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嘴里,这葡萄的果香还是能品的出来的。
“尝尝菜”
韩老师又是张罗酒,又是张罗菜的,虽然今天并没有出面说什么话,但目的已经达成了。
饭后几人坐在一起喝了茶,聊了聊文化上的事儿。
这谷维洁不愧是从学校里面出来的,说起文学上的事儿也是条条是道。
这个时候你别看他学的是文科,其实要说理科人家也懂。
你看她学的是理科,嘿,人家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要是韩殊这样的,说不定琴棋书画也懂。
这就是这个年代的“富有”,真的是一个黄金年代。
“您别送了,快回屋吧”
李学武摆摆手,示意韩老师不要出来送了,上了车,打着了火,带着顾宁和谷维洁开出了院儿。
是的,韩殊安排的,由着李学武送谷维洁回家。
李学武的路线安排的很好,先送谷维洁,再送顾宁。
甭管顺不顺路,甭管是不是先送顾宁合适,就得这么送。
谷维洁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话匣子打开了。
在酒桌上的时候说的就有点儿多,这会儿被风一吹,说的就更多了。
李学武倒是个千杯不醉的主儿,本就不愿意喝红酒,得了,轧钢厂的同事们有福了,慢慢的他们也能喝到红酒了。
等由着顾宁扶着谷维洁,李学武用谷维洁的钥匙打开了院门,这才把谷维洁扶进了家。
谷维洁的家也是别墅样式的独立小院儿,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她爱人的。
李学武没怎么仔细看格局,谷维洁也没有多么的不省人事,只是有点晃而已。
这会儿扶着进了家,李学武和顾宁便告辞了。
等出来,李学武带着顾宁往回走,在路上,李学武问出了疑问了好一阵的问题。
“能说说怎么了嘛?”
顾宁看了看边开车边转过头看自己的李学武。
“好好开车,危险”
“呵呵,说说”
李学武转过了头,听着顾宁的话,好好开车。
“没……”
“真的?”
听见李学武的话,顾宁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的酒也没少喝,许是韩老师看着两人有什么,所以便给顾宁喝了点儿酒,好叫两人把话说开了。
走的时候韩殊还在叮嘱两人,要好好相处。
可能今天的酒都有点儿多,也可能是心里的话有点儿多,韩老师是有话要说的,只是今天不合适而已。
顾宁这会儿犹豫了一下,支吾着说道:“那个……你送的……”
“是礼物吧!”
李学武一拍额头,苦恼地说道:“我就说是礼物”。
说着话转头看着顾宁说道:“不喜欢那些书?”
“不是”
“那是不喜欢香水?”
“不是”
“总不能是巧克力犯错儿了吧?”
“……”
顾宁知道两人之间不应该有这种隔阂的,好像这人也不……
“你在箱子里还放了别的东西吗?”
“什么东西?”
李学武见街上这会儿没人,便把车停在了路边,转头看着顾宁认真地说道:“我就给你准备了几本书,一盒巧克力,一瓶香水”。
“真的?”
“当然是真的!”
李学武瞪着眼睛看着顾宁问道:“难道里面还有别的?”
顾宁看着李学武的眼睛,好像,还真是不知道。
“那箱子是我从黑市上买的”
李学武看着顾宁说道:“我看那箱子很精致,里面的书也都是你喜欢看的,那箱子里还有香水,巧克力是我后放进去的”。
“所以,你没有动那个箱子就送给我了?”
“是啊”
李学武看着顾宁问道:“那箱子有暗格?有金条?还是有什么?”
“没事儿了”
顾宁抿着嘴笑了笑,说道:“走吧,回家吧”。
“???”
李学武瞪大了眼睛看着顾宁,嘴里说道:“还没说呢,怎么了就回家了?”
“啥也没有,走吧~”
顾宁这会儿的笑容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也不知道庆幸李学武不是那种花花的人,还是庆幸自己的害羞没有被人知晓。
李学武还是第一次见着顾宁跟自己这个表情说话,也是无奈地笑了笑。
“得了,礼物都送给你了,什么都是你的了”
李学武打着了火儿,开着车继续往回走,边走边说道:“就算我想找都找不着答案了,卖我箱子的人挂了”。
“挂了?”
顾宁不大理解李学武的用词。
李学武笑着说道:“就是没了”。
“哦”
顾宁应了一声,心里更放松了,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她自己了。
没了心理负担,顾宁也跟李学武开始说话。
即使李学武把车速放的再慢,也有到地方的时候。
等送了顾宁进院儿,李学武摩挲了一下下巴,想着回去问问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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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武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跟昨天的不同,今天的院里已经安静了下来。
因为明天就是周一,是要上班上学的,谁敢这么晚了不睡觉。
把车存进车库,李学武看了看院里停放着的打好了的寿材。
这会儿刷了油漆,正担在条凳上晾着。
其实看淡了这种事情,再看这些东西并不觉得害怕,谁还没有个生老病死的,都要走到这一步的。
给老彪子递了一根烟,问道:“都准备好了?”
“嗯”
老彪子自己拿着火柴点了烟,跟李学武汇报道:“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得了,寿衣是三舅妈带着于丽她们几人做的,你家我婶儿也帮了忙”。
“那就好”
李学武点点头,又问道:“晚上去看了吗?怎么样?”
“就那样”
老彪子抽着烟说道:“就像李叔说的,干熬呗,东西吃不进去了,喂多少吐多少”。
“谁在那儿呢?”
“二孩儿”
老彪子回道:“我们轮换着来,看着就这几天了”。
李学武心里有点难受,使劲儿抽了一口烟,说道:“我没时间,你们多辛苦点儿,有事了就给我打电话找我”。
“知道了”
老彪子理解李学武的话,这老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没,总不能工作不上了,就跟家等着,那成啥了。
再一个说的是干奶奶,可也不是自己亲的,真要是工作不干了去等着,那不成笑话了。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回事儿,不能太远了,也不能太近了。
两人这么说着,便往院儿里走。
这会儿倒座房倒是亮着灯呢,东西屋都没睡觉。
一进西屋便见着葛林拿着钱凿子在那印钱呢,他也是力气大,这么一锤子下去,差点儿凿个对穿。
见着李学武进来,抬头看了一眼,咧嘴笑了笑又继续干活了。
李学武点点头,挨着炕边坐了,看了看地上放着的东西,白布麻绳啥的,跟着二爷和姥爷他们扯了一会儿闲话儿。
嘴里说的无非是感慨人生呗,也是为了缓和一下大姥和二爷的情绪。
两人倒是看得开,二爷还开玩笑说自己走的时候能有这个待遇就知足。
李学武也是笑着说一定满足。
屋里人听着玩笑话,也都扯着嘴角笑了。
有一种丧事叫喜丧,老人是老着走的就叫喜丧。
沈家老太太虽然是被地震吓了一下,不过李顺给看着也是到寿了,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
这个时代的老人,哪有得着好儿的,沈家老太太算是把所有困难的时代都经历了,能活这么大岁数已经是高寿了。
李学武明天还得上班,跟几人招呼了一声,又看了东屋看书的那些人一眼便回后院儿了。
进前院的时候家里已经熄灯了,就没进去打扰,不过在前院儿却是遇着闫解成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大晚上的正跟自家门口坐着呢。