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字体就是此人身高马大,体格健壮,且腿脚灵活,此种体型最适合于摔跤。”
“日字体就是此人身体瘦长,且上下匀称。”
丁师傅指着李学武的身体说道:“你这样的身材最适合练武的”
说着话又解释道:“而气字体就不行了,因为他体型不正、体偏,恐怕是一侧有残疾,这种体型是不便摔跤的,在场上很容易吃亏。”
“甲字体也不适合,因为他上身长且肥大,下身则腿短,这种体型在场上也容易吃亏,主要是根基难稳。”
“由字体同样不适合,因为他上身短,下身长且粗,活动不容易灵便。”
“申字体就更不适合了,因其头小、腿细、肚子大,体型上吃亏这跤上同样也占不了便宜。”
丁师傅拉过周常利给李学武做着讲解道:“在“掼跤“的技法上讲究二十个字:踢、抽、盘、肘、卧、抻、撤、闪、拧、空、蹦、拱、排、滑、套、扒、拿、里、倒、勾”。
说着话便带着周常利给李学武演示了一遍,便演示便解释着这里面的门道。
“技法又细分为:手别子、拱别子、揣别子、温别子、反别子、撩勾子、抹脖切手、跨奔儿、扒拿儿、穿腿、穿裆靠、大合勒、小合勒,还有什么里手花、大背胯、抱腰、搓窝儿、砸等等太多了。”
李学武在一旁学的也是认真,见周常利摔在了自己身前,伸手把周常利拉起来说道:“这里面的说道还真多”。
“呵呵呵呵”
丁师傅也是有些累了,笑着说道:“大拌子三千六,小拌子赛牛毛,虽然招数有别但各有巧妙不同”。
说着话便站在了一边,让周常利继续陪着李学武练习。
这个练习可不是两人对练,而是李学武不断地用丁师傅教的方法摔周常利。
虽然不是真摔,就是在学习和练习,可这也把周常利累了个够呛。
但任凭汗水流下来了,也没喊累。
因为师叔今天找自己来为的就是现在这个活儿,让李学武摔。
丁万秋跟周常利说明白了,就是让李学武摔,摔得心里没气了就算是得了。
周常利也不知道李学武什么时候没气,但知道这么摔下去,自己得先没气。
棒梗在边上倒是跃跃欲试。
嘿,不是一进来学习就被摔被打啊,感情是摔别人啊!
那这个我可以啊!
棒梗这会儿也不想着家里的三只鸡了,站在李学武边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上还学着。
这会儿见几人练得了,不由地问道:“学摔跤不用绑沙袋上和木桩上揍吗?”
“哦?哈哈哈,谁告诉你这么练的?”
丁师傅见这小孩儿一直在边儿上学着也没在意,这会儿倒是被这孩子的话给逗笑了。
“我武叔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说是想学摔别人,就得先学挨摔”
“哈哈哈哈”
周常利抻了抻胳膊,感觉身子都要垮了,可这会儿又被这小孩儿的话给击伤了一次。
丁师傅知道这是李学武逗孩子玩儿呢。
“是你说的这样,刚开始学是得当沙袋,可不是绑在沙袋上揍,也不用绑在木桩上揍”
“那……”
棒梗指着喝茶的李学武问道:“我武叔怎么不先挨揍?”
“嘿!你这倒霉孩子,想看我挨揍是吗?”
“哈哈哈哈”
丁师傅倒是没有给棒梗解释,因为师侄就在边儿上呢,解释了就不厚道了。
周常利都想掐死这熊孩子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你武叔是特么新人吗?是一般人吗?
没见着我师叔都倾囊相授啊,我这老手儿都得给喂招儿当沙袋,为的是啥?
扎心了!
丁师傅坐在了跟李学武隔了一个茶几的官帽椅子上,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摔跤也是要练功的,就是你说的沙袋、石锁、磨盘、木桩、滚轴、滑车儿、地撑儿、锁链子等等”。
李学武倒是没有在意丁万秋说的,而是打量起来屋里的摆设。
虽然是花厅,虽然是为了闪开地方练功夫,屋里摆设简单,可这家具和用具都带着“古董”的意思啊。
棒梗羡慕地看着周常利说道:“他是您徒弟吗?他能练这些东西吗?我能学吗?”
周常利跟李学武当了这么一会儿沙袋,知道李学武是个豁达的人,便也开起来玩笑。
“那你进门就得给我当沙袋了”
“嗯?不是......”
棒梗还觉得自己一进门就跟武叔似的,老师在门口迎着,悉心教导,陪玩陪练。
这倒霉孩子也是想瞎了心了,当这是后世幼儿园了呢。
“不是进来就摔你吗?”
