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糊弄傻小子呢？
朴正汉的演技还是挺不错的，说起来朴正汉这个人虽然说当销售科的科长不合格，但是当部门的领导是合格的，这演技不说是出神入化的，最起码脸皮是够厚的了。
秦川也不打断朴正汉的话，也不插嘴，就一副认真的样子倾听着，不时的还认同的点点头，然后再来上一些语气助词“嗯，啊，这样啊，哎”等等之类的。
朴正汉表演了半天，见秦川没有主动帮忙的想法，只能够硬着头皮说道：“所以，老弟，这一次你必须要帮帮我了，不然我就惨了。”
“嗯，惨了。”秦川下意识的附和道，然后看着朴正汉一脸黑线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你想要让我怎么帮？”
“帮我出个营销方案，或者说帮我想想让销量提升的办法。”朴正汉说完就满脸期待的看着秦川。
只不过秦川却没有接话，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朴正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助一家和我有仇的企业呢。
之前大家说的好好的，还签订了合同，结果呢？销量上去了，你们是他妈的过河拆迁，卸磨杀驴啊，翻脸他妈的比翻书还快呢……”
秦川脸色一变，直接就破口大骂起来，他这个不是演戏，这并州电子厂是真的气的他够呛。
朴正汉有些尴尬的解释道：“这个，这个不是因为厂子的人事变动嘛，要不是这突然的人事变动……”
朴正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秦川给打断了：“人事变动，人事变动怎么了？老子是和你们并州电子厂签订的合同，合同上的公章是你们并州电子厂的，不是并州电子厂某个人的。”
“不是，这一次就当你帮帮老哥不行吗？咱俩的交情……”朴正汉眼看软的不行就准备来硬的了，不过也就是说话的语气强硬，但实际上却是在打感情牌。
他太了解年轻人了，年轻人相对来说比较重感情一点，而且脸皮比较薄，不怎么会拒绝，要是对一个老狐狸，那这个时候讲利益，比讲感情好一百倍。
因为老狐狸们一般不会被情绪支配，他们更懂得什么叫做及时止损，更懂什么叫做现实。
但是年轻人不一样，年轻人更加的感性一点，他们可能会因为感情做出一些事情，但如果这个时候谈利益，那他们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但是朴正汉没有想到，秦川闻言竟然直接冷笑起来：“交情，咱们他妈的有什么交情，你是帮我做什么了？过完年我联系你几次，你都在忙着舔林朝阳，连面都不敢见，真当老子是傻子呢，还交情，狗几把交情。”
“忘恩负义，这单子不是我你能够接的下来，那面包车不是我……”朴正汉被秦川气的浑身哆嗦。
“那都是老子靠自己能力，你要是有能力根本就不必找我，一场交易，你还觉得自己居功至伟了，真以为产品大卖，上边奖励一下你销售科，你就觉得是自己的能耐了，那是照顾你面子，还有脸说……”
朴正汉转身就走，从三晋大厦出来的时候，双腿还在不停的颤抖，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这些年也算是遇到过很多人，经历过一些事。
但是秦川这样的他是真的没有见过，有年轻人火爆的脾气，但是却又兼顾老狐狸的现实。
既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拒绝自己要求的，反而还火爆的骂了一通，说起话来又那么的不要脸。
搞得自己肺有要气炸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就他妈的是个怪胎。
“呼呼呼。”朴正汉长长的吐出几口气，心里的郁结之气才算是好了一点，不过转念又想起自己送秦川的茶叶和两条烟。
妈的，现在都撕破脸了，凭什么给秦川送东西，想着朴正汉就要转身回去把东西要回来。
只不过刚转身走了两步，秦川那指着鼻子骂自己的场景就浮现在眼前，算了，这个狗东西，自己就是回去，秦川也不一定会给自己的。
“妈的，就当是喂狗了。”朴正汉嘴里骂骂咧咧的。
“呸！”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朴正汉才开车离开。
秦川就在办公室里边看着下边朴正汉离开，嘴里也在骂着：“什么东西啊，还以为我是他妈傻小子呢，让你随便糊弄。”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周虹敲门进来提醒秦川约好的时间快要到了，秦川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带着周虹和张建出发前往并州饭店，和普鑫那边约好的是六点半在并州饭店吃饭。
