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远亲还不如近邻呢,要是早处好关系,给老大找工作是不是就省下好多。
家里这些事儿找李学武帮忙是不是就方便好多。
闫富贵一边懊悔,一边站在家门口的车子旁看着李学武的背影欣慰着。
好人呐,好干部啊!
只见以为人民服务为目标,以助人为乐为追求的李学武走过垂花门,对着屏门里正说着什么的老彪子喊了一声道:“彪子!”
“哎,武哥,怎么了?”
老彪子见李学武站在门口叫了,便带着几个小子站到屏门口应了。
李学武指了指站在前院儿正看着这边的三大爷,对着老彪子众人吩咐道:“三大爷说家里都是老弱病残孕,生活多有不便,有点儿啥事儿也没个壮劳力”。
老彪子对于武哥的话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看对武哥的话也是茫然的三大爷,又看向了大义凛然的武哥。
这……武哥怕不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了吧?
“咳咳~”
李学武对着看着自己的老彪子几人道:“咱们都是邻居,你们又都是小伙子,对于院里的困难家庭要发挥主观能动性”。
李学武训着话,手还点了点老彪子,道:“你是西院儿负责人,要起带头作用,平日里多去三大爷家看看有没有啥需要帮忙的,这还用三大爷找我来跟你说啊!”
闫富贵:“……”
老彪子:“……”
十三太保:“……”
李学武训完话,转身对着目瞪狗呆的三大爷摆了摆手,笑着道:“得了,我都说好了,您甭客气了”。
闫富贵直勾勾地看着站在垂花门外的损小子,听着他的话……合着自己还特么得说谢谢?
早就应该知道这损小子没那么容易搭茬儿,刚才自己的感念都像吃了狗屎一样。
李学武这边跟三大爷笑着打完招呼便对着跟自己挤眉弄眼的老彪子叽咕了一下左眼,迈步进了屏门。
“李学武!”
闫富贵直感觉脑瓜子嗡嗡的,看见那损小子要走,紧忙追了两步。
老彪子这会儿站在垂花门外,对着变颜变色过来的三大爷嬉笑道:“三大爷,您这可真是不讲究儿了”。
还没等站住脚儿的闫富贵弄明白李文彪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只见老彪子笑道:“咱们这感情,有事儿您说话啊,犯得上让我武哥说一句嘛”。
“你!……”
闫富贵见着跟李学武一套好儿的老彪子,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占不着了。
不仅便宜占不着,颇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样子。
说不过这些小年轻的,他又不敢真生气,怕自己脑子里的血管承受不住,只好一甩袖子转身回家去了。
“嘿嘿嘿”
老彪子站在门口往三大爷家看了看,自从武哥昨天逗了那两句,他总觉得葛淑琴肚子里的孩子有他的血统。
倒不是他想负什么责任,而是这种……就是这种行为嘛,有点儿刺激……嘿嘿嘿。
李学武当然不是透视眼,也没有老彪子猜盲盒的恶趣味,拉着老彪子逗三大爷只是单纯的不想帮这个忙。
先不说闫解成是什么原因去的训练场,单是这保卫处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什么理由给他开绿灯。
要是都因为媳妇儿怀孕往回调,那训练场也剩不下什么人了。
三大爷现在也才四十多岁,能上班就代表能顶事儿,哪里像是他说的那样凄惨困难。
这城里日子,也不用像乡下似的扛大活,肩不用扛,手不用拎的,要大小伙子跟家干啥?
李学武很钦佩三大爷种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也很赞成他对待家庭矛盾的这种愚公移山的精神,所以学着天神,派神仙去愚公家里帮着他们家生……
“你都损冒烟儿了”
西琳还记得李学武的仇呢,见着李学武坏笑着进了屋,站在厨房门口撇嘴讽刺了一句。
“嘿,助人为乐也有错!”
李学武对着西琳挑了挑眉毛,道:“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善良,最是见不得人跟我说困难,有事儿,解决~”
“呵~”
西琳冷笑了一声,道:“你可真善良,这院里出了名的老抠儿,在你这儿都占不着便宜”。
“呦,融入的很快嘛”
李学武对着西琳笑了笑,道:“要不要我也帮你善良善良,解决一下你的个人问题?”
“滚犊子吧”
西琳就知道说不过这人,但她就是忍不住斗这个嘴。
屋里的傻柱几人正看着热闹,见着西琳被李学武气的瞪眼睛,便都偷笑了起来。
李学武笑闹着走进东屋,对着桌上的几人问道:“谁这么缺德啊,怎么教她这句东北磕儿”。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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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李学武并没有去轧钢厂,因为知道李怀德要有动作,所以能躲就躲了。
在治安大队忙到了十点多,却是被黄干兄妹两人登门造访。
“你自己闲就闲,还来我们这儿炫耀?”
