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也是见着武叔进来了,知道母亲不会打自己了,笑着跑进了里屋,嘴里还嚷道:“我才不干掏大粪的呢,我要养鸡!”
贾张氏见着孙子跑进来,赶紧护在怀里,查看孙子疼没疼。
“呵呵,跑了吧!”
李学武笑着看了看跑了的棒梗,又看了看站在门口尴尬着梳着耳边头发的秦淮茹。
“你得锁上门,用笤帚疙瘩打”
“去你的!”
秦淮茹也知道李学武在逗自己,不由的笑了出来,嗔道:“什么人性啊你!”
“你看,给你支招儿你不信吧”
李学武笑着边往后院儿走边说道:“小时候我爹抓不着我的时候就是这招儿”。
“我儿子才没有你那么坏呢!”
秦淮茹往院里走了两步,正好截住了李学武的路。
“今天谢谢你啊”
“呵呵,用嘴谢啊?”
李学武笑着看了秦淮茹一眼,道:“都说秦所长口才了得,今日一看,果然了得”。
“去,没个正行”
秦淮茹瞪了李学武一眼,就知道这坏人话儿没好话儿。
“我是真得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
“行了”
李学武笑着指了指后院儿,说道:“你不累啊,忙了一天了”。
“德行!”
秦淮茹看了一眼李学武的穿着,挑着眉毛问道:“衣服合身吧?”
“到底是谁做的?”
李学武今天也是有点懵,怎么跟过关似的。
“当然……不是我做的”
秦淮茹憋憋嘴,说道:“我手艺哪有这么好”。
“得了,那你也做一套吧”
李学武笑着甩了甩胳臂,道:“比这套还得合身还得好看才行啊”。
说着话,人已经往后院走去了。
“刚回来啊李处长”
“哎!您还没歇着啊!”
“给送个煎药的罐子……”
……
秦淮茹看着进了后院儿跟人搭话儿的李学武的背影,抿着嘴笑了。
这会儿雨水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上端着洗脸盆子,正要去倒洗脚水。
“秦姐,还没忙活完啊?”
“完了”
秦淮茹应了一声,手虚抬了一下,比划着后院的方向说道:“刚见着李学武了,跟他说声谢谢”。
“呵~”
雨水撇着嘴看了月亮门的方向一眼,道:“这想跟他说谢谢的这回可多了”。
“应该的”
秦淮茹笑着支应了一句便回了家。
雨水端着脸盆将洗脚水倒在了台阶边上的树根下。
这会儿院里的灯都亮着,除了修缮房屋的人家儿,还有帮忙的。
因着明天是周日,所以这会儿院里人都还没休息。
雨水边倒着水边看了秦淮茹的背影一眼。
怯,还谢谢,骗谁呢!
见过客气的,没见过这么客气的。
打情骂俏的~
走到水龙头边上,开了水龙头冲了盆子,这才回了屋。
还得说是正房,这地震这么晃,屋里屋外啥事儿没有。
因为这房子本身就是卯榫结构,下面的柱子都是活动的。
别说6.8级,7.8级也没事儿啊!
当然了,是房子没事,人不一定。
放了脸盆,收拾了炉子,捡了箱柜上的书便上床躺着去了。
可拿着书看了好一会儿都看不进去,想了想秦淮茹,想了想于丽。
“唉!图意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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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放水了,我洗过了”
李学武拦了于丽,说道:“在招待所换衣服的时候洗了”。
脱了外套儿,由着于丽接着去挂了,这边又将手里的书稿放在了书桌上。
于丽早就看出李学武身上穿的这套衣服不是昨晚的那一套,可她只装作没看见,该怎么收拾还是怎么收拾。
这衣服一看就是新的,怎么问,凭什么问。
“今天院里没什么事儿吧?”
李学武转身去了炕边,接了于丽递过来的睡衣便开始脱衣服。
“轧钢厂的领导来了”
于丽便拉着窗帘儿边说道:“只要是轧钢厂的工人,都挨家挨户地慰问了一下”。
“是嘛!”
李学武也没大在意,自己家的情况在这儿摆着呢,还能来自己家啊。
“还来这儿了呢”
“这儿?”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问道:“谁带的队?没说这是我家吗?”
“是……是三大爷带的队”
于丽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么称呼闫富贵,但这会儿也不好说大名,李学武又不是外人,便顺了大溜儿。
这会儿拉好了窗帘儿,转回身说道:“介绍是介绍了,好像是带队领导自己要来的”。
“知道了”
李学武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来就来吧。
“其余的就没什么事儿了”
于丽走去卫生间去打洗脚水,李学武则是走到书桌旁,拿起电话要了出去。
“喂”
“嗯,我是李学武”
“明天还有地震吗?呵呵~”
“还特么总有?!”
李学武笑着拿着电话坐在了书桌上,道:“明天去找你啊,上午”。
“明天?明天我上班啊!”
“不上班还不找你呢!”
李学武挪了挪有些歪了的台灯,对着电话讲道:“去看一个人,不方便走手续”。
“嗯,知道了”
“就这样吧”
李学武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撂了,对着端着水盆的于丽摆摆手,示意放里屋。
“屋里刚擦完的”
于丽虽然嘴上抱怨了一句,可还是端着水盆进了里屋。
李学武伸手拉上了里屋门,挽着袖子便往炕边走去。
“呀!”
……
星夜涌入的,不一定是困意。
“雨水还在家呢……”
清晨打在脸上的,未必就是阳光。
“不是,你……”
从后面扎你的,不一定是刀子。
“我……”
扛在肩上的,也不一定是责任。
“嘶~”
撕心裂肺的呐喊,有时更不是委屈。
“明天晚上喝鸡汤……”
你所向往的林荫碎石路,这个夜晚挂上了白霜。
“我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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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