路上周虹给秦川介绍着这个来的副厂长。
这个副厂长叫徐正强，四十多岁，在普鑫电子厂算是老人了，岳父之前没有退休的时候在区里算是一个领导，但是退休以后人脉就都没有了，再加上这两年普鑫电子厂不景气，所以基本上属于那种对普鑫电子厂有感情，但是调也调不走。
正常发展下去，只能够等普鑫电子厂黄了以后，安排到一个闲职上边养老的人。
“他在厂子里边是负责什么的？”秦川问道。
“负责后勤和销售这一块的，能力还是有的，厂子里边的人员对他的评价还挺高的。”周虹说道。
秦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一旁的张建一直以眼神询问着周虹，但是周虹却只是微微摇摇头。
张建心里暗暗的猜测着，难道说是要给自己一组介绍业务吗？
应该是的，不然的话，为什么要带着自己呢，现在二组不光是拉到了业务，并且还出色的完成了，这两天那白砂糖大卖，他们都分到了两袋白砂糖算是公司的福利拿回家了。
可是他们一组这边，还毛都没有呢，秦总应该是照顾自己的。
张建想着也激动了起来。
其实不光是张建这样想，甚至周虹觉得可能也是这样，和普鑫电子厂合作是肯定的，要不然就是给他们做营销，让他们和并州电子厂打擂台，要不然就是自己公司拿钱给普鑫电子厂，他们代生产，然后自己公司做营销方案赚钱。
第176章：饭局
周虹是这件事从头跟到尾的，但是也只能够猜测出这两种可能来。
现在带着张建，当然这个方案应该要算在一组里边了。
虽然说这样对于党静文来说有些不公平。
秦川开着车心里想着事情，停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这张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这怎么满脸的激动，拳头还紧紧的攥着。
张建看见秦川看过来，立马心领神会的表态道：“感谢秦总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完张建就下了车，搞的秦川一头的雾水，什么就好好表现，什么就机会啊，就是带你来喝酒的，这算什么机会啊？神神叨叨的。
到了并州饭店以后，先把包间给落实了，把菜给点了，然后让先走凉菜，又要了一瓶茅台酒。
秦川就带着周虹和张建在门口等着，很快徐正强就到了。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还不错，不是那种大腹便便的，头发也没有秃，戴着眼镜，有些斯斯文文的样子。
“徐厂长，这是我们秦总。”
“徐厂长好啊，久仰大名，欢迎欢迎。”秦川笑着和徐正强握手。
徐正强也客气着，只不过对于秦川的年纪有些意外，这有些太年轻了啊。
不过也没有轻视之类的，现在这社会，自己在外边做生意的，这些老板普遍都年轻，年轻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可能没有经验，没有生活阅历。
但是同样，年轻也代表着更加的有闯劲，胆子大，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而这个社会有时候就是胆子大才能够发财的，自己这个年纪，就没有年轻人的意气风发了。
“这样，张主任应该还没有到，咱们稍等一会。”徐正强说道。
秦川当然没有意见了，和徐正强寒暄着，一辆桑塔纳小轿车就开了过来，一个微微有些秃顶的男人从车上下来，还交代着司机什么。
“秦总，张主任到了。”徐正强说着，带着秦川等人迎了过去。
这张主任身上的气势就比徐正强强了不少，虽然看起来年纪还没有徐正强大，但是在徐正强面前却占据了主导地位。
徐正强和张主任握手的时候都是微微躬身，脸上多少带点谄媚的笑容。
“这位就是秦总，一点通营销公司的老板。”
“张主任好。”
“秦总挺年轻啊。”张主任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咸不淡的，客气中带着一点疏离。
这一次周虹和张建连介绍都没有被介绍，几个人在包间里边坐下来以后。
秦川就张罗着倒酒和上菜，还把下午朴正汉送给自己的烟拿过来一条，拆开了扔在桌上。
“秦总，你们这营销公司是干什么的啊？”
张主任打量着秦川问道。
“就是帮助企业提供商务咨询，给企业或者企业的产品设计营销方案……”秦川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嗯。”张主任点点头然后突然问道：“我听老徐说，你们对普鑫电子厂感兴趣？”
