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富华笑着看了一眼李学武,随后又往院里看了一眼。
“牛皮吹出去了,半个月以后这边收拾不出来怎么办?”
“这得看您啊!”
李学武笑着下了台阶,根本没在意这边的破败景象。
“您要是给的多,可能用不了十五天呢”。
“你钻钱眼儿里吧!”
郑富华伸手点了点李学武,问道:“有什么安排赶紧说啊,我这儿下午还要忙”。
“什么都不用您管”
李学武给郑富华拉开了车门子,说道:“只要给我报上去的资金申请准备到位就成”。
郑富华上了车,无奈地对李学武说道:“这次的预算也是拆东墙补西墙,你可要做出成绩啊”。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李学武认真敬礼的模样,郑富华点点头,拉上了车门子,跟李学武示意了一下便让司机出发了。
李学武站在路边,送了郑富华离开,这才跳上了等在一边的指挥车。
拍了一下韩建昆的肩膀,示意回轧钢厂。
因为认可了沙器之的工作能力和韩建昆的素质,李学武现在出门都会带上两人。
即使在分局这边沙器之帮不上什么忙,更多的是做个人助理的工作。
沙器之回头看了看李学武,轻声问道:“处长,要不要休息一下,这边离您家不远”。
“怕我喝多了?”
李学武笑了一下,摆摆手,示意韩建昆继续开。
随后这才对着要解释的沙器之说道:“我没喝多”。
“是”
沙器之也是怕李学武反后劲儿,闻着李学武身上酒味儿还是很重的。
但看李学武说话和走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实在想不出这酒都喝哪里去了。
他可是眼瞅着李学武一杯一杯敬着来着,少说得有两斤半了,三斤都有可能。
要说这酒就喝丢了?
也不是,李学武多会过日子的人啊,怎么可能浪费了呢。
他特意准备了一个酒坛子,每次应付的酒都会沾着嘴边,借着掩饰存在指尖的坛子里。
这坛子酒满了,就会送到招待所小库房给李怀德备上。
啥?
搀和的酒不好喝?
别人喝过的酒不干净?
可李副厂长喝的可美了呢!
关键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这手底下副处长“特意”给存的酒,提起来有面子啊。
秦淮茹说陪着喝酒的那些人喝着也都美着呢。
美着就好,毕竟是他的“一片心意”。
城里的路还算好,路上李学武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在进厂大门的时候因为韩建昆减速了,他便醒了。
本就是一身酒气,要是让站岗的保卫看见自己在车里睡觉,那可真丢人了。
李学武每次进门都要看看岗亭里,岗台上这些人的精神面貌。
但凡有个不合格的,那任安准挨骂。
也不是李学武骂,毕竟是处长了,韩雅婷会收拾他。
刚一往岗台那边看,便看见岗台上站岗的端着枪挥手对着一个要闯岗的人说着什么。
见着李学武的车过来更是着急的皱眉大声喊着。
值班室的人已经跑出来帮忙了,岗亭里值班的人虽然戒备着,却是还坚守着岗位。
特么的,保卫处大领导的车过来,你就来闯岗,不会又是不通知应急演练吧!
这帮保卫不敢含糊,虽然这姑娘没有带武器,但是带了凶器。
他们也是拉着胳膊给按在了值班室的墙上,准备按照应急预案进行处理,好给指挥车上的领导看看自己的战斗力。
李学武本来还没大在意,保卫处置的很迅速,说明训练有成果。
可当车辆经过大门时,李学武透过立正敬礼的岗台看到被押着的人竟然是那个……
秦老六?!
