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高级客房的地毯、挂画、浴室、卫生间、等等,都彰显着轧钢厂的服务品质。
再看服务员,清一水的浅灰色职业装,上身里面是白色的衬衫,外面是灰色马甲,下面的裤子都是修身的。
因为招待所的服务得到了领导的好评,这边的服务员穿的都是小皮鞋。
当初选人的时候许宁就抓住了李学武的要求重点,全是大高个,全是年轻漂亮的。
好家伙,全厂都知道,就属招待所的美女多。
虽然有人质疑过许宁这么做的目的,但招待所嘛,全轧钢厂面向外界的接待窗口嘛,形象和气质就代表了轧钢厂的整体形象嘛。
秦淮茹的形象还都只是一般,只是长的好。
张松英的气质和形象却是在这些年轻服务员里也算是出挑的。
要说有家庭有事业的,不知怎么就迷上了李学武。
或许是不能生孩子的先天缺陷,或许是长时间的家庭冷暴力,亦或者是对生活的另一种追求。
李学武也不是没有试探过她,想问问她想不想要啥,这娘们儿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码的,这是遇见盘丝洞的妖怪了,只想吃唐僧肉。
说是说的,张松英并没有等到热水阀开了,跟着李学武一起洗。
那会儿值班服务员看着呢,她也不好在李学武这边过夜。
倒是早晨,张松英过来叫他起的床。
这边的衣服多是春秋穿的,比较厚,不适合夏天,所以张松英还是伺候着李学武穿了行李里带着的。
“早饭我给你端上来吧,这些天厂里来参观的人比较多,闹哄哄的”
“哪有那么娇气~”
李学武将手枪收进了手包里,示意了一下行李道:“这个先放这儿,回头儿下班我让沙器之过来拿”。
“我帮你洗了吧,一白天准都干了”
张松英上的是夜班,今天白天跟秦淮茹交了班就休息了。
李学武却是摆了摆手,道:“快别了,累了一天半宿的了,我带回去洗就得了,你下了班也早点回去休息”。
不让张松英洗是因为他出差是不可能自己洗衣服的,虽然才同居了几天,但顾宁对他的懒惰是了解了个一清二楚的。
带回家的衣服是脏的才正常,如果是干净的才会坏事儿。
没有人比李学武更在乎这种细节,细节深处是魔鬼。
下了楼,确实如张松英所说,食堂的大厅人还真多。
这个时候很少有人睡懒觉,谁不是睁开眼睛便有一家子的嘴在等着喂。
所以这早上的食堂也热闹,李学武倒是没跟张松英客气,由着她去食堂给端了米粥和馒头。
“今天只有小咸菜啊,我给你又要了一个蒜茄子”
“嘿,你可真会点”
李学武轻笑道:“知道今天我有会是吧”。
“啊?我不知道”
张松英都把蒜茄子端上来了,李学武这才说的风凉话。
“要不我给你换一个吧,你稍等”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反话”
李学武指了指张松英手里的蒜茄子示意放桌上,嘴里还解释道:“你不知道,这开会前吃蒜,发言的威力能增加一倍的效果”。
“噗嗤~”
张松英放下茄子捂着嘴笑了起来,低声嗔道:“你咋这么坏啊~”
“呦~昨晚搁这儿歇的啊!”
正说着呢,秦淮茹打门外进来了,搁窗外停车子的时候就瞧见餐厅里的李学武了。
这会儿进来见着张松英正在桌子边上笑了,不由的打量了两人几眼。
张松英见秦淮茹来坏自己好事,不由得瞪了回去。
李学武还没解释呢,秦淮茹便败下阵来,撇了撇嘴道:“我都多余来”。
“多余不多余你自己不知道嘛~”
张松英捶了秦淮茹一下,笑着交班去了,秦淮茹则是坐在了李学武的对面。
“又辛苦了呗~”
“啥?”
李学武喝了一口粥,抬眼看了看秦淮茹,说道:“出差哪有不辛苦的,主要是案子,费脑子”。
“我看是费腰子吧!”
秦淮茹撇了撇嘴,说道:“还跟我装,我从小是跟村里长大的,种过地的,你还跟我装”。
“这特么跟种地又有啥关系啊!”
李学武越来越不懂这些娘们嘴里的话茬儿了。
咋地?都是社会人啊,都唠社会嗑儿。
“种地嘛~”
秦淮茹瞅了李学武一眼,低声道:“这地里的庄稼浇没浇水,上没上肥我还能不知道?”
