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见四周没人,这才说道:“许大茂已经招了,人数很多,已经确定事实了,建议你早做打算,按照我估计是回不来了,所以不建议你再做傻事儿,也不要再露出那些金银财宝了,那不是买命钱,那是送命符,怕他死的不瓷实你们就继续乱来”
李学武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许大茂呢,但是不能让许家和娄晓娥来给自己添乱。
李学武以为是娄晓娥拿出来的东西帮助许家的呢,因为只有娄家有这个实力。
娄晓娥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不会的,他是自作自受,我就在这院子住,我不走,我就看着他怎么死”
李学武叹了一口气,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如果情伤不深,哭的那么伤心干什么?
不想管这种事儿,太复杂,容易影响心智,说了一句保重就回了屋。
屋里众人都大眼瞪小眼儿地看着他。
李学武苦笑道:“这是最后一次把工作带回家里,以后不会了”
李顺对这个儿子的做法是既欣慰又害怕,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就好,要秉持公心,不能迷失自我啊”
刘茵拽着李顺的胳膊就让他去睡觉。
“你个糟老头子瞎说什么呢,那么一大箱子学武都没要,还想怎么着,我都看迷眼了”
李学才和李雪也从南屋回来准备休息。
今天的事情对李家众人冲击很大。
下午秦淮茹过来帮忙做饭时说了李学武新的任命,家里人都是很惊讶,秦淮茹又说了李学武在轧钢厂里做的事,家里人都颠覆了对李学武的认知。
这一大晚上了又看到许家上门求情,又是那么一箱子金银珠宝,这才知道李学武的工作有多么重要,权柄有多么的重。
李顺交代了一句不许往外面说就上炕休息了。
李学武准备拿着桶去打水温水饮马,大姥走出来指着盖着的锅道:“水给你温好了,你先去拌草料,我给你舀水”
李学武答应一声,用瓢舀了一瓢屋里一直泡着的豆饼坯子,拎着水桶里的小半桶温水去拌了草料。
大姥舀了一桶水拎了出来,放在了马棚外面,等马吃完草料再饮。
“今天中午喂了吗?”
李学武点头道:“喂了,料袋子都空了,咱家的草料哪来的?”
大姥冲着大哥学文那屋比划了一下,说道:“你大哥丈人家送来的,这不是听说我来了嘛,还养着马,赶着秋收前在山上打了十好几天的草,晾干了给咱送过来的,使了队里的马车,你爸还供人家车把式一顿酒”
“豆饼哪儿来的,也是那边儿送来的?”
“可不是,是你爸给买的,买了5块儿,也不知道哪儿淘登的”
李学武挺爱跟大姥聊天儿的,大姥很风趣,对自己很和蔼。
“今年不成了,明年秋天咱爷俩儿找时间进山,咱们打青去,我帮你在西院挖个青储池,这大青马明年就能吃上青料了”
“那敢情好,你还记得不?在老家时咱家也是挖窖的,到了这儿可没地方”
大青马好像知道两人说什么似的,吃的摇头尾巴晃的。
等马吃完了草料,又饮了两桶半的温水,爷俩儿这才回屋休息。
李学武进屋就去看孩子,却被刘茵打了一把掌。
“先把衣服脱了去,身上带着凉气儿呢,孩子伤风了怎么办?”
看着李顺瞪着自己,李学武讪讪地去洗漱。
自打孩子回来,白天老太太帮忙照看,晚上刘茵搂着睡,再没用李学武操心过。
尤其是李顺,这两天哄孙女心情很好,不知是不是给孙女面子,对李学武也不再发脾气。
洗漱完亲了亲闺女的小手儿就上西炕睡觉去了。
这一夜不只是李家众人睡得晚。
第二天清晨,李学武起来的时候,修房子的工人们已经进场了。
窦师傅早早地带人过来打窗户框和门框,同时挖地基,准备砌西院北库的墙,还有几个人在挖污水井和自来水管沟。
李学武往屋里放了一条8分一包的生产烟,向窦师傅问道:“怎么样,昨天的伙食还行吗?”
