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往外面看了一眼,虽然没看见李学武,但还是想着妹妹的形容。
“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他人不错着呢”
贾张氏坐在桌子边,吊着眼睛看不上秦淮茹这个妹妹。
上次跟傻柱闹的那么一出儿,可是给贾张氏烦坏了。
怎么能放人鸽子呢,关键是她连傻柱的礼都收了。
“反正我不想见他”
秦京茹抿了抿嘴,撇了一下说道:“看着就不是好人”。
“你好!”
秦淮茹嗔怪着瞪了妹妹一眼,问道:“不想见他还叭叭地往这儿跑啥?”
秦京茹挑着眉毛犟嘴道:“我是来看你啊!”
贾张氏眯着眼睛横了秦京茹一眼,道:“跟傻柱闹的不欢而散,现在又说这个不是好人,合着我们院里人就都不合你心思?”
“啧啧啧~”
说完也不等秦京茹回答,上眼皮一耷拉,边补着手里的袜子边说道:“不想吃乡下的苦,又没有进城的福”。
秦京茹被贾张氏的话说的一梗脖子。
“谁说我进不了城啊?我这不是进来了嘛!”
看着这小丫头晃着脖子拉硬,贾张氏“呵呵”一笑,道:“进来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颠颠儿的回去?”
“谁说我要回去的!”
秦京茹也是禁不住激,这会儿瞪着眼睛道:“这次来我还就不回去了!”
“怎么,你要跟傻柱再续前缘?”
贾张氏用针划了划脑袋,看着秦京茹道:“我就是说你,五马倒六羊地穷折腾,那傻柱多好啊!”
“是啊!”
秦淮茹也是忙了一早上了,秦京茹大早上的就来了,她都没倒出空儿来问问情况呢。
这会儿见着婆婆说了,便敲着边鼓道:“你说傻柱要房子有房子,那房子还是这院里最好的房子”。
她也是为了自己妹妹好,跟傻柱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最清楚傻柱是个什么性子。
要是妹妹好好过日子,生活准比自己家的好。
“人傻柱就是玩儿心重,还挑模样,不然能轮到你?”
“我才不跟那小抠儿过呢!”
秦京茹眼睛往后院看了一眼,道:“我要在城里站住脚,找个更好的”。
“怎么站?”
贾张氏这会儿听出不对来了,这小妮子是要赖在她们家不走了咋地。
虽然现在秦淮茹挣得多了,可也没有多养一个闲人的地步。
因为她们家有她一个闲人就够难过的了,要是再来这么一位,还不得月月光啊。
“我跟你说啊,串门我不挡着,可要是常住,家里可没地方”
这倒不是贾张氏推脱,秦京茹每次来,都是棒梗回里屋跟她们挤着。
一天两天的行,三天五天的也能对付,可这不能当日子过啊。
见贾张氏话说的直白,秦京茹扁着嘴偷偷瞪了贾张氏一眼,随即对着自己姐姐说道:“姐~”
“叫姐也没用!”
秦淮茹算是看清楚自己妹妹是个什么脾性了,这是站在这山望着那山高啊。
没进城的时候,听着傻柱的条件都是同意的。
可进了城,调屁股就不是她了,还跟傻柱要那么重的彩礼,这是相亲嘛!
“愿意待就待,不愿意待就赶紧回家啊”
秦淮茹也是不给自己妹妹好脸色了,嘴里说道:“眼瞅着开春儿了,不回队里挣工分,秋了等饿死啊?”
“姐!”
秦京茹拉着秦淮茹的手哀求道:“你现在是干部了,能不能也把我……”
“免谈!”
都没用眯着眼睛皱着眉一脸嫌弃的婆婆开口,秦淮茹先把妹妹还没说出来的话给否了。
“你当那厂子是咱们家的啊,我说你进你就进了”
“那你怎么能进呢!那你怎么能当干部呢!”
这话真是问到点子上了,前一个问题不用秦淮茹回答,秦京茹就知道。
后一个问题秦京茹不知道,可秦淮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也好意思跟你姐比!”
贾张氏见这小丫头片子耍无赖,便要开大招儿。
但看见儿媳妇儿的眼神,还是收敛了一些。
“你姐拉扯三个孩子,还不耽误车间的工作”
贾张氏为了儿媳妇儿的面子,也是尽力了。
“那是厂里看你姐有这份毅力,有这份能力,有热心肠,踏实肯干,才让她进步的,你行吗?”
