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认识？这个凶手眉眼间跟杨兰可是起码有八分相像。是你家亲戚吗？”沈洲问。
卫芬咽了咽口水，“没有，我家没什么亲戚。”
她又看了一眼照片，像是被吓到一样，“但是我之前有过一个孩子。死了，就丢了。”
这话让司淼淼和沈洲都愣住了。
杨兰的资料显示他们家只有她一个孩子。
卫芬又看了一眼那张照片，“这个...这个凶手的眉眼，跟我闺女确实有些像，我不知道是不是他....”
“应该不是...”卫芬的声音恐惧的补充了一句，“那个怪物早就死了！”
怪物？
“为什么叫那个孩子怪物？”沈洲看着眼前一脸惊恐的卫芬问。
卫芬明显被吓得不轻，身体都还在颤抖，“应该不是...应该不是....”
“是不是我们找到人确认一下就知道了。”司淼淼淡淡的说，语气里带上了严厉，“说清楚为什么叫怪物，还有当初为什么孩子没有上过户口，是一出生就去世了？”
“不是的。”卫芬立刻反驳，“孩子....孩子是当年偷偷生下来的，那时候我老公还在，他有单位...”
那时候卫芬的丈夫还在世，而且是单位里面的工作。
当时的杨兰已经3岁了，“我一直想要个男孩，没有男孩怎么传宗接代啊，我对不起他们杨家啊。”
这话让司淼淼和沈洲的眉都皱了起来，好像也知道杨兰重男轻女的思想是怎么来的了。
估计从小被母亲无意中灌输的观念。
那时候卫芬怀孕了很开心，但是丈夫并不开心，他不想丢了工作，而且这个孩子是在卫芬结扎之后怀上的，所以他要卫芬偷偷去打掉孩子。
卫芬语气痛苦，“我早知道就听老杨的，要是把这个怪物打掉了就好了。”
但是当时的卫芬不是这么想的，她有预感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而且听老家的一些老人说，怀孕的时候吃一些秘方就能保证肚子里的是男孩了。
“于是我骗了老杨，说老家那边把孩子打掉再休养几个月再回来，那个时候他工作也忙就让我带着杨兰回去了。”卫芬的语气颤抖。
结果就是卫芬回家之后天天吃补药，把肚子养的圆溜溜的，还天天让闺女对着肚皮里面喊弟弟。
终于卫芬用各种理由在老家住了一年了。
孩子出生了。
“那一生下来就是怪物啊。”卫芬的语气里面满是恐惧。
生下来的孩子有女性生殖器官也有男性生殖器官。
把接生的老婆子都吓到了。
“我当时吓死了，我真的吓死了。”卫芬开始说话有些乱了，“我以为会弄死的，结果我妈时候还有办法...”
卫芬当时看到就吓晕过去了。
然后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个孩子还是躺在她身边，她妈妈跟她说，“老杨估计肯定不愿意再生了。这也是男娃，你没有男娃怎么对得起老杨一家啊？”
卫芬看向孩子的目光里面满是惊恐，“可是，可是这是个怪物...”
“不，这是个男娃。”她目前却坚定的跟她说，看向孩子的目光里面带着阴冷，“一定是男娃。”
“我当时太害怕了，而且女儿一直在叫弟弟，我想我妈肯定能帮我解决的。”卫芬语气颤抖。
她回老家太久了。老杨那边已经开始催促了。
所以刚刚坐完月子，卫芬就带着杨兰回去了。
另一个孩子留在了老家。
之后的两年她一直没回去，也没告诉丈夫她还生了个孩子。
“我太害怕了...”卫芬声音颤抖。
直到有一天丈夫带着闺女去玩，也不知道怎么的杨兰说漏嘴了，也可能是小孩子不懂，念了几句弟弟。
结果老杨一问，这事就瞒不住了。
“那时候刚好快过年了，老杨很生气。可是孩子都生下来了。”卫芬的语气满是后悔，“我就不该生啊。”
他们终于再次回老家了。
卫芬在路上祈祷，那个孩子最好是已经变成男孩了。
结果回到家的时候他们真的看到了一个小男孩，长得很可爱，“跟杨兰小时候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剃着短短的头发，我还真以为我妈找办法，弄成男孩子了。”
老杨也以为是男孩，他很喜欢，抱着孩子乐呵呵的。
“那时候老杨都想好了，大不了就不在单位工作了。我也想着要不一家人辛苦点好好过，把孩子接回去。”
结果洗澡的时候卫芬整个人都吓到了。
这个孩子还是个怪物，她想要尖叫，却被她妈捂住了嘴。
老太太说，“怕什么，回去的时候让你们带一个男孩回去。”
孩子还那么小，不懂她们说什么，还对着她们笑。
卫芬浑身颤抖了起来，“我没想过会出人命的。”
老太太在他们即将要回去的前一天把卫芬叫进了房间，孩子正在睡觉。
老太太拿出了一根针，旁边是烧红的烙铁，“一会你捂着孩子...”