说着话看了一眼大厅方向正在交班的张松英道:“这庄稼旱了多少天了,一宿就水灵灵的了,不是浇水了,难道下雨了啊!”
“你可真行!”
李学武放下了粥碗,咧嘴道:“棒梗的语文是跟你学的吧,这形容和比喻让你用的这个……咦~”
“怯,浇地就浇地了呗,这还装假”
秦淮茹捏了李学武盘子的馒头咬着吃了起来,还从筷子笼里拿了筷子夹了小咸菜。
“我浇啥地了,一下火车我就过来睡觉了,睡醒了我就来吃饭了,哪有时间浇地啊”
李学武吃饱了,将手里的筷子放了,打着岔地问道:“留学生来参观了?”
“是你安排的吧?!”
秦淮茹正咬着馒头,见着李学武问,抬起头问了一句,就连浇地的事儿都没再追着说了。
见李学武的脸上一片无辜,便知道一定是他干的了。
这损小子撒谎的时候一本正经的,只有做坏事的时候才是正经人。
“你可真缺德,回头儿让人家知道了还不找你的”
“找我啥?”
李学武斜了斜眼睛,撇嘴道:“我特么人在钢城,还能影响到轧钢厂的事儿啊?”
说完站起身说道:“你慢慢吃,我得上班去了,上午还有个学习会呢”。
“哎,你不吃了啊?”
秦淮茹扬了扬手里的馒头,她瞧见李学武就吃了俩,喝了一碗粥。
“你吃吧,被你冤枉饱了”
李学武的声音传来差点把秦淮茹逗的笑出声来。
还冤枉,这坏事要不是李学武干的,她能把桌上的碟子吃了。
不对,不止这一件坏事,刚才浇地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浇地,呵,这特么比喻真恰当!”
李学武走出招待所的时候还嘀咕呢,农村浇地可不都是夜晚干嘛,有的时候浇错了还把别人家的地给浇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把别人家的地给浇了,李学武就有些亏的慌。
算了,谁让他是进步青年呢,就当为人民服务了吧。
被服务了的张松英交了班,再回来的时候却是只见秦淮茹在那吃呢。
“哎?他呢?”
张松英又端了一份早饭放在了桌子上,嘴里冲着秦淮茹问道:“他这么快就吃完了?”
“你是真魔怔了”
秦淮茹翻了翻白眼,冲着在对面坐下来的张松英低声说道:“一见着他你的聪明劲儿就没了,跟二傻子似的”。
“你才二傻子呢~”
张松英没见着李学武,这会儿智商却是快速提升了。
“就你聪明,聪明咋落在他手里了?”
“你还真当他是块儿香饽饽啊?!”
秦淮茹歪了歪嘴,瞥了对面的张松英一眼,道:“他都坏的要冒油儿了,就没见过他这么坏的!”
说着话往前凑了凑脑袋,低声道:“人事处和服务处组织留学生参观的事儿听说了嘛,准是他干的!”
“啊?!不能吧?!”
“跑了他了!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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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是你!说!你肚子里是不是全是坏水?”
“我肚子里全是粑粑~”
李学武冲着跟他挤眉弄眼的徐斯年翻了翻白眼,道:“我特么知道啥呀就是我啊”。
“装,你就跟我装吧你!”
徐斯年瞅了瞅坐在会议室对面儿眼睛直个勾的王敬章,转头对着李学武说道:“我就是说你不能饶了他,敢情跟这儿等着他呢!”
“不懂你说啥”
李学武扯了扯嘴角,满脸的无辜,翻开笔记本准备学习了。
“你可真损啊,那小子这一下可就被你治老实了”
徐斯年才不信李学武的鬼话呢,这会儿也不听李学武的辩解,低声问道:“哎,跟我说说,怎么想到这招的”。
前天,也就是周二。
人事处和服务处为了提升轧钢厂的开放程度,鼓励轧钢厂工人跟留学生交流学习,以热情饱满的热情为家园正在被丑国摧毁打击的安南留学生送去独有的支持。
其实这种做法在学校之间更流行,具体到工厂,尤其是轧钢厂这样的重点企业,还是很少有这种涉及外事的活动。
景玉农以前有过这种活动经验,手底下服务处又张罗着提升服务品质,一想到近期的挫折,她便想着动一动,缓和一下工人们紧张的情绪。
可哪知参观的那天,人事处和服务处都把人请来了,进了厂里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