“我怎么就不行!”
秦京茹跟贾张氏顶了一句,随后跟秦淮茹求道:“姐,只要你能把我安排进城,我一定肯干”。
秦淮茹无奈地说道:“你真高看你姐了,这个所长你以为好大个干部呢?”
看着秦京茹恳求的眼神,秦淮茹解释道:“我这个所长,一没有财政权,二没有人事权,你让我怎么安排你?”
“临时工也行啊!”
秦京茹倒是会退而求其次,想着先当个临时工养活自己,再慢慢转正也行啊。
“哼!怕不是想瞎了心了!”
贾张氏哼声道:“你可真为你姐着想了,没逼着她要一步到位正式工”。
秦京茹现在是双线作战,又得求着姐姐,还得防着贾张氏。
可贾张氏哪里会叫她白白占了她们家的便宜。
这会儿舔了一下手里的线,引上针,道:“她还是接我们家东旭的班儿呢,那还做了几年的临时工呢!呵!”
秦淮茹坐到了妹妹旁边的凳子上,看着秦京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不是姐姐心狠绝情,我要是能安排你,怎么都不会儿让你受累”。
说着话还把妹妹的手握在了手里,道:“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你要是想进城享福,那就只有嫁人这么一条路”。
“我不想嫁人……”
秦京茹嘴撅着,很是不情愿地说道:“尤其是那么老,还……还……”
“唉~”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啊,你当事事都是顺着你的意啊?”
她还不知道傻柱岁数大?他还不知道傻柱性子愣?
可不就这么一个知根知底儿的嘛。
“岁数大一点儿的,不都是坏处”
秦淮茹只能往好了劝,道:“这样的男人疼人儿,可心,你过日子不是为的一个顺心嘛!”
秦京茹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手指头,也不回自己姐姐的话。
秦淮茹就知道,今天自己的话又白说了。
就像老人对儿女似的,总想着儿女不要踩自己跌倒的坑。
可儿女晚辈呢,总嚷嚷着不跌倒哪里有经验和人生体验。
那跌倒了可是要付出痛苦的。
“我看啊,别费这个心思了,依着她自己撞墙吧”
贾张氏低着头说了这么一句,嘴里还嘀咕道:“那傻柱子可不一定能等到你后悔的一天儿”。
她这也是给傻柱拔份儿呢,这院里谁不知道啊,傻柱子现在已经有点儿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
本来城里姑娘搞不定还能说他的眼光高,可现在连个乡下小丫头片子都没抓到手。
唉!说多了都是眼泪。
傻柱早就知道秦京茹来了。
他今天没上班,吃了早饭就跟倒座房东屋躺着放赖呢。
雨水今天也是没上班,打算给她哥介绍她们单位的同事。
两人正说着,就从窗子里看见秦京茹拎着花布包进了院儿。
雨水看见他哥“腾”地一下从炕上坐起来就知道他哥还是不甘心呢。
对这个哥哥她也是无奈了,只好翻了个白眼由着他去了。
傻柱在倒座房盯了一阵儿,见秦京茹没有出来的意思,便装作回家找东西的模样往中院去了。
见是见着了,可秦京茹没有他想的那种悔不当初的模样,看见他也是一扬脸儿就过去了。
傻柱闹了个没趣,逮着秦淮茹落单儿的机会,拉着她往游廊里说了,这才有了秦淮茹再劝她妹妹的事儿。
现在妹妹没有那个意思,秦淮茹也只有装作出门,给站在堂屋正等着的傻柱摇了摇头。
她可没有收傻柱什么好处,也不是刚才傻柱允了她什么好处。
秦淮茹还是很认同傻柱的,虽然现在她也是干部了。
但傻柱的情况外面人不知道,这院里住着的谁不知道,配秦京茹是顶好的了。
可这个老六就是哏啊!
傻柱得了消息就是一皱眉头,捶了一下手,气的拉开门便往外面去了。
路过贾家的时候还惹了秦京茹看了过来。
看见傻柱像是老头子一样,背着手往出走,她更是在心里拿傻柱跟心里那个人做对比了。
她这次来是听她爸说的,表姐当干部了,她那颗进城的心又活了。
最重要的是,就像她姐说的,眼瞅着开春儿了,活儿就要下来了。
她倒是想着不干活,就跟家里歇着等着嫁人。
可生产队里的驴都不敢歇,她想歇,就得有秋天不吃草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