司淼淼放在桌面上的手死死的握紧了，沈洲的脸色变得难看。
“后来...后来那个孩子没熬过来，他一直发烧...”卫芬的声音满是痛苦。
最后老杨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直骂她们糊涂，“可以去医院做手术！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会出人命的！”
说着就要把孩子抱去医院却被卫芬拦住了，“老杨，不行的，你要是这么一去医院你的工作就真的没有了，孩子不行了，我们可以再生，你不能出去...”
说到这里卫芬捂着脸哭了起来。
沈洲和司淼淼冷眼看着她在这里哭。
“后来孩子呢？”司淼淼的声音很冷。
“ 不知道，我妈说不行了，就抱出去了。”卫芬抖着声音说，“应该是死了的。”
她又惊恐的看了一眼照片，“这个可能只是长得像而已，怎么还活着呢...”
“是报应吗？所以让我闺女一家都死得这么惨吗？”
“为什么不冲我来啊...”
第348章 是男还是女？
从审讯室出来的司淼淼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明显被气得不轻，“真是什么垃圾都能做父母。”
沈洲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没必要跟这种人生气。”
司淼淼还是气得难受，“那可是一条生命啊，还是自己的孩子，他们怎么忍心动手！”
沈洲想到刚刚卫芬说的那些话也忍不住皱眉。
“现在我们要找到凶手才能知道是不是当年那个孩子，如果是，就算是来报仇为什么是找上杨兰一家呢？而且他怎么知道当年的事情的?当年才两三岁的孩子……”沈洲的声音有些疑惑。
直接找卫芬报仇不是更好吗？而且为什么在沙发上写上那行字。
司淼淼看了一眼时间，“找到人就知道了。”
说着就向办公室走去。
沈洲跟了上去，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孟姐和黄忠他们都在。
见到两人进来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有发现。”
黄忠看了一眼孟姐，“你先说。”
孟姐也不推卸，“我们在那边废弃汽车站里找到了那辆快递车，上面还有凶手之前身上穿的外套还有鞋子之类的。还有垫肩和胸肌……”
孟姐声音很稳，“这些东西已经被同事拿回来了。”
她说着点开了投影，“最重要的是这个。”
监控的位置是对着废弃汽车城的其中一个门口的，这边一天来往的人不多，一个穿着连衣裙带着毛线帽子，一头长卷发的女人忽然从废弃汽车城的门口走了出来。
女人纤细高挑，脸上还戴着墨镜。
她出来之后看了一眼手机，然后随便拦了一辆的士就上去了。
“我们已经叫同事去查这个的士了。”孟姐说，“这个门口的监控是在上几天刚装的，估计没人发现，你们看这个女人的身形是不是跟凶手的有些像？身高体型都像。”
周扬嘀咕了一句，“真是女的？可是她送快递的时候没有长头发啊？”
“那个长头发估计是假的，”司淼淼说，“很多帽子上就带着这种假发。”
司淼淼看向孟姐，“护城河那边...”
“我还要说的就是这个，找到这个女人的身影之后，”孟姐点了几下电脑，几个监控视频出现了，“我们在这附近都发现了她的身影，我们同事已经过去调查了很快结果就会出来。”
“如果的士去的地点就是这里，很有可能这就是凶手。”黄忠说，“我们刚刚也跟柳复的母亲聊了一下。”
柳复曾经跟自己的母亲说过自己的妻子很变态，对女儿很不好，两人甚至闹过离婚。
但是杨兰不愿意。
“柳复的母亲说杨兰曾经在家里无意中说过自己小时候有过一个弟弟。后来不见了。”黄忠说，“这说不定就能对上聊天记录里面的舅舅了。”
“现在一切只等找到这个女人我们就能确认很多东西了。”沈洲把刚刚跟卫芬说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说，“希望这次不是一场空。”
众人听完脸色都很不难看。
周扬问，“他们这是犯法的吧？杀人了啊，是不是要坐牢？”
脸上满是气愤的神色，“做的都是什么事，这一家人是不是都是变态？”
众人没有说话。
沈洲想的是，卫芬没有直接动手，无论是丢孩子还是对孩子做出一些残忍的事情，直接动手的是她母亲，可是她母亲早就去世了。
卫芬即使是入罪也坐不了几年。
其他人明显也是想通了这个，所以脸色都不算太好。
不过还好很快有好消息传来了。
同事们把监控里面的那个女人带回来了。
司淼淼知道之后看了他们一眼，“谁跟我一起进去?”
周扬看了一眼沈洲，“我进去行吗？”
沈洲有些好笑，“当然，我跟淼淼又不是绑定的。”
周扬自己嘿嘿嘿的笑了，“在我心里你们就是绑定的啊，夫妻搭档，牛逼。”
众人被他说的笑了起来。
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了很多。
司淼淼拿起资料，“走吧，早破案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