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知道还用带两只56式?
这是去抓捕,不是去打仗。
李学武就是有一往无前虎山行,拨开云雾见光明的气势。
就是想要做钻进铁扇公主肚子里的孙猴子,闹他个天翻地覆。
就在两人说完了话的时候,韩战对着李学武使了个眼色,示意李学武去看列车员。
李学武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却是没什么异常。
韩战嘀咕道:“我怎么觉得这列车员老盯着您呢?”
李学武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份吧”。
韩战不知道是不是像李学武说的这样,跟着李学武往回走的时候又看了列车员一眼,见没什么便不再搭理。
现在的特快平均时速90公里,虽然比不上后世那些动辄时速120公里的动车,但在这个时代算是“飞速”了。
这趟车就是在历史上鼎鼎有名的11/12次列车,在后世八几年的时候从京城到奉城最快只需要9个小时。
当然了,后世很少能达到的速度放在现在也达不到。
李学武几人交替着值班,困了就钻座地下睡觉,饿了就去餐车吃饭,这一路倒是风平浪静。
到钢城车站的时候李学武特意看了一下手表,八点半。
“走,咱们去找个招待所”招招手带着几人往车站外面走。
这温度的变化一下车就感受到了,钢城的冬天要比京城的冬天冷上五到八度左右。
尤其是早上这会儿,身体的温度更是有些低。
几人来到站前招待所找到了前台想要个有电话的房间,却被前台拒绝了,说这边高级客房使用得领导才能批。
李学武拿出老彪子给开的介绍信递给了前台的妇女,说道:“工作需要,我们只需要一间”。
妇女看了看手中的介绍信,发现是京城一个回收站开的。
“你这不是跟我扯淡嘛,收废品也需要高级房间?”
看着女人的一脸不屑,李学武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放在了桌子上,道:“我们收的废品有点贵”。
妇女撇着嘴说道:“这是干啥?跟我俩扯这个?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李学武咧咧嘴,伸手拦下要说话的韩战,从手里又拿了一张5元的钞票放在了桌上。
“别误会,就是觉得有大姐照顾着能方便点儿”
妇女看了看李学武,又看了看手里的介绍信,问道:“用多久?”
李学武笑着说道:“可能就一白天,也可能会耽误一会儿,事情还没办,我也不敢保证,但最迟不会超过一天去”。
妇女看了一下左右,快速地将桌上的钱收了起来。
“308啊,电话别老打,时间长了我要挨说的”
“谢谢大姐”
李学武接了妇女递过来的钥匙,带着四人沿着楼梯上了三楼。
房间的位置就在楼梯对着的位置,这个位置少有人喜欢,这也是那个妇女故意为之的。
进了屋,韩战愤愤不平地说道:“真特么虎落平阳被犬欺,干他大爷的”。
李学武将自己的行李扔在了床上,拿起电话听了听,确定能接通又挂上了。
“抱怨个啥,咱们又不是来玩儿的,都准备准备,现在就出发”
对于楼下那个妇女的态度李学武一点儿也不意外,到哪个地方都有排外的情绪。
见自己拿的是京城的介绍信,单位又是个什么破收废品的,能有好脸色才怪了。
至于李学武为什么不用轧钢厂的介绍信或者分局的介绍信,那是因为李学武从一开始就不信任付斌。
将军大衣都收了起来,几人检查了一下武器。
李学武把自己的手枪拆了开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又重新装上,边压着子弹边说道:“韩战和景勇杰直接去付海波的家,见到人直接逮捕”。
“如果目标不在家呢?”
韩战叼了一根烟,又给了景勇杰一根。
“那就查他的邻居,走访他们家附近的住户,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你那边没有,我这边也没有,那么多有可能是目标收到消息了”
交代完又对着刘兆伦说道:“兆伦跟我去炼钢厂”。
“咔”
李学武拉上枪套关了保险把枪又放回了腋下。
“闫解成就守在这里听电话,咱们两个小队每隔两个小时往招待所回一个电话,有紧急情况可以由闫解成转达”
说完了任务安排,李学武最后叮嘱道:“记住了,在外面办案,尤其是没有跟地方打招呼的情况下,一切小心,有情况直接开枪,照脑袋上打,别留口儿”。
“是!”
