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姐把蒸好的米饭端了上来,对着李学武叫了一声。
李学武看了看书桌上的书,还是上次自己给她买来的呢。
“都记上学习笔记了?行啊我的姐”
“甭磕碜我”
娄姐抢了李学武手中的笔记本,捶了李学武一下。
“我就上了初中,文化水平不及你”
“呵呵呵”
李学武搂着娄姐的肩膀说道:“你可得快点儿撵,我现在都在读大学了”。
“德行吧你,快上炕吃饭吧”
拉着李学武上了炕,娄晓娥又是给盛饭又是给夹菜的,都快把李学武宠上天了。
就差把饭菜喂到李学武嘴里了。
李学武倒是也争气,饭菜是一点儿都没剩,饭后还绕了一个娄姐洗好了切开了送过来的苹果。
“又回我丈人家了?”
“去你的吧”
娄姐现在也慢慢适应了李学武的玩笑,不再反对李学武管自己父母叫岳父岳母。
对于李学武要见自己父母的要求其实她比自己父母还犯愁。
就因为不知道李学武到了自己家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又掌控不了局面,所以娄姐一直拖着这个事儿。
现在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想要有个孩子以后再带李学武回家。
李学武吃饱了由着娄姐给洗了脚,躺在炕上拍肚皮。
“要是见天儿的有这日子该多好啊”
“说话讲点儿良心啊,是我不让你来了吗?”
娄晓娥给自己洗了脚,见李学武吃饱了躺在炕上说风凉话,便气着踹了李学武一脚。
李学武混不在意地往边儿上挪了挪,道:“谁说你了,我是说我自己呢,身不由己啊”。
娄姐把洗脚水端着倒在了厨房的泔水桶里,又洗了手,这才回了屋。
“德行吧,人儿不大,事儿不少”
娄姐对李学武埋怨着说道:“你才多大个干部啊,就这么忙,你要是成了厂长我是不是都抓不着你的影儿了?”
李学武见娄姐上了炕,笑呵呵地说道:“真要是成了厂长我倒是不这么忙了,没听说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嘛,成了厂长光动嘴就行了”。
“歪理邪说,哪有这么说的,合着我爹以前光动嘴了?”
两个人吃完了饭,洗了脚,都躺在炕上消食儿呢,身子不动光磕打牙。
聊了一会儿闲篇儿,李学武摸进了被窝儿。
娄姐一把压住了被子,有些诧异地问道:“你身子好了?”
“嗯嗯”
李学武点着头坏笑道:“可以开荤了”
“你可别逞能啊”
娄姐将信将疑地看着李学武说道:“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过度了可是要影响以后的”。
“笑话,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李学武哪里还容娄姐在这儿跟自己讨价还价,他选择了直接动手。
啊不对,动......
“哎呀~”
李学武消食儿从来不靠等。
娄姐撑着李学武的肩膀感受着熟悉的力量。
“跟你说个事儿啊”
李学武低着头,看着娄姐说道:“闻三儿那边儿得从你这儿借一笔资金”。
“嗯?”
娄姐听见“资金”两个字。
“你是不是故意的?非要在这个时候说嘛?”
李学武倒是混不在意。
“闲着也是闲着”
“是你闲着还是我闲着?”
娄姐拍了李学武一巴掌,随后又问道:“借多少?”
“不知道”
李学武附身抱着娄姐。
“讨厌~”
“你连借多少都不知道怎么想着跟我提的?”
李学武嘴上却是不急不缓地回道:“他能用多少?在你娄姐面前还不是九牛一毛”。
娄姐撑着李学武的手娇嗔道:“净胡说八道,我可没什么储蓄,都不知道够不够你借的呢”。
李学武解释道:“回收站收了一批家具和电器,再有就是废品积压了,废品公司得年后才开收呢,所以钱都被压在这个上面了,临时倒不开手了”。
“小马拉大车,不垮才怪呢”
娄姐撑不住了,整个人往后仰了过去。
李学武坐起身说道:“不出一个月,半个月左右钱就能回手,多了也就三两千,三四千的样子”。
娄晓娥躺在被子上看着顶棚问道:“你说有没有什么生意是我能做的?啊~~”
李学武往前探身俯视着娄晓娥说道:“你觉得有什么生意是个人名义能做的?”
问了这么一句,李学武又追问道:“不会是你们家老爷子闲不住了吧?”
娄晓娥眨眨眼说道:“他不敢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出去拜访朋友”。
李学武“呵呵”笑道:“叫我丈人甭打听了,告诉他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要是养好了身体还有可能重出江湖的那一天,要是身体垮了,就只能空对月了”。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消息了?”
娄姐扶着李学武的胳膊问道:“有你就告诉我,也省的我爸胡乱担心了,我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但是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
李学武胳膊撑在窗台上,附身看着娄姐的眼睛说道:“别打听,我不会说的,但你要是信我的,就照我说的去做”。
娄晓娥犹豫着说道:“可我爸怎么办呀?”
李学武叹了口气道:“慢慢来,还有时间”。
娄晓娥的父亲要走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合营那天就要走。
一时走不了是因为真的走不了。
无论是这边的房产和库里的东西,都是一时搬不走的东西。
后来能走也是趁着时局混乱走的,当时已经没了秩序,所以他们才能从城里搞到卡车。
又能用卡车把家具和贵重金属运往津门出海。
该说不说,娄父认识的人里还真有能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娄晓娥一家去了港城只回来了她和母亲带着孩子。
见娄姐有些遭不住了,李学武起身下炕倒了茶壶里的温水喝了一杯,又给娄姐端了一杯。
娄姐喝了水却更像是离了水的鱼,喘了好一会儿,躺在枕头上看着又上来了的李学武问道:“你知道我爸想干什么?”
“呵呵”
李学武看着娄姐的眼睛说道:“我都能看出来,别人也能看出来”。
娄姐盯了李学武一会儿,道:“你果然是我爸说的那种人”。
“啊~~~”
李学武笑看着娄姐问道:“这我得问问了,我丈人怎么说的我?”
“不告~诉~你~”
娄姐颤着声音、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坚决抵抗着李学武。
“你说不说?”
李学武见娄姐一副打死都不招的样子,便用上“酷刑”了。
“看来得大刑伺候了,嘿嘿”
“啊~~~”
“嘿嘿嘿~”
“你是驴啊!”
......
擦了擦娄姐头上的汗水,李学武看着躺在枕头上只顾着喘气的娄姐说道:“种子埋进土里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哼~”
娄姐现在懒得搭理这混蛋,休息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爸说你很危险”。
“嗯?”
李学武惊讶地抬起头问道:“你爸叫娄飞机?”
“滚一边儿去吧你,你爸才叫飞机呢”
“呵呵呵”
见娄姐反应有点儿大,李学武笑着说道:“我跟你爸都没见过面儿,怎么就说我危险了?这有失公允了吧?”
娄晓娥瞪了李学武一眼道:“我现在也认同我爸的观点了”。
“您这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刚才怎么不说我危险呢?”
“去你的,谁这么说了”
娄姐休息了一阵儿,起身去厨房打了热水,又透了毛巾,一点点儿给李学武擦着身子。
“我爸说查了你这几个月做的事儿,说你是一个不安分的人”
“冤枉啊!”
李学武歪着头瞪着眼睛叫着屈道:“我本分着呢,都是他们逼我的,我可是个老实人,大家都这么说”。
“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