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站这边拉回来也不好处理的,搁在手里就是破烂,倒成了问题。
李学武要是在家,绝对不会让他们这么冒险,一旦留下尾巴,后患无穷。
现在给了那几个小崽子钱,他们能卖这些东西,就能卖了老彪子他们。
好在是啊,东西是按照废品收的,还是当着委托商店那些人的面儿,给小崽子们的新奇玩意儿也只是书和像章,没什么价值。
要真是私下里又给了钱,那可真是大麻烦了。
有回收站这层皮,有一监所那个大炉子,有轧钢厂这些联合单位,也不怕有人找这些后账。
跟二爷几人着重交代不能再这么冒险,便开车回家了。
事业大了,担心的就多,人撒出去,收不回来就成问题。
李学武“闭关”一个月,真是心惊胆战,哪个人损失了都心疼,毕竟是老班底。
尤其是孤悬于外的姬卫东和娄钰,从娄姐的介绍中能知道,姬卫东跟他爸还在帮忙办手续选合适的收购对象。
娄钰没说跟那边家人见面的情况,这边也不好问。
李学武问了吴老师爱人的事,可娄姐不清楚,传回来的信息没有这个。
他现在只能等,等姬卫东那边的消息,等娄钰的消息,等五丰行的消息。
这阵风过后,不知道艾佳青还会不会回来了,他很重视这个合作对象,最好能搭上对方的船。
在港城,现在乱的很,做生意不是那么容易的,没势力,谁都能刮你一层。
还是做金融行业的,手里面没有家伙,谁认你是开银行的,抢你没商量的。
他现在唯一可控的就是,娄钰不回来,黄金不会过去。
黄金过去了,娄姐就过去了。
娄姐过去了,闻三也就过去了,李学武给他们准备的人和家伙也都能过去了。
横推港城的武器装备他没有,但保护好这些钱,保护好生意,组建个安保公司的火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安保公司用不用迫击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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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当李学武的指挥车迎着朝阳开到轧钢厂大门前时,站在岗台上的保卫给出了特别标准的敬礼。
韩建昆降下车速,给了一个鸣笛,随后开进厂区。
路两边走着的行人看见保卫处的指挥车在这个时间进来,心里算计着时间,一个月了……
时间过的真快啊,保卫处之虎又回来了。
是的,保卫处之虎又回来了,有些人松了一口气,有些人捏了一把汗,有的人笑,有的人哭。
李学武同以前一样,到了保卫楼下车,上楼,开会,办公。
萧子洪是第一个来李学武这边汇报工作的,两人谈了有半个小时,随后又一起参加了保卫处的周一办公会。
等再回到办公室,各科室一把手开始来找李学武单独汇报工作。
李学武手里要批着这一个月以来积压的文件,还得同来汇报的人沟通工作。
沙器之闲了一个月,现在却忙的连轴转。
刚抱着一摞文件从李学武办公室里出来,便在走廊里遇见了哭着的周瑶。
“怎么了这是?”
沙器之看了看周瑶的模样,这变化可真大,留着中性的短发,穿着保卫处制服,如果没哭着,应该用英姿飒爽来形容的。
其实问完他就后悔了,看了一眼大办公室,周瑶一定是知道她那几个同学的事了。
这事说起来真揪心,他还想着让办公室里的人少扯闲嘴的,知道周瑶今天回来报到,可他一忙起来就忘了这茬儿了。
他手里抱着文件呢,也不知道咋安慰她是好了,这一个月以来,这样的事还少了?
周瑶捂着嘴低头哭着,微微摇着头,表示不用沙器之安慰她。
沙器之正想着把文件放回屋里,再找个地方好好劝劝她,一会儿还得带她去找处长报到呢。
关于周瑶的培训和任用还得请示李学武,这是领导特别关照和培养的,这次回来一定要重用了。
“徐主任~”
他还没转身呢,就见着徐斯年从楼梯那边走了过来。
徐斯年也是见着他了,笑着点了点头,道:“你们李处长在家呢吗?”
“领导在办公室呢”
沙器之微笑着应了一声,又说道:“我给您沏杯茶”。
“甭了,就说几句话的事”
徐斯年笑着摆了摆手,走过沙器之身边的时候也看见捂着脸哭的周瑶了。
“这小伙子谁啊,怎么哭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
沙器之张了张嘴,听着周瑶哭的更大声了,苦笑着说道:“徐主任,您快去找我们领导吧,不然一会又有事了”。
说完用抱着文件的手拉了周瑶的衣服,扯了她推着进了大办公室。
徐斯年挑了挑眉毛,又看了这两人一眼,嘀咕道:“什么毛病这是?”