窦师傅谢了李学武的烟,笑着说道:“行,太行了,鸭架子熬白菜里边儿还有猪肉,在这些主顾儿里恁们家油水算是高的了,您放心,兄弟们心里有数儿,下午我看能不能借来一台小挖掘机,我一担挑子是区里建筑队的,冬天没有活儿的话,可以有偿借用”
“那行,如果需要对公记得跟我说,咱们这边儿是有公章的”
见工人热情都很高,也就不再耽误时间,骑上自行车就出门上班去了,家里有大姥看着,不用担心。
骑到单位收拾了一番,看着护卫队出了操,去羁押室问了问情况,就上楼去了。
没一会儿肖师傅领着胡桂敏还有车间关主任到了,看来是挤着时间来的。
第115章 荡坦
李学武让韩雅婷领着胡桂敏做了一份儿补充笔录,阐明与肖老三的关系,再写一份儿保证书。
当着肖师傅和关主任的面儿问了胡桂敏的意见,又把结婚证看了看,让肖远写了认罪书和保证书,这才把人领出来。
肖老三见到胡桂敏还想尥蹶子,被肖父拽到楼梯间锤了一顿,这才神色坚定地对着胡桂敏说道:“姐,以后我正大光明地养你”
李学武懒得看这怂货跟这儿现眼,带着四人来到楼梯口说道:“看在你父亲的奉献,考虑关主任的建议,我这儿可以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离开工厂了也要好好做人”
又指着胡桂敏对肖家父子说道:“别的我不多说,自有你父亲管着你,但是胡桂敏这儿我可给你先说到了,这是轧钢厂里的人,她要是受委屈,你还是得进去”
又对着胡桂敏说道:“既然你今天来了,就表明了态度,过去的事儿不提了,好好过日子,孝敬公婆,夫妻守望相助,明年生个大胖小子”
与车间关主任握了握手,与肖师傅握了握手,看着讪讪地嗫嚅着的肖远,也伸出手与他握了握,就送走了几人。
刚想坐下喝口水,许父自己一个人找上门儿来了。
这老爷子身体看着不太好,李学武不敢硬往出推,只能苦笑着接待。
李学武领着他进了原来王进东那屋儿,是个小间儿,自己现在还没正式上岗,所以没进来办公。
给许父让了座儿,倒了杯水。
“大爷,昨天我都跟您说的很清楚了,您也就别为难我了”
李学武本想客气两句就把许父打发走。
哪知许父不接这话儿茬儿,而是把一张借条,一张签了字的房屋交易申请和房契放在了李学武的办公桌上。
接着又把一个箱子放在了旁边,跟昨晚在李家装珠宝金银的箱子一样,也不看脸色越来越冷的李学武。
“知道你没有房子住,倒座房住不得人,这是我给大茂的房子,也就是你们后院那个,给你了,你拿着这张100块钱借据就说我还不起钱了,把房子抵给你”
李学武打断道:“我有房子,要你房子干嘛”
许父也不听李学武的话,继续说道:“昨天一起被带走的还有肖家的孩子,刚才我看见他出来了,不管他用了什么方法,我也用那个,我觉得我能给的不比他们家少,还有这箱子东西都给你,我只想给许家留个后”
李学武点了一根烟,透过烟雾看着许父,肖家给的自己回去看了看,2000块钱,算是巨款了。
但也就那么回事儿,现在的钱没有票对应着,没太多用处。
现在许父说这话看来是有明白人教给他了啊,要不就是这老爷子心思通明,用了别的利益找对了明白事儿的人,帮他通了消息。
其实许大茂是被炸了出来的,自己吓唬自己,前晚的事儿哪有人啊,用强的只有他交代那三个人,肖老三还专盯一个。
许大茂虽然玩的多,但是都是你情我愿的.
这小子就是钱多往里砸,审讯的时候话里话外透露着一股子壕气,对其他三个用强的那几人充满了鄙视的意味。
厂里厂外被问话的妇女都说自己不是立场不坚定,是这孙子给的太多了。
要钱吗?钱有啥用,直接给你十斤白面。
不行?
