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李学武怎么撕吧,傻柱认准了一门了,非得给李学武炫耀炫耀。
秦淮茹见傻柱耍活宝,笑着对李学武劝道:“快去看看吧,你不夸两句走不了了”。
李学武见秦淮茹这么说了,那这个院里被傻柱祸祸的人他就不是第一个了。
所以也就认命了的,跟着傻柱进了里屋。
秦京茹站在门口看了看傻柱家,撇了撇嘴,道:“拉饥荒盖房子,显摆什么呀~!”
秦淮茹回头看了妹妹一眼,没搭理她,扭身去了水池边上洗孩子们的衣服去了。
贾张氏卡着老花镜,手里不慌不忙地糊着火柴盒,上下嘴皮子一吧嗒,道:“拉饥荒也把房子盖起来了,说明人家不怕拉饥荒,房子反正人家是住上了,也不怕风凉话了”。
秦京茹就知道自己在这老太婆这儿不受待见,自己说一句她就毙一句,没有顺心的时候。
不过看着傻柱家的三间大瓦房,并一间耳房和仓房,板板正正的,她也是喉咙里面冒酸水。
“嗯嗯,是挺好的”
李学武被傻柱拉着看他们家的厨房和卫生间,还有连在一起的仓房,不住地点着头。
这倒不是敷衍傻柱,而是实实在在地在夸好。
他这本就是主人家的正房,宽且大,地势也高,房梁也高。
把厨房和卫生间并餐厅安置在耳房和连接处,这屋里十足的腾出了一间房。
“这边是给雨水的,以后雨水结婚的就给孩子住”
傻柱的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嘴里絮絮叨叨地给李学武介绍着屋里的功能区,好像是给李学武盖的一样。
李学武看了看手上的时间,嘴里再次夸了几句好以后,觉得自己在建筑这方面的褒义词已经枯竭后,趁着傻柱没注意,赶紧开溜。
“你招待标准必须提一个档次啊!”
李学武掀开门帘子,走出来对着傻柱笑道:“乔迁加新婚,双喜临门”。
说完这一句人已经下了台阶,见着秦淮茹看自己的笑话,也只能苦笑道:“他以前不这样啊”。
“谁知道呢”
秦淮茹笑着撇了撇嘴,道:“你跟他说啥他都能跟你聊到房子上去”。
李学武对着屋里的傻柱摆了摆手,笑了一下,又对着秦淮茹问道:“你们这是干啥,咋这么早就挂门帘子了?”
这个时候的门帘子也是简单,供销社卖的竹子条的,经管好了,能用十几年不坏。
只是出来进去的得快点儿,不然蚊子、蝇子该进还是进。
“嗨,卫生运动,你没收到通知啊?”
秦淮茹将手里的衣服撂下,甩了甩手上的水,解释道:“饮食卫生、消灭蚊蝇,今年的主要工作重点,招待所都收到通知了”。
李学武扯了扯嘴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人还能跟蚊蝇斗法?
“好在没让保卫处拿枪炮来参与”
“噗~嗬~”
秦淮茹被李学武逗的一笑,随后继续说道:“是好事儿,街上正清理路边的垃圾呢,不许有积水,不许有杂草,街道来人通知说还要检查呢”。
“夏天还好~”
见母亲跟武叔说着话,棒梗拿着手里的火柴盒插话道:“我们老师也就带着我们拎着蝇子拍出来打蝇子,要是冬天,哕~得去挖蝇蛹!恶心死了!”
李学武笑着看了看棒梗,对着秦淮茹说道:“得,回头我跟彪子说一声,把我后院也钉上门帘子”。
说笑了一句便出了门,刚跟王小琴她们几个打了电话,不好迟到的。
前院儿没有烦人的傻柱,倒是见着三大爷推着车子进院,车后座上还挂着破水桶。
为啥说破水桶呢,因为水桶还往下滴答水呢。
“呦,三大爷,重出江湖啊”
“你也知道我钓到大鱼了?”
闫富贵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比头顶的太阳还特么灿烂。
见着李学武走过来,就在垂花门口停了车子,拉着李学武看他水桶里的鱼。
李学武不想看鱼,他只想看看三大爷是不是跟傻柱长得很像。
特么的,傻柱不会是三大爷的私生子吧?
怎么俩人现在都一个德行啊!
水桶里的鱼还真不小,一扎多长的大鲫鱼,脊背都带黑花的。
“这得有一斤多吧?”
李学武还真是正经地夸了夸,这鱼确实难得。
别看才一扎多长,一斤多就叫大鱼了,这野生鲫鱼,十年都不一定能长一斤。
这条确实可以称之为大鲫鱼了。
“您这是把爷爷辈的钓上来了,可以啊~”
“哈哈哈~”
能得到李学武的夸奖,闫富贵的心里满意极了。
去年这小子在新手保护期的时候跟自己去钓鱼,这家伙让他给自己埋汰的!