他是专程来找李学武的,有公事,也有私事。
进了办公室,看见李学武办公桌上的那一大摞文件,笑着说道:“嚯~~~日理万机啊!”
“寒碜我是吧!?”
李学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了对面的椅子,嘴里却是说道:“回头我就让人把这些东西都搬你那去,就说你替我办了”。
“呵呵,我可不敢越俎代庖啊”
徐斯年伸手翻了翻李学武批阅好的文件,撇嘴道:“现在谁还拿我老徐当回事啊,我替你签字,怕不是连厂办的门都出不去”。
李学武抬了抬眉毛,好笑地说道:“我怎么闻见了一股酸味啊?~”
第793章 我的好兄弟
“嘿~嘿~嘿~”
徐斯年看着李学武幸灾乐祸的模样就可气,敲了敲他的办公桌,道:“看我热闹是吧?”
“呵呵呵~”
李学武将签好意见的文件放到一边,又拿了一份文件看了,嘴里轻笑着说道:“你都把我整糊涂了,哪来的热闹啊~”
“还不热闹呢~!”
徐斯年胳膊拄在办公桌上,对着李学武说道:“你可别跟我说刚回来,什么都不知道那一套啊!”
说着话指了指门口道:“你要是敢这么说,我可点沙器之的名了!”
“您叫我啊徐主任~”
他是背着手指的,可凑巧了,沙器之还真就刚进门,听了个正着。
徐斯年这个无奈啊,要论打岔,还得是这些秘书们玩的妙啊。
李学武却是笑着摆了摆手,对着徐斯年示意了一下道:“给徐主任上杯茶”。
说完又看了看徐斯年,道:“老大火气的”。
“是”
沙器之看了徐斯年一眼,笑着答应,手里却是麻利地在门口的茶柜边忙活了起来。
徐斯年却是叹了一口,对着李学武说道:“我可不是在跟你诉苦,更不是在给你找麻烦啊!”
李学武摆了摆手,示意徐斯年不要激动,有话慢慢说。
沙器之端着茶杯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刚才周瑶回来了,我刚哄好的,又让徐主任给弄哭了”。
“啥?”
徐斯年侧着身子看了看沙器之,这才反应过来,敢情刚才在走廊里哭着的是保卫处的大学生啊。
也许是心虚,怕沙器之说出刚才的事,等他放下茶杯后便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出去吧。
李学武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老徐,对着沙器之点点头,这才又对着徐斯年问道:“欺负我们保卫处的同志了?”
“嗨~没有的事儿!”
等沙器之出去了,这才又转回身,想要说什么,却又忘了要说啥:“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要给我找麻烦”
李学武手里忙活着,嘴里则是逗了徐斯年一句。
徐斯年却是知道他在开玩笑,自己也笑了笑说道:“这小子,我刚酝酿好的情绪都给我整没了~”
“那就重新酝酿”
李学武笑着看了他一眼,知道徐斯年来这里抱怨,带着满腔的“为我做主”模样,全是在表演。
徐斯年丝毫没有被看穿的窘境,认真地说道:“我可跟你说真的呢,轧钢厂的安全环境离了你可真不成!”
“你瞅瞅前段时间闹的,像什么样子嘛~”
徐斯年悲愤地说道:“我可从来没想过轧钢厂有一天会变成这么个样子,更没想过有一天机器不吃人,思想开始吃人了”。
“哎~哎~哎!”
李学武用钢笔尖点了点对面,提醒道:“注意措辞啊,还厂办主任呢,乱说话可不行啊~”
“我在你这说说都不行了~?”
徐斯年摊了摊手道:“你整死我得了,省的我憋气遭罪了”。
李学武可没搭理他这幅推心置腹的样子,而是看着手里的文件,说道:“谁没让你说话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自由”。
“得了吧~”
徐斯年喝了一口茶,撇嘴道:“你先把轧钢厂的治安捍卫好吧”。
李学武微微皱眉地放下手里的文件,对着徐斯年说道:“轧钢厂的情况你我都很清楚,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更不是保卫处能干预的事”。
说着话示意了桌上的文件道:“保卫处做了多少,你应该能看得见,今天你上班时能看见大门口岗台上站着端枪站岗的保卫,就是我奉行职责的最大保障”。
“我知道轧钢厂发生了什么,我也很痛心”
李学武看着眉头紧皱的徐斯年说道:“跟你一样,轧钢厂也是我的家,也是我的立身之本”。
“唉~~~”
徐斯年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道:“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做人不应该是这样的,李处长”。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平静地说道:“万般皆苦,唯有自渡”。
“说的轻巧啊,身在局中,又有多少人能清醒着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