正经人?那二十斤。
村里想看电影吗?只要那小寡妇儿同意,加映一场。
想吃肉啊?只要同意,涮羊肉!
这招后来对秦京茹就用过。
李学武看着审讯记录都感慨这小子的钞能力,肯付出,嘴还好,会讨好人,拿这些玩意儿考验穷寡妇,哪个能顶得住。
李学武点了点头,对着许父说道:“您想用这招儿的话费点儿事儿,肖老三是单身,两个人怎么个关系我就不能跟你细说了,现在两个人直接结了婚”。
李学武看也没看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桌子下面的大抽屉里,箱子则是塞进办公桌柜门儿里,实则是扔进了指尖空间里了。
“反过来也可以实施,您要是能证明许大茂现在跟娄晓娥没有夫妻关系,也就是拥有与娄晓娥三天以前的离婚证,那么大院里的控诉就不成立,我就帮你把他在大院里的举报摘出来,他说的话我就当他是举报”。
这个时代的证件都是手写的,可活动的空间有多大就不说了,后世为了考学改年龄的比比皆是,那还是系统联网的呢。
看着许父有些激动,李学武往后靠在椅背上,说道“但是他供出来的问题太多了,这边还是得进去”
许父的脸色瞬间就僵住了,开口说道:“李股长,你刚才不是...”说着还指了指李学武刚才放东西的抽屉和柜门儿。
李学武摆了摆手示意让自己说话,道:“听我把话说完,许大茂供出他在外面有七八个相好的,寡妇我就不说了,这个好解决,咱们低调处理就行了,村儿里的那些您看着办,不去村里可能就没事了”
见许父神情松动,又说道:“最麻烦的就是海子那边儿有个半掩门儿的,许大茂经常去,还带着郭大撇子去了,现在这边已经查实了,如果那个杨花真是做半掩门儿的许大茂几人都是脱不了干系的,说白了就是一根线穿在一块儿了”
许父焦急地问道:“那怎么办?给那个表子钱?”
李学武摇了摇头,说道:“钱有的时候能买命,可有的时候别人不想卖啊,那个杨花现在是肯收钱帮你遮掩,可是郭大撇子不愿意啊,如果他说几人有过那种关系,许大茂一定会进去的”
许父坐不住了,站起来直跳脚儿。
“学武哎,你就别绕圈子了,就告诉老叔吧,到底我该怎么办啊?”
李学武摆摆手示意许父坐下慢慢说,把水杯往前推了推,这才缓缓说道:“只要证明杨花不是半掩门儿,有老公就行了,两个人拿着结婚证,总比一个人胡说八道强”
许父一下子就愣住了,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说...那个千人骑的...?”
李学武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是看在您这么不容易的份儿上,给您提供一条思路,反正许大茂把杨花供出来了,郭大撇子也供出杨花和许大茂了,现在你想救许大茂就得救杨花”
第116章 姐儿
许父拧着眉头说道:“可是...那是...”
李学武不看许父,而是在纸上写着什么,嘴里说道:“许大茂如果证明跟娄晓娥没关系,又跟杨花有关系,其他那些寡妇婆子低调处理,最多就是有伤风化,罚款,再开除出厂处理,这事儿您还得抓点儿紧,因为我们还得准备材料,下午可能就得交接”
一个被开除的人能干什么?干得了什么呢?更何况沾上一个那样身份的妻子的人能干的了什么?
我让你先跑39米。
慢慢来,都在自己手掌心儿里。
许父犹豫地问道:“罚款需要多少?”
李学武眯着眼睛想了想,道:“300吧,规定价儿,得往上面交代,您懂这个”
许父听见李学武撒口儿,立即站起身,激动地道:“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找娄晓娥”
说完就出了门,看着哆哆嗦嗦的老爷子,李学武是又感慨又觉得悲哀。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许父和许母的教育是有问题的,对待娄晓娥的态度也是有问题的。
如果把儿媳妇儿哄好了,娄晓娥来保许大茂出去是很简单的,偏偏就说人家是不下蛋的母鸡。
说鹅也行啊,鸡多难听啊,现在好了,真得娶只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