“停车”
李学武伸手拍了一下韩建昆的肩膀,示意停车。
韩建昆也是一脚刹车踩下去,将车稳稳地停住了。
“去问问怎么回事,将人带过来”
虽然看清了是谁,可李学武并没有下车,而是让沙器之下车去问。
沙器之答应一声,将手里的包放在了座位上,推开车门子跳下车小跑着去了门岗。
其实门岗这边看见李学武的车停住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等待进一步的安排。
看见沙器之过来,值班班长往指挥车看了一眼,随后跟沙器之汇报了起来。
等沙器之领着秦老六过来的时候这丫头还一脸的鼻涕眼泪呢。
她也不知道是谁在叫她,看着沙器之的模样,想着这可能是轧钢厂的大领导,所以唯唯诺诺地跟过来了。
沙器之让秦京茹站在一边等着,随后跟着半开车窗的李学武汇报道:“也不说找谁,就说认识里面的人,说点事儿就走,让保卫扣下了”。
李学武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站在车旁抽鼻子抹眼泪低着头的这个老六。
这是秦淮茹没给安排,想要来个先斩后奏啊。
想着家里有贾张氏碍事,直接跑招待所去磨秦淮茹呢。
李学武晃了晃牙,这块料儿还真难收拾。
要是真让轧钢厂治安处收拾了,那秦淮茹也不好看,院里人也都有的说了。
再一个,这丫头片子跟傻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真要是今天视而不见,以后不好说了。
“抬头!”
李学武将车窗全都打开,皱着眉头看着秦京茹说了一句。
秦京茹正担惊受怕呢。
她刚才也是凭着二百五的性格,想着自己一大姑娘,这些小伙子还真敢招呼自己咋地。
可她没想到啊,人家真不惯着她啊。
要不是沙器之去的快,都给她按在地上上铐子了。
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还以为听错了呢。
等一抬头,错愕地发现还真是……还真是……
“彪啊?!”
李学武不客气地训道:“没看见保卫端着枪啊,当你们家呢!”
看着李学武训自己,秦京茹眼泪又下来了。
她早上饭没吃,巧的是,中午饭也没吃。
现在是又累、又饿、又渴,哭得这个委屈啊。
满脸的灰尘被眼泪冲的一道儿一道儿的。
吓唬了两句,李学武也懒得搭理她,一把推开车门子,往里面串了一个位置说道:“上车!”
沙器之见处长跟这个姑娘认识,虽然没有好脸色,但应该是关系不错的。
所以这会儿给拉开了车门子,用手拽了一下秦京茹的衣服。
秦京茹的眼泪止不住似的,这会儿听见李学武的话,更是哽咽地哭了起来。
虽然由着沙器之拉着上了车,可哭声是越来越大。
沙器之也是苦笑了一声,自己好像坏人似的呢。
看这姑娘坐好便关了车门子,上了副驾驶。
韩建昆得了李学武的指示,打着方向盘往招待所开去。
车上李学武皱着眉头嫌弃地看着满脸花的老六,没好气地说道:“哭归哭,但不能往车上蹭鼻涕啊!”
秦京茹都要恨死这个坏人了。
有没有点儿爱心啊!
人家正哭着呢,说什么蹭鼻涕……
秦淮茹和张松英正站在招待所的大院里,跟窦师傅说着休闲锻炼场地的整理和维修。
突然看见李学武的车进来,很是错愕了一下。
一般这个时候李学武不会来招待所的,更不可能坐着指挥车过来。
但这是李学武的车她们还是能确定的,都没跟窦师傅知会便迎着车过来了。
李学武在车上也看见了秦淮茹几人,让韩建昆将车停了。
随后推开车门子跳下了车。
秦淮茹习惯地去了另一边,一开车门子却是见着自己妹妹坐在车上哭呢。
“京茹!”
李学武也是看见了窦师傅,不然都不会下车的。
这会边往迎着自己走过来的窦师傅那边走,边对着秦淮茹说道:“大门口捡的,正闯岗呢”。
说完了这句话,又撇着嘴补充道:“还是你妹妹尿性,要跟端枪的保卫撕吧呢”。
“啥!”
李学武也不搭理秦淮茹惊讶的表情,从兜里掏出烟给走过来的窦师傅递了一根。
“正想找你呢”
李学武的这句话也是秦淮茹想跟自己妹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