看着这个大肥脸,周常利算是有了报复的对象了,拉着棒梗开始对练。
玩儿了一会儿,见天色暗下来了,丁师傅带着三人往后院儿厢房里洗了澡。
第286章 以后我跟你混吧
李学武被丁万秋领着往里走,这才看出这座宅子的大致规模来。
这还仅仅是中跨院儿呢,这还仅仅是中跨院的前院儿呢。
在厢房的洗澡间里几人都是在一个池子里泡的澡。
要不怎么说这家儿人牛呢,自己家里有澡堂子,厉不厉害?
“呵呵,这是以前家里男丁洗澡的地方,师兄弟儿们练了一身汗,都愿意泡泡澡”
李学武站起身往后院看了看,见草木凋零,白雪覆盖,一派冬日景象。
“那是我们家花园,因为我自己住,打理得不算好,已经破败不堪了”
李学武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道:“一个人,终究是力有不逮的”。
因为有棒梗在,一直问着摔跤的事儿,丁师傅不时地给解答一下,但多数是周常利在跟棒梗逗壳子玩。
李学武时不时地也接一句,算是给丁师傅的面子,不再计较这个小痞子。
“上身光膀子穿一件儿用十一层布衲成的褡裢;下身穿一条兜裆滚裤,并要扎着腿带子;腰系驼毛中心带;脚蹬螳(dao)螂肚儿的靴子,往跤场这么一站,嘿!那是何等的威风!”
棒梗最是见不得别人吹牛皮的。
听见周常利跟自己背贯口,当啷就来了一句:“刚才丁大爷不是说去要饭的吗?威风什么?”
“咳咳~!”
这句话可是给周常利整没电了,就连丁万秋也是苦笑不已。
“谁说是去要饭的?!!”
看着周常利认真了,丁师傅笑着说道:“就是要饭的,打把式卖艺跟要饭没什么太大区别,都不事生产”。
听丁师傅说到这个,李学武倒是想问问了。
“您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呢,我小时候看的天桥上的摔跤很漂亮啊,怎么咱们摔不出来这个效果呢”
“哈哈哈哈”
丁师傅看了看自己师侄,道:“那就是怨我师侄没托好呗,哈哈哈”。
周常利也不再跟那个大肥脸的倒霉孩子较劲,而是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摔得漂亮的都是糊弄人的”。
丁师傅点头道:“过去在跤场摔的跤分“尖”、“腥”两种”。
“所谓“尖”的就是跤手们相互真摔;“腥”的又叫“里腥”的,就是假摔属于表演跤。”
“这种跤摔出来又脆、又帅、又漂亮,跤手们相互出托,非常的好看,你看的应该就是这种。”
“一般摔这种跤都在明地上,为的是挣钱。”
“再有一种情况就是有年老且德高望重的跤手上场,年轻的跤手就得给年老的跤手出托摔里腥的。”
“其原因有二,一是为了显示年老跤手的精湛技艺和英雄不老的气概,二是为了防止失手造成老人受伤而不好交待。”
几人说笑了一阵,等都泡好了,便都各自穿了衣服。
“走吧,今儿我请客,咱们下馆子去”
丁万秋笑呵呵地一摆手,对着李学武说要下馆子去。
李学武知道今天来一定是吃请的,便也笑着客气了一句便应了。
三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就在丁师傅家门口的胡同里找了家羊肉店儿。
这可不是私营的,这也是集体供销的。
因为就在丁师傅家门口,所以几人都是走着过去的。
进了门李学武才发现,这家店就是四合院的倒座房改的,跟自己家那个倒座房是一回事儿。
这种风格属于前店后院儿,便于经营。
“哟,丁师傅,今儿来朋友了?”
丁师傅对着店伙计笑着点点头道:“是朋友来了,您给上一锅清汤的,再来七斤羊肉,其他的配菜您都给上齐了”
“得嘞~丁师傅您里边儿请!各位里边儿请!”
李学武随着丁师傅往里面走,坐在了靠里面的一张方桌边上。
“这家儿的羊肉锅子没有东来顺那么有名儿,但是你尝尝这味道,嘿,原汁儿原味儿的草原羊”
丁师傅带着几人坐下后便开始介绍起了这家他请客的店。
李学武看着招呼客人的这个伙计说话这味道,感觉可是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
“这伙计不错啊!”
丁师傅笑着看了看往后厨去端锅子的伙计,道:“这儿早先就是他们家的店儿,后来合营了,早先他爹掌柜的,他学跑堂,可是.......他爹没了,他也就只能跑堂了”。
李学武没有对这个发表意见,他还不够资格。
倒是丁师傅说了一句。
“他们家的厨子一直没换,味道还是那个味道,这店还算是好了的”
“嗯嗯”
李学武示意那伙计端着锅子过来了,丁师傅也就收了声。
棒梗倒是头一次下馆子,见这屋里的热闹很是好奇,左看看,右看看。
周常利则是帮着几人拿筷子和碗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