，我目前对心理医生有些排斥。”
韩子晴点了点头，“了解。”
然后她放下手中一直拿着的笔，“刚刚的审讯你们也看到了？苏哲的自我防御意识还是挺强的，但是起码知道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她看向黄忠，“你们去找陆川，这点东西对他来说已经够了。”
黄忠点了点头，“刚刚陆队看到了审讯过程，已经出去打电话了。”
韩子晴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那么我就先回去了，时间也不早了。”
沈洲牵起司淼淼的手，“我们送你回去。”
韩子晴倒是没有推辞，“麻烦你们了。”
三人跟黄忠他们告别之后就走出了江宁刑侦队。
车上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很安静。
“韩医生跟我们一起吃顿饭吗？上次来没来得及请你吃饭，”司淼淼忽然开口，“这次也麻烦你了。”
韩子晴看了一眼司淼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毕竟你现在应该挺不愿意看到心理医生的，而且你之前对我的观感应该也挺不好。”
说这些的时候韩子晴很坦然，脸上不见丝毫介意和尴尬。
司淼淼转头看向韩子晴一脸无奈，“你们心理医生说话都这么直接吗？”
韩子晴脸上的笑容顿了一下，像是思考怎么回答，“我习惯了，可能这也是我没什么朋友的原因吧。”
韩子晴说着自己叹了口气，“跟心理医生做朋友好像确实挺膈应的。”
沈洲注意到司淼淼好像愣了一下，然后也叹了口气，“确实，但是好像适应了也还好。”
车内的气氛总算因为两人的交谈缓和了下来。
韩子晴确实是一个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只要你不要对她有抵抗心理。
聊天的时候她很会注意到你的情绪，不会让你聊到不喜欢的话题上面。
一路上她跟司淼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司淼淼的心情也变好了很多。
下车的时候沈洲递给了韩子晴一个道谢的眼神。
韩子晴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吃饭的地方是上次沈修淮带他们去吃的私房菜。
三人进了包间点完菜之后，司淼淼还是没忍住问，“苏珊什么时候找过你？”
韩子晴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我们心理医生是不会透露病人的隐私的。”
说完她自己笑了一下，“不过我可以说一些不是隐私的事情。”
苏珊是大概两年半前来找过韩子晴。
两人其实是认识的，毕竟京市就这么大，两人以前就在不少场合见过面，也交谈过。
只是韩子晴怎么也没想到苏珊有一天会因为心理问题找上她，这让韩子晴心理有些警惕，因为苏哲也是心理医生，但是苏珊却来找她了。
“后面的具体原因你们也知道，苏珊的心理问题就是因为苏哲。”韩子晴皱着眉说，“其实一开始我就发现苏珊好像心理问题早就存在了，我还问过她为什么不早点治疗。”
但是苏珊却什么都没说。
“那次她来主要是问我怎么才能摆脱那种习惯性臣服的心理。”韩子晴声音很低，“我叫她定时过来我给她做心理疏导，但是她一次也没来过。”
后来韩子晴想着这些世家大族多少内部都有点问题，“其实那个时候的苏珊给我的感觉是她不是想做心理疏导，更像是找一个人倾诉。”
而韩子晴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因为心理医生不会随意暴露病人的隐私。
“我要是早知道...”韩子晴叹了口气，“或者要是我能劝导苏珊来心理疏导，或者这个案子就不会拖这么久。”
沈洲看着韩子晴，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不是以心理医生和病人的身份坐在一起聊天。
韩子晴其实跟普通的人也没什么区别，也有自己的喜恶。
“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司淼淼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她不愿意说。”
如果苏珊愿意说，这个抛尸案一开始就会结束了。
可是她选择了保护她的家人。
所以她很痛苦，她觉得对不起沈女士，但是她又选择了保护家人。
“您好，上菜了。”服务员的敲门声把包间内沉重的气氛打破了。
一顿饭吃下来三人也还算开心。
一直到把韩子晴送回酒店，车上剩下沈洲和司淼淼的时候，她忽然开口，“其实后面我还见过一次苏珊，在妈妈的墓园里。”
那天下雨了，司淼淼的车在路上抛锚了，到墓园的时间比较晚。
她进去的时候刚刚看到苏珊从墓园门口走出来，她的眼眶很红，像是刚哭过。
但是那个时候的司淼淼还没走出丧母之痛，并不想跟她打招呼，所以也就没出来。
“我看到苏哲下车接她，苏珊对他的态度很冷淡，俩人还争执了几句。雨太大了，我没听清。”
司淼淼想要是自己听清楚了他们会不会就是在吵妈妈的案子呢？
“我进去的时候发现妈妈的墓碑上放着一把伞。”司淼淼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还放了一束很漂亮的小苍兰。”
小苍兰被伞保护得很好，没有被雨打到。
“但是后来刮风了，小苍兰的还是被吹倒了。”
司淼淼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小苍兰这么脆弱的花怎么会适合扫墓呢？”
苏珊这么脆弱的人怎么适合抛尸呢？
所以她注定不会好过，即使案子没有重查，她也会疯的。
当天晚上凌晨的时候周扬给司淼淼打了一个电话，苏哲杀了苏珊之后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