房间里的几人答了一声便出发了。
不是李学武小心谨慎过了头,不仅仅开房的介绍信是回收站的,到了地方还不打招呼。
这在程序上是不规矩、不礼貌的。
可李学武对于钢城这边实在是心中没底,付海波跟自己一样,都是保卫系统的,难说在地方有没有熟人,万一跟当地局联系的时候出现意外就麻烦了。
再一个就是这个时候的沟通效率,李学武实在等不起跟这些人磨洋工。
所以选择了直接硬钢,出了事儿再说。
因为韩战两人是去居民区,所以长枪不方便携带,交给了李学武和刘兆伦。
李学武等韩战两人走了以后对着闫解成交代道:“出门在外,人心险恶,自己在这儿注意着点儿”。
闫解成很是郑重地点点头说道:“科长您放心吧,我就在这个屋里不出去”。
李学武看着闫解成颇有一种孙悟空画的那个圈儿里的唐僧的感觉,无语地笑了笑带着刘兆伦出门了。
闫解成送了李学武出门便将门划上了,一个仰躺摔在了高级房间的软床上。
这哪里是出差,简直是度假啊。
韩战和景勇杰也是第一次合作,但已经能互相配合和沟通了,毕竟男人之间的关系可以在一根烟的时间里便能产生默契。
因为在轧钢厂就查好了付海波的家庭住址,所以韩战和景勇杰是坐着公交车直接上门了。
地址备案的是一个工人居住区,韩战和景勇杰下了车走在有些泥泞的土路上,看了看路边堆积着白雪的街道。
“付海波能住在这儿?”
景勇杰也是皱起了眉头,这儿的环境实在是不怎么样。
家家都是灰突突的瓦房,还不是一家一座瓦房,而是两家用一座,一道院墙从中间劈开两户。
这有点儿像后世的联排别墅。
因为已经过了9点了,这个时候太阳开始给大地加温,所以路上的积雪一踩就会出水。
“先去看看再说吧”
两人说了一句又继续往前走。
直到了这条街(gaī)的一头儿,才看见了付海波在档案上备注的住址。
看着眼前荒草顶着白雪支出来在寒风中摇曳的破败院子,跟其他住户的房子样式一样,付海波报备的住址房屋也是跟邻居平分了一幢瓦房。
只不过邻居那边的烟囱还冒着余烟儿,而付海波家这边烟囱都塌了半边了。
韩战与景勇杰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失望二字。
景勇杰不甘心地翻墙进了院子,踩着积雪去了房子跟前儿看了看。
即使再不甘心,可窗户上的玻璃都不全了,这还能住人?
“嘎哈呢?!”
正在往窗户里看的景勇杰被吓的倏地回头,看向韩战,却发现韩战看着墙头儿。
景勇杰随着韩战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与隔壁间隔的院墙上趴着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的半大小子。
“瞅啥啊?说你俩呢,哑巴啦!我问你俩嘎哈呢?!”
“草”
景勇杰把手里的枪收了收,嘴里冒出了一句植物。
太特么突然了,这熊孩子就露个脑袋在那儿,关键是那个狗皮帽子,不注意还真以为一条狗扒在墙头跟自己飚东北话呢。
“我们是付海波的朋友,好几年没见了,过来看看他”
听见景勇杰的回复,那半大小子的鼻子吸溜了一下,将要淌进嘴里的青色鼻涕吸了回去。
“垃圾吧倒吧,老付家早特么搬走了,唬谁(seí)嗫?”
“呦呵?!”
景勇杰看这熊孩子还挺豪横,想起了出来前李学武交代的话。
“抽一根?”
走到墙边,景勇杰掏出一盒烟递给了熊孩子一根。
这半大小子倒是不客气,伸手就从景勇杰的手中接过了香烟,还煞有介事地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景勇杰咧着嘴看了看这小子将沾着鼻涕的香烟叼在嘴上,敬佩地擦着了火柴给这东北小老弟儿点了烟。
这半大小子抽了一口烟,撇着嘴说道:“是哪条道儿上来寻仇的吧?”
“呵tui!”
说着话,这小子还对着自家墙里吐了一口痰。
“这烟真叽霸好抽,哪产的?”
景勇杰看了看这个自来熟的小子,又看向了站在门口的韩战。
韩战冲着景勇杰使了个眼神,然后转身望起了风。
景勇杰晃了晃手里的香烟说道:“朋友给的,就这一盒了”。
墙头这小子也知道下面这人啥意思,吸了一口烟说道:“老付家没一个好饼,但是对街坊邻居还是不错的”。
草!
景勇杰低声骂了一句,将兜里还没拆封的另一盒大前门也掏了出来。
这是车上李学武给的,他都没舍得抽,全被这小崽子敲诈走了。
“真就这两盒了,你要不说我可找别人了”
扒在墙头这小子看了看景勇杰手里的烟说道:“少叽霸扯淡,这趟GAI你要是能找到一个像我这么闲又特么愿意搭闲话儿我都把他干死”。
看着有些愣的小子,景勇杰先是晃了晃刚才拆封的那盒放在了墙头上。
这小子倒是有个性,根本没去看那盒烟,嘴里说道:“这院儿里原来住着付老瘪,就是付海波他爷,T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