秦川没有想到张主任竟然这么直接，不过既然问了秦川也不遮掩着，直接点点头：“是的，我对于普鑫电子厂还是感兴趣的，也收集了一些普鑫电子厂的资料……”
“那是对哪方面感兴趣呢？”张主任追问道。
“哪方面，所以吧，对整个普鑫电子厂感兴趣。”秦川轻笑着说道。
张主任瞳孔微缩，看着秦川笑道：“看来秦总的野心不小啊。”
“哈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秦川说着就开始倒酒。
热菜也上来了，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转移了话题，试探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周虹和张建两个人是完全没有听懂秦川是什么意思。
张建还有些着急，这不应该是谈订单嘛？
“秦总是从鹏城那边回来的，能给大家说一下鹏城那边是什么情况吗？”张主任听秦川说之前是在鹏城那边，于是开口问道。
秦川沉吟了一下说道：“鹏城啊，怎么说呢，我要说城市建设啊，要说发展速度啊，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
我就这么说吧，都市的霓虹灯，每闪烁一下，鹏城仿佛都会变化一个模样，每个人在这里都可以有自己的故事。
那里是梦开始的地方。”
张主任等人都愣了一下。
“秦总对于鹏城的评价很高啊，那鹏城相对于咱们龙城来说呢？”
“一个是一成不变，日暮西山的老人，有厚重的文化底蕴，但是缺乏生机，经验丰富懂的多，但是又因为过往的束缚，难以做出改变。
另外一个是朝气蓬勃，意气奋发的年轻人，或许经验不足，或许会犯各种各样的错误，但是轻装上阵，正在飞快的前行。”
秦川说的有些直白，徐正强倒是没有什么，但是张主任的脸色却有些不好看，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家乡的被人这么说。
秦川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秦总也很年轻啊。”张主任憋出来一句话。
“哈哈，张主任也年轻人啊，不然的话，咱们也不会坐在这里了，革命人永远是年轻嘛，徐厂长也不老。”秦川笑着说道。
张主任脸色顿时就好了很多，他确实是年轻有冲劲，想要做出一些成绩来，不然的话，也不会接受徐正强的邀请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坐在这里讨论普鑫电子厂的事情。
按照区里的想法，对于国营企业的改革还是比较慎重的，毕竟涉及到的东西不少。
“秦总，咱们谈正事吧，我相信你已经了解过普鑫电子厂的情况，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一句，你有这个实力吗？”张主任目光死死的盯着秦川。
秦川没有丝毫的避讳：“张主任，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要是没有这个实力，也不敢提这事。更不敢接这个烂摊子。”
“好，那我就说一下，区里对于这个普鑫电子厂的改制，有这么几个要求，首先是工人的安置，这个是不能够下岗的，并且还要补足之前欠下的工资。
另外一个就是厂子之前欠的外债之类的要还清……”
第177章：讨价还价
张主任在提着条件，条件非常多，什么工人的问题，什么拖欠的工资问题，还有厂子的外债，光是厂子现在就要一百万。
秦川听着是一脸的黑线：“见过漫天要价的，但是没有见过这么漫天要价的，张主任，这刚才的事情就当是我没说，咱们吃饭喝酒。”
张主任看着秦川都不愿意谈了，也明白自己要价要的过了。
脸色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秦总，谈生意嘛，你是生意人，这不应该就是有来有往的，这样，你说一下你的条件吗。”
“我的条件就是我接过来这个烂摊子，厂子的工人我负责，但是为了方便管理，我要求调走或者开除的额度，在100%之内，其他人只要是服从管理我都可以留下。
厂子的外债，你们区里负责，我不承担，工人的工资我不补，但是厂子改制以后，工人可以拥有20%的股份，年底给工人们分红。
至于厂子的地皮啊生产线这些东西，我一分钱都不出。”
秦川听着张主任的条件非常的不满意，张主任听着秦川的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