现在终于大仇得报,必须跟他显摆显摆!
“不行喽,现在身子骨不顶用了”
闫富贵笑呵呵地做了个钓鱼的手势道:“年轻那会儿,三四斤我也能钓得上来!”
李学武只当他是吹牛哔了,去年在海子那边,他跟老彪子几人用网挂上来不少三斤多大的,可那都是公园里喂大的。
野生的,好家伙,一斤就是爷爷辈的,要是三四斤,那鱼还不得跳出来问你我像不像人啊!
不说三大爷这身子骨,往年轻了倒,许也是禁不住三四斤野生鲫鱼的折腾的。
不给他拽河里去都算是好的,夸两句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三大爷”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在三大爷吹嘘的时候打断道:“跟您商量个事儿”。
闫富贵看了看李学武,道:“啥事?”
他们家过日子奉行的是钱不外借,礼不多随,李学武求他,他提起了一百个心眼子警戒着。
李学武倒是没想着跟他逗乐子,指了指水桶里的鲫鱼道:“您这鱼能不能卖给我,我给您合市场价还高五分钱,怎么样?”
“这……”
闫富贵迟疑了,其实今天钓上来的不止这一条,还有两条鲤鱼,回来前就已经卖掉了。
剩下的这条虽然有炫耀的意思,但更多的是想着给自己儿媳妇补补身子。
这鲫鱼汤最是补孕妇,甭管他现在认不认,葛淑琴已经在他家开始生活了。
而且经过那个晚上的谈话,葛淑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不得不让他必须有个表示。
现在儿媳妇儿查出来怀孕了,总不能钓了鱼都想着卖钱贴补家用,也得心疼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
李学武看三大爷跟这儿摇摆不定上了,看了看手上的时间,催促道:“三大爷,我赶着出门,您要是觉得合适,我这就给家里送去,好给我嫂子补一补”。
“不卖”
听见李学武这么说,闫富贵登时下定了决心,咬着后槽牙地拒绝了李学武的提议。
先前那两条鱼都没卖出市场价,这一条李学武多给五分,确实让他心动。
可李家的儿媳妇是儿媳妇,那自己家的就不是?
闫家的二代已经基本能确定比不上李家二代了,那他便决定把闫家三代的起跑线往前推一推。
这条大鲫鱼就有可能是闫家三代超越李家三代的一个机会。
他绝对不能让了,为了闫家的未来!
李学武笑了笑,他可不知道这么一会三大爷脑子里转过了这么多念头。
不卖就不卖呗,今天也是见着了,自己大嫂也不是必须吃这一口。
“那得了,您忙着,我得出门了”
李学武招呼了一声便转身去了西院,闫富贵看着李学武潇洒的背影说不出的难过。
他什么时候能像李学武这么洒脱啊,买自己想买的,得不到也不觉得遗憾。
这种选择的感觉他很清楚,李学武即便从他这得不到的,也能在其他的地方得到。
“跟他说什么呢?”
三大妈在屋里站着看了好一会儿了,等见着李学武走了才走出来。
看着老伴愣愣的,便开口问了一句。
“这小子准又没正经的,还干部呢!”
对于李学武的感官,三大妈一直都是持批判的态度。
她嘴边以前最多的便是李学武从小怎么怎么地,后来李学武当了干部,她便说的少了,都是在家里说。
再后来有了于丽的事,挨了李家老太太嘴巴的事,她便对李家人都没了好印象。
即便是老头子生病期间,也是照着找大夫的样子对待。
可闫富贵却没有给李顺大夫的待遇,看病的钱也是抠抠搜搜的。
李顺也是没跟一个妇女一般见识,再加上住对门,从来没有说过三大妈的话。
刘茵听见过几次,见着了恨恨地怼了她一次,自打那以后三大妈都是躲着李家人,装看不见。
闫富贵是个明白的,也管着媳妇儿,不过这种事情没有拎着媳妇儿耳朵告诉的。
“回家,把鱼给老大媳妇儿做汤”
跟媳妇儿交代了一句,闫富贵叹了一口气,叫李学武这么一打岔,全没了高兴的心思。
尤其是见着家里的老二瘸着腿跟门里坐着玩扑克,气便不打一处来。
“四个捆一块儿顶不上人家一个!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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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武将车停在了新街口的一处茶楼前,茶楼的门前已经有不少车辆停放了。
能认出来的有几台,不过他也仅仅是囫囵地瞅了一眼,便被伙计迎进了大厅。
这边其实不叫伙计,应该叫干事。
这些跑堂的伙计都是有着编制的,算是团体部门的一种服务人员。
李学武也没注重称呼,光顾着打眼瞧着这边的装饰和布置了。
茶楼是老式的那种茶楼,高三层,从入手门往后面看,后院还是有着其他建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