李学武见着黄干和王筝进门,笑着站起身调侃了黄干一句。
王小琴也从窗子里看见了黄干她们,这会儿也从办公室里过来了。
“黄所长闲,王筝怎么也闲了?”
“王大姐,我这好不容易倒值班的休,就被他拉来了”
王筝进了李学武的办公室打量了一圈,不由得啧舌道:“到底是独立办公啊,这办公室就是大”。
“想来啊?让给你”
李学武笑着让了几人坐,沙器之已经泡了茶端了过来。
黄干来过这边,倒是没怎么好奇,这个时候办公场所有很多都是占用旧社会大户人家的宅子。
王筝打量这边也是羡慕办公室宽敞,对于这种前朝的建筑风格并不感冒。
等几人落座后,李学武喝了一口茶,这才问道:“王筝休息,你也休息啊?”
“嗨,我随时休息”
黄干无所谓地应了一句,随后叠着腿看着李学武笑道:“我来这边几次,都没见着你,今天可真是稀奇”。
李学武拿了烟盒给黄干和王小琴让了烟,随后笑道:“我是两地办公,有啥稀奇的,倒是你”。
借着给黄干点烟的工夫,李学武问道:“没事儿不在单位盯着,老往我这儿跑啥?”
“呵呵,你当你这儿是啥宝地啊”
黄干抽了一口烟,撇了撇嘴,道:“要不是你们老往我那儿塞人,我能上你这儿来?”
“那今天呢?”
李学武示意了一下王筝,道:“带人来砸场子的?”
“哈哈哈”
黄干笑着道:“要真是砸场子,也不能带着她来啊”。
王筝对于表哥的描述很是不以为然,挑着眉毛看向李学武说道:“我哥说你跟他搞了个造纸厂?”
“我对你的措辞表示遗憾”
李学武略带不满地说道:“怎么能说是搞呢?”
王筝翻了个白眼,对着也是一脸不是好笑的表哥瞪了一眼,随后看向李学武问道:“那些纸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学武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向了黄干,道:“咱妹妹都是这么聊天的嘛?”
“你现在知道我的苦了吧”
黄干对着李学武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王筝对着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问道:“不聊这个聊啥,难道聊中秧芭蕾舞团的演出啊?”
“嘿!嘿!”
李学武打断道:“当初你哥给我票的时候我可不知道这是要给你的”。
“你出卖朋友的态度可真坚决~”
黄干不满地说道:“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对组织不忠诚”。
“组织还教育我要诚实守信呢!”
李学武反驳道:“早知道是要带咱妹妹去看节目,打死我也不能接你的票啊”。
“得了吧~”
王筝丝毫不接受李学武的表演,这表演的痕迹太明显了。
“在我嫂子的严刑拷打下,背叛组织的黄干已经全都招了,你现在想要坦白从宽也是为时已晚,我已经不会原谅你了”
说着话,王筝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转了转,走到李学武身边道:“除非你许我五吨纸”。
“嚯~~~”
李学武夹着烟头往烟灰缸里抖了抖,扭头四十五度看向王筝,道:“到底是王家的姑娘,说话就是大气,单位都是论吨的”。
这句王家可不是李学武胡说的,黄干跟李学武闲聊的时候说过,他表妹家里祖上阔气着呢,祖籍三晋。
王筝的父亲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留学生,不然也不能进司法单位。
王筝歪了歪嘴,对于李学武的嘲讽也是无所谓地道:“反正我都知道了,就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
“嘿嘿,耍无赖是不是?”
李学武严肃地点了点沙发扶手,对着王筝狠声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王筝走到王小琴身边倚坐在了沙发扶手上,看着李学武不屑地问道:“什么地方?下级机构?”
“我……”
李学武无语地看了看对面儿工安部里的丫头片子,转头看向黄干,道:“你不管管?她蔑视我!”
黄干歪了歪嘴,道:“咋管,我那儿也是下级机构”。
“傻眼了吧~”
王小琴笑着接茬儿道:“非逼着部里的领导亮身份,现在好了吧,接招儿吧~”
李学武好笑地看着小鸭子似的王筝,问道:“先说好了,论吨的没有”。
说完摆了摆手,制止了要说话的王筝,将手里的烟头在烟灰缸里弹了弹,说道:“你先说说要这纸干啥用”。
王筝也知道现在是虎口拔